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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靠近一步,隐卫首领便后退一步,恶魔般的嗓音轻灵的压抑着:“你是选择自己死呢,还是又要劳烦我来动一下手?”
“不、”隐卫首领连番倒退,上下唇齿都有些打架的节奏了,双手持剑做出抵御的姿势,不怪他怕,短短一个瞬间能如此强悍的灭掉他的一百下属,这种人又岂会是平常人,口中连磕带碰的:“不、你不是人,你是妖、你是妖”
云楚暗自嘲讽,这些个人真是愚昧,还说什么大内隐卫,怎么也能如此迷信,一但碰上比自己厉害的,便说对方是妖,不过他在这么认为她也是不介意的,就让皇帝以为这是妖干的又如何,唇角妖异的弧度越发上扬:“废话可真多,既然你不愿自己动手,那我就免为其难的动动小手了”
云楚说得一派风轻云淡,隐卫的脸却是恐惧得僵硬无比,一直保持着那个双目圆瞪的面部动作,云楚动作及为优雅的,隐卫的进攻对她来说好似并没有太大压力,几翻凌空跃转,剑锋相交,隐卫的剑却连云楚的半丝头发都没碰到。
缠在臂上的轻纱缭绕,云楚强劲的内力灌注下,隐卫刚转要逃的身子瞬间被轻纱缠绕住,玉臂轻甩,黑色的身影瞬间被砸落到院墙上,重重一击,直让隐卫感觉心脏都要被震出来了似的。
这番还没落下,月色下云楚轻武的身姿如暗夜精灵,美得不可方物,明明是在动手对付人,却给人一种在梦境中轻舞的感觉,如梦似幻,隐藏在暗中的钟离澜跟蓝王都看直了双眼。
“不愧是姑姑的女儿”钟离澜看得两眼发直,话语不自觉从口中轻吐。
蓝王亦是看呆了,那个在尸体上身姿旋转的女子,比她的娘亲还要优异百倍,难怪他那性格怪异的儿子能看上她,非她不娶,这个儿媳真是没娶错啊,虽然目光发直,但是钟离澜的话也是被他听在耳里的:“你还有个姑姑?楚楚她娘?”
钟离澜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言语瞬间被结住,淡若的收回目光对上蓝王:“其实你也知道楚楚并不是云上天与赵如雪的女儿对不对?”
蓝王不可置否,无语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废话,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吧,云上天与赵如雪那等莽夫俗女岂能生出如此优秀的女儿”
说着,蓝王还很是替云楚可惜着:“这十年来关于她傻名天下的传言,让世人对她鄙夷三分,真不知道这孩子有多大的能耐,在那乱尘的府上能将自身培养得如此优异…那云上天更是眼睛长在额头上了,所以注定他这辈子只能是一个莽夫,还落得凄惨收场,放着如此好的女儿不要,偏宠那鱼目的二女儿,且不说丫头是不是他亲生的,如此优秀的女儿,便不是亲生,也该好好留在身边才是”
蓝王这么说着,真是越发的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哪,大殿之上,云楚那一声‘我嫁’,的确让他惊愣住了,先前,他是有那么一分恼怒的,可是看到她眸中的精气与那一分胆识,加上蓝玄昊那口口声声非她不娶,他也只能无耐了,现在想想真是幸运哪,好在当初他没有反对,否则被这小丫头记恨上,他怕是怎么死的都要不知道了,想想云上天身败名裂的下场,当真是让人唏嘘呀。
“若我早知道姑姑的女儿在将军府,我定不会让她受这般苦楚”钟离澜眸光里有一丝奥悔,姑姑本也是命运坎坷,年纪轻轻却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爷爷明里看来是个强干的主,可是每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经常瞧见他仰天发呆,眸子里满是浓浓的悔恨之色。
“丫头的娘亲怎么可能会是你姑姑呢?”蓝王眸色里现满不解:“她跟当年风靡天下的第一美人秦若水长得如此之像,还要胜过七分,难道她们不是母女…对了,你姑姑她是?”
蓝王脑子里转了一遍:“并没有听说过钟离家上一代还有一个女儿呀,不是说钟离家向来都是一子传承的么?”
