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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是缥缈的云层,身体没有任何重量,看着熟悉的景象,凌婉婉抱着膝坐了下来,将头埋入了胳膊之中,浑身弥漫着低沉的气息。
她在神耀大陆生活的日子,可以说是她几世以来过的最满足,最充实,也最幸福的日子。
斯科特带着她走遍了大陆的每个角落,他对她的爱似乎每天都会增加一点,由于两人极为相爱,甚至生下了一个女儿,只不过这个女儿却是人类的模样,对于这一点,凌婉婉其实是很满意的。
她深知,她与斯科特有命定伴侣的契约,所以一旦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随之死去,这也就意味着,女儿将同时失去父母,也意味着,无人在照顾她。
而斯科特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所以从小就对她严格教导,无论是刺杀的技术也好,还是盗贼的技能也罢,没有顾忌到她是一个女儿,将他一身的本领全部教给了她。
至于凌婉婉,她的能力都是系统所赋予的,就算勉强教导也只有其形罢了,所以,她对于这个女儿,给的更多的是关爱,还有脑海里超过时空的知识。
亚穆在凌婉婉生下女儿的那一年,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看起来似乎还有些阴郁,几年的时间里,他尝试过放弃,也有人劝他另寻她爱,可是时间证明,都是无用的。
凌婉婉在那一刻终于明白,这是一个多么深情的男人,又是一个多么守情的男人,但是无论他深情也好还是守情也罢,她注定只能辜负他了。
在凌婉婉感觉到身体越加疲惫,甚至再也无法下床之时,她最后一次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轻轻唤了一声:“哥。”
那一瞬间,她看见这个坚强的男人眼眶中渐渐红润,他第一次当着斯科特的面,如小时候一样将她抱在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你放心。”
凌婉婉很感谢他,在剩下的时间里,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样,而斯科特也难得的体谅,甚至与两人一起谈天说地,偶尔还会去对月畅饮。
这一切结束在一个清爽的早晨,斯科特抱着她依靠在树下,做为一个人类,他活的太久了,由于伴侣契约的关系,他的生命也被延长,可即便他的面容一如当年,他的心却已经太苍老了。
曾经的固执,曾经的倔强,曾经的仇恨,在这一刻都成为过眼云烟,烟消云散了。
只有那份爱意,随着时间的延迟,宛如那发酵的酒一样,越来越纯,越来越沉,饮上一口就能沉在里面不愿醒来。
但是即使在不愿,他也必须醒来了。
惬意的微风之中,凌婉婉轻轻地呢喃道:“我困了,可是我怕睡着就看不见你了。”
斯科特勾着唇角,抚摸着她面容的手在渐渐苍老,他的头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始终不变的,只有那双黑眸里的爱意,“睡吧,我保证,你再次睁眼,我就在你的眼前。”话落,他将怀里的人用尽力气搂紧抱起,苍老的身体有些踉跄着起身,抱着她走入了森林。
他的背影看起来很孤寂,浑身弥漫着悲伤的气息,当他看见怀中的人渐渐变的透明之时,他却突然笑了,他定定的看着她,将她下滑的手握紧,凑近唇边吻了吻。
“我的爱人,奈何桥上等我一等,不要走的太急……”
……
“这女人睡的还真tm舒服啊,醒醒!”有声音猛然撞入凌婉婉的耳中,将她从回忆中唤醒,猛地站起身查看周围的情况。
不知何时她从那白茫茫的一片之中离开了,却由于起身的力气太猛,竟然一个踉跄,跌倒在了黑暗的地面之上,借着墙壁上微弱的亮光,凌婉婉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的手里握着一个鞭子,即使看不清楚面容,依然可以看清眼底的恶意。
凌婉婉张了张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上一刻她还过着幸福惬意的日子,下一刻就被人凶狠的对待,任谁都需要时间适应。
回忆中的情绪还留在意识里,她望着男人的眼神泛着迷惘,突然将手抬起,五指摊开,当看见那熟悉的戒指之时,她的气息开始变的柔软,就连那上挑的凤眼都透着温情。
凌婉婉将抬起的手握紧,贴上心口的位置,好似这样就能感觉到那个深情的男人似的,竟然没有留意到,有一个黑影将她渐渐笼罩,一只手即将抓向她的头发。
“住手,将你的手从她的身前拿开!”
