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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谢谢支持正*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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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祖父教诲!”周明杰犹如发现救命浮木,膝行至平南侯跟前,惊惶仰脸,急切道:“那般重要的信件,我发誓我早就按照殿下的吩咐寄走了!祖父,您要信我啊!”

    情急之下,周明杰脱口直呼“祖父”,俨然以平南侯嫡孙自居。事实上,平南侯潜意识从未把女婿周仁霖放在心上,只当是招的女婿,让外孙跟着姓周已是天大恩德。

    “你经手的密信,为何会出现在韩贼手中?那老匹夫扣下关键的,送来一封不要紧的,其意在逼迫殿下让步,唉!”平南侯握拳,重重捶桌,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周明杰难以置信,翻来覆去地翻看证据。

    “余巍他们已验明,确属去岁末与两广巡抚往来信件。”二皇子目视前方山水泼墨画,实则两眼放空,看也不看周明杰一眼,沉痛道:“母后顾念姊妹,嘱咐多提携重用自己人,本殿下本着孝心与栽培之心,特允你兄弟二人跟随左右,可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明宏就知道吃喝/嫖/赌,与老七臭味相投,你虽略好些,办事却如此疏忽大意,叫本殿下今后如何放心安排差事?!”

    “殿下息怒,您息怒。”周明杰百思不得其解,心急如焚,转而坚称:“殿下,定是有人伪造,意图污蔑——”

    “糊涂东西!你还没看明白?”二皇子豁然起身,伸手怒指:“此密信是真迹,盖有本殿下特制印鉴,真正传给蔡乐山的被掉包了,他收到的才是伪造的!”

    “怎、怎么会这样?”周明杰急得嘴唇灰白,小心翼翼说:“只是寻常书信往来而已,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就算韩飞鸿拿到信件也——”

    “愚蠢!”二皇子抬脚,踹在周明杰肩上,气急败坏道:“你懂什么?你知道提拔安插一个巡抚需耗费多少心血精力吗?韩贼截获密信,明目张胆地送到本殿下案头,就表示他有恃无恐、还有后手,明白吗?”

    周明杰一声不敢吭,被踹翻后,迅速爬起来跪好。

    平南侯头大如斗,起身好言相劝皇子外孙:“殿下息怒,您先坐下,明杰刚学做事不久,难免疏漏,但一贯还算兢兢业业,此次意外必定是韩贼蓄谋已久所为!蔡乐山办事办老了的,他那边尽可放心,肯定蛛丝马迹也翻不出来,韩贼顶多拿到几封结党笼络的,认真说起来,哪位皇子没几个得用人?”

    二皇子忿忿落座:“话虽如此,可把柄落在他人手中,毕竟心难安。如今本殿下统管征税一事,大哥不过从旁协助,却总指手画脚,有意搅乱,拖延进度,早朝时父皇已不满督促,大哥又趁机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哼,他分明想争夺差事,抢功劳!”

    “大殿下历来如此,笑面虎一个。”平南侯用眼神勒令周明杰跪好,他凝重道:“庆王还是置身事外,除西北与北营外,惜字如金。”

    “老三就那臭脾气!早朝又因为军饷跟户部斗得像乌眼鸡,激怒父皇严厉斥责,算是帮了我的忙,转移父皇对征税的注意力。”二皇子嗤笑,幸灾乐祸道:“以他的性子,迟早把满朝文武全得罪了。”

    气氛稍好转,周明杰刚想趁势辩解,二皇子却笑完就冷脸,冷漠道:

    “最近事多,明杰怕是太累了,才大意失职。这样吧,你回家歇一阵子,好好冷静反省。”

    “殿下?”周明杰猛抬头,征税政务他已渐渐上手,正卯足劲往上爬、削尖脑袋往朝堂钻,紧要关头如何肯退?他哀切恳求:“殿下,我定会彻查此事,给您满意答复,求您给一次机会——”

    “下去下去。”二皇子厌烦挥手驱赶。他最近诸事不顺,稍微火星就能撩起熊熊怒火,看外祖父的脸面没大惩,但教训必不可少:周家兄弟随其父,绣花枕头,带在身边只会坏事!

