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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秦海小心翼翼地帮陆晓岚清理身上残留的痕迹。激烈的运动后,他满头是汗,心情却无比畅快。
“不好了…”陆晓岚突然尖叫起来,欢愉过后才意识到自己快要到危险期。“明天记得买事后药吃,我忘了快到危险期。”
秦海板着脸,在帮她穿衣服的时候,在大腿上狠狠地捏了一把,“不许吃药,对身体不好。”
“怀孕了怎么办?康康已经是一个意外,我不能让意外再次发生。”陆晓岚咬住自己的食指,心里有些后怕,“上次是因为忘了吃药,才怀了康康。”
“不许吃药,怀孕了就生下来,我又不是养不起。”
陆晓岚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仔细观察秦海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早前那么抗拒,心里明显松了一口气。“你不是说过,不喜欢二胎吗?”
“顺其自然吧,何况你年纪大了,很难一次中招的。”
陆晓岚沉默片刻,咬牙切齿地说,“秦海,你敢再说一次,我保证不打死你。”
就这样,两人和好了,比小说更狗血。
像很多老夫老妻一样,他们之间经常会吵架,吵架以后恨不得掐死对方。可是比起分开,他们更愿意去包容和后退一步。
别人常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只愿吵吵闹闹,他们就会花上一辈子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秦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拖拖拉拉到九点才出门,晚上七点前就会准时回家。正如冉小佳所说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场持久战,要到最后,才知道执手共老的人是谁。
陆晓岚庆幸自己听从了冉小佳他们的劝说,与其花时间在争吵上,不如静下心来,换种角度去重新思考整件事情的始末。其实服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虽然肖宇馨那晚在洗手间的一番说话,如影子般存在于陆晓岚的心底,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驱赶。可是当秦海每天下班回到家的时候,悄然从身后抱住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会压抑下去。
选择再次相信秦海,是陆晓岚现在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如果做不到,这份感情就会很容易动摇,甚至摧毁。
周一清早,秦海在出门前把熟睡中的陆晓岚吻醒。阳光柔和,燃亮了她隐藏在发丝中的小脸。
“你这么早就出门了?”陆晓岚揉了揉几乎不能睁开的双眼,声音软软的,伸手勾住了他的颈脖。“我上午要去面试,待会儿也起床了。”
秦海低头亲吻她冰凉的鼻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额头上,“别忘了,下午两点要去民政局,把身份证和户口本带上。”
事情发展得太快,陆晓岚甚至未能接受他们将要结婚的事实。她在做梦吗?但为何梦境会这么真实,就连眼前的男人都带着熟悉的余温。她伸了个懒腰,从被窝里挣扎起来,小声问道,“真的要去登记结婚吗?感觉怪怪的,不像你的风格。”
“真的,如假包换。周末把康康接回来,一起回老头子那里,跟他商量婚礼的事情。”秦海细心地把陆晓岚睡衣上的第一粒纽扣系好,柔声说道,“免得你老是胡思乱想,整天担心我会被其她女人勾走。不过你这么凶,谁敢动我一根头发?”
今天的秦海,似乎经过精心打扮,穿起了浅粉色的条纹衬衣和银灰色西装,看上去沉稳成熟。及眉的刘海下是充满柔情的双眸,倒映着陆晓岚含笑的脸容。
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每一天清晨,当你睁开双眼的时候,就能看到爱人的笑脸。陆晓岚看得失了神,心里泛起丝丝甜蜜,轻声笑说,“吃过早餐再去吧,我给你做三文治。”
一抹喜悦的神色爬上了秦海的眉梢,他点了点头,然后抱起赖在床上的女人,到浴室里洗刷。
陆晓岚光着脚丫,踩在浴室米白色的地毯上,懒洋洋地刷牙。清晨的阳光总是美好的,秦海就这样站在她的身后,拿起桌面上的梳子,仔细帮她梳理及腰的长发。
刚生下儿子的时候,陆晓岚曾贪图方便把头发剪短了。后来秦海回来,她才慢慢留长的。一切只因对方的一句话,“我喜欢长发及腰的你。”
“待我长发及腰,公子娶我可好?”陆晓岚冷不防说出了这句话,娇嗔的声音完全不像她的风格。身后的秦海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镜子,刚好对上她含笑的双眸。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毛都是弯弯的,脸颊的酒窝清晰可见,让人心情愉悦。秦海很喜欢这样的陆晓岚,总能触动他心底的那根弦,彷佛天地间的万物都黯然失色,只剩下她的笑容如繁花般绽放。
“紧张吗?”秦海从身后轻轻抱住了她,下巴刚好抵在对方的后脑上。他们之间的身高相差二十公分,听说这是是恋人之间最匹配的高度。每当他们紧密相拥的时候,陆晓岚无需踮脚,就能触及他的唇瓣。
她喜欢秦海各种方式的亲吻,尤其落在额头上带着宠溺的浅吻。在她的心中,所有的吻都必须满怀虔诚,如果这辈子能走到天荒地老,那么她一定要在对方的亲吻中死去,才能无怨无悔。
