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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中传来沉闷的脚步声,我心中惊惧,身子却不听我的使唤,甚至连爬起来的气力也没了。
“凌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双眼虽然沉重得有些迷离,可仍是能清楚地分辨得出,站在我身前不远处的那个人,正是金沙渡山庄的看守人凌双喜。
在我进入这幢大楼前,如果有谁告诉我,凌双喜要和我博斗,我定然嗤之以鼻。在我眼里,凌双喜年轻时,或许还能是我的对手,可现在?老态龙钟的他怎么可能会与血气方刚的我相提并论?
只是现在,我很清楚我自己的状态。如果我的猜想成立,凌双喜真的是凶手,那么,他如果窥破了我的意图,是决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更让我心惊的是,他的右手还提着一把柴刀。柴刀在月光的照映下,透着一股肃杀的寒光。如果他真的想杀死我,此刻恐怕真的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从他那阴森的目光中,我已经知道,他并不是云梦道长指点我的最后一个要寻找的凌家村人。同时让我吃不准的是,我再次开始怀疑云梦道长的目的,他说的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想利用这个凌双喜来除掉我。
反正不论哪种结果,我都难逃今夜的厄运。要死也得做个明白鬼!我心一横,冷笑一声对凌双喜道:“凌双喜,你是不是见到我出现在这里感到很意外?”
凌双喜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却并不说话。他的阴鸷更是让我心寒,我慢慢地道:“凌双喜,你是对我能出现在这里感到奇怪,因为你的预料中,此刻我应该和其他几人一样,在你的门卫室里昏睡。”
他虽然也没回话,可我仍是注意到了他拎着柴刀的手微微一抖。我接着道:“凌双喜,故事应该是从昨天夜里开始说起的吧?”
凌双喜这才冷冷地道:“凌森,你有什么故事?我倒是很有兴趣,不妨说来听听!”
我怔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凌双喜,昨天我们几个的到来,让你感到十分意外。只是你没有理由拒绝我们,因此,在我们刚进山庄时,你就在安排的饭食中做了手脚。”
“你的失算就在于没料到我把饭食让给了死狗吃了,而你在饭食中下了药,能使我们几个人昏睡几个小时。当然,你这样做的目的,就在于早我们几个进来山庄的那对男女。”
凌双喜身子一震,举起柴刀,缓缓顿了几下,示意我再说下去。我知道我的话已经说对了,心中更是有了底,思忖了一下继续道:“凌双喜,我不知道那对男女与你是什么关系,或许你也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只是那个女的打扮得妖冶性感,让你一下子动了邪心。”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对男女在山庄的饭食,自然也是你做的,当然,这饭食中和我们一样,也下了药。你想对那女的下手,就必然要先解决那个男的,毕竟你描绘过,他身强力壮,而且看上去不像是善类。如果他清醒着,恐怕你不会有任何机会。”
凌双喜突然吱了声,居然赞我十分聪明,描绘得一点也不错。我又说道:“凌双喜,你趁那对男女误服你投的药,昏迷中时,残忍地杀死了那个男的,并把他的尸体藏了起来。然后,你就兽性大发,剥光了自己和那个女的衣服,奸污了那个女的。”
凌双喜眼睛中凶光一闪,厉声问道:“小子,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如此聪明的人!”
我淡淡地道:“凌双喜,你说得一点也没错。这世上再聪明的人,也想不到这其中的细节。可是,你别忘了,我刚和你说过,我并没有吃过你提供的晚饭。”
他吃惊地‘啊’了一声,逼问道:“凌双喜,你的意思是你没昏迷,所以无意中看到了我做的一切?”
我摇了摇头道:“凌双喜,我怎么可能看见一切?如果我昨天夜里目睹了凶杀过程,你现在还能出现在我面前吗?”
他楞了楞,竟然不住地点头,催促着我继续说下去。我慢慢说道:“凌双喜,昨天夜里,我的几个同伴都睡着了,就我没有睡意。可奇怪的是,他们居然睡得如此之沉,但当时我虽然疑惑,却并没疑心到你会对我们下药。”
“我一个人睡不着,忽然想到了你说到过的那对男女,想过去和他们聊天解闷。没想到我走到那幢楼时,就听到了你奸污那女的时发出的声音。”
“当时我没看到被你杀死的男人,也没认出那个脱光的男人就是你,只是以为他们一对情侣在偷欢,所以只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凌双喜‘嗯’了一声道:“凌森,你既然没看到我杀人,也把我误当成那个男的,那你今天为什么表现那么奇怪?”
我不屑地告诉他道:“凌双喜,你以为我们几个真是到你这儿来闲逛的?实话告诉你,我们是有目的而来。”
凌双喜一听我这话,立即又眼露凶光,逼问我是为了什么而来这里。我自然不会把真实原因告诉他,只是提醒他,我是一个道士,在这楼里看到了一个女鬼,所以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凌双喜忽然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在是玩我么?你是道士了不起吗?我以前也是道士。你少拿这些话来哄我,你以为你拖时间,就会有人来救你吗?”
我摇了摇头道:“我当然没这个指望,因为山庄中就这几个人。那对情侣,已经让你杀死,我的几个同伴又着了你的道,现在昏迷不醒,这偌大的山庄中,就我们两个人,我就是喊到喉咙痛,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他阴阴地道:“小子,你还算识货。那你一直跟我废话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你是自恃身强力壮,想等药性过了和我一博性命?”
我苦笑了一下道:“我也希望有这个机会,可是我心中明白,你到现在还没动手杀我,是因为你心里有十足的把握。我的几个同伴药量大,所以他们早睡着了,而我虽然吃得少,但你这点剂量,也足以让我在天亮前不能恢复行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