    “你先回去吧。”平南侯无奈挥退犯错的外孙。

    “……是。”

    周明杰狼狈起身,肩膀一个脏污靴印,垂头丧气地告退,冤屈愤懑,骑马回家。

    此时天色刚亮,街市商铺纷纷开门迎客,小贩们手脚麻利,支摊摆放货物,吆喝问候声此起彼伏,生意人图吉利,清早开市会格外喜气洋洋,热情洋溢。

    周明杰听得却只觉反感,异常刺耳,他匆匆策马离开,可还没到家门,远远地就看见一辆出行马车,许多小厮乱哄哄摩拳擦掌,大呼小叫。

    “大公子回来了!”

    有个眼尖小厮飞奔相迎,心急火燎接过马缰,喘吁吁,哭丧着脸道:“二、二公子出事儿了!大人早朝未归,夫人急得什么似的,您快进去看看吧!”

    “又出事了?!”周明杰闭目仰脸,深呼吸数次,才勉强按下脾气,疾步快走,怒问:“明宏这回闯的什么祸?酗酒赌钱?还是斗殴?”

    “都、都不是。”小厮吱吱唔唔,尴尬为难。

    “还帮他遮掩什么?快说!”周明杰呵斥。

    这时,杨若芳脂粉未施,头发只简单挽髻,毫无钗环首饰,脸色铁青,被几个心腹搀扶,跌跌撞撞跑出来。

    “娘,究竟出什么事了?”周明杰头疼迎上去问,他每次回来都一堆破事,所以更愿意待在外祖家。

    “我的儿,你回来得正好,娘真要急死了!”杨若芳抬头,眼睛一亮,用力攥住长子胳膊,语无伦次告知:“宏儿、宏儿被抓了,杜婉儿找到京城来了!”

    “杜婉儿?”周明杰愣了一下,忆起后,惊愕失色,忙问:“杜婉儿不是难产一尸两命了吗?”

    杨若芳抓着长子胳膊不停晃,急得五官扭曲:“可不是嘛!谁知道她呢?区区泸川州府主簿的女儿,怎么配得上宏儿?她痴心妄想,死有余辜!”

    “泸川距京城数千里迢迢,就她自己来的?”周明宏眉头紧皱,倒抽一口凉气。

    “她一家三口都来了!现闹上护城司,衙门正开堂审问。”杨若芳揪紧衣襟,手背青筋暴凸。

    周明宏刚想问话,想了想,却转身怒斥仆妇和小厮:

    “你们当看戏呢?滚滚滚!”

    众下人忙不迭地躬身散去。

    周明杰见下人回避后,才压低声音问:“娘,当年我和父亲外出巡郊县了,不大知情,您实话告诉我:杜婉儿究竟是不是难产一尸两命的?为何死而复生了?”

    杨若芳心烦意乱,十指绞紧,避重就轻道:“她轻浮不知羞耻,勾引宏儿大了肚子,妄想母凭子贵。呸,麻雀也想攀高枝!分娩本就是过鬼门关,我那阵子忙得很,没理睬她,谁、谁知道她会难产诈死呢?”

    周明杰的心渐渐往下坠,他深知母亲行事作风,沉声质问:“杜家敢入京、能让衙门开堂,就说明状子上列出了相应证据。娘,自古小人难缠,事已至此,你还瞒着?叫我怎么帮忙?”

    杨若芳低头许久,半晌才深吸了口气,无奈道:“走,进去说。”

    “事不宜迟,快!”周明杰打起精神,搀扶母亲回府密谈。若非周家一体、一毁俱毁,他真不想再给四处惹是生非的胞弟收拾烂摊子了!

    此时

    护城司衙门大开,公堂前乌泱泱一大片好事百姓,拥挤不堪。

    群情激动,围观百姓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唔!唔唔唔!”周明宏拼命挣扎,他浑身上下只穿一条难以蔽体的短衬裤,袒露白花花一身浮肉,堵着嘴,五花大绑,被几个衙役按跪,颜面扫地,恨不得立刻消失。

    “公子,您别急,已派人回府报信了!”

