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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还以为你是个感情意识薄弱的典型低情商,没想到被卢天策和茶茶这么一刺激,你也是挺有感触的嘛,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跟你这么诚挚申请的表白吧,不然你要是伤心哭鼻子就不好了,是吧,”谢白还是那副鬼样子,嘴欠,葭月听的牙痒痒,“臭不要脸的,我说了之后我可后悔了,小心我偷偷把凡凡带走,让你看不见我们两个,不停地找,脚都走断你的,看你还敢嚣张。”“哟,脚都走断我的,我就想问问我家夫人,您能想到躲起来的地方我哪个是猜不到的啊,还有,用不着等你出门我估计就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了吧。”“我可警告你,本夫人能想到的地方多了去了,半山腰的那个草垛堆啊,还有后山有一个山洞,还有还有,就茶茶结婚的时候用的那个小房子,这些你都知道吗?”葭月有点小得意。“知道啊,你这不是都告诉我了吗。”葭月往回一想,又被这个该死的腹黑男套路了,于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正在葭月还想回骂谢白什么的时候,突然从地底下冒出了个小黑。“哎哟,你可吓死我了,这人吓人都能吓死人,别说你是个鬼了,”小黑的突然出现活生生吓了葭月一大跳,再加上刚才在跟谢白的斗嘴中没占到便宜,就把气都撒在小黑头上了。“你斗嘴赢不了谢白别想着拿我撒气,我才不吃你那套,”谁知道小黑好像什么都事先知道了一样,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把葭月堵到说不出话来,可是她怎么知道自己刚跟谢白斗完嘴。“别瞎说,我那是让着他呢,要不然他是半点便宜都占不到我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刚刚斗过嘴,是不是又在下面偷听我们说话,”葭月自己本来就是鬼差,自然很清楚小黑小白那点损人不利己的小把戏,总是偷偷摸摸地藏起来听别人说话,以前自己当鬼差的时候没觉得这个做法多惹人恼呢,现在怎么听起来那么讨厌呢。“行了行了,我才没那功夫跟你吵呢,我是来找茶茶的,她在哪呢,”小黑也懒得跟葭月多说废话,她是有事要找茶茶的。“你没看见他们两在里面腻歪呢啊,这明天茶茶就要回冥府了,他们是永远也见不到了,你再让他们多呆一下吧。”“不行啊,不是我狠心拆散他们不让他们多呆是,是这个事情真的很紧急,马上就要说,耽误不了,”小黑看起来真的很着急的样子。
葭月这时注意到了她手上拿着的冥府王服,心里掠过不祥的征兆,她抓住小黑的衣服,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拿着王服过来了,不应该明天才拿过来让茶茶穿着走的吗。”小黑意识到是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但是既然葭月都已经猜到大半了,她也就不瞒着他们了,叹了口气说,“茶茶前几天施法跟天策一起体验了普通的一生他们会经历的事情,本来他们即将面临分别,做点出格的事也无可厚非的,但是偏偏被爱管闲事的星君知道了,这个星君还是以前茶茶得罪过的,他就借着这个机会,把茶茶对着凡人施法的事情捅到了玉帝陛下那里去,还大肆渲染,后来弄得玉帝也不得不惩罚茶茶,这不,今天玉帝派使者到我们冥府去宣读了法旨,说是要让茶茶提前到今天晚上就要回到冥府,不得耽误,所以我才带着王服来找茶茶了,要知道这冥王王服一旦穿上,茶茶就变回冥王了,就跟卢天策再无可能了啊,我何尝不想多给他们一点相处的时间呢,要不然我不也不会在下面等了这么就才上来,可是如果耽误了时间,还不知道那个星官还要在玉帝面前说茶茶什么坏话呢,到时候就更加被动了。”葭月听了小黑的话也是很无奈,难道说这要怪茶茶以前做事太绝才咎由自取有了今天的下场吗,但是星君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明明是当时星君看上了茶茶,想跟茶茶结为连理,可是茶茶不愿意,加上那时候因为天策的事情心烦,就多说了几句重话,那个星君就一直记恨在心里,现在终于逮到机会报复茶茶了,他又怎么会错过呢,只能说茶茶是遇人不淑了。
“那我们要现在跟茶茶说这个事吗,我不忍心,要不还是你说吧,这本来就是你们冥府的事情,我现在也不是冥府的人了,不方便管了,”但是显然不管是葭月还是小黑,两个人都不愿意去跟差擦汗说这个事,毕竟这对茶茶和天策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啊。“什么叫这时我们冥府的事你不方便管,你可是从我们冥府出来的鬼差,再说了以前在冥府的时候我也没少照顾你,给你好处吧,现在倒好,忘恩负义。再说了,我跟茶茶我们是上下级关系,她是我的王,可是你们俩关系不一样啊,现在茶茶跟天策成亲了,天策虽然说转世过一次,可是说到底不还是你哥哥吗,按照辈分你还得叫茶茶一生嫂嫂,这个姑嫂之间就形同姐妹,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所以要是按照我的说法啊,还是你去跟茶茶说比较合适,她对你这么好,从你的嘴里知道这个坏消息,她可能会没有这么难受,”小黑就是拼了命地想把这个苦差事推给葭月。可是葭月也是死活都不愿意,小黑到底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你去不去,不去就是不够朋友,以后你可别再求我什么事了。”葭月听到小黑这么说瞬间就犹豫了,可是要亲手打破哥哥跟茶茶最后的温存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自己真的下不去手,于是她又跟小黑开始“大战三百回合”。
就在小黑和葭月激战的时候,茶茶跟天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也不知道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内容没有。“小黑,你怎么来了,是要来接我回去了吗,”谢天谢地,茶茶好像还不知道。“那个,茶茶,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葭月和谢白,顺便再来看看你们,毕竟明天就要......”“不是说要提前走了吗,耽误了天庭规定的时辰可不好,我都已经跟天策说好了,也准备好了,你就不用解释什么了。”