对于蓝王一时没转过弯来的脑子,钟离澜唇角勾现丝丝弧度:“楚楚她尚且可以姓云,更何况是姑姑”
蓝王眸色算是清明过来了,是啊,他怎么一时之间也变得如此愚昧了,既然钟离澜如此肯定,那定是错不了,只能说明那秦若水的身世也是比较坎坷的了。
云楚那边,轻灵的几个舞动下来,那隐卫早已被摔得满身狼狈,每一摔,在隐卫还未来得及动作之下,那头轻纱又缠了上来,如魔抓般让他无法挣脱。
“你的命可真硬”云楚口吻里带着几分强劲,居高临上的看着倒在离自己一尺之远的隐卫。
“妖女,要杀便杀,给个痛快”拆骨的痛让他几乎失去理智,他能感觉到,他的食指关节都已经提不起来了,如数断碎,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如此的残忍,但他听命令行事,有些事情又容不得他不做,他只能认命,但是他恼,恼云楚为什么对他的下属如此宽厚直接索命,却要如此来折磨他,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痛苦到连痛痛快快的死都觉得如此奢侈。
云楚唇角讽笑依然:“我想你现在定是很后悔吧,但你可别怪我,不是我没给你活路,是你自己不愿选择,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原本,她也觉得如此大开杀戒的确是残忍的,可皇帝欺人太甚,她若不动手,死的便是她,便是不死,那也绝对比活着还要痛苦,如果她没有获得内力,而蓝玄昊又离开的话,那她岂不是成了皇帝刀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他宰割,而这些枉死的人,虽然无辜,但她若不动手,他们又岂会来可怜她,所以,对于这些人,云楚并没有半分同情,要怪就只能怪他们愚效。
“求求你、杀了我”隐卫痛苦的,眸子里现满乞求。
云楚眸子里显现丝丝杀机:“我自然也想杀了你,只是…”顿了顿口吻,在隐卫等她后话的目光下,缓缓出口:“若你死了,谁去给皇帝报信哪”
“你、都知道”可以看出来他那痛苦的脸上还有惊鄂之色。
“你以为我是你们,那么白痴”云楚懒懒的丢去白眼,想着要怎么让他说不出话来才好,这舌头割了自然是不能说话,可她真怕这一割他这条小命就没了。
思索良久,在喂毒药与割舌头的两难下,她还是很大方的掏出自制的毒药,一把喂他吃下。
确认他已咽下,冷冷的踢了踢他那虚无的身子:“身为皇宫隐卫呢,你可是敬职敬业才好”可别因为怕皇帝怪罪便不回宫了,那她这番举动岂不是白费,冷然道:“好了,你可以走了,哦不,应该说,你可以‘爬’了”
云楚故意咬住那个爬字,让隐卫没由的生出几股恨意,熟不知,云楚要的便是他这股恨意,若非因为恨,她还真不确定这人还有没有恒心爬回皇宫。
抬眸挑望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没想到她真的放过自己了,在心知自己小命不保的情况下,他可以一心求死,可一旦有一线生机,那他自然要好好的活下去,不只要活下去,还要尽快的让自己身子复原,好将这个妖女狠狠的踩在脚底折磨。
身子缓缓的蠕动着,朝皇宫方向缓慢的爬去,每一个动作,都让他难受无比,若非心口那一丝恨意在支撑着他,只怕他这口气就要断了。
轻灵的身影朝马车追去,路过那几名死不瞑目的尸体时,若是常人,定要感觉一股阴森的气息令人心惊,云楚却只是懒懒的瞪了一眼,便继续向前走去。
“楚楚(丫头)你实在是太棒了”钟离澜跟蓝王的身影齐齐蹿出来,满脸赞赏的说道。
云楚眉宇一紧:“你们怎么还在这?”
“还能怎么样,担心你呸”钟离澜好哥们一般的拍了拍她的肩颈。
蓝王却是语重心长的:“丫头,我可警告你,往后再遇到这种事,千万不许再强出头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云楚张了张双手,在他二人面前一个旋转,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当然知道你没事了,方才你那般身手啊,真是让本少主都看呆了,太美妙了,现在怕是蓝玄昊那个妖孽也及不上你了”钟离澜啧啧惊叹道。
云楚挑眉,说来也奇怪,刚获得内力的时候,那力量的确没这般浑厚,这些日子她也极少动武的,却没想今日居然能发出如此大的威力,其实一开始她心里也挺没谱的,只是抱着一博的心态,却没想到如此的轻而易举,而体内那股内力,的确是增强了不少,她也觉得很奇怪的。
阵阵腥风拂过,带来几分森冷的意凉,皇城道上,可以说是血流成河。
“好了,我们先回府”云楚崔促着,她还想好好泡个澡呢,裙摆上可是沾染了不少血迹,让她很不爽,真是毁了一件好衣裙。
“小姐啊,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可真是担心死我了”正好青言急急赶了过来。
“你怎么也来了?”云楚挑眉,抬步往蓝王府的方向步去。
“方才车夫驾车回府,却发现里边空无一人,害我还以为小姐出事了,这便匆匆赶了过来,好在你没事”这话刚落,她好像又察觉到不对一样,讶异的看着他们身后的五具尸体:“这这是怎么回事?”
