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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来了”蓝王见到云楚,慈祥的笑意写在脸角。
“安老头,换药了”云楚直步走进内室,语气很是随意,一点也没把安王当成高高在上的王爷,几日相处下来,安王早就已经习惯了,也很是适应。
撑着腰缓缓站了起来,却是因为伤势未愈,站起的瞬间头脑有些晕玄,一幅摇摇欲坠的样子,蓝王很哥们的搀扶一把:“慢点,省得旧伤未好,新伤又来”
“果然是老了”安王感叹,年轻时受点小伤,可不会虚弱成这个样子。
“放心吧,在本姑娘的妙手神医下呢,你这伤会很快复原的”云楚扬言保证,将东西搁置在桌上,一边准备好温水,如今天气已经逐渐转凉,再不能随意用凉水了。
看云楚一袭蓝衣飘飘,还是夏季的轻纱罗裙,安王叹息更甚,摇起自己的袖口对蓝王感慨:“还是年轻人身子健壮,瞧瞧咱,都穿上秋衣了”
“这秋季到了,自然该着秋衣”蓝王不以为然,他自然也是早换上秋衣了的,不服老不行啊,至于云楚,他也相信那丫头绝不是要风度就不要温度之人,至于为什么,他相信定是这丫头有什么法宝在身上的。
他们自然不知道云楚身上有凤玉之事,否则定要惊得掉大牙了。
看着云楚手艺娴熟的为自己处理伤口,安王是倍感吃惊,特别是这伤药,敷上去瞬间感觉清清凉凉的,能缓解不少疼痛:“楚丫头,你是哪里学来如此精湛的医术的”
“秘密”云楚懒懒的吐出两字,显然是不打算多说了。
安王也没有追根究底,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当时他临时决定来蓝王府的时候,其实他还是有点担心的,经历了皇帝的丧心病狂,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了,很怕来了蓝王府后,蓝王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交给皇帝,或者是将他赶出去,不管不顾。
没想到一切都是他多虑了,云楚招待着他,很是热心的,亲自替他处理伤口,他能感觉,云楚的医术绝对比皇宫那些御医的还要精湛七分,也总算是明白明离轩那不靠谱的主为何总是会被这个女人吸引住目光了,也难怪如此冷漠嗜血的蓝玄昊也能为她改变。
想到明离轩,安王又是阵阵叹息:“也不知道那臭小子能否破开机关,这一个多月过去了,怎么还没出来”
安王现在不宜回王府,皇帝如今定有派人埋伏在安王府,当初蓝玄昊与云楚大婚之时明离轩签下千万两白银的喜礼,他觉得明离轩始终太过浮躁,不成大器,为了跟钟离澜暗中较尽居然瞬间被坑走千万两,安王府虽然不缺钱,但也经不起这败家子这般折腾,一气之下把明离轩给关在封闭的密室里,丢给他一套武功秘籍,而想要破开机关而出,必须要将那本秘籍练熟,否则他肯定就得关上一辈子,按他的算计,那本秘籍天赋不错的人,有两个月的时间该差不多了,而他也有准备三个月的干粮在里头。
前去皇宫之时,他并未料到会有此变故,在时间未到之前,他也没打算去密室看,如今他还真是有些担心,万一那小子出来了,却落到皇帝的手里该如何是好,他倒是不担心皇帝会真的对他怎么样,就怕皇帝利用他做些不该做的恶事。
云楚无语的摇摇头,一边绑好手上的纱带:“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不过就千万两白银而已嘛,你用得着把他给关起来么,这下好了,万一他练好了武功,跑出来却被抓了,你就等着心疼吧”云楚一个劲的嘀咕着。
果然,安王闻言,脸上悔色惊现:“我当初不也是想他能变得成熟一点嘛,整天没个正经的,安王府可经不起他这般败…而且他那个性子,若不改变改变,迟早会吃亏的”…“要不是这样,怎么会被钟离澜三言两语就给激得白送那么多银子”
云楚闻言,眉头一拧:“我可是他最好的朋友,我成婚之喜,他送出这么多喜礼理所应当啊,安老头可真是小气”
安王果断的将埋怨的话给咽了下去,他并没有责怪云楚的意思,被云楚这么一说,反倒真给人一种好像是在责怪她的意味了,不过这千万两银子的喜礼,是不是奢侈得有点过头了,只得干咳道:“嗯,难得难得,难得那小子愿意主动交个朋友,这银子自然该给的,咳…”
云楚在他肩上猛的一记沉拍:“这就对了嘛,想当初,我可是不愿意跟他做朋友的,是他非要懒上我,非要我做他朋友,至于成婚喜礼嘛,钟离澜是我好朋友,他都能给出天价喜礼了,明离轩做为一个如此稀罕我这个朋友的人,怎么能比钟离澜低了去呢,你说得对吧”
安王吃痛的拧了拧眉头,这报应来得真快呀,他不过是心直口快了点,就被这丫头记恨上了,真怀疑被她这一拍,这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连忙应道:“对对对,没错没错”
嘴里这么说着,手下却不着痕迹的想要挪开云楚拍在他肩头的魔爪,疼死他了,内心还不断的诽腹着,楚丫头你可别再成一次婚才好,不然臭小子上哪去找那么多银子来给你当喜礼。
“这就对了嘛,那下回我要是再办喜事,你可别再因为这喜礼的事把明离轩给关起来了哈”云楚扬言,手下又是一记猛拍,力道虽然有点重,但也在她的控制范围内,最起码这伤口是不会裂开了。
安王额迹顿时冒出条条黑线,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还办喜事?你不会再打算休夫一次吧?”
