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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梁健赶到了市纪委,由秘书常青带入了市纪委书记高成汉的办公室,常青给梁健倒了水,便退了出去。
高成汉很温和地笑看着梁健,问:“宏市长、魏部长都已经找你谈过话了吗?”梁健点头说:“是的,都谈过了。”
高成汉说:“下午就要去镇上了。有什么感想?”梁健说:“脑袋还很混乱。”高成汉说:“有点混乱是应该的。这也说明你是在动脑筋。有几个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想对你说一下。”
梁健认真听着。高成汉说:“第一件事,这次你下去,是我提名的。”梁健一惊,他还真没有想到,自己下去,会是高成汉提名的,而不是宏市长,或者其他领导。梁健赶忙说:“谢谢高书记的。”
高成汉说:“你不用谢我。昨天在老百姓的包围之中,如果不是你帮我挡了红砖,就算我不受伤,肯定也很疼。你看,我也没有感谢你。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就不谢来谢去了。”梁健缓缓点头,他的理解是,不在口头上表示感谢,而是用实际行动来支持对方。
高成汉又说:“第二件事,是我真的觉得,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当时,你在十面镇的时候,我就有意让你当我的秘书,但是让宏市长捷足先登了。我有个感触,一个人要有当秘书的经历,但不能长时间当秘书。你现在这个年纪,到乡镇一把手岗位上锻炼一番,这会是非常难得的经历。乡镇虽小,五脏俱全。对你更上一个台阶会有莫大帮助。”
梁健简直无法用感激的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自己是宏市长的秘书,宏市长没有为自己的发展做过长远的考虑,但高成汉却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这种知遇之恩,梁健又能用什么话语表达呢?
高成汉又说:“最后,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的是,向阳坡镇利益纠葛,纷繁复杂,你要注意安全。其他我也不多说了。今后,有问题,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梁健从高成汉办公室出来,心里踏实了许多。自从感觉与宏市长之间有了隔阂之后,梁健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种踏踏实实的感觉。在官场,人会自觉不自觉的想到靠山这个问题,或者说是重要关系,宏市长以前是,现在却常常让梁健怀疑他是不是自己的靠山。直到今天高成汉给自己讲了这番话,梁健才意识到,自己又有了可以依靠的重要关系。
尽管高成汉在职位上,只是市纪委书记,没有宏市长这么显赫,但是他从高成汉身上看到了一种更可贵的品质,让梁健觉得更加放心。
下午,市委组织部专门派人送梁健去南山县。梁健以为,也许会是干部二处处长,但事实上送自己过去的是市委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到了南山县,直接见了县委书记、县长和组织部长。县委书记葛东说,今天就不送梁健去镇上了。
组织部副部长问他为什么?
葛东说,他们今天下午在履行对向阳坡镇党委书记邱九龙的免职手续,会上还有不一致的意见,邱九龙本人情绪比较激烈,他们打算今天把工作做好,这样明天梁健就可以顺利上任。
既然如此,也不能勉强,葛东等县领导虽然挽留梁健他们吃饭,但是他们并没有留下来。梁健心想,这个邱九龙在镇上属于土皇帝的类型,这个人的工作做不好,对自己以后的工作开展会有很大的影响。
晚上,王雪娉定的就餐地点在城西凤凰公园一个叫“流光”的咖啡厅。据说这里的牛排非常正宗,口味独特,八点以后还有歌手现场表演。不过,梁健并没有去过,还带了一点小小的好奇和兴奋,不过,推开咖啡厅的门,随着门上悬挂的铃铛“叮铃”响起,他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担心。他可不想在这里遇到同事。
刚四处看了看,便见王雪娉在一处角落朝他招手。
他微笑着走过去,只见桌子被一个小屏风隔开,左手边是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草坪和水池。夜色温柔。
王雪娉笑意盈盈地将已经点好的单子推给他看,是两份牛排套餐。梁健说:“我没来过,今天你说了算。”
王雪娉将菜单交给男招待,然后拿起桌上的一瓶红酒,说:“今天我们把这个喝了吧?!”