抓向凌婉婉的手停留在她的额头之上,男人恼怒的瞪向开口的男人,一只手猛地抬起,只听见一声闷哼,有一个身影倒在凌婉婉身边不远处的地面上。
男人满意的大笑,当他走到一旁的火把之下时,凌婉婉突然惊讶的看见,他竟然长着一头浓密的毛发,就连胳膊和大腿上都是毛茸茸的黑毛,在看他高大的身材,还有那微微弯曲的身体,竟然看起来非常像一种动物。
黑熊!
凌婉婉的眼瞳缩了缩,顺着这个男人的眼神,看向不远处摔落的地方之上,映入眼中的人影,让她感觉心口一紧,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踉跄着走过去,将他的身体扶起,右手一下又一下擦过他嘴角的血迹。
她的唇在颤抖,开合之间有微弱的呢喃道:“是你,是你对不对?”她一边说着,擦着血迹的右手抚上他无力的胳膊,期间小心的不碰到受伤的地方,当看见手腕那处盛开的蔷薇花之时,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小心!”
凌婉婉与男人的位置快速交换,她被压在他的身下,接着,她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闷哼,有血迹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她望着那道扯着风声,将要再次落下的鞭影,忽然睁大了眼睛。
她的脚下有紫色的五芒星升起,绚烂的光芒将两人围绕起来,一道坚固的墙壁隔绝了所有的伤害,当光芒渐渐散落之时,又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
……
白茫茫的雪山之上,忽然出现了一男一女,他们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在白雪皑皑的地面之上,忽然,男人猛地向雪面跌倒了下去。
随后女人为了抓住他,一起摔在了地面上,好半晌没有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的身影即将被白雪覆盖之时,一头白色的女人终于站了起来,起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身旁的男人。
看着男人铁青的脸色,女人的眼神透着慌张,知道自己的手一样冰冷,赶紧互相搓了搓,等有了热度才贴在他的额头上,却发现他的皮肤上的温度,远比她手上的温度高。
“发烧了?!”女人惊叫了一声,忽然伸出了手,看那动作好像是要拿出什么一样,手心却除了冰冷的风雪,什么也没有抓到。
看着空荡荡的手,女人的眼神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狂风吹起她白色的发丝,露出她头上的两只尖尖的耳朵,身后的尾巴垂在雪地上,几乎与雪色融为了一体。
她将地面上的男人搂在怀里,好不容易找到由几块巨大的石头形成的保护圈,将他放在角落里,将自己的身体贴着他的,为他的身体取暖。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女人叹了一口气,身后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贴着他的胸口,遮挡了一些风雪,但也是杯水车薪。
神耀大陆的一生结束之后,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来到兽人的世界,若只是这样还好,关键是,这个世界的兽人的社会制度,竟然已进化的与人类差不多了。
兽人们有自己的王,也有阶级统治,甚至还有将战败部落的兽人送到拍卖所,变成奴隶的传统。
而凌婉婉就是那些奴隶之一,至于身边的男人是不是,她并不知道。
她原本的是狐族中的一员,而狐族由于智商颇高,所以经常被各个部落用各种理由,想要从中得到一些利益。
但是狐族又怎会是那么容易被欺骗的一族
所以几百年来以来,狐族虽然颇受骚扰,却依然没有任何动荡,甚至相当的和平。
其实狐族之所以被其他族惦记,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
狐族每一百年都会诞生一个天命之女,传说她可以预知未来,甚至可以改变命运。
凌婉婉对于这个说法嗤之以鼻,若是真的如此,为何狐族没有躲过这一场天降怒火?!
