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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地图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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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叶心听得一个激灵,睁大眼睛,说道:“不会罢?一爪子就能把肚子给刨开?”

    倪叶心觉得这实在是毛/骨/悚/然的,让人觉得又恶心又可怕。

    牧南亭打了个哆嗦,说:“我还不曾见过这么可怕的武功。”

    仇无序瞧着尸体的伤口,神色有些恍惚,说:“我倒是听说过,不过这门功夫已经失传很久了……我很久之前就没有再见过了。”

    “是什么功夫?”倪叶心好奇的问。

    慕容长情口气淡淡的说:“这种爪功我也听说过,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很少出现,据说练习这门功夫非常容易走火入魔经脉尽断而死,毕竟太过阴毒了。”

    倪叶心说:“几十年/前的功夫,不会现在已经失传了罢?”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最后一次听说这门功夫是十年/前的事情,后来就不曾听说江湖上还有谁会这门爪功了。”

    仇无序缓慢的点了点头,他也想到了十年/前的事情,而且历历在目。当他赶回去找无正的时候,发现无正的家人全都惨遭毒/手,有几个人的肚子被刨来了,场面非常的血/腥。

    仇无序认得这门爪功,后来在江湖上四下打听凶手的下落,但是都没有任何的消息,没想到如今突然在这座山庄里发现了这样的伤口。

    仇无序的情绪有些低落,蹲着仔细的研究着尸体身上的爪痕。

    倪叶心说:“肠子都露/出来了,好/恶心。”

    也就是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冰天雪地的,没有烧壁炉的屋里全都能结冰,有天然冰箱的作用,不然庄主的尸体放在这里早就要坏掉了。

    看来棺/材还是没有买来,庄主的尸体只是放在地上。

    牧南亭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庄主这么不招人待见?他那个师/兄也不把他好好安置一下,就放在这小黑屋里,也没人管,有点凄凉啊。”

    陆延没说话,他看到爪痕的时候,就一直在愣神了,不过也并不像是愣神,因为他的眼珠子在动,看起来是在想事情。

    倪叶心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帕子来,毕竟慕容大侠有洁癖,是不会直接碰尸体的。倪叶心分了慕容长情两块帕子,然后自己拿着两块帕子,左右手一边一个,垫着将尸体挪动起来。

    因为天气冷,尸体几乎都要冻得沾黏在地上了,非常的不好翻/动,尤其是尸体被冻得都僵硬了,让倪叶心这种没有专/业法/医经验的人,很难分辨出尸体的真正死亡时间。

    倪叶心说:“尸体上没有什么擦伤,除了最严重的腹部伤口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伤口。”

    慕容长情说:“他的骨头也都是完整的。”

    牧南亭说:“这么说,他没有跳崖了?”

    倪叶心说:“也不能这么说,没准是跳崖了,但是只是个障眼法而已,说不定悬崖下面就有个台子之类的。当然,没有跳崖的可能性更大。”

    陆延这会儿回了神儿,说:“我追到断崖边的时候,有往下仔细的看,下面应该是没有石台或者树木可以藏身的地方。”

    倪叶心说:“如果你这么肯定,那么给庄主作证,他跳崖了的那个弟/子就很可疑了。”

    陆延一想就觉得倪叶心说的很有道理,因为他跑过去的时候,庄主已经不见了,只听到弟/子的大喊声。

    陆延说:“还有那个人,也很可疑,他比我先到的。”

    陆延口/中的那个人自然是庄主的师/兄,那个中年人了。

    牧南亭说:“对,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陆延说:“我不知道。”

    倪叶心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尸体,说:“大侠,你还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看不出,他身上没伤没痛的。”

    倪叶心说:“他有没有服过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

    “迷/药?”慕容长情奇怪的问。

    “对啊。”倪叶心说:“你看他肚子被掏了一个大窟窿,还是从正面,却没有怎么挣扎,这很奇怪罢?”

    慕容长情说:“看起来是没有的。”

    倪叶心说:“所以杀他的人是他的熟人?或者是一个让他很没有防备的人。”

    牧南亭说:“不会是他的师/兄罢?”

    陆延皱眉说:“怎么说?”

    牧南亭说:“你用脑子想想啊。你看,你和那个人一起去追这位庄主。结果你到的时候,庄主不见了,而追在你前面的庄主师/兄其实很可能看到了庄主到底有没有跳崖啊。”

    陆延说:“然后呢?”

    牧南亭说:“庄主如果当时根本没有跳崖,只是庄主师/兄做出一副看着庄主跳崖了的模样,再让人去四处寻找。这么一来,大家就都以为庄主死了啊。你们别忘了,有弟/子还真的从山下面找到一具尸体,都摔烂了,和庄主穿的白衣很像的。如果不是突然在庄子里先找到了庄主的尸体,大家肯定以为山下找到的尸体是庄主啊。”

    陆延听牧南亭说的头头是道,说道:“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牧南亭说:“这个庄主想要制/造一个自己已经死了的假象,找了你作证人。不过没想到,他没跳崖,反而被一个人给杀了,尸体还被在山庄里发现了。”

    仇无序说:“倒是有可能。我看那个中年男人也有问题,庄主的尸体找到了,他不让人祭拜,也不把尸体下葬,就摆在这里,还不让旁人来看,显然是他心里头有鬼。”

    众人都发表了一番的意见,慕容长情就看了看蹲在旁边的倪叶心,说:“你怎么不说话?”