梁健看着她:“这是你自带的?”
王雪娉笑时,露出细细白白的牙齿,有一种还未退去的青涩和天真:“这里买,恐怕我买不起。”
目光滑过她宝蓝色针织连衣裙设计精巧的领口,一根细细的白金项链坠着一个水晶生肖,仿佛是兔子,在她白生生的胸口晃来晃去。梁健努力移开视线,笑着说:“从哪里腐败过来的?”
王雪娉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难道不能是朋友送我的?”
餐厅里回旋着欢快的钢琴曲,仿佛是久石让的《夏天》,衬着落地窗外温柔的月色,还有对面那个肤如凝脂、娇俏如花的女孩,这一刻,梁健暂时忘却了身上的重任和压力。
王雪娉让男招待将酒打开,全部倒入了醒酒器。牛排上来时,梁健主动给两人的大杯子中斟上一层红酒。王雪娉拿起酒杯,与梁健的杯子轻轻碰了碰,杯子发出轻微而欢快的鸣响。
王雪娉说:“祝贺你梦想成真!”
梁健拿回酒杯,笑:“怎么说是我梦想成真啊?我才不想到向阳坡镇去呢,你知道,那可是一个烂摊子!”
王雪娉笑笑,说:“算我说错了。那就是我梦想成真吧,让你来当我们的领导了!”
梁健笑说:“为什么这么希望我去向阳坡镇?”
王雪娉转动着黑眼珠,灵动狡黠的样子让梁健微微有些心动。王雪娉说:“因为你能力强,又年轻英俊啊,有你这样的领导,我们女下属可就有福了!”
梁健有些目瞪口呆。虽然他自信自己长得不错,人也不错,但被她这样表扬,还是有些震惊。
王雪娉喝了口酒,抿着酒笑起来:“你信了?!”
梁健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她给耍了,笑道:“敢戏弄我啊,我要跟你喝一杯。”王雪娉说:“说明你还是蛮自恋的嘛。要敬我啊,行啊,那就喝一杯!”说着,两人好好喝了一杯。
王雪娉说:“不过,说真的,我还是昨天晚上那些话,我感觉你能把老百姓装在心里,对于接下镇上工作肯定是大有裨益的!”梁健说:“就我所知,要当好领导,单单心怀百姓,还是远远不够的。”王雪娉点头说:“那是啊,还必须懂些权谋,不过这一点,我可不担心,你肯定懂的。”
梁健说:“我怎么感觉你把我看成一个阴谋家啊?”王雪娉说:“一个人有没有阴谋家的气质,从眼神中就能看出来。”梁健身子前倾,望着王雪娉:“你从我的眼睛中,可以看出阴谋家的气质?”
王雪娉毫不示弱,也倾过身子,看着他。看着她忽然放大的脸,还有那一双黑的如夜空般毫无杂质的眼睛,梁健忽然想起《大话西游》里那一段经典对白:“当时,那把剑离我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那把剑的女主人将会彻底地爱上我,因为我决定说一个谎话。”这一瞬,梁健相信,她微微上翘的鼻尖距离他的脸只有1公分,他甚至闻到了她鼻尖和唇上散发出的酒香,还有一种清淡的花草般的香气,也许是沐浴露的香味,也许是香水,也许是她身上特有的体味。这么想着,梁健忽然有些躁动,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不过,下一秒,她的身体往后重重一靠,笑着说“我现在看到你好像喝高了!”
“切!”梁健回过神来,看了看酒瓶,一瓶红酒真被他们消灭了。
这时,餐厅中夜场开始了。歌手到了。有人开始点歌,女歌手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不知为何,梁健忽然很有再喝一瓶的兴致:“敢不敢再喝一瓶?”
王雪娉白皙的脸微微透出些粉红,像极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不过,她的性格并不像百合,倒像春日里迎风招展、热烈奔放的紫云英。她笑:“有什么不敢的?今天我请你,你要喝多少,我都奉陪到底,否则,还不得给你留下一个说我小气的话柄!”