没错,狐族灭亡了,除了一个她。
虽然对于预知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可是凌婉婉不得不想到,是不是因为过去预知或者破坏的未来太多了,所以上天才会降下怒火,一夜之间将狐族烧成了灰烬,甚至没有让任何人逃出来?
凌婉婉现在的这具身体没有正式的名字,由于她就是百年里才诞生的一名女祭司,所以即使连她的父母都没有取名字的权利,所以她从小只有一个称号:祭司大人。
至于为什么这具身体会躲过了那场天灾,那是因为她算到族内会有一劫,却又算不出确定的日期,所以她离开了部族,想要去星芒山借用汐镜台,帮助她推测。
汐镜台是狐族意外发现的地方,只要祭司借用那里的星象之力,往往可以将自身的能力提高几倍,甚至还有一任祭司利用这个机会,让狐族躲过了一场血腥的厮杀。
原主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在当天带着护卫离开了狐族,然而当她经过夜獣城的时候,她却被狮族的王子给绊住了脚步,她利用了推测,躲过了大大小小的危险,甚至还有一次差点*。
然而即使是祭司也是有弱点的,每个月她都会有几天失去能力,至于那几天是什么原因,凌婉婉嘴角抽了抽,她觉得每个女人都懂!
就是在那几天里,突然天降大火,原主在夜獣城竟然都看见了满天的火光,仿佛要烧净所有似的,一昔之间,狐族灭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兽人大陆。
原主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这个祭司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痛苦,伤心,在加上被派去探查消息的护卫也死于非命,她竟然想要以死谢罪。
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狮族的大王子注意到了,于是趁着她失去能力,又伤心欲绝的情况下,想要再次对她非礼,让她成为他的人,然后为他预测未来。
而原身是一个极为看重尊严的狐族女子。
那天刚好有一只奴隶队伍从被送往城中,凌婉婉利用了一种道具,将自己变成了猫族,然后潜入了进去,顺利离开了大王子的观察视线,但是,她却不知道,每一只奴隶队伍都有严密的管理的。
所以当她想要逃离的时候,却恍然发现,竟是被送到了拍卖所,而且暴露了真正的身份。
这个奴隶主是黑熊族的人,他知道狮族的大王子对于狐族祭司非同一般的看重,若是将她送给大王子,黑熊一族说不定会受到重用,所以就将她困了起来,甚至喂她吃下了软身散,让她没有任何力气逃跑,这就是凌婉婉一开始连路都无法站稳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原主会死亡,乃是因为,她深知若是被大王子抓回去,等着她的绝对是恶魔的日子,而她为了留下最后一点尊严,这才毅然选择了死亡。
想到这里,凌婉婉将尾巴又往男人身上拢了拢,白色毛发上满是冰雪,她却仿佛感觉不到冷似的,一双玉臂搂着男人的腰紧紧的,吸取一点点的温暖。
对于目前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其实凌婉婉是没有预料到的。
原主的能力,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获取到,但是却给她留下了记忆,这让凌婉婉觉得实在是幸运,因为过去的几个世界,从来没有一个是原主留下记忆的,都是由系统所给的资料来了解的。
说到系统,凌婉婉有些担心,又有些咬牙切齿。
系统似乎将放生用的十分彻底,只不过随着系统的消失,凌婉婉竟然发现,她的空间也随之消失了。
之前那个传送魔法阵,其实是凌婉婉身上的五芒星盒子起的作用,这个盒子在上一世的时候就起过一次作用,在之后就完全像个装饰品一样带着身上,却不知道为何会随着她的灵魂一起到了这里。
现在想来,系统会一直放生她,这个五芒星盒子说不定就是它能放心的原因。
将怀里的盒子拿出来,凌婉婉看向又缺了一角的盒盖,眼睛一眯,竟然发现盒子中间的有个蔷薇花纹的印记,手指抚摸过去,“嘶……”
凌婉婉看着手指上划过的一点,眼睛眨了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盒盖缓缓打开,露出了三排胶囊。
这三种胶囊看起来和普通的药囊差不多大小,但是将它拿起,透过阳光,她竟然惊讶的发现,里面有一个类似房子的模型。
听着耳边的风雪声,凌婉婉淡然一笑,环顾周围之时,见到一旁气息微弱的男人,眉头微颦,眼睛里面透着心疼,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惊慌。
冰冷的指尖触及他的鼻息,她的身子僵硬着,甚至不敢动他一下,男人此时的眼睛紧闭,好看的唇紧抿着,白皙的皮肤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及时闭着眼睛,凌婉婉却依然可以透过那紧闭的眼帘,看到那里面沉淀的冷意和孤寂。
曾经那双眸子里满是温柔,曾经那双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而现在,他对于她,却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凌婉婉将身体压低,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她温声道:“你说过的,再次睁眼的时候就会看见你,可是我看见的却是一个满脸邪恶的黑熊,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呢?”