    “大人和夫人很快就会赶来!”周家最先赶到的小厮们七嘴八舌,争相劝慰。

    堂上端坐的,是兵部尚书兼护城司府尹高鑫。

    高鑫已被彻底激怒,他重拍惊堂木,喝令:“本官在此,岂容你等仗势欺人!无论清白还是有罪,只要依律状告,双方就必须当堂对峙,审讯清楚后官府才能断案,这是朝廷定下的规矩!周明宏,别说你嫖\宿青楼了,就算躲到平南侯府,衙门也有权传唤问话!你不过一介白丁,无任何官职功名傍身,公堂见官就该下跪,你非但不跪,还口出狂言,藐视辱骂朝廷命官?!”

    “大人息怒,都怪下官处理不当,致使被告猖狂。”府丞刘肃在旁侍立,好言劝慰上司不休。此案本是他在审,高鑫因公务到护城司一趟,恰巧撞见周明宏辱骂朝廷命官的场面,当即大怒,喝令将被告堵嘴绑了、按跪受审。

    此时此刻

    容佑棠正兴致勃勃欣赏自己的“大作”。

    他伪装成中年客商,坐在护城司侧面饭馆的二楼,要了个雅间,几盘下酒菜、几碟干果,一壶烫好的米酒,悠哉游哉。

    周明宏,你也有今天!

    容佑棠慢悠悠剥五香榛子,嘎嘣吃掉,饮一小口酒,神清气爽。

    窗推开半扇,虽间隔宽阔甬道,但足以看清护城司前人潮涌动的热闹景况。

    ——稍微带些桃色的案件,总能引发坊间百姓高度关注。

    片刻后,雅间门被轻巧推开,闪身进来一人,反手落闩。

    “给唐爷请安,赏一杯酒喝吧?渴死我了。”来者嗓音正是弘法寺的那沙弥。

    容佑棠紧盯对面护城司,头也没回,抬手推推酒壶,示意自便。

    “多谢。”那沙弥笑嘻嘻,今日扮作看热闹的普通百姓,饿鬼投胎般,二话不多说,先风卷残云扫清半盘酱肘子,大吃大嚼,酒一杯接一杯地灌,左右开弓筷子翻飞,吞咽有声,故意吧嗒嘴,悄悄观察阔绰雇主的反应——

    然而,容佑棠毫无反应。

    他左手搭窗沿,右手执酒杯,时不时才沾沾唇,全神贯注看楼下盛况。

    “咳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容佑棠闻闻酒香,不敢多喝,慢悠悠回:“宋飞,你不是老江湖吗?不该说的就别说了。”

    宋飞挥着鸡腿,小声提醒:“手,你的手。”

    容佑棠疑惑低头看手——

    原来他左手搭窗沿,春衫宽薄,多露出一截手腕,肤色与脸颈截然不同。

    “哦。”容佑棠若无其事垂手,顺势拉袖子盖好。

    “你小心些,别连累抖出老子。”宋飞嘟囔,直接抓起半只烧鸡,坐到容佑棠身边,殷勤撕下一腿递过去:“吃吗?”

    容佑棠摇摇头,淡淡嘱咐:“你小心些才是,别连累抖出我。”

    “放心,按道上的规矩,我就算失手被抓也不会供出雇主,免得砸了师兄弟的饭碗。”宋飞恐吓问:“你好大胆子!敢找上我,不怕后患无穷?”

    容佑棠笑笑,气定神闲提醒:“你也好大胆子,竟敢接我的活,得罪平南侯。小心连累你所有师兄弟,出来混的,难道真就比我逍遥自在了?”

    “你——”宋飞瞪着眼睛,无可反驳。

    混江湖讨生活,确实不容易,谁都有软肋。

    “另外,我将‘草上飞’的相关秘密封存在多处,一旦我倒霉,亲朋好友知晓后,你也讨不了好。”

    “哎哎,开个玩笑而已嘛,唐爷这么认真干什么?”宋飞忙不迭赔笑道:“咱们最好都守规矩:你付钱、我办事,完了各走各的道!”

    “如此最好。”

    冷场片刻后

    容佑棠压低声音,兴趣盎然问:“姓周的好歹是公侯亲戚,怎的被扒剩一条衬裤?”