“去去去,亏你自认聪明,这什么智商啊,办喜事非得是成亲吗?难道本王就不会再有孙子不成”云楚还没开口损上安王两名,蓝王却开始嗤鼻了,没好气的嘟哝着。
“好吧,我错了”安王撇下头,只要不是再次成亲就好了,现在他身受着伤,又身在蓝王府,这公媳二人摆明了就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他一张嘴是绝对说不过他两的,还是乖乖认错好了。
“哼,知错就好”蓝王鼻孔翘得老高,先前哥两好的模样早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
安王是被雷了再雷,人前那威严的蓝王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孩子气了,真是让人桑不起啊。
竖日午时,正值用膳之迹,钟离澜携慕汐如二人准时来到墨竹轩,由于府上就几个主人,所以蓝王跟安王也很荣幸的,有机会尝尝云楚亲下厨的手艺。
云楚难得像个家庭主妇般,娴熟的摆放好最后一道菜,顺手将碗筷搁置好,看到篱笆前两抹仙白的人影身姿飘飘,没好气的打趣道:“不会是我的菜香把澜少跟汐如给引来了吧”
“恭喜你猜对了,本少远在十里外就闻到菜香了,故特意来蹭饭吃”钟离澜也不待她招呼,自己找着空位便拉着慕汐如一起落坐,一点不带脸红的。
“楚楚,你手艺实在太好了,说实在的,你做的饭菜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慕汐如由心夸奖着,云楚总能做出不一样的胃口,让她食欲大增,还吃得很没形象,一点也不像平时那窈窕淑女的模样。
“好了,吃吧吃吧,蹭饭就蹭饭,还说出这般恭维的话做啥呀,不知道这般夸我会让我害羞么”云楚口里这般说着,面上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模样,顺手给他二人各添置了一幅碗筷。
几人看着云楚,面面相嘘,若论脸皮厚者,云楚敢认第二,怕是无人敢当第一了,当然她有这个资本臭美、自恋。
原本五个菜三个人吃,可能还会有剩了,多了两个人,这一顿下来,倒让众人有些意犹味尽。
“楚楚啊,下次多做两菜行不”安王看着被扫得空荡荡的盘子,摸着饱饱的肚皮,明明已经吃饱了,却还让他有种饿的感觉。
云楚无语到极点,瞧他们各个这幅德行,好像她缺他们吃了一样,没好气道:“可别怨我,要怪就怪咱澜大少,谁让他不打招呼就来蹭饭了,安老头若是觉得没吃饱,可是让澜大少把吃下的那份给吐回来,你再吃就好了”
安王闻言,惬意的脸色立马苦下:“女人家家的,说话怎么这般难听,真是…”想想云楚说的话,那意犹味尽的感觉到是没了,反倒让他有种想要吐的感觉,那画面真是幻想一下就让人无比恶心啊,赶忙灰溜溜的遁了。
云楚赶忙唤住:“安老头,别急着走啊”
“楚丫头,你这不会又想出什么新点子来整我了吧”安王苦着脸色回头,讪讪的顿住了脚下的步子。
云楚笑眼眯眯,指了指桌上吃残的碗碟:“诺,在我墨竹轩可是有个规矩,谁最后一个吃完饭的,得负责刷盘子洗碗”
“啊”安王惊讶,刷盘子洗碗,他能说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干过这活么,准确的该说,他连厨房都不曾进去过。
“啊什么啊,这可是规矩,你这饭都吃了,不会连这点小事都不愿做吧,我做这一桌子饭菜已经很累了,要不是看在你身子大好的份上,我一般可是不下厨的,如今特意为了你下厨,让你收拾下盘子而已,你不会不愿意吧?”云楚连枪带棒,一幅理所当然的,好像安王今日要是不刷碗筷,就要他把食物都吐出来一般的架势。
直惹得安王诈舌,余下几人却在心里偷乐。
无耐,什么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安王这算是体会到了,只得乖乖的收拾好桌子,边收拾还边埋怨着:“我可是伤患,真是没同情心,都没人帮个忙”
这话刚落,云楚连炮带轰的话又飚飞了过来:“不会吧安老头,这寻常百姓人家,刷个盘子而已,五岁小丫头都会干的,你不过就受了点伤而已,居然还想要人帮忙,羞不羞啊,难不成你比一个五岁的小丫头还不如吗?”