说完,她却知道他不会回答的,脸颊在他的胸膛蹭了蹭,仔细观察过周围的情况之后,将盒子中的胶囊拿起一个,透过阳光仔细看了一眼,唇角微勾。
随着胶囊在空中划过的弧度,有一座由冰雪形成的小屋出现在空地之上,这座小屋确实很小,但是对于现在极度疲惫的凌婉婉,还有发着烧的男人来说,却是最好的避难所了。
其实胶囊里面并非没有其他的好东西,可是,若男人突然醒来,发现在茫茫雪地之中,竟忽然出现一座城堡什么的,不管是谁都会怀疑的吧!
这座冰屋是目前最适合这里的建筑,待他好一些了。她在利用其他东西离开这里是最好的办法,否则若是他在风雪中,半途撑不住了,她那时候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将男人小心的扶进小屋里,凌婉婉又将一个胶囊一扔,地上顿时出现一张床,甚至还有一床被子。
凌婉婉看着这一切,呼了一口气,将男人身上早就冰冷的衣服除去,随着衣服的减少,凌婉婉的指尖颤了颤,脸色也有些红润了起来,然而,这一切当看到胸口那狰狞恐怖的伤口之时,红润迅速爬下脸颊,看着他阖眼昏沉的模样,缓缓垂下了眼帘。
这一次没有任何停顿,三两下就将衣服除了个干净,将人往床上一放,被子替他遮掩好,这才有时间照顾自己。
这具身体穿着的衣服,按照她的眼光来看,真的是有些超前了,放在现代,简直都可以称为裹胸装了。
波涛汹涌被锁在紫色的衣料之中,露出了小小的肚脐,其下是一双修长的腿,翘臀被堪堪到膝盖的裙子包裹起来,一双小脚却没有穿任何鞋子,就这么暴露在地面之上。
凌婉婉托着腮,靠在床边,长长的白色尾巴甩啊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双眼睛凝视着床上的男人许久,久到蹲着的腿都麻了,头顶上的耳朵忽然抖了抖,眼睛里透出一股愉悦的色彩。
[呦,这么欢迎本系统的出现?]系统的声音也透着一丝久违的开心,被法则关注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出来透口气了,它能不开心么?!
不过,幸好它在消失前给凌婉婉留下了一个宝物,要不然它刚才出现的时候,凌婉婉对它的态度就不会是兴奋和开心了,估计想掐死它还说不定。
[看来,你已经找到这一世契合的对象了。]
凌婉婉闻言舔了舔唇角,她并不关心它说了什么,她现在关心的是,她的空间又回来了。
能够在此时重新掌握空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麻利的将退烧药和消炎药从空间里拿出来,在拿出一个保温瓶,里面还有在某一时灌进去的热水,然后倒进一旁的杯子里。
试了试温度刚好,一手托着男人的头,小心翼翼的就这水喂进去,“快吃药,快啊!”凌婉婉着急的道,看着他唇角滑落的水滴,干脆抿了一口热水,将药抵上他的唇,舌尖一顶,将药片推了进去,口中的温热渡入他的口中,随着喉咙的滚动,药片终于被他吞了进去。
喂完之后,凌婉婉再次从空间里拿出几床被子,一层接着一层盖上去,盖到一半,系统忍不住开口了。
[你这是想闷死他还是怎么着?]系统凉凉地道,它不过就是消失了一阵子,凌婉婉怎么忽然变傻了!