小黑见已经瞒不住了,只好将王服奉上,说,“请殿下穿上王服,随我们会冥府吧。”茶茶看着冥王王服,心中无限感慨,想来自己做了上千年的冥王,从来也不在乎什么人间情爱,看见那些在奈何桥上难分难舍的爱人,那些不肯喝下孟婆汤的痴男怨女,只觉得他们可笑至极,是自讨苦吃的没劲。可是自从一次偶然偷偷跑到凡间去看花灯,遇见了天策,她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场景:她不够高,够不着挂在高处的花灯,可是她又偏偏看上了那一只,不停地踮着脚尖想要伸手去拿,可是怎么也拿不到,正在她想要偷偷使出法术将它打落下来的时候,一双手伸了出去,稳稳地拿住了那只花灯,她回头看时,都要看呆了,只见那公子一身白袍,面如玉盘,周身散发的是读书人特有的儒雅气息,嘴角还微微扬着温柔的笑,这不禁让茶茶想起了以往无聊时拿来消遣的人间话本子里面的一句话,公子温如玉。那时的天策真的就像一块温玉,马上就占据了茶茶原本空荡荡的心,茶茶就这么呆呆的看了他许久,天策已经交了她好几声姑娘,她都没有听见。突然恍惚一会神才知道自己失了分寸,匆匆拿下了他花灯就跑开了,一路上心怦怦的直跳,这是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茶茶有些害怕,又有些甜蜜,从那时开始就注定他们之间的情缘。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也有情,只是他们之间却越来越远了。跟着小黑从冥府过来的冥官此时正仔仔细细地给茶茶穿着王服,可茶茶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天策,天策的笑,天策的眼,天策的眉......可惜这一切她永远只能在回忆里看到了。想到这里她就不顾一切地推开了围绕在四周地冥官,拉开门跑向在门外等着的天策,不管不顾地一把扑进他怀里,“天策,等我,等我,我一定会再回来找你的,不管有多困难,也不管有多少人阻拦我,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不许娶其他女人,今生今世只有我才是你的妻子。”天策把下巴倚靠在茶茶的头顶上,紧紧抱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要飞走不见了一样,“娘子,我等你,多少年我都要等,就算这辈子我等不到,下辈子也要继续等,终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的,下辈子就算我不记得你的音容笑貌了,可是我们爱的那么刻骨铭心,相信那时我也爱不上任何除你之外的任何人了,永生永世我都只要你一个。”这是天策第一次对着她叫“娘子”,这两个字从天策嘴里叫出来是那么悦耳动听,可是她永远都听不到了。
“殿下,时辰已到,请穿上王服随臣等离开吧,”被茶茶推开的冥官们见茶茶时辰到了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前来提醒生怕误了时辰。茶茶生气地说,“我以后永远都要呆在冥府了,难不成还在乎误差了这一时半刻吗,若是怕误了时辰,你们自己先走一步好了,不用在这里叨扰我。”一众冥官见茶茶和天策这样的难分难舍也很为难,毕竟天庭要是怪罪下来,遭殃的还不是冥府,还不是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冥官,一时间他们也是左右为难,只好看向小黑,希望她能够出面去劝劝茶茶不要让他们为难。小黑也知道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况且眼下还有一个星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茶茶若是一个不注意就容易又被他参一本到玉帝那里去,这可是大不利,于是她也只好走到茶茶跟前说,“殿下,是时候该走了,不然大家都不好交代,您自己自然是不用怕的,不管做怎么样出格的事情,您都是冥府的王,可是,您要连累冥府所有的人吗,请殿下三思,”这是小黑明着说给大家听的,好让大家都觉得她是真心在劝茶茶,但是她接着压低了声音对茶茶耳语说,“茶茶,若是实在舍不得,回去之后的每个夜晚,可入他梦中来,梦里是谁也管不着的。”
茶茶一听小黑的话,也觉得在理,自己这样任性赖着不走,只能是连累冥府,而且对自己和天策也没有什么好处,即便是自己硬硬拖到了第二天,一早上她还是要走的,时间相差的也不多,好吧,那就只能走了。“天策,我走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不要总是念着我,如何还有机会,我还会再回来的,”茶茶说着,走出了天策的怀抱,冥官们见天策和茶茶终于愿意分开了,马上站起来拿着穿到一半的王服急急忙忙地套在茶茶身上。“天策,你一定要记得我,永生永世都要记得,葭月、谢白,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天策,我一定会找机会回来看你们的。”冥府王服一穿上,茶茶周身都不一样了,仙雾缭绕之间,透露出阵阵杀气,“恭迎冥王殿下回附,起驾。”在冥官喊话的同时,刹那间,房子里面突然变得一片漆黑,原本点着的蜡烛全部瞬间熄灭,等茶茶等人全部走了之后又重新点燃了。
“茶茶......”天策一个人无助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虚无的空气。“哥,哥你没事吧,哥你说句话啊,”葭月冲到他面前,拼命地喊着天策,想唤回他的一点意识,可是天策像是死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可把葭月和谢白都吓坏了,刚刚茶茶才交代了要他们好好照顾天策,茶茶刚一走天策就出这样的事,这可让他们怎么跟茶茶交代啊。“谢白,我们把我哥弄到床上去吧,他总坐在地上也容易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