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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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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积蓄了一天一夜的狂风暴雪已经厚至膝盖处。王府里早早有人铲除积雪,但是一到门外,那数尺厚的雪令所有人都打了退堂鼓。窦弯儿试着踩入雪堆,再像拔萝卜似的拔/出来,没几下,人已经累得气喘如牛,只想卧在这白雪堆成的软床上,望着这仍在不断飘落的细雪入眠。看来她今天是去不成别院了,别说是今天,就是以后几天怕也是不能去了。可是熙斐在发着烧,昨儿一晚上虽然有人照料,但今天烧有没有退、吃不吃得下东西,仍是叫人牵着心丝,剪不断、放不下。

    窦弯儿咬牙又往前走了几步,忽听身后有人唤道:“弯弯,弯弯!”她回头,就见冬雪执着伞,一身茄色团花的雪褂子,“王妃说已经让人备了马车了,在正门侯着,快去吧。”窦弯儿愣怔,心田中霎时暖流涌动,“王妃不是还睡着么?”“是啊,王妃吩咐完这句后又睡下了。”

    窦弯儿点了点头,吃力地又往回走,到正门后果然马车已在等着,车夫见了她来便问:“窦姑娘,去哪儿啊?”怕车夫知道行踪,窦弯儿想了想道:“先去曦月楼给夫人买些东西,完了再给送去。”车夫不再多问,扬鞭赶马而行。因为曦月楼临近别院,所以窦弯儿楼上楼下的买了些东西便瞅空儿往后门溜了,到了别院,也顾不得拂去发上衣上的雪珠,只管问迎上来的丫鬟,“如何,退烧了没有?”丫鬟点头,“下半夜已经退了烧,喂了小半碗稀粥,这会儿仍睡着没醒呢。”

    窦弯儿知道熙斐退了烧又肯吃东西,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稍许放下,“我去看看。”丫鬟带着她进去后便退出门外。熙斐静静地躺着,面色蜡黄,透着股死气,原先常常扬起的唇角紧紧抿着,像是睡梦中也是烦难不安,低低发出几声吟后又蹬起了手脚。窦弯儿忍了许久的泪水簌簌而下,怕揉红眼回去后给云雅看出,也不敢抹,只任由它淌着,淌着……

    云雅睡了一个回笼觉,再睁开眼时却发现君宜还在身边躺着,怕是在做梦,揉了揉眼再看,果然还是君宜,也不知道正在做什么好梦,唇角上还带着一道高高扬起的弧。云雅禁不住好笑,望着他许久,悄悄凑上去吻了吻那上扬的弧线。君宜那浓黑的长睫动了动,双手揽住她不让她逃,“就这么一下算好了?”

    云雅绯红着脸,“你不好好去上朝,偷懒,还想要几下?”

    “我哪里偷懒?出了门就收到消息今日免朝,回来又陪着你再睡,给我再多些也不算多。”

    云雅给了他几下粉拳,“给你这个够了么?”

    君宜一掌就握住了她的小拳头:“你知道我要什么的。”

    云雅脸上更红,“不给。”

    “不给我就黏着你。”

    云雅嫣然,“什么时候你会黏人了?这可不像你。”

    “从你来的时候。”

    君宜说着低头欲吻,云雅用手一挡,俏皮笑道:“骗人!我来的时候三天两头见不到你,你什么时候黏过我了?”

    “心里。”君宜顺势吻她掌心,“你没看出来么?”

    “我哪里能看得出来?你要是存心不想让我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不会知道的,对不对?”

    君宜心中一动,拿开她的手掌侵占她的双唇,半天,稍稍松开,用鼻尖磨磨她的鼻尖,“我都摆在那里给你看了,你自己没看出来,还怪我?”

    云雅瞥见他眼光所在,笑容更是怡人,“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怎么知道一只枕头就能占了你的心呢?”

    君宜一笑,看住她道:“还有很多的,你不知道。”

    “你说了我不就知道了?”

    “我已经告诉你一样了,别的要你自己找到才有趣。”

    “我不要有趣,我要你告诉我,好不好?”

    云雅勾住他的脖颈,撒娇半天却只得了一句,“好,你像这样黏着我三天,我就告诉你。”

    怎么能一直这样黏着他呢?他不怕别人笑她还怕别人笑,尤其是当几个丫鬟进来伺候梳洗吃饭时,他仍恋恋地望住她,像喂孩子一样的要喂她吃饭,她就忍不住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不用伺候了,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丫鬟低头偷笑着走了。云雅瞪了眼故意使坏的君宜,“我不黏着你啦,你也别黏着我。”

    “你不想知道了?”

    “我以后总会知道的。”

    君宜含笑,“你这么笨,以后不一定能知道。”

    “不知道便不知道吧,反正你是我的了,逃都逃不掉。”

    君宜笑意更浓,爱怜地吻住她的唇,“我可从没想过逃。”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有一个时辰的工夫,过后收拾了桌椅,怕云雅积食,君宜便揽着她在窗下看雪,“听说北方下的雪更大,逸寒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我问他要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云雅一愣,“你问他要什么东西?吃的?玩的?”