凌婉婉:……
“咳!”借着咳嗽转移注意力,眼角扫到被裹成种子似的男人,揉了揉鼻子,除去几床被子,再次拿出了几个保暖袋,放进被子里,看着他的额头冒汗,这才任由自己躺在铺着几层被褥的地面上。
系统看着她忙来忙去,就是不理会自己,想到之前它不由分说的突然消失,在想到它出现的时候,两人一度颇为狼狈的样子,难得带着点讨好地道:[这一世的能力你随便选择,绝对没有任何弱点!]
凌婉婉眼神游移了一下,其实她觉得除了一开始的两个世界里的弱点比较坑爹以外,系统并没有对她做什么,所以她也从来没有怪过它,毕竟,它并没有欠她什么。
虽然她心下并没有生气,但是她的沉默却被系统默认为不想理它了,想到未来还要见到某个护短的主人,系统觉得,它需要自救!
于是系统不由分说,主动将这一世的资料灌输进了凌婉婉的脑海里,甚至将她被禁锢的精神力量也放开了,这一瞬间,她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亮了起来,甚至耳边能听见冰屋上落雪的声音。
将精神力收回,凌婉婉握了握手指,手中再次出现熟悉的长剑,看着剑柄下的剑穗,默了默,又收了回去,手指再次张开,那条火红的长鞭出现。
能与她同时使用剑法的斯科特已经不再身边了,她也并不想强迫这一世的男人转世学会剑法,所以……
还是长鞭更合适吧?
[你似乎并不开心的样子,可以和我说说?]
凌婉婉摇了摇头,她不能一味沉在过去的世界里,目前要了解的,是这个男人这一世的情况,为何他会那么狼狈的出现在奴隶场里,为何他会满身伤痕?
为何他的眼底里会是那么的孤寂,那种从灵魂里散发的孤寂,绝对不是短短的时间可以形成的。
也正是由于这份孤寂,还有他眼底的那份冰冷,所以凌婉婉对他一开始就保护自己的举动,格外在意。
毕竟这一世,两个人并不认识。
这一次系统为了补偿凌婉婉,给与她的资料格外齐全,甚至还有其他族的资料显示,只不过凌婉婉没有这么心思去仔细看了,她现在最在乎的,只有这个男人的事情而已。
眼前的这个男人名为莫尔顿,是狮族的小王子,由于他出生的时候全身雪白,所以狮王对于这个小儿子十分喜爱,在加上狮王十分钟情他的母亲,所以一时之间,可以说是荣宠无限。
莫尔顿身为小王子,从小却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这让身为大王子的莫修纳极为不满,他经常对莫尔顿嗤之以鼻,说他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莫修纳就是逼的原身死亡的狮族大王子,但是他出生的时候却是浑身金毛,遗传了他的母亲。
小时候莫尔顿并不知道莫修纳不喜欢他,甚至怨恨他,所以总是缠着这个大王子一起玩,甚至愿意与他分享自己最喜爱的东西,每次看见大王子接受了他的好意之后,他都会兴奋的再接再厉,下一次用更好的东西去与他分享。
其实在凌婉婉看来,莫尔顿并非感觉不到大王子对他的厌恶,他只是潜意识的不想被讨厌而已,所以才会用笨拙的办法却讨好对方,却不知道这一切,让对方反而看不起他,觉得他是个没用的弟弟。
莫尔顿讨好的行为,让狮王极为不喜,身为他最疼爱的儿子却去讨好另一个儿子,往好的地方是兄弟和睦,往坏的地方想,就是这个儿子没脑子!