什么叫做唇枪舌剑,安王算是领教了,无语的看了几人一眼,捧着碗碟缓缓转身,却在离开前做出个很明确的决定,扬言道:“下次吃饭我定要加快速度”
丢下这句话,蹋着半阑珊的步子,带伤的身子本就有些许不稳,这用力的捧着碗碟,还是有些有痛的。
看着他的背影,几人却是笑开了花,特别是蓝王,别提有多开心了,一个劲的夸云楚:“还是丫头你厉害,这老东西以往在朝堂上可没少跟我做对,如今居然栽到你手上,当真是大快人心哪”…“不过丫头,他身子未愈,不会影响到他的伤口吧”蓝王惬意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以我的医术,他现在就是拉个女人来滚床单也是无妨的,更何况这活比滚床单可轻松多了,父王该相信我的医术才是啊”云楚扬言,口吻里满是自信。
蓝王这才放心了点,也转身离开,跟着安王的脚步前去,他还真怕那老东西不知道上哪去刷盘子而毁了他府上的荷花池哪。
“楚楚啊,你不愧是极品坑货”钟离澜毫不客气的竖起大拇指。
云楚懒懒的瞥了他一眼:“你该庆幸你今日比安王先一秒放下筷子,不然的话,这活可就落到你身上了”
要不是安王意犹味尽的,连盘里最后一小西大蒜都给抹灭干净,这活还真落到了他身上呢,钟离澜想想,心底真是那个庆幸哪,从此也知道了,往后再来墨竹轩蹭饭,绝不做最后落筷子的那个。
吃饱喝足,云楚软软的倒在摇椅上,有些陈旧的竹摇椅吱嘎吱嘎的发出阵阵碎响,钟离澜与慕汐如早已习惯她的散漫,自己随意的找个舒适的地方落座。
“其实楚楚,今日我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的”钟离澜看了云楚许久,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因为爷爷已经老了,也不知道他的日子还有多久。
云楚紧闭的双眸蓦然张开,看钟离澜原本懒懒的声音突然变得一本正经,显然事情有些沉重了:“说吧,什么事?”
慕汐如紧了紧手心,拉了拉钟离澜的衣袖,示意他慎重。
钟离澜与慕汐如深深对视一眼,还是决定要说,缓缓起身,沉稳的步子落到摇椅边的竹制梨花椅上,沉凝片刻才开口:“你、可否跟我回一趟钟离家”
云楚闻言,讶异的挑起双眉:“这话你该对汐如说才是,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慕汐如也落坐到云楚身侧,握紧了她的手心,希望接下来钟离澜说的话不会刺激到她,也希望自己能给她些许承受的力量:“我也会跟他回一趟钟离家的”
“楚楚,你听我说”钟离澜深呼口气,凝重满满的写在脸上:“其实我是你堂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楚的惊讶给打断:“你说什么?你确定你没有弄错?”
这个消息,对云楚来说,无疑是讶异的,她都还没来得及去查探这本尊的身世,这亲人就这么莫名的找上门来了,而且还是钟离澜,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原本她还想,等大局定下,再让跟蓝玄昊一起去查探一下自己的身世,也以为这突破口定是在如妃身上,这也是她为何明知如妃曾派杀手加害于她,却迟迟没有动她的原因,却没想这身世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
懒懒躺子的身子顿时竖坐了起来:“这么说,我的娘亲是你姑姑?她是谁?她现在在哪?”