    “嗨,这个简单!”宋飞虽然易容过,但说话时有个习惯:眉毛高低耸动。他大刺刺靠近透露:“衙役拿人之前我就在青楼候着,找机会在他衣裤里放了些小东西。”

    “什么小东西?”

    “喏,你看。”宋飞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手法快得出现残影,一拂而过,松木桌面随即出现几条小指长、米粒粗细,身躯肉色头部乌黑的爬虫,放出来后,只见它们蛰伏片刻,忽然便快速蠕动,凶狠啃咬桌面。

    容佑棠瞬间起一身鸡皮疙瘩,挥手:“赶紧收了!”

    雇主有令,宋飞笑嘻嘻执行,眨眼间收起小爬虫。

    “所以,他是自己脱剩一条衬裤的?”容佑棠屏住呼吸问。他跟宋飞刚合作不久,但已明白对方生性狡猾诡谲。

    宋飞乐不可支,一拍大腿,轻声道:“对啊!他被衙役押送公堂的时候,当街发疯,脱衣脱裤甩靴子,拦不住、劝不听,可有趣了!”

    “真有你的。”容佑棠笑眯眯。

    宋飞想当然以为下一句会是夸赞——

    “还行,我的银子没白花。”容佑棠说,一副勉强满意的模样。

    宋飞悻悻然,直脖咽下一大口肉,正色道:“我收钱办事,图财不害命,一贯童叟无欺,尽心尽力!你要求看到对方身败名裂,如今我已做到了:甭管什么门第出身,那人从今以后就是当众脱衣打滚的疯子!这些消息,不出三日即可传遍全城。”

    “不能只当桃色趣闻散布,适当朝‘舞弊构陷贫寒同窗、仗势狂妄’等方面靠。”容佑棠提出要求。

    宋飞爽快点头:“行!我明白你的意思,势必让他再抬不起头在京城行走。”

    此时,周仁霖携长子乘马车抵达,衙役奔出护卫,与周家下人合力隔开汹涌人潮,一行人艰难挤进衙门。

    “哟,他家人来保了?”宋飞摇摇头:“可惜啊,晚喽!哎,唐爷,那谋害产妇婴儿的案子是不是你——”

    “案子是真的。”容佑棠严肃道:“有兴趣你可以下去旁听案情经过。”说完他拿出一张二百两银票,递过去说:“最后的我要过两天上街听听坊间流言再付清。”

    “绝对包您满意!”宋飞笑嘻嘻接过,翻来覆去地验看。

    容佑棠看够好戏,将半杯酒搁在桌上,起身道:“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喂——”

    “酒菜已结账,辛苦你了。”容佑棠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半晌

    宋飞玩味一笑,端起对方剩下的半杯酒,先闻闻酒香,而后伸舌头舔/舔,最后仰脖饮尽。

    哼,还唐爷?看那截细皮嫩肉的雪白手腕,分明是个公子哥!

    数日后的傍晚

    容佑棠温习一整天,头晕脑胀,双目酸涩,合上书本,他捏捏眉心,起身走动片刻,想了想,干脆出去转转。

    “棠儿,哪里去?”正和布庄管事商议夏季进料的容开济探头问。

    “爹,我出去转转,吹风醒神。”

    容开济嘱咐:“听说外头有疯子,当街裸/跑,又吐口水又咬人,脏得浑身长虫,你小心些,别走小黑巷子。”

    周明宏!哈哈哈~

    容佑棠忍笑答应:“知道了,我个把时辰就回来。”

    牵马出门,轻快小跑,在街头下马缓行,买了碗甜豆花吃,又买了串糖葫芦,听见“平南侯外孙疯了”、“疯男咬人”、“男子口鼻冒爬虫”等无数个传来传去杂糅变质的民间传说。

    容佑棠忍俊不禁,摇头叹笑:嗳,关于周明宏构陷贫寒同窗以及在泸川毒害杜婉儿母子的部分呢?哼,宋飞那厮……是他漏了?还是市井百姓不感兴趣?