钟离澜眸子里闪过一分捉弄之色,走在青言旁边,扳正了她的身子:“你看,那头还有更好看的”
距离有些远,青言并不能详细的看清楚那边有什么,只是能清晰的感觉浓郁的血腥味从那头传来,却是微带着好奇的,步伐定定的朝前边走去。
“天、这…”青言嘴里都能塞下个大鸡蛋了,捂着鼻尖,眉头深拧的看着那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流成河的,赶忙撤了回来。
“小姐,怎么会这么多人…你、你真的没事吗?”来了这么多刺客,定是费好大一番劲才解决的吧,那么小姐也及有可能会受伤,青言很是紧张的问道。
钟离澜安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她好得很”
“就会说风凉话”青言恼恼的瞪了他一眼,要说曾经这个天下第一公子在她眼里算个人物的话,那自见识过他的无赖后,那种感觉就完全没了,况且在她眼里看来,自家主子才是最好的。
“我没事,先回府吧”云楚淡语出声,给了青言一个放心的眼神。
见云楚眉宇间露出疲倦的色彩,青言这才乖乖闭嘴了,一行四人缓缓往蓝王府方向前去,却都很有默契的没有用轻功,很有一种相约回家的感觉,却又无法低档内心那阵阵惆怅,皇帝为了云楚调动如此之多的隐卫,真不知道接下来他还会做出什么事。
竖日清早,皇城内又是一阵轰动,如雷震耳般,风一般的消息传入家家户户,那条被尸体堵死的道路,几乎是没人敢上前,连那些卖菜的小贬也纷纷缩回了家里,没再出门,那些商铺店主在里头便能闻到阵阵血腥,打开门更是熏得压根无法呼吸,直令人恶心又头皮发麻,这才开铺又立马闭上了,却又很是好奇的捂鼻出去打探一番。
众人看到那壮观的场面时,有不少胆小的人被吓得尿管直流,好在的是大清早的,看热闹的人有很多,这才没被吓得这般狠,这满目狼藉的场面却是让人不忍直视。
不少人嘘叹:“是谁如此恶毒,居然下这般狠手”
“我倒是瞧着这些死人像是在围攻什么人,最后反而被杀呢”
“好奇怪呀,都没有看到伤口,那这些血是哪里来的”百姓们只敢远观,却不敢上前查看,很是心惊不已的。
血流凝固的地上,除了片片落叶,便再无其它,再看安王府那长年椅立的香樟,一夕之变得光秃秃的,疑惑的言论更是多了起来,那香樟叶怎么会跑到尸体推里去了,还真是怪呀。
安王正打算去早朝,看到自己府侧面聚集了好多人,甚是惊讶,浓浓的血腥弥漫在空气中,不妙的感觉浮上心头,若是涉案件,根本不可能有如此滔天的血腥味,威严的身影带着几分好奇的走了过去,众人见王爷到场,纷纷给他让出条路来。
看到那些尸体的刹那,安王就差没一他趄趔给栽倒,平常百姓可能不认识这些人,但他是王爷,又怎么会没见过皇宫隐卫,这些人的打扮,分明就是皇宫隐卫独有的装扮,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满脸深沉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赶忙伸手从脚边一隐卫的腰间搜出一块腰牌,果然如他所料,心感大惊,连忙大呼:“来人,将现场围起来,驱逐一干人等”
随从一听,赶忙招乎着王府侍卫将现场围了起来,安王迅速的往皇宫方向奔去。
御花园内,皇帝正大发着雷霆,看着眼前这个只剩一口气的隐卫首领,一张脸气得扭曲到了极点,怒声咆哮:“废物,真是废物,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大清早的,他昨晚一夜未眠,一直在等着隐卫将人带来,却不想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中间他有稍眯了一下,辰时刚醒,没想宫门口的侍卫却将这废物给带了回来,看他模样惨不忍睹的,连爬都如此费劲,大感丢人。
狠狠的在他那满是狼狈的身上再垫上两脚,隐卫眸光乞求的,想开口解释什么,才发现他压根说不出话,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疼痛的迷糊间云楚好向喂他吃了什么,更是悔天悟地,他的最后一丝生机也没了。
身为隐卫,为主尽力那是一定的,他自然知道回来会是什么下场,只是他为皇帝办事多年,还是想着皇帝知晓真相,会免罪于他,毕竟,如此强大的力量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抵挡的,却没想云楚压根没想给他说话的机会,她放过自己,不是她有多好心,而是想用他的惨,来给皇帝羞辱。
“你说,人哪里去了,是谁让你们全军覆没”皇帝眸中凶光点点,直有种要让幕后之人付出惨痛代价的意味。
隐卫心凉到谷底,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眼前的好歹还是他的主人,痛苦的嚅着唇角,却没发出半点声音,见他这样,皇帝更是恼恨得不知所以。
隐卫痛苦难忍,趴在地上,身子骨软软的,全身骨节断裂,没有有流出一丝血迹,用牙咬破自己的食指,十分艰难的在地上写出‘云楚’这两字。
“你居然连话都不会说了?”皇帝眉头拧成了川字,气血上涌的,这是他最得意的隐卫,居然也被伤成这样,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本领,弯身看着他写得歪歪扭扭的两个字。
更是怒火暴升:“你放屁,废物,说,到底是谁干的”
皇帝骨节捏得兹兹作响,天知道那满肚子怒火飙升着却无处发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