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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筱”悄悄地离开了莫宅,她是在齐封被赶走后走的,一个人,套了一件宽松的大红色卫衣,把帽子戴在头上,让人看不清她的脸,怀里揣了个盒子,就这样,出去了。
莫赟城在她走之前假装在书房里整理东西,”筱筱”走之前还特意站在门口观察了他会,他察觉到了,立刻捉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往自己的书桌和沙发上掸了掸,假装愤愤地说:”早知道就不该让那畜*生留在这!”门口的”筱筱”没有发觉什么异样,点着脚尖走开了。等她离开后,莫赟城松口气,给齐封去了电话:”齐封,她走了,我会跟着她。你和那老人家准备好了就出发吧!我会发微信地址给你。”
那头,齐封和张老头正坐在车里,黑金由张老头抱着,出奇的温顺。齐封挂了莫赟城的电话后立刻打开微信,等莫赟城发定位。
张老头抚摸着黑金的头,说:”怎么样,地址他发来没有?”
齐封一直盯着手机屏幕:”还没有。应该没那么快。”
张老头说:”不要紧张,我们只要拿到青铜镜即可。”
齐封说:”老头你说丁凝去干什么?”
张老头拎拎黑金的耳朵,说:”她啊,呵呵!那小子和你演了这么一出戏,她估计是想把青铜镜永远地毁掉吧!毁掉青铜镜,那丫头再也无法出来,而她,就能安安稳稳地和那小子在一起了!哎,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太可怕了!因为嫉妒,傅岚毁了她的一生。因为嫉妒,她又要毁掉那丫头的一生!呵呵!”
后面的话齐封不太听得懂,问:”老头你说什么傅岚毁了丁凝的一生?”
这个时候,大志和萱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神色慌慌张张的。齐封摇下车窗:”大志,怎么了?”大志脂肪太多跑得气喘吁吁,话都说不清:”那个......丁......”边上的老婆萱萱受不了了,一扭屁股把他挤掉,仰头对齐封说:”丁凝不见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啊?”齐封问。
萱萱回答:”就刚刚。我出去给她充个热水,大概三分钟吧,回来的时候她就不在了!问护士,都说没有看见她什么时候走的。真的太奇怪了!”
齐封急了:”那......那......哎!老头,怎么办啊?”
萱萱朝两边看看,神秘兮兮地对齐封说:”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咽了咽唾沫,接着说:”丁凝的伴娘说,半年前,丁凝让人糟蹋过,而且不止一个,后来她就怀孕了......”
齐封惊讶得张了张嘴,看看萱萱,她一脸严肃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又看看张老头。
张老头说:”冤孽啊!”
”老头,你说什么傅岚毁了丁凝,难道是说......”齐封震惊道,脑海里许许多多的情节片段好像一下子连在了一起。”那些人当中,是不是有两个叫阿华阿勇的?”他问萱萱。
萱萱摇头:”这我不知道啊!刚刚警察也来找丁凝......”
警察?齐封一撇头,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个子不高,皮肤黑黑的,脑后的马尾一跳一跳的,扎了个亮眼的红色头绳。
”你们先上车!”齐封给大志和萱萱开门让他们上来。
萱萱很配合地上了车,倒是大志又搞不清状况了,慢吞吞地爬上齐封的丰田suv,口里嘀咕着:”怎么回事啊?我说你们整天神神秘秘的在干什么?警察为什么来找丁凝?”萱萱怒瞪他:”你给我闭嘴!”大志让老婆一呛,立刻焉了气。萱萱笃定地对齐封说:”齐封,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要去干什么,但只要用得着我的的地方我一定会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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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筱周围的世界又变了,转眼间没了热热闹闹的大街,没了热血的青年学生,没了旗袍和西服,她现在,身处一个小而温馨的房间,看房间的布置摆设以及色调,应该是个女生的房间。
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整理得干干净净。但有一点特别地引起了筱筱的注意。四面的墙上,桌上,衣柜上,几乎到处都贴了照片,不是乱贴的,而是贴得极有艺术感,比如用丙烯颜料在墙上画了一棵大树,把照片剪成苹果的样子挂在树上。筱筱仰着头,饶有兴趣地看起这些照片来。可,看着看着,她的心砰砰地狂跳起来,眼睛再也离不开这些照片。
为什么?因为所有的这些照片的主角都是同一个人,那就是莫赟城!
筱筱又四下张望,这房间,难道是丁凝的?想到这,她背上一阵阵的阴凉。
再去看那些照片,好像是有时间顺序的。莫赟城大学毕业穿学士服戴四方帽笑得很明媚,他拖着行李走向飞往美国的航班,背影很孤单,他在美国参加宴会身边没有美女相围,他麻省理工学院硕士毕业,他穿了笔挺的西装站在新开张的五星级酒店门口剪彩,他被评上全市十大风云人物时接受电台采访,他参加晚会时邀请一个女孩跳舞......
筱筱傻眼了,这个女孩,就是她!
那张照片上的莫赟城和金筱筱相拥在舞池里翩翩起舞,金筱筱笑得很开心很甜美,眼里,全是莫赟城。而莫赟城,似乎也并不是很讨厌金筱筱。
接下来的照片,几乎都是莫赟城和金筱筱的,只是,每一张,金筱筱的脸都让红笔打了大大的叉,甚至有一些,直接把她的脸从照片里抠了出来。
筱筱看得那个胆战心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前温和善良楚楚可怜的丁凝,原来是如此的丧心病狂和变态啊!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钥匙碰撞一起发出的金属声,筱筱还没来得及躲好,门就开了。她看见丁凝扛着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男人踉跄地走了进来。筱筱也不想躲了,心想反正在这个世界,没人看的见她。
丁凝把男人放到她的床上,男人被放下的瞬间,筱筱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是李豪!