对于这本尊的身世,云楚虽然没有刻意去幻想过,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这张脸如此的绝色,那这身子的娘定也是个极品美人,只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会成了将军府的大小姐,而且赵如雪还以为她是如妃的女儿,这么说来,当年的事定跟如妃脱不了干系。
钟离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这些年爷爷一直有派人在找她,自我成年懂事后,这事便落到我的头上了,当年姑姑有飞鸽传书给爷爷,好像是说她遇到危险了,希望他能去接应一下她的女儿,也就是你,只是不知为何,当爷爷赶到姑姑所指的那片山脉时,那里根本就没有半个人影,也不见姑姑的踪影,唯独可以肯定的是,那里的确有婴孩呆过,因为那里还遗留着婴孩用的尿布之类的,还有一道平安符,上边绣着一个娟秀的名字,南宫仙月,想来是带走你的人遗落下来的,也因此爷爷敢断定,姑姑那道飞鸽传书上所写的,一定都是真的”
“那信笺上的字体,都是带着血迹的,可想而知当时姑姑定是遇到危险了,所以不能带着你,这才将你藏于山脉里,其实在那以前,姑姑已经好久不曾回过钟离家,更或者说,是她根本不愿回到钟离家,所以连她怀孕的消息,爷爷都是不知晓的,我想,要不是遇险,若非在无耐的情况下,姑姑大概也不会飞鸽传书给爷爷吧”
“种种迹象来看,爷爷可以断定,你一定是被人给救走,或者是被坏人带走,自那之后,再没有半点姑姑的消息传来,而且天下谣言纷飞,说姑姑已经死了,爷爷也猜测姑姑可能已经遇险了,但是一日没找到尸体,爷爷还是不愿相信姑姑已经不在人世,自此一直有分派两批人,一批寻找姑姑,一批寻找你,却耐何,多年来,却没有你跟姑姑的半分消息”
钟离澜眸子里闪过丝丝沉痛之色,他的姑姑,也是个倔强的主啊,若非这样,欣许她不必过得这般辛苦。
“直到几个月前,我第二次为了寻你转悠到京城,无意中听说了很多关于宁王府的谣言,听说宁王娶了个傻子王妃,还被王妃给推倒进荷花池,连带一众下人都集体落水,瞧传言说得绘声绘色,那时我就想啊,这女子好生强悍,也不知道是真傻假傻,带着几分好奇,我就潜进去了”
听钟离澜这般说着,云楚也回想起第一次见钟离澜的画面,她就说这堂堂天下第一公子怎么突然就闯入凤仙殿了,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那你当时没有认出我?”云楚讶异,当时的钟离澜可是痞得很啊。
钟离澜摇摇头:“就是觉得你很美…然后很与众不同,再然后呢,就是有点眼熟了”很诚实的说着。
云楚拧拧细眉,表示很狐疑:“你没见过我娘亲?”
“身为钟离家的少主呢,自幼便很繁忙,要学习各种文韬武略,根本不能像其他孩子那般快活的玩耍,那时候我才四岁,除了有一次远远的在长廊一角见过姑姑的背影外,从此再见她,也只是在爷爷的画上边了,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眼熟,却不太敢确认,毕竟画跟现实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再说爷爷的画功虽然好,但要我来说,其实还是有点瑕疵的,或者该说,你比姑姑要美上几分,再者,当时你的身份可是将军府的小姐,一系列狐疑之下,我也不太敢确认,或者说当时没想到那层面上去,再说了,第一次见面,便被你坑个半死,哪里有精力去注意这些”
钟离澜解释着,云楚听得糊涂,但也算明白个大概了:“你说了这么久,我娘她到底是谁呀?”
“这个名字你应该有听过,她就是十几年前天下第一美人秦若水”钟离澜说起她,还是觉得很自毫的,为有这么一个姑姑而自豪。
“什么?”云楚脑子里像是闪过某些东西,却又一时之间抓不住,这曾经风靡天下的美人,她自然是略有耳闻,只是她虽然喜欢美人,却对已死去的人并没有太大兴趣,所以当时听到,也只是过耳云烟,并没有太刻意的去调查她什么,现在知道秦若水是自己的亲娘时,内心还是无比激动的,虽然她是现代的灵魂,但是这么久以来,她早与这本尊融为一体了。
现在知道关于娘亲的消息,说不激动,那绝对是假的:“传言里,十几年前秦若水并没有生过孩子,她与风靡天下的天之骄子南宫景是世人眼中的天仙配,在世人眼中可是备受瞩目的,但是并没有传言说过他两有个孩子呀,不是说秦若水红颜薄命,年纪轻轻便香消玉陨,自此南宫景也跟着萎靡不振,从此消失在世人眼中的么,若是他两有孩子,像他们那等备受瞩目之人,他们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不活在世人眼中…”