梁健晃晃手臂,说:“接下去的酒,还是我请你吧!”
这时候,梁健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是胡小英,他感觉在里面接电话有些不合适,便对王雪娉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王雪娉点了点头,从梁健的神色当中,她敏感地感觉到了什么?等梁健出去后,王雪娉便叫来了男招待,说:“买单。”
推开咖啡厅的门,迎面而来就是喧闹的市声和春天暖洋洋的气息。梁健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么强烈的春天味道。在大楼里呆久了,整天围着领导转。连春天来了都没有好好感受。
如果今天不是喝了酒,恐怕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春天。胡小英。梁健的思绪有些纷乱。
“姐。”梁健接起电话。
胡小英的声音十分清晰:“梁健,在外面吗?”梁健说:“是的。”“走得开吗?”梁健朝餐厅里望了眼,王雪娉还在里面。但是,他听出胡小英有种想让他马上过去的意思,便坚定地说:“应该没有问题。”
胡小英说:“到我家来吧。”梁健一愣。这是胡小英头一次邀请梁健去她家,以往即使她约梁健,大部分都是酒店或者七星岛农庄,从没这样直白地邀请他去她家。
但是不管胡小英让梁健去哪里,他都不会拒绝。梁健说了一声“我马上来。”
此时,其实,胡小英在家里卧室的地上,腿站不起来了,她不知道腿是不是骨折了。听到梁健说马上来,她便朝门口挪过去,房门是关着的,她必须把房门打开,梁健才能进得来!
梁健折身走进咖啡厅,来到桌前,还没开口,王雪娉便站了起来:“我们走吧?”梁健一顿,不过对于她的玲珑剔透倒是又多了一分好感:“不好意思,有朋友打电话找我。”王雪娉莞尔一笑:“没关系,你朋友重要,我们嘛,以后每天都能见面。”
梁健很感激她的善解人意,说:“那我去买单。”王雪娉说:“我已经买好了,我请你的嘛!”梁健很惊讶,这女孩想问题还真是比一般人靠前,忍不住多看了看她。王雪娉朝他嫣然一笑,说:“是不是觉得我很好啊?”
这句话有些让梁健无语。王雪娉瞧见他为难的神色,也不征求他同意,一把挽住他的手臂,说:“我们走吧!”
王雪娉就这么大模大样的挽着梁健的手臂,走出咖啡厅,似乎毫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梁健倒是有些顾忌,不过一想,自己也不过是单身汉一个,人家女孩子都无所谓,自己没有必要想得太多!
她短短的发丝在风里偶尔会触着他的下巴,还有她身上那种淡淡的花草香气,让梁健喝了酒的身体越发的敏感。
王雪娉一直将梁健送上车。车子开动,她还在灯光里朝梁健挥手。梁健油然而生一种快乐的感觉。不过,他没有时间细细品味其中的况味。这个时间,胡小英让他去家里,到底会是什么事呢?难道是因为想他了?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太方便在其他地方谈?
梁健送过胡小英回家,所以知道她的住址。
到了小区门口,打发了出租车,梁健便径直跑进去,上了电梯。
门铃响过后,隔了一会儿,咔嚓一声,门开了。惊讶的是,他没有看到胡小英姣好的脸蛋、端丽的神情。
梁健有些狐疑,然后视线下移……
这一惊不小!
胡小英艰难的坐在地板上,身穿短裙,双腿裸露在外,显得无力。梁健俯下身:“胡书记,怎么了?”
