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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慎醒来的时候,出乎意料不是地牢柴房,链锁琵琶,反而高床软枕,宽松华服,转过头来,还有美人在侧。
他有些诧异,美人背影玲珑身段,察觉到他的清醒,从椅子上缓缓转过头来。
如隔世的经年回首,黑色轻纱,却并无禁欲气息,身姿曼妙,胸前微微裸露出雪白肌肤,玉石项链垂在上面,像是谁的手指覆在上面,色授魂与。
转头的那一缕发丝,女人味十足,令人失望的是脸上遮着黑纱,像是揭开一件宝贝,生生在最重要的地方停了手,引人遐思。
看着张曼玉似的女人,陈慎有些不太自在,这种女人风情从来万种,明明没有任何香料,却觉得被她的眼神望着,鼻端便全然被暗香包围。
“你醒了。”女人没有起身,只是优雅换下翘起的腿,将身子转过来,手撑着额头看着他,风韵十足。
四下没有流树的影子,他心里一慌:“我的师弟呢?”
“没其他的,就你一个人。”
“为何掳我?”
女人低头轻笑一声,胳膊上的黑纱被颤掉半寸,露出白皙精致的手腕,她摩挲着那处的皮肤:“因为……有人让我请你做客一段时间,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下巴被人挑起,陈慎看到那双风情万种眼睛的主人说道:“你这张脸,我要了!”
陈慎心里忽地一冷,面上刺痛,女人的话似乎不是玩笑,而是真的想要他的脸,那风情万种的眼睛一转,竟似是要用眼神将他的脸剜下来。
等到回过神,人影不再,房里空余一段香。
流树没有消息,想想当时的危险情形,他心里不由慌了。屋里乱转了几圈,到底会是谁请自己做客,他对那蒙面女人完全陌生,一时间想不出所以然来,想着只能从女人身上找突破口。
陈慎有些头疼,和这样的人相处他落尽了下风,他可以痞子似的去言语调戏羞涩女孩,却消受不了这样的“女人味”。
这几日里,他轻而易举出了房门,也没人阻拦,四周满眼雕楼画栋,石桌石椅,他在的房间也是如此,连土地的颜色都古老神秘,此处最年轻的东西就是他。
体内已经没半点灵力,这望不到边的宫殿牢笼,他是走不出去了,主人家既然没禁锢他,想必料定了他逃不掉。
宫殿里逛了半天,丫鬟仆人一个都没遇到,这里寂静地像个死城。
这里难倒就只有他和蒙面女人?
每到饭点,女人就曳裙而来,将上好的菜肴摆满桌子,明明是下人的动作,她依然做得高雅怡人。
但每次也不吃,只坐在另一边,托着下巴望着,呼吸间皆是梅花香气。
陈慎有些食不知味,红着脸吃完一顿饭。他早知道自己不能淡然面对这种女人,不知在哪里看过一个脸红定理,两个人对望,肯定有一个先脸红,另一个便不会脸红了。
对方气场太过暧昧,他压制不住,便只能脸红败走,偏偏对方还无知无觉。
陈慎终于忍不住问了:“你为何看我吃饭?”