云楚一连窜狐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事来得太突然,有几分不现实,总让她觉得会不会是钟离澜弄错了。
“这当中的缘故怕是要亲自问姑姑才知道了,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是生是死,身在何方?”钟离澜口吻里难得现出惆怅,他那个姑姑,他连亲自的一眼正面都未见过,只是那一个浅丽的背影,加上从世人眼中听来的描述,便也是让他十分敬重与崇拜的,有如此优秀的姑姑,他很骄傲。
“这么说,你能确定我就是秦若水的女儿?”云楚狐疑,依然有几分不确定,偏偏这时代又没有先进的医术,不能做什么亲子鉴定,难保当中不会出什么漏子。
钟离澜肯定的点点头:“来京城后,我有被召回过钟离家,每次回去,爷爷都会问我关于姑姑和你的消息,虽然每次都是失望,那次也不例外,其实长年寻找下来,加上我也没有把姑姑的画像带在身边,那时候已经有好久不曾看到过画像了,那次在爷爷书房再次看到姑姑的画像时,蓦然间,你的身影就与她叠合在一起了,当时我内心是又兴奋又激动,有了这种想法,便开始着手调查你的身世…一翻调查下来,我更是惊鄂的发现,你真的就是姑姑的女儿,可把我乐坏了,这也是为什么你成婚,我能给出千万两银子的喜礼而不心疼的理由拉…”
“你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云楚惊鄂,这丫的还真能藏啊,她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他两还有这般近的血缘关系,难怪呀,她就说一向抠门的他怎么突然之间就那般大方了,要不是当时她正要嫁人,她都几乎要怀疑这丫的是不是在打她主意了,没好气的怒慎了他一眼:“知道了你不早说”
钟离澜挑挑然眉:“这不是当时都很忙嘛,你要忙着嫁人,我也要忙着追我家娘子啊…再说了,我还有些担心这事说出来你会难以接受呢,毕竟你自个一直以为你是云家大小姐嘛,要不是后来听汐如说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云家的女儿,我怕是还要犹豫再三了”
云楚没好气的冷哼着:“哼,我看你不只是重色轻友,还是个重色轻亲的家伙,为了追老婆,连自个的堂妹跟爷爷都不顾了”
这般说着,纯属打趣钟离澜,云楚却能感觉到慕汐如的手紧了几分,忙干咳道:“汐如啊,你别多想,我就是随口一说,我这人嘴就这样,你是知道的呵”
慕汐如露出腼腆的笑意,脸色微红:“我知道的,就是觉得挺过意不去的,要不是我,说不定你们早就相认了”
“说的哪里话”云楚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再说了,我又不是很想跟他相认,我只是比较好奇我爹娘是什么样的人罢了,这事就是钟离澜不找上来,等我忙完了事情,我自己也会去查的”
“如今,我倒还真要谢谢你们了,省了我一桩大事”云楚感叹道,的确是省了不少事的,原本毫无头绪的,如今却如白纸一般的坦然落在她面前。
“那楚楚,你会不会跟钟离回去?”慕汐如有些期待,她还没有去过钟离家,说实话,还真有些不太愿意独自面对呢。
云楚紧了紧眉头,看钟离澜与慕汐如一本正经的:“为何非要这个时候回去,难不成钟离家发生了什么大事?”
想了想,云楚又有些疲倦的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是很愿意去的,我爹娘又不在钟离家,难不成我跑回去就为了认那个外公不成”
她可没兴趣认一个从未见过面的老头,再说了,先前钟离澜也说,秦若水自己都不愿意回钟离家,自己身为她的女儿,就更没必要凑上去了,想了想之后,连连摇头:“不了,澜大少,你还是自个带咱家汐如回去见你爷爷吧,我就不去了,爹娘不在,我回去又有何意义?”
钟离澜却是有些焦急了:“楚楚,算我求你好么,跟我一起回去见一见爷爷吧,他、真的很想你”口吻里满是衰求的慎重,慕汐如亦是板着期盼的目光,很希望云楚同路。
“我看他不是想我,他只是觉得愧对我娘吧”云楚毫不客气的戳破钟离家老头的心思。
钟离澜面色微露尴尬:“爷爷他的确是心姑姑心存愧疚,但是…其实当年的爷爷也是很无耐的”
云楚没好气的哼叽着:“他能有什么无耐,娘亲身为钟离家的女儿,却流落到秦家,这当中有发生什么,不用多想也能知道了,还不又是一个负心汉的故事,肯定是你那个臭老头爷爷辜负了我外婆咯,若不然好好钟离家的小姐怎么可能会流落在外,而且娘亲懂事后也不愿回钟离家,这当中,你敢说没有这些事情的发生吗?”