情急之下,梁健又忘了称呼她“姐”了。胡小英说:“没什么大事。”梁健赶紧双手伸到了她的胳肢窝里,将她搂抱起来。
胡小英由于腿上疼痛,使不上劲,身子全贴在了梁健身上。尽管她腿上无力,但她丰满的胸脯贴着梁健,顿时让梁健有些意乱。梁健告诫自己,这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让自己的触觉麻木下来,身子侧过来,将胡小英横着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
胡小英勉强能够在沙发上坐下。
梁健急切地问:“姐,到底怎么回事?”胡小英说:“我在卧室里,站在凳子上去上面的柜子里拿床单,不知怎么回事,凳子斜了一下,我就摔下来了,然后感觉腿疼的不能动了。”
梁健听说,赶紧说:“让我看看。这里?这里?”“啊,好疼!好疼!”梁健摸到的地方,胡小英惊呼起来。
这是在小腿骨上,也许是磕在凳子或者什么地方了。梁健说:“我们得赶紧去医院。”胡小英说:“可是我现在没法走。”梁健笑道:“你打电话给我,难道是为了跟我一起走去医院吗?来吧。”
说着,梁健不容胡小英分说,就将她背了起来:“你应该知道怎么样让人背吧?手得抱着我的脖子!”梁健双手,兜住了胡小英的大腿,她的腿部肌肉,因为长期练瑜伽,不胖不瘦,非常富有弹性,又引得梁健一阵心神不宁。
胡小英说:“你真以为我这是做区委书记做傻了啊?都不知道怎么让人背自己了?”说着,胡小英便狠狠抱住了梁健的脖子。梁健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那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项瑾,想到她也是腿受了伤,而他背着她下楼,想到她年轻而充满激情的身体……
只是,斯人已远,往事不可追。但愿她在远方一切都好。
原本,胡小英完全可以打电话给驾驶员或者区委办,让他们将她送去医院。但胡小英不想让单位里的人知道。梁健问:“为什么?”胡小英说:“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这么惨。一个女人,在单位里呼风唤雨,到了家里,摔了一跤竟然连扶一把的人都没有。”
这句话,让梁健顿时对胡小英充满了同情。胡小英作为区委书记,在整个长湖区她想要做什么,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抗拒。但到了家里,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脆弱而需要人怜惜的女人。梁健说:“那好,我全程陪伴就是。”
在出租车上,梁健给市第一医院的院长打了电话。当市长秘书的这段时间,其他没有什么收获,但医院里认识的人,基本都是院长级别的。梁健打电话过去,对方非常重视,安排了一个值班的专家等在急诊室门口。
胡小英说:“你没有必要这样的。”梁健说:“你应该不想碰到什么熟人,看到我背着你进医院吧?”胡小英想想也是,就不再多话了。
从出租车里出来,专家赶紧让护工扶着胡小英坐进了轮椅,稍作询问,直接领胡小英去做了CT。
专家拿着片子在灯光下一照,说:“很幸运,骨头没事。看起来,你这是伤到筋了。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老话是有道理的。虽然不要紧,但要痊愈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另外,这段时间你要注意休息。”
胡小英松了口气。梁健问:“那可以配点什么药,减少些疼痛?”
专家摇头说:“不需要配药。今天不要多动,好好睡一觉,明天疼痛就会有所缓解,走路应该没大问题。”
梁健连声感谢。由于是院长叮嘱的病人,专家很是客气,一直送他们到门口。
还是梁健背着胡小英,打了车。
到小区后,梁健又背起胡小英,将她送到了家里。胡小英个子不高、娇小玲珑,背了这么久,梁健也只是额头微微出了层细汗而已。
将胡小英放在床上,梁健去厨房煮了水,给胡小英倒了一杯开水过来,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胡小英说:“我想要洗个澡,从医院回来,我觉得脏。”
胡小英的办公室一直是非常整洁的,她的家,也简洁而干净,梁健感觉,胡小英应该多少是有些洁癖的。但现在,胡小英都没办法站立,怎么洗澡啊!
胡小英看到梁健为难,就说:“我卫生间里有浴缸,麻烦你帮我放些温水,然后将我背过去就行了。”梁健说:“那你等一等。”
梁健放了半浴缸的水。水汽蒸腾的满屋子都是。
梁健折身走进胡小英卧室,看到她半躺半靠在床头,那种慵懒一改她平日的干练,让梁健微微晃神:“我背你过去?”
胡小英看着他,指了指墙上:“麻烦你从那个柜子里,取一套睡衣给我吧!”