她看着丁凝走进卫生间拧了一个湿毛巾,然后回到床边,拿着湿毛巾小心又体贴地为男人擦起脸来。丁凝温柔地注视着床上的男人,忽然一笑,抚上他的眉眼,自言自语起来:”你的眉眼怎么和他这么像?可是你没他专一,他是绝对不可能有了我还出去玩女人的。”
筱筱惊呆,丁凝原来是因为李豪和莫赟城有几分相像才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连他到处玩女人也无所谓了!筱筱又感到恐怖,这到底是爱还是一种病?而后又感到悲哀,她也蛮可怜的。
......
一个晚上,丁凝加班完了从办公楼里出来。筱筱一直跟着她,看她先是走进一家港式餐厅吃东西,吃饱喝足了就走路回家。她的家离上班的地方不远,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权当吃饱了散步。
途经一条小巷口,忽然从黑黢黢的巷子里伸出一条手臂,捂着丁凝的嘴,把她硬拖进巷子里去了。
筱筱心下说不好,立马拔腿跟进小巷。巷子的尽头,是一堆杂物,筱筱看见,丁凝躺在杂物堆上,手脚捆绑,衣衫被撕,两条腿大开。她的周围围了好几个混混,个个如饿狼似的盯着她的曼妙身子,不停地咽着口水。
蹬蹬蹬,巷子里缓缓地响起高跟鞋砸地的声音。筱筱朝巷口看去,一头红艳艳的头发着实刺眼。傅岚踩了高跟傲慢地走到丁凝面前,连扇好几个耳光,恶狠狠地说:”叫你和我抢李少!”说着朝那些混混使个眼色,其中有两个,一人摸胸,一人把手伸进了裙底。
”啊!救命!救命啊!”丁凝撕扯着嗓子哭喊。
”喊什么喊!”傅岚上前又是一耳光,这耳光直接打得丁凝晕了过去。
然后,那群男人......
筱筱自知无法改变什么,只得悲哀地转过身走出巷子。
她坐在巷口,望着远处璀璨的霓虹灯,身后欢声不断,心口像是让巨石堵住了似的难受,她捂着耳朵,眼眶里泪水滚动。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陆陆续续地出来了,个个心满意足的模样,哼着曲子。筱筱见到他们,恨不得杀死他们!是的,她又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她又走到巷子里去,尽头,黑黢黢的巷子尽头,她看见一个人影站了起来,摇摇欲坠地朝她走了过来。
啪!没走几步,那人影又立刻摔了下去,手里的手机也跟着掉在地上。筱筱走过去捡起手机,看见锁屏已开,跳出通讯录里的一个人名。
筱筱帮她摁了拨打键,然后守在她身边,等着......
终于,有人来了,就是婚礼上筱筱他们见到的那个伴娘。
......
在这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丁凝都把自己封闭起来,请了长假天天在家,不吃饭不喝水也不说话,期间还割过一次腕。更让她崩溃的是,一个多月后她突然感觉恶心想吐,在伴娘的陪伴下去医院一查,竟然有孩子了!筱筱看着她从医院里出来时的模样,神情呆滞,眼神恍惚,脸色惨白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伴娘问:”要不,还是去做掉吧?”
丁凝只是木讷地点头,落泪,让人心酸。
没几天,她动了手术,拿去了身体里那个令她恐惧恶心的东西。就在当天晚上,她一个人来到跨江大桥上,爬上栏杆,面无表情地对着滔滔江水,心死如灰。
别啊!筱筱在心里喊。
蹬蹬蹬,有些许沉重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一个穿黑风衣戴墨镜的男人走上大桥。不等筱筱纳闷大晚上怎么戴墨镜,那男人已站到了丁凝身后,低着头,压低了声音说:”就这样死去,岂不是便宜了害你的那些人?”
筱筱身子一僵,赶紧躲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丁凝缓缓地回头:”你是谁?”
男人说:”帮你的人。你就不想让他们得到惩罚吗?”
”惩罚?”丁凝喃喃。
”对。”男人说,”凭什么他们活得逍遥快活而你却要屈辱地死去?还有,你爱的人,你就这样甘心地拱手让人了?”
忽然丁凝身子微微一动,心中那点仇恨很快被燃烧了起来:”对,我为什么要死?该死的是他们!”
男人嘴角一扬:”对,就是要有这样的决心!”
丁凝看着他,慢慢地爬下栏杆,问:”你,真的会帮我?”
”对。”
”为什么?”
男人抬起头,邪魅地一笑。借着路灯的光,筱筱清楚的看见,他的左侧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男人缓缓地说:”因为,我需要你的仇恨和怨气!”
轰!筱筱让他的话吓得浑身颤抖,她从暗处缓缓走出,因为她想看得更清楚些,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男人忽然一抬头,脸正好对着这边的筱筱。筱筱一惊,恐惧感猛得袭来。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他看不见自己,看不见,看不见。
可是,她很快发觉了不对劲,那男人,怎么朝她走过来了呢?他是看见自己了?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都看不见她的吗?他过来是要干嘛呢?
筱筱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恐惧和害怕,潜意识告诉她,她必须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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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封收到莫赟城的定位,马上开车过去,可到了那发现毫无异状,同时又收到莫赟城的电话:”齐封,她很狡猾,好像故意在绕路!”
齐封问:”老大你现在在哪了?”
莫赟城说:”在一个商场。我跟着她......”声音一提,急呼:”不好,不见了!”
齐封也是大呼:”什么!”电话那头静了会,齐封等不及,急得催道:”老大,怎么办呀?你倒是给个话呀!”
过了许久,那头才传来莫赟城的声音:”我知道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