“紧张…心脏跳个不停,比进入产房生康康的时候,还要害怕。”虽然与秦海认识多年,可是陆晓岚还会觉得紧张。
也许在她的心中,秦海就是她的全世界。
时间已不早,陆晓岚催促说,“我帮你选领带。”
在衣柜的格子里,摆满了各种颜色的领带。秦海从前是不穿西装的,自从在海市成立公司以后,就形成了这种习惯。
但是他不喜欢逛街,所有的西装和衬衣,都是陆晓岚根据他的尺寸特别订做的。就连领带,都是每天清晨由她帮忙系上。
秦海很享受每天让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打领结的时刻。她喜欢踮起脚,双手抓住领带,快速地绕过颈脖,然后灵活地打好领结。微凉的指尖,在触及他的喉结时,总会让他有种想要吞口水的冲动。
“如果你以后犯懒不帮我打领结,大概我也不去弄了。”秦海抓住了陆晓岚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以前我从没想过,你终有一日会成为贤妻良母。”
贤妻良母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在秦海的口中说出来。陆晓岚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无所事事的家庭主妇,每天花很多时间在无聊的家务事上,恨不得把公寓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干净才安心。
就连秦海的衣服,每一件都是她亲自手洗的,带着淡淡的肥皂味。
“我觉得自己都快要成黄脸婆了,还好终于等到面试的通知。如果面试成功,以后我就能养活自己。”陆晓岚对于未来,总是充满期待的。
虽然秦海不喜欢陆晓岚出去找工作,但这是她所追求的,也只能放任她去做。“记住,要找一份…”
“要找一份不要太累的工作,对吧?放心好了,即使我以后工作了,生活的重心还在你和康康身上。”陆晓岚灵活地打了最后一个领结,然后抚平衬衣上的皱褶,心情就像刚升起的旭日,充满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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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面试很成功,杂志社对文员的要求不高,看陆晓岚这人挺实在的,当场就通知下月入职,试用期三个月。
从杂志社离开,已经到了中午时分。陆晓岚拨通了秦海的电话,满怀期待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对方。可是电话一直提示无法接通,大概他正忙着吧。
想起下午要到民政局登记结婚,陆晓岚的心如小鹿乱撞,澎湃不已。秦海的公司刚好离杂志社不远,她打算步行过去,顺道约他一起吃午饭,晚点再去登记结婚。
户口本和身份证都放在手袋里,她仔细检查了好几遍才安心。然而,每次当她期待的事情将要发生时,心里都会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正如此刻,就像被人狠狠推一把,身体突然失重,脑袋有那么几秒钟是休克的。
越是接近秦海的公司,陆晓岚心中的忧虑感就会越来越强烈。她总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似的。
临近中午,公司的员工大多都下班吃午饭去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还在座位上忙碌。吴婷的座位就在秦海办公室外面,陆晓岚趴在屏风上,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问道,“吴秘书,秦海呢?”
“秦…秦太太…你怎么来了?”吴婷在看到陆晓岚的那刻,脸上浮起了一丝惊讶和错愕。“你找秦总吗?”
陆晓岚点了点头,“我约了他下午有事出去,他人呢?在办公室工作吗?”
“不…他刚出去了。要不你先回去,待会儿秦总回来我再转告他。”吴婷边说,伸手挽住了陆晓岚的手臂,下意识地往门口处推。
听说秦海不在,陆晓岚略微失望。在吴婷的推拉下本想离开,却在这个时候,办公室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她警惕挺住了脚步,询问说,“里面有声音?”
“可能清洁阿姨进去了。”吴婷笑嘻嘻地解析说,可是脸上的不自在,出卖了她此刻的心虚。抓住陆晓岚的双手,也同时渗出了汗水。
办公室里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陆晓岚回过头,摔东西的声音再次传到她的耳里,同时响起的还有一把熟悉而娇嗔的女声。
“是谁在秦海的办公室里?”她终于按耐不住,一脸疑惑地盯着吴婷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秦海也在里面吗?”
吴婷吓得六神无主,胆怯地站在一旁,垂下头不敢说话。陆晓岚的心一冷,转过身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站在门外,她终于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抽泣声。
“海,不要这样…”
“别哭了,快擦干眼泪把衣服穿上…”
陆晓岚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肩膀在拼命颤抖,紧紧抓住门把手,感到金属的寒意传遍了每一寸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