梁健根据胡小英的指点,看到那墙上有一个内嵌式柜子,一拉开移动门,梁健忽然觉得心跳有些不受控制。柜子里,有四个小格子,分别整整齐齐地放置着内衣、内裤、睡衣、袜子,边上就是挂衣服和裤子的空间。
梁健心道,这就是女人绝对的私密空间吧。瞧见那红色诱人的内衣裤,梁健的某些感觉瞬间被唤醒了。他赶紧拿起一件紫色睡衣,将柜子关闭了,仿佛这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开得太久,就会出乱子的。
胡小英接过睡衣,张开了手臂。梁健将胡小英背进了浴室。迷蒙的水汽,使得浴室的空间很是温润。梁健将胡小英放在了浴缸边缘,便想要走出去。
胡小英突然说:“不好意思,梁健,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梁健看着胡小英。胡小英红了脸,声音有些颤抖:“我身上的衣服,我都能脱,可是裙子,我没办法。”
梁健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要燃烧一般,快速地奔走着。胡小英要他帮助脱下裙子?!梁健瞧着浴缸边缘的胡小英,一身短裙,发丝由于浴室中的水汽,有些湿润。
的确,她并不是矫情。她的双手没有受伤,脱身上的衣服没有问题,但是裙子需要弯腿才能褪去,这就太为难她了。
“那我帮你。”
梁健说着蹲了下来,抬起头瞧着胡小英的脸,胡小英也正瞧着他。也许因为这里湿暖的空气,也许是因为难为情,胡小英的肌肤微微发红,润泽有光。这样家居状态的胡小英,少了一份职业气息,多了一份熟女的风韵,令梁健有些难以自持。
要为她脱去短裙,他的手就避开不她的腰。空气有些窒闷,梁健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当他的手指,轻轻触到她腰身的时候,仿佛触电,让他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胡小英心里也泛起了涟漪,她瞧着梁健脖子里滋生出的一层细汗,可想而知他此时内心的紧张。
梁健一只手从她背后拉开拉链,问道:“那我脱了?”
胡小英点了点头。
梁健的双手从两侧,将胡小英的裙子往下褪去,随之,胡小英腹部紧绷的黑色小内裤便一览无遗了。
梁健很惊讶,四十岁的女人,腹部却是如此平坦、紧凑、毫无半点累赘,腹部之下,完美的三角区,在内裤的紧裹下,犹如精美的蛋糕,给人美好的遐想。
梁健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他担心再看下去,就会忍不住将手放上去。
胡小英非常配合的双手支撑着浴缸边缘,这样梁健就能轻松将裙子掠过臀部,往下拉。梁健刚刚从她腹部的迷惑中解脱,目光不由自主又陷入她修长的大腿。白皙、润滑的腿部,一直往下,梁健却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坚硬起来,这是一种难耐的克制,一种隐忍的痛苦,一种很想爆发的冲动……
终于将胡小英的裙子褪去,梁健看着她修长的双腿,问道:“另外的,你能自己解决了吗?”胡小英羞涩的一笑:“可以。”
难道这家伙,还想帮她脱内裤啊?!
梁健从浴室内出来,赶紧拉上门。靠在门上,他深深地呼吸。
晚上,他喝了酒。也许因为酒精,也许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积压的压力,还有那早已满溢的欲望,让他差点失控。
想想,最近一次,是跟熊叶丽,那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天还很冷,现在却已经春意融融了。
想起熊叶丽,他有些感慨,最近一直没联系她,不知她过得如何?