钟离澜苦着眉头,听爷爷跟他形容过姑姑,云楚这丫头,脾气跟姑姑还真是一个样的撅呀,这都还没见到老人家,就能做出如此犀利的判断,不过爷爷真是有苦衷的,钟离澜苦口婆心的解释起来。
“钟离家在世人眼里那是极庞大又神秘莫测的,但事实了,钟离家除了商业便及天下以外,并没有太大的权利,只不过不管是世人还是官场上,一听说钟离家的名号,都会给上七分面子罢了,加上钟离家的人向来行风严谨,真正的主子又极少在世人眼前露面,这才让人觉得神秘罢了”
“事实上,钟离家也可以说得上是残破不堪的,因为得不到一份完整”
“怎么说?”云楚觉得很讶异:“什么叫得不到一份完整”
“世人只知,钟离家从来都是一子传承,你可知这是为何?”钟离澜眸角里闪过丝丝讽笑的意味。
云楚不语,待他说下文。
微沉凝片刻,钟离澜才缓缓说道:“三百年以前,钟离家是子嗣兴旺,儿女繁多的…可是,这人多起人,家族里的混乱也是可想而知的,就在那个时候,钟离家的女儿外嫁,却不想那女婿狼子野心,差点谋害了整个钟离家族,夺得所有产业权,还害死了不少至亲的骨血,当时整个钟离家可以说是全军覆没,差点就断了,庆幸的是,钟离家的嫡系继承人,在暗卫的掩护下,留下一命,十年风雨飘摇,这位嫡系继承人总算是替钟离家报了这场大仇,将钟离家的产业陆续收回”
“也是从此,钟离家族便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能一子传成,倘若娶妻后生有女儿的,便给上大比银子让母亲带着女儿离开,家主继续娶别的女子为他生子,若是幸运生得一子,从此,便不能再生第二个,而钟离家主也不能再娶,若是生得龙凤胎,就必须把女儿送出去,母亲可以带着儿子在钟离家继续生活,实际上的意义就是,钟离家不再需要那么多的子女,只需要一子将钟离家的产业发扬光大,不让钟离家绝后就好”
云楚闻言,却是猛的一拍沉案:“真是变态”
钟离澜苦笑:“其实我似乎也能理解那位祖先的心情,庞大的家族里,的确很容易发生内乱,想来是那场大乱刺激到他了,所以才会有这些不成文的规定…”
一个人经历这么一场大变,难保心里不会阴影,这个云楚也是能够理解的,但要她来说,这一切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钟离家的祖先教育子女不当,若真将一个人培养得心灵优秀,行纵出色,又岂会发生这些,而且还因为这条不成文的规定影响到自己的娘亲,真是太可恶了。
“哼”云楚冷哼,没好气的瞪了钟离澜一眼,见慕汐如满脸呆滞的,隐约有痛苦之色显现在脸上,云楚内心的怒火更是升腾起来,好似这条不成文的规定都是钟离澜定下的一样,起身一把揽过慕汐如的身子护在身后:“那我告诉你,既然你们钟离家怪癖这么多,我家汐如还是不要嫁你好了,这万一往后我家汐如生了个可爱的女儿,你岂不是也要把她给休了”
慕汐如抬眸对上钟离澜,纠结的思绪无法用言语表达,她从来不知道钟离家居然还有这种不成文的规定,为何钟离澜从未对她说过,是他太自信自己一定能生出个儿子,还是说他也想像他的祖先一样,若是生了女儿就弃了她母女二人。
想到这些,慕汐如不免有些痛心疾首的失望。
钟离澜满面纠结,想要解释,却又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开口,他被慕汐如的眼神给吓到了,好怕就这样失去她,急得不知从何开口,赶忙给自己倒上杯水一饮而下,这才急急道:“哎呀,你们别着急啊,听我说…”
“其实,这个规定自爷爷失去他最爱的女人后,他便已经自己在祖先面前请罚,将这条不成文的规定给废去了,所以汐如你不用担心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且不说已经废掉,便是没废,我钟离澜也绝不走祖先们的前路,所以汐如,不管将来你我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一样会喜欢、会好好疼爱的,我才不会傻不吧唧的跟爷爷一样,独自悔恨终生”
这翻话,算是给慕汐如吃了一颗稳稳的定心丸了,脸上那点痛苦之色,也不知何时已经化为恬静的浅笑,浓浓的幸福感在心头流荡着,钟离澜嘴皮子本来就会吹,以往跟自己相处,那也是一套套的,他现在会因为自己的心情而焦急不安,说明他对自己是很在乎的吧。
云楚却没管他两的小心思,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你是说,我外婆…的确是被你爷爷给辜负了?”