狮王是个直肠子,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喜欢的就往心坎里喜欢,所以他对于大王子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这让大王子一度阴郁,然而由于他实在会表面做戏,所以他笼络了不少其他部落的人支持他,而莫尔顿,反而成了被人看不起的无能王子。
莫尔顿很善良,作为狮族,其实是一个另类。
狮族大多是冷血动物,甚至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就连他被狮王疼爱,也是因为,他是唯一传承了白狮血统的儿子,所以,其实这个疼爱是有目的的。
小时候,莫尔顿明明每天都可以看见狮王,也可以陪在母亲身边,可是他除了看见父母翻滚,并没有享受到更多的亲情,好像他的存在就只是一个物品,他学会了一样东西就会得到一个奖励,学不会就是一记耳光。
所以,再多的善良,再多的和善都有被磨灭的一天。
莫尔顿学会了韬光养晦,好东西依然会送给大王子,表面上保持着和过去一样的态度,私下却开始有了自己的打算,他开始藏拙,让大王子各种风头无限,让其他各族以为下一任就是大王子无疑。
就在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行走的时候,他却忽然发现,大王子招来了许多狐族之人,隔日,他看见狐族的尸体被运送出城,紧接着就是对他一连串的打击。
凌婉婉看到这里就明白了,为什么他的计划会突然被识破,为什么他会由一个王子落魄成奴隶了。
大王子利用了狐族血祭,强行逆转了空间法则,预测到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正因为如此,他看见了莫尔顿最后成为了狮王,甚至看见了计划中的一切。
于是为了防止那一天的到来,大王子决定出手。
第一个举动就是让狮王陷入了昏睡之中,除非他用解药才会唤醒他。
第二举动就是联合狼族和狈族,狼族为战士击破了莫尔顿的势力,狈族作为军师,出谋划策。
但是大王子虽然得到了他们的帮助,却依然对狐族的能力念念不忘,当得知狐族祭司来到城里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将她控制了起来,并且禁锢。
至于莫尔顿,大王子本来想将他处死以绝后患,可是又觉得这样不解心头只恨,所以想要将他千刀万剐。
但是莫尔顿既然有自己的势力,自然也有衷心之人,就在所有人以为他死定了的时候,他被属下掉了包,而那个属下代替他殒命。
故事到了这里,凌婉婉第一反应是:现实版的狼狈为奸。
第二反应就是:看来这一世又不用安稳过日子了!
她可以确定以及肯定,莫尔顿若是醒来觉得不会就此罢休,属于他的,他绝对会夺回来。
凌婉婉想的没错,莫尔顿狼狈之下,加上能力被封印,强行被熊族顶做了高级奴隶拍卖,这在他的心里,那是侮辱中的侮辱!
至于为什么是高级奴隶
凌婉婉瞅了眼他俊美的脸,在看了一眼他修长的身材,手指点了点他结实的胸肌。
摊手,每个世界都有贪图美色的,不管是人类也好还是兽人也好,总会有这种人。
而莫尔顿,自然被那熊族之人当做了摇钱树,所以才会将他和她放在一个房间,反正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还能上天不成?!
然而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意外,尤其是凌婉婉这个意外之中的意外。
或许是她走神的时间太久了,又或者是她的注意力太集中了,当她从资料中回神的时候,一眼就撞进了一双冷色的黑眸之中,他的瞳孔里有她的影子,温度却几乎令她打寒颤。
莫尔顿的脸色阴沉,嘴角微抿,五官冷峻,他躺在床上,浑身的气势却依然不减,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床前的美人,将她上下扫了一眼,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是被无视了?!
凌婉婉那根被资料拨的紧张的神经,啪的一声断开了!
“喂,对待恩人难道不该道句谢吗!”凌婉婉恼怒的扑在他的身上,结结实实的将他压在身下,一双眸子盯着他紧闭的眼帘,干脆低头冲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
莫尔顿吃痛,眉头拧了拧,想要将身上的女人推开,却发现手臂没有任何力气,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知觉了似的,他不由地苦笑了一声,“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现在浑身无力,就连力量都被封印了,空有一身力量无法使用,就连狮族他暂时也不能回去了。
多年的部署被狐族轻易的戳破,多年的属下一个个倒在他的身前,他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都是一场笑话吗!