不过,很快,当他听到浴室里发出的哗啦啦的水声时,他的思绪再一次被拉到了胡小英身上。他真不知道胡小英是故意考验她,还是怎么了?竟然让他帮这么惊险的忙,好在自己定力过人。对于胡小英,其实梁健也有过多次机会,但每到紧要关头,不是发生什么意外,就是他主动收手,仿佛是害怕捅破这最后一层纸,让两人的关系退无可退。
但是,他和胡小英之间,到底需要什么退路呢?梁健其实也想不明白。
胡小英躺在浴缸里,感受着水的拥抱和抚摸,想着刚才梁健为她脱裙子的一幕,他那紧张的表情,分明就像一个想要偷吃糖果的孩子,心里馋的要死,却装作满不在乎。当时,她真想对他说:“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吧。”
只是,虽然话已到了嘴边,但她还是说不出口。也许内心里,她始终记着自己的身份,她不能像一个普通女人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胡小英仰头看着天花板,内心一片放松。然而一个念头,猛地冲撞了她:这会自己能够毫无顾虑,放松宁静,那是因为她知道,在浴室外面,有梁健在。呆会梁健走了,她还能这么放松吗?先前摔倒在地板上时,那种恐惧和焦虑再一次袭来。这次意外事故,忽然让她害怕一个人呆着。这种恐惧恍如藤蔓,越来越紧地攀附着她,让她无力。
“梁健,你在吗?”胡小英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喊了一声。
“我在。你洗好了吗?”梁健转身看了看禁闭的门,问道。
听到梁健的声音,胡小英慢慢放松了,不禁摇头自问:“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就因为这么一次小小的意外,我就突然脆弱了吗?”
她苦涩地笑笑。也许,只是因为他在?
胡小英从浴缸内支撑起来,坐在了浴缸边缘,将浴巾裹住了全身,等干了之后,她解开浴巾,披上了那件梁健为她选的紫色真丝睡袍。想到梁健就在外面,不知为何,她感觉有些发热。她叫:“梁健,你进来吧?”
梁健很快便推开门走了进来,目光在胡小英脸上滞了滞。
胡小英坐在浴缸边缘,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让她显得别样的妩媚。恍惚之间,梁健觉得她不是一个女书记,而只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我把你抱到卧室吧?”梁健深吸一口气,问道。
胡小英点了点头。
梁健伸出手抱住她,虽然触到的是真丝睡袍,感受到的却是她柔软而温热的身体。一下子,他的身体就绷紧了。
看着怀里散发着沐浴露香味的身体,梁健控制不住地想,这睡衣后面,就是她姣好的身体,他只要轻轻地揭开它……
承受着梁健灼热的目光,胡小英觉的自己的身体也在骤然升温,喉咙干渴。还好,梁健将她放在了床上,说道:“我给你去倒一杯水来。”
胡小英说了声“谢谢。”
也许是错觉吧,她感觉他和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梁健来到厨房,倒水的时候,看到手中的杯子,在不由自主的抖动。这种激动的感觉,梁健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难道今天真的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有时候,人会很迷信,内心想要一种东西,理性却不断地克制,自己却又通过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来给自己一些暗示,最终仍会导向那被克制的欲望和念想。
梁健拿着杯子走向胡小英房间,突然发现杯子竟然是空的,原来自己无意识之间,已经将杯子中的水给喝了。梁健只好又折回去,重新倒了一杯。走进胡小英的卧室,看到真丝睡袍也遮掩不住的美好身体,梁健的心绪,还是异常烦乱。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而且是这样一番活色生香的场面,梁健实在克制不了胡思乱想,也克制不了那里的蠢蠢欲动。
胡小英接过梁健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梁健的目光在她袒露的脖子和微微颤抖的胸口滑过,又快速地移开,说道:“姐,你现在没事了吧?要不,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不关机。”
听梁健说要走,胡小英忽然又生出了那种熟悉的惶恐。今天,她真的不想一个人呆着。她说:“我没事了。不过,我想问你一个事情。你再坐坐吧。”
开始谈事情,气氛顿时一变。在机关、在官场呆久了的人,仿佛已经练就了两幅皮囊,能够在理性和欲望之间自由切换。这时候,胡小英一说有个事情问梁健,梁健心中的那些欲念一下子如飞鸟归林一般,隐藏了起来。
梁健说:“姐,你说吧。”
胡小英看着他:“我听说,你要去向阳坡镇担任党委书记了?”