    容佑棠心情大好,神采奕奕,举着糖葫芦,时不时吃一颗,晃着晃着,不知不觉走到庆王府。

    要进去打个招呼吗?

    正犹豫间,相熟的门房小厮已热情奔出来迎,想当然地接过马缰,熟稔道:“容公子来啦,您快请进,二位殿下都在。”

    王府下人口中的“二位殿下”指庆王与九皇子,指代明确。

    “好。”容佑棠松开马缰,顺势摸出买糖葫芦剩下的碎银子,塞给小厮说:“劳烦你了,总帮我通传。”

    “谢容公子赏!”小厮眉开眼笑,双手接过碎银子。庆王府有明令:外人的赏不准接,像郭达、容佑棠等“自己人”的才能接。小厮热情道:“压根没跑几趟,如今您入府已不用通传了。快请快请,别在外头吹冷风,回头管家得骂我们不尽心。”

    “那你忙着,我先进去了。”容佑棠笑笑,提大半串糖葫芦入府。

    行至庆王守卫森严的院外,通报获允后,进书房一看:

    除庆王、郭远郭达、伍思鹏等四人外,还有两个面生的中年人。

    那两个中年人面面相觑,惊诧意外地看着容佑棠。

    呃,有外人?他们为什么那样奇怪地看我?我失仪了吗?

    容佑棠纳闷地低头,打量自己——

    此时才惊觉,他既然还手提糖葫芦!

    简直、简直随意得不像话,此处是庆王府啊……

    容佑棠顿时十分尴尬,下意识把糖葫芦藏到背后,硬着头皮给庆王等人行礼请安。

    “为何只带一串?这么些人,每个只能分两颗。”郭达戏谑问。

    容佑棠窘迫干笑,讷讷道:“殿下恕罪、各位大人恕罪,我一时糊涂昏头了。”

    都怪周明宏!他出丑,害我乐得找不着北,把糖葫芦带到这儿了!话说,一路走来遇上那么多人,他们怎么都没提醒我?

    其实,王府下人早已把容佑棠视作庆王宠信的心腹——提糖葫芦有什么的?不是刀剑兵器就行。

    “下不为例。”赵泽雍碍于宾客在场,严肃吩咐,他一见容佑棠眼底就涌现笑意。

    “这位原是广南清吏司郎中,许淮;这位是云湖清吏司郎中,秦浩良。他二人现为新上任的户部军储仓员外郎。”郭达介绍道。

    容佑棠忙行礼问好:“学生见过两位大人。”

    许淮与秦浩良忙起身致意,他们是由江南调任入京的地方官,今夜随提携自己的顶头上峰郭远拜会庆王,岂敢托大?

    “坐吧坐吧,都坐。”郭达催促。

    众人落座后,赵泽雍对军储仓颇为重视,耐心与两个小小六品官交谈,言语间多有提点鼓励。

    两刻钟后,郭远觉得差不多了,携部下告辞离去,郭达伍思鹏见容佑棠在场,也识趣告退。

    书房只剩二人

    “恩科即将开考,你不用温书了?怎么有空过来?”赵泽雍笑问。

    容佑棠据实以告:“看书看得头疼,本是上街透气的,没想到又来打搅您了。”

    赵泽雍莞尔,说:“过来。”

    “做什么?”

    “过来。”

    容佑棠站着没动。

    “又抗命?”赵泽雍挑眉,他随即起身,个高腿长,几步过去拥住人,佯怒威严道:“你屡次抗命,想挨罚了?”

    容佑棠仰脸,没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还笑?真是欠教训。”

    赵泽雍板着脸,单手圈住对方腰部,用力收紧,吻下去,亲昵缠/绵,品尝酸甜糖葫芦,一再深入,几乎把人按进怀里。

    与此同时

    许淮与秦浩良同挤一辆小马车,返回住所。

    “真像!”

    “像极了!”

    许淮好奇又纳闷:“容大人的妻小皆在家乡,怎么会冒出一个跟他长得这么像的后生?”

    “那后生必定是庆王亲信。”秦浩良谨慎道:“京城水深,你我初来乍到,小心为上。具体待正清入京一问便知,他比咱们晚接到任书,估计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