“哎呀,楚楚,你别一口一个你爷爷了,他也是你外公”钟离澜满额黑线,这称呼还真是怪呀。
“你说到底是不是这样子的,钟离家的老头辜负了我外婆?”云楚所幸换了种称呼,更是令钟离澜满脸无语。
看云楚犀利的小模样,也知道她是很在意的,无耐的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子的,爷爷没有继承家主之时,便有一位红颜,便是你外婆,他们两个相知相爱相许,两人感情如胶似漆,相处得很好,当是祖爷爷也没有反对他们两在一起,只是成婚后,自姑姑出世,祖爷爷就变脸了,强硬的要把姑姑跟姨奶奶赶出去,还让她带着姑姑离开”
“当时爷爷是很不愿意的,也一直反抗到底,几乎跟祖爷爷对着干了好长时间,还说,要是祖爷爷不让姨奶奶跟姑姑留下来,他便要离开钟离家,让钟离家从此绝后…”
“在爷爷的抗争下,好长一段时间,祖爷爷终于妥协了,姑姑跟姨奶奶都留了下来,时间风平流静的一年过去,爷爷以为这事算完了,却不想他外出办事的一个月后,回来之时,却再没了姑姑跟姨奶奶的踪影,他这才知道,原来祖爷爷压根就没死心,一直在处心积虑的想送走姑姑跟姨奶奶,却不想爷爷一直把她们护得好好的,若非他那次外出办事,姑姑跟姨奶奶也不会被送走了…后来爷爷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姑姑跟姨奶奶…而祖爷爷见爷爷不此再娶妻,只好用计谋,让他强行与别的女子成婚,圆房了…”
“其实说起来,爷爷也是个可怜人,他这一生,心里爱着的都只有那个女子,而我的奶奶,他后来的妻子,也在生下我爹爹后没多久便香消玉陨…”想也是,守着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日子该有多痛苦:“我有时候倒是觉得,跟奶奶比起来,姨奶奶其实算是幸福的了,不管她还在不在人世,在不在爷爷身边,至少,她永远留在爷爷心里,而我的奶奶,不过就是祖爷爷用来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钟离澜叹息,慕汐如闻言亦是阵阵叹息,这一切都是谁之过…
云楚闻言,清明的眸子里闪过丝丝犀利的光芒,还抱满不平,满口愤愤,一本正经的对钟离澜道:“你家祖坟在哪?”
“呃…”钟离澜还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阵阵惆怅呢,哪想云楚突然蹦跶出这么一句,很是诧异:“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可不觉得云楚会这般好心的,知道自己是钟离家的后人之后想要去祭拜一下。
果然,这想洗刚落,便听到云楚满口愤怒道:“告诉我你家祖坟在哪?总有一天我要去掘了它,居然敢坑害我娘亲跟外婆,我就是让他死也要不得其所”
钟离澜与慕汐如齐齐汗颜,看云楚眸子里愤然的精光,可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呀。
“楚楚,我知道你定是为你外婆跟娘亲抱不平,但是逝者已矣,我们该珍惜剩下的亲人,钟离,跟爷爷都是你的亲人哪…就算是掘了祖坟,也改变不了什么的”慕汐如劝解着,直觉认为,云楚既然说得出,就一定会做得到,压根没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钟离澜也是苦口婆心的劝解道:“估计爷爷不会让你这么做的,虽然当年的事让爷爷心存怨恨与不满,但是一子传承下来,他也不能做那个让钟离家断后的罪人,而且,自姨奶奶跟姑姑离开后,爷爷被迫娶了奶奶后,他几乎是没有跟祖爷爷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祖爷爷临死…也没有再唤他一句父亲…所以,祖爷爷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也算是遭到报应了,这掘人祖坟的事,楚楚你还是别干了,就像汐如说的,逝者已矣,咱应该珍惜活着的人”
“所以往后我就是你的亲人,还有爷爷,他真的是很想你的,你就跟我一起回去见他一见好不好?”钟离澜略带乞求的看着云楚。
云楚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切,你们钟离家一子传承,你才是钟离家的少主,我回去又能怎么样啊,钟离老头是肯让我骑到他头上做威作福呢,还是打算奉送上钟离家的半壁江山哪”
想到钟离家那条不成文的规定,云楚那一肚子心火就无法灭下,口吻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朝代的女子凭什么要活得这般苦楚,连留在自己丈夫身边的权利都没有,都是那些个自以为是的变态定下的规矩,说实话,那掘钟离家祖坟的念头,她还不曾打消过呢。
要不是因为那破规矩,自己的娘也不用流落在外,那这本尊自然也不必在将军府受尽欺辱与苦楚了,特别是外婆那可怜的女人,还有钟离澜的奶奶,她两也不必苦尽一生了,一个守着自己不爱的男人香消玉陨,一个想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郁郁而终。
还有自己的娘亲,流落到秦家,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若不然怎么可能会被人追杀,到现在是生是死还未可知。
钟离澜却是一本正经道:“只要楚楚愿意跟我回去见见爷爷,便是要了钟离家的江山又如何,你想要的,我全部给你,不不不、不能说给,应该说,钟离家的一切,本来就有你的一部分”