拨弄那头乌黑头发的手一顿:“我看个新鲜,很久没吃过了,也很久没见过人吃饭了。”
陈慎只好作罢,继续表演吃饭。
好吃好喝得呆了这么几天,身边的情况越是安逸,越对比出当时情形的危急,心里焦急流树的安危,陈慎见对方以礼相待,便试着婉言告辞,都被蒙面的女人将话题扯走。
虽然早料到这样的结局,但想着那些树枝的狠毒,鞭裂开的地缝,陈慎再等不得,趁着早饭后的机会强行离开,却被对方定在原地,一整日没来送饭。
陈慎知晓这是惩罚自己的妄动,行动失去自由,心里更是担心,想得火烧火燎,嘴角都急出了泡。
而被陈慎惦念着的人,此刻也正在翻山越岭寻着他。
谓凡山陡峭难行,流树试着画出最简单的飞行咒,奈何灵力稀薄到不足以维持,只能靠着双腿。
攀到半山腰里,任是修士的体格也累到半死。一路上没有遇到大型野兽,流树已然是幸运非常。
空气中轻嗅几下,流树紧皱的眉缓缓松开,谓凡山上灵力稀薄,千百丈高的山层间魔力虽然也比不得凡间,却多了那么一点。
第一次用魔力画符,流树只觉得经脉有种啃噬的酥麻,一阵冰冷之后,魔力流转的地方仿佛自行呼吸般,说不出的舒爽,那是种母体的滋养。
指尖有少量血液流出,流树将血滴弹到空中,手指以血滴为起点,一气呵成最简单的符咒。
咒落,流树奔着前方御空而行。几乎超出他意料的速度,后退的景物快到看不清,差点一头撞上前面的山崖。
茶壶自然还是用来泡茶才有最大价值,魔修的术法还是用魔力驱使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
距流树更往上的树林里,隐匿着一个黑衣青年,他阖着眼睛昏昏欲睡:“主子怎么还不来?我都在梦里玩腻了啊。”
他半掀的眼角,瞥到一抹灰色,就好像魔气稀释后的颜色,他舔舔唇边的口水:“我都等得做梦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
懒洋洋闭起的眼睛猛地睁开,怎么可能有意识能操控他的梦境呢,他没有让主子在梦境里出现啊,那眼前的魔气是……
流树以为自己速度已是极快,却不料在半空中被人拦了下来。
想到师兄可能水深火热,他却遇到挡路石,顿时觉着眼前的人实在不该活着。
那人束起的长发披在肩上,眼睛打量了流树半天,在看到中指的朱砂时精光闪过,在流树满带杀气的眼神下,双膝一弯跪了下来。
流树可不认为眼前的人是害怕的求饶,那双鹰眼里的桀骜揉在黑瞳里,只溶合却不褪色,周身隐而不发的气势,就像是从山野里刚狩猎回来的野兽。
“主子,我是来接你的。”
流树冷冷的一挑眉,现在除了师兄,他对其他的奇怪事情没什么兴趣,手里慢慢凝聚魔力,这人还是没什么活着的必要。
对方似乎料定他说的话会让流树停手,竟毫无半点防备的起身上前一步,全身空门大开,不疾不徐地吐出四个字:“万魔之地。”
流树动作一顿,眼神暗了下去,像是有旧事翻滚酝酿。
对方的下一个动作让他收起了魔力。
一团黑色的魔力乖乖地躺在黑衣男人手里,他用脸庞温柔地蹭了蹭,低沉着声音开口:“万魔之地里有人要你回去,她让我带句话给你,你唯一的亲人在等你回去。”
他盯着比他更像野兽的少年,企图找出一丝人性的温情,或者说人类的弱点,但是少年的眼睛似无波古井,一眼望去不过漫岸黑墨。
他收起失望的表情,继续说道:“你外婆希望你回去,毕竟你们族需要一个族长,她太老了。”
流树眼神微闪,成为族长是否就能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师兄?再也不用隐藏实力而令师兄入险境,也不必顾忌苍梧山上的仇人而低调。
黑衣男人敏感的捕捉到这一变化,他心里欢快地吹了个口哨,原来野兽贪恋的是权势,那就好入手了。
他继续循循善诱:“她撑不了太久了,你回去不久就会被推举成族长。”
流树脑海里忽然出现一副画面,他被万人簇拥着走向高高在上的王座,代表生杀大权的族印就躺在手边。
耳边那人又加大了砝码:“族里有实力不错的魔军,开拓疆土,吞了边境的小族,只需你一句话……”
声音戛然而止,黑衣男人惊讶地看着脖子上的冷光,眼睛里有了一丝趣味。
流树冷冷喝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闻言耸耸肩,伸出两根手指,慢慢捏住剑身往外推开:“我是梦魇啊,无意识就会制造出幻境,我可不是有意,只是本能反应。”
流树听到梦魇两字,倒是仔细打量了他一眼,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收回了剑便往前走:“我会去万魔之地,但有事情要先办完。”
后面有声音喊道:“主子可以先行回去,有什么事我替主子去做不可以么?”
“休想!”没亲眼看到师兄安全,他怎能放心,师兄的事情,他不容别人沾染,尤其梦魇的身份……。
眼看好事将成,却又出了岔子,梦魇气急败坏地喊道:“我等得及,万魔之地那位可不一定等得及啊!”
流树没半点停留,所谓亲人,不过这一身白骨血肉的情分,而且来找他也不过是为了族长之位不落他人之手,师兄可比他这身皮囊重要得多!
眼见流树不搭理他,梦魇吐掉山风送到嘴边的长发,死皮赖脸地蹭了上去,上蹿下跳地往流树耳边凑,一句句糖衣炮弹甩过去,话里话外诱惑流树早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