    君宜摇头,“是样好东西,为你要的。”

    “为我?”

    “你不是闷么?等有了这个就热闹了。”

    云雅扬眉,“你别是把他们家几个宝贝要来了吧?大狼?二狼?三狼?还是豆豆?”

    她说一个,君宜摇一次头,“这几个我哪里要得来?”

    云雅神色一紧,“不是这几个,那里就只有狼了……你别是要了头小狼来吧?”

    君宜朗声笑道:“小狼我养不来,不过我要的也不比狼差,你看见了就知道了。”

    三天后,云雅果然看见了那个小东西:圆滚滚的一团,雪白的长毛、粉红色的小舌、还有一对乌溜溜的眼珠子藏在厚厚的长毛下。大约是毛挡着看不清路,冲出来想嗅嗅云雅时不小心撞到了凳子腿,打了个滚呜咽几声像是在哭。云雅又爱又笑,君宜一手抄起这小东西送到她怀里,“逸寒说这是一窝里最顽皮的那只,我看大约是最傻的那只。”

    云雅揉着肉团的脑袋,“我看它很好,就叫它雪球吧。”“好,”君宜神情柔和,“给你的自然你做主。”云雅嫣然,“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也想好了名。”君宜扬眉。云雅柔婉道:“若是女孩,就叫她真妤;若是男孩,去了那女子边仍叫真予,如何?”“展真妤?很好。”君宜一笑。云雅也笑。她怀中的小雪球看见他们俩笑,也止了呜声咧开嘴,跟着人一起笑了起来。

    过了这三天,熙斐身上的寒热之症已消,但是因吃逍遥散而留下的症候又全都显现了出来。这天窦弯儿才刚进门,一只细瓷碗就迎面飞了过来,幸而她反应及时偏首躲过,那碗擦着她的耳边就撞在了墙上,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再看时,病床上的熙斐正伸长了手臂在拿另一只药碗,窦弯儿急忙抢上去按住他的手道:“你要做什么,这些碗哪里碍着你了?”

    “我不要吃药,我要逍遥散,听见没有?逍遥散!”

    “我没有,有也不会给你。大夫说了,你再吃这东西会死的。”

    “不会,我吃了舒服得很,舒服……你去给我拿!”

    窦弯儿摇首,“没有,我……”

    熙斐“啊”的一声大叫,面容扭曲,“没有没有,你有什么?你这个贱人!放开我,贱人!”

    他挣扎着、扭动着,可是缚在床板上的两条粗绳仍结结实实地将他定在那里。他动不了,手上就更是用力,窦弯儿的手被他反手捏着,痛得几欲落泪,“熙斐,放开我……”“你这个贱人,不给我逍遥散,我……我……”他忽然攥着她的手就往床架子上撞,砰砰有声,没几下就已是青肿一片。有丫鬟冲了进来,忙忙地拉开窦弯儿道:“没事吧?”窦弯儿看着高高肿起的手背,摇头道:“没事。”

    那边熙斐仍在高声叫骂,“你们都害我,害我,没一个好人!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你……”他的手挣着,目色发赤,口角上还留着涎水,看着既让人觉得可怖又让人觉得可怜。那后进来的丫鬟白着脸道:“眼下怎么办?他力气一天比一天大,要是真挣脱出来……”窦弯儿咬了咬牙,“再拿两根绳子来捆住他的手!”

    于是熙斐被五花大绑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窦弯儿让人重新煎了碗药,吹凉了哄他道:“你喝了,喝了就不会再想吃什么逍遥散了。”

    “逍遥散,我要逍遥散……”熙斐摇着头,口中兀自迭迭不休,“你这是毒药,是要害死我的,我要逍遥散……”

    “逍遥散才会害死你,”

    窦弯儿扶着勺想往他嘴里送,熙斐不断摇头,忽一下往她脸上吐出口唾沫,“贱人想我死,我才没这么容易死!我要活,活……”

    窦弯儿放下碗,取出帕子拭干净脸,平静道:“你既然要活就喝了这碗药,不然你就会死。”

    “我不喝你的药,我要弯弯,你叫弯弯来。”

    窦弯儿看着他,“我就是弯弯。”

    “你?你不是。弯弯穿着大红衣裳,戴着金凤钗,她嫁给我了,梳着髻子,怎么会是你?”熙斐也在看着她,目光审慎,“你不是弯弯。”

    “我就是。你若想我嫁给你,穿着大红衣裳,就先把这碗药给喝了。不然你死了,我嫁给谁去?”

    “不喝,我不喝。”熙斐蹬着腿,挣着手,连整张床都被他带动起来。

    窦弯儿打定主意,任他挣扎许久后突然一下扣住他的下颔,端起药碗就往他口中灌,“你不喝,我让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