云楚翻翻白眼:“我是爱财,但我只喜欢坑来的财,要因为银子而跟你们钟离家沾边的话,我也是不愿的,所以你就少拿银子来诱惑我了,这招不管用…再说了,如今我的风云天下运转得正好,日进斗金,我也不差你们钟离家的几个钱,这万一又重演了几百年前的悲剧,那我岂不是成了你钟离家的大罪人”
自知道钟离家那些莫名的典故后,云楚说话的语气是怎么也好不起来,十足的为自己的娘亲跟外婆愤愤不平着,或者前世母亲的遭遇让她有感同身受,所以她是特能理解女人的心里,不管是前世的母亲,还是今生的娘亲、外婆,她们都是可怜的女人,都是因为生下女儿而被嫌弃不是么。
前世,躺若自己是个男儿,想来父亲也不会那般心狠手辣吧,哪怕那是男女平等的时代,但在父亲眼里,男女就从未平等过,一想到那利刀穿心的痛,云楚眸角就阵阵酸涩,自幼她就吃过很多苦,但也从未有哪刻如那时般的心痛,被最亲的人一剑刺死,这种感觉…她该怎么来形容呢。
“那、楚楚,我要迎娶汐如,你总要去钟离家的吧”钟离澜眸光闪闪,见云楚沉寂在自己的思想中,好像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了,还以为她还在为她娘亲跟外婆抱不平,折腾着法子诱拐道。
反正他是一定要带云楚回一趟钟离家的,爷爷如今越来越像个孩子,总是逮着他闹腾,天天念叨着姑姑跟楚楚,而且身子还一日不如一日,人老了,都会有那一天,他有准备,但是他不希望爷爷带着遗憾而走,见不着姑姑,见着楚楚,也算是圆了他的心愿吧。
“谁要嫁你了”说到迎娶的事,慕汐如没由得羞得一阵脸红,平日里她也是个挺淡定的人,漠然的可以忽视一切,淡淡的气质就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但说到小女儿心思,她也是及羞恼的。
“汐如,我们还是早日成婚吧,早早的生个大胖小子,也好让爷爷抱抱曾孙子呀”钟离澜可真是个聪明的主,诱拐云楚回钟离家的同时,还不忘记诱拐慕汐如与他成婚。
“去、少没正经的”慕汐如羞恼的瞪了他一眼:“说楚楚的事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云楚看着两人一唱一喝的,无语的拧了拧眉心,有时候,有些事就是这般神奇,蓦然的想通后,就会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如果你两成亲,那我就免为其难的去一下好了”
其实云楚只是忽然间想通,上辈子的恩怨那是上代人的事,她何需纠结这么多呢,就像慕汐如说的,逝者已矣,何必被那些不覆存在的事而影响自己的心情,至于那个钟离老头,见上一见又何妨,反正他已经老了,必定是要走在自己前面的,不管他这辈子错与对,无能也好,无耐也罢,那都是他人生里的事,虽然因为他的无能,因为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女,害得娘亲与外婆流落在外。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就算是去见他,对她来说,不过是见了个人罢,或者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却是满足了一桩心愿,又何乐而不为呢。
贼兮兮的瞄着钟离澜跟慕汐如,故意拖长了尾音道:“噢…原来你两关系已经好到要成亲的地步了呀,这么说来,这杯喜酒果然是有得喝了,说罢,啥时候成亲,我也好准备一下你们的成亲之礼呀,省得太过伧促,我要是拿不出来可就脸面丢大了”
“其实我丢脸是小事,到时候你们亏了才是大事呢”云楚啧啧叹着。
钟离澜板着好奇的眸子,笑意然然,一幅受宠弱惊的样子:“原来我们成婚楚楚还打算准备厚礼呀,是什么呢?”
云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等你成婚不就知道了”
钟离澜闻言,却是兴奋致极,板着可怜兮兮的眸子对上慕汐如:“汐如啊,你看你就嫁给我吧,我们早些成亲,然后楚楚也好跟咱一起回钟离家看爷爷啊,你也不希望爷爷失望的吧”
云楚拧眉,好个钟离澜,你还真会坑啊,想借她回钟离家的事来让汐如答应求婚,真是做梦,一把拉过满脸纠结的慕汐如:“你听着,想让我家汐如嫁给你呢,没有一场浪漫式的求婚怎么行呢,还有啊,哪有求婚不要戒指的”
“啊?戒指,那是什么玩意…什么叫做浪漫的求婚?”钟离澜满脸菜色,先不管云楚口中戒指跟浪漫式的求婚是什么,总的来说就是,这事只要云楚插手,就不那么好办了。
“蠢蛋”云楚丢下两字,这才领着他二人到书桌前,开始提笔在纸上刷刷的画了起来,一边画着,一边解释着什么样的求婚才叫浪漫,顺带解释了一下为何求婚非得要戒指,还很细致的给他们讲解了一下戒指带在每个手指上的意义。
听得二人是一愣一愣的,特别是那浪漫式的求婚方法,直听得慕汐如一阵心猿意马,好新颖啊,幻想着那画面就让人心神飞扬。
钟离澜虽然好奇,却不自觉拧紧了眉头:“我怎么感觉楚楚你说的这些好好难办似的,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我这个菜鸟怎么去办呢?”
云楚哥两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好办哪,你给我银子,我帮你办不就行咯”
钟离澜脸色顿时一黑,他就说这事不那么简单,感情又是这丫头挖给自己跳的坑啊,他可怜的银子,还真是很好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