梁健有些抱歉:“是的,今天才谈的话,我本也要跟你说。这么一来,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胡小英若有所思地道:“这是一件好事情。”
梁健看着胡小英说:“姐,你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吗?”胡小英点了点头:“担任党委书记,是一个领导干部必须要过的一道关。你现在也快三十了吧?”梁健说:“是的,二十九,到九月份,就满三十周岁了。”胡小英说:“在三十周岁之前,担任乡镇党委书记,这个年龄正好,再大一些,发展的空间就会小很多。你应该也知道,干部的年龄和女人的年龄一样,是个宝。所以,你能在这个时候去乡镇,是很好的。”
梁健看一眼脸色红润的胡小英,说道:“可是,我到了乡镇,以后就不能跟着宏市长。”胡小英说:“你应该听过,领导和秘书的关系,就像夫妻,有蜜月期,也有‘七年之痒’,甚至,比七年要短的多。所以,你能在这个时候出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梁健想起高成汉对他说过的那一席话,大体也是这个意思。这一刻,他更加确信,自己这条路没有走错。便说:“那好吧,我就下定决心,把镇党委书记这个工作干好,不给自己留回到宏市长身边的后路。”
胡小英的眼睛,忽然灼灼地盯着梁健:“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为什么在我面前还这么拘束?”
这突然一问,让梁健有些转不过弯来,不过,当他看着她渐渐湿润的眼神,他的心慢慢荡漾开了。
梁健心道,她跟他说了这么多,原来只是为了让他松开心里的枷锁。
这么一想,梁健心潮澎湃起来,能够遇到胡小英这样的女人,难道不是自己的命好吗?梁健看着胡小英说:“我好像什么都被你看穿了。”
胡小英轻轻摇了摇头,那一丝红晕让她显得羞涩而可爱。她说:“不。我却觉得自己,怎么都看不穿你。我很没自信,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我……我怕你觉得……觉得我老了。你知道,对女人来说,年龄是个宝。”
梁健再不顾及太多,他一把抓住了胡小英的手,她的手柔软而有肉感。
胡小英看着他,目光里既有羞涩,也有大胆,既风情万种,又深情款款。
梁健觉得,像胡小英这样的女人,要不是头上的乌纱让她始终端着架子,保持着稳重,其实也可以风流无限。
她的腿不方便动,但身子却靠过来,双臂揉住了梁健的腰:“今天,我不想让你记着我的身份,我不想再当你的胡书记、也不想再当你的姐,我只想当你的女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随你……”
这些话语,犹如甜美的蜜糖,渗入到梁健的听觉之中,就在这一刹那,梁健感觉自己强悍无比,足以逐鹿中原,征服无数珍禽猛兽。梁健扳起胡小英的肩膀,看着她,从她完美的额角、到小而挺的鼻子、轮廓毕现的嘴唇,年龄根本影响不了她的美,这样的女人可能才是真正的美人吧。梁健说:“其实,我好久之前,就想听你说这句话了。”
胡小英说:“我也早想说这句话了。”
梁健犹如啜饮着清凉的冰丝,又如滑过喜马拉雅的雪峰;犹如乘着小船在如镜的平面上滑过,犹如架着捕鱼船投入了汹涌的巨浪;犹如在又窄又润的隧道中通行,犹如使劲全身的力气撞击着一扇房门……梁健完全陶醉了,这是许久以来都未曾如愿的一次释放,又是一次对珍爱无比的盛宴细细的品尝。
胡小英的声音时而如夏日树荫中的鸟鸣,时而如汹涌澎湃的溪流,她使劲的让梁健更加贴近自己,很近很近,却仿佛还不够。她的指甲深深抠入梁健丰厚的背脊,很深很深,但总是感觉还不够……突然,她感觉脚上一阵疼痛,不由叫了出来。
梁健一下子停了下来,惊慌地看着她:“怎么了?我弄痛你了吗?”胡小英微微一笑:“没什么,我腿上受伤的地方好像被压了一下。”
梁健说:“那不好,我下来吧?”胡小英攀住梁健的脖子,说:“不要。我要让你满足为止……或许,我们可以换个位置……”
看着她一览无余、波澜起伏的身体,看着她说出换个位置时那种娇羞的模样,梁健心里涌起一种让这个女人欲生欲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