他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啊!
作为狮王一脉,他深刻的知道,若是争夺王位失败只有死亡一途,而他又怎会甘愿死亡之人?!
所以他忍辱负重,明面上是狮王最疼爱的小儿子,私下却是不被重用的傻儿子。
或许是想到悲伤的事情了,凌婉婉仿佛感觉到他的呼吸重了起来,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声,惊的她顾不上生气,赶紧将人扶起来,一只手放在他的背后顺着气。
由于刚才出了许多汗水的缘故,莫尔顿此时身上黏黏糊糊的一片,凌婉婉这一抚摸,一手的湿润,又怕他在着了风着凉,又将一床被子捞起来,将他整个人包在里面。
莫尔顿再此期间没有在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她的举动,当看见她雪白的尾巴之时,眼神冷漠地挪开。
之前他为什么会救这个女人?
或许是由于她眼底的思念,还是由于她眼底的坚强,又或许是由于她眼底那灼热的温度?
“我只是我。”凌婉婉知道他想到什么了,将擦完额头的汗巾放进盆里,眼睛没有看着他的,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胳膊,“胳膊有痛觉么?”说着,她试探的点了点,发觉手下没有任何反应,心头又是一痛。
难道他胳膊上的经脉断了?!
[并不是,但也差不多。]
别废话,有没有治疗的办法?
[你不要忘记治疗卷轴,那玩意可是逆天的东西]
系统的提示让她如梦初醒,当着莫尔顿的面,从空间里掏出一个魔法卷轴。
白色的魔法卷轴承两只手大小,即使还没有打开,就可以感觉到圣洁的光芒,上面覆盖着大大小小的花纹,若是魔法大陆的人看见,大抵都会惊呼一声:女神的恩赐!
女神的恩赐,正如它的名字所说的,由于治疗能力十分强大,堪称活死人肉白骨的效果,所以在大陆上非常罕见,而凌婉婉直接将这个卷轴拿出来,让系统在她的脑海里又是一阵嚎叫。
[卧槽,你暴殄天物啊!]
凌婉婉不理它,将卷轴放在莫尔顿的面前,眼底满是真诚,“现在有一个机会,我手里的卷轴可以治疗好你身上所有的伤势,你可以选择使用,也可以选择放弃。”
她知道作为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开始就给这么贵重的物品,换谁都会起疑心。
毕竟这个世界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而莫尔顿又是一个王子,加上被大王子这么算计,甚至刚刚经过一场巨大的变动,他的心里只会警戒心更强,说什么也不可能放轻的。
“……我的身上没有任何值得交换的。”莫尔顿看着她手里的卷轴,两只胳膊垂在被子上,眼神淡淡的,只是瞄了一眼就错过了,转而盯着白色的墙壁之上。
他的脑海中在快速转动,这个狐族女人为何会对他这么好,之前他虽然在昏迷之中,但还是可以感觉脱离了奴隶营地,并且出现在了冰雪高山之上。
可是这个女人竟然扶着他,拖着一个累赘往雪山下前行,现在又忽然莫名的出现一个屋子,甚至还有床,被子,还有他完全陌生的卷轴。
在他的印象之中,兽人大陆并没有任何一项能力,能够划破空间。
而这个狐族女人所做的一切,已经完全打破了他的所知的一切,甚至这个女人,也并不如资料里显示过的,天真不懂世事,除了是祭司之外,并没有其他能力。
若是他还有势力之时,他或许可以猜测,这个女人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请他帮忙,可是现在……
凌婉婉看着他转白的脸色,心里也不知是苦还是涩,将卷轴再次放在他的眼皮底下,看着他眼底的冰冷,将一个轻轻的吻印在他的脸颊,由于俯身的动作,披在身后的银色长发顺势滑落,一缕发丝垂到他的胸口,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凌婉婉见眼神转动,伸手一把勾住他的脖颈,额头相贴,眼神相对,她的眼底有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在跳跃。
“莫尔顿,你值得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