    倪叶心说:“虽然牧少侠说的有道理,但是都是基于那个中年男人有问题的前提条件下推理的,这样很容易冤枉人啊。我还没想到合理的推测,所以还不好说。”

    牧南亭说:“我觉得他没有问题就见鬼了。”

    倪叶心说:“他的确看起来有问题,行为诡异。但是到底谁杀了庄主,这个就不好说了。”

    “对啊,是谁杀了庄主?”牧南亭说:“我倒是觉得,可能不是中年男人,毕竟他应该和庄主是串通一气的。”

    “他衣服里有东西。”慕容长情说。

    慕容长情只是说,但是并没有去伸手掏。

    庄主的衣服里的确有东西,不过看起来是塞在腰带里的,而庄主的肚子被掏了个血窟窿,血肉模糊的,还有白花花的肠子,腰带上也都是血,实在是太恶心了,慕容长情绝对不会下手去掏。

    “我来我来。”牧南亭倒是爽/快,用倪叶心的帕子垫着手,然后就往尸体的腰间一摸,果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从尸体身上就扥了出来。

    一扥出来,倪叶心就瞧见了,说:“咦?半块玉佩?”

    牧南亭也瞧清楚了,竟然是半块玉佩,和之前陆延手里拿的应该正好能凑成一对,断口处切割的很平/滑。

    陆延睁大了眼睛,立刻把自己身上那板块玉佩给掏了出来,然后将两个板块玉佩一拼凑,正好就凑成了一整块,丝毫不差。

    牧南亭说:“原来这半块在庄主身上啊。”

    慕容长情说:“还有东西。”

    牧南亭一听,低头去看。

    倪叶心也低头去看,就看到血糊糊的腰带下面,似乎还有东西。因为牧南亭拿出了半块玉佩,那东西被带出了一个角来,看起来好像是令牌一样的东西。

    牧南亭刚想用牌子垫着去再拿出来,但是有人动作更快。仇无序都没有用帕子,直接用手就把那东西从血糊糊的腰带下面拿了出来。

    好在血迹都已经干涸了,不然仇无序肯定要弄一手血的。但是仇无序好像丝毫不在乎。

    那东西拿出来了,大家仔细一看,还真是个令牌,是长方形的,做工很精致,看起来又很小巧。而且令牌外面有包着一个小布包,知识包的有些松了,露/出来了一般,不过看起来保存的很小心。

    倪叶心瞧着仇无序奇怪的表情,说:“仇长老,你认识这块令牌?”

    “认识……当然认识。”仇无序喃喃的说道,他脸上闪过一丝狠戾的神色,拳头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倪叶心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了看慕容长情。慕容长情只是摇了摇头,显然他也不知道。

    仇无序说:“只是私人恩怨。”

    倪叶心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仇无序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和无正有关系。”

    倪叶心知道,无正的身世其实挺惨的,无正出自名门正派,不过被从小送走了,在门派里受了欺负,还是仇无序把他给带出来,教他武功,带着他行走江湖。

    只是后来,一夕之间,不知道怎么的,无正的一家人全都死了,被人灭了满门,仇无序以为无正那个时候也死了。

    但是仇无序没想到,十年之后,无正突然出现了,又好端端的回来了。

    这十年之间,不只是无正想要报仇,仇无序也在江湖上乱转,都是因为一直在打听十年/前灭门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无正的家人是怎么死的,死的好像悄无声息,但是尸体真的是太惨了。

    仇无序赶过去的时候,看到遍地的尸体,有几个人的尸体格外的可怕,肠穿肚烂的样子,就和眼下这个庄主的尸体一样,肚子被人剖开了,而且仔细一瞧,是用爪功直接抓开的。

    仇无序后来一直在打听这门功夫,但是据说会这门功夫的人早就死了,江湖上一点消息也没有。

    仇无序说:“我在查看无正家人的尸体的时候,发现有一具尸体下面压着一块,和这个令牌一模一样的东西。我本来以为是无正家人的东西,但是后来发现并不是。”

    令牌很小巧,做工非常精良,仇无序把令牌带着身上,本来是想当个念头的。但是他几年之后才打听到,这令牌根本不是无正家人的东西,而是出自一个门派。

    仇无序说:“这个门派在江湖上已经悄声匿迹,突然就全部消失了。我多方打探才知道……”

    这本来就是个神秘的门派,只有入室弟/子才能得到这样的令牌,而只有掌门人可以收入室弟/子,掌门人的入室弟/子还不能超过五个人。

    这个门派刚开始也并非什么门派,而是一个杀手组/织。创派掌门是一个杀手,后来背叛了组/织,逃离出来成/立了一个门派。其实他是想要找些人保护自己,不然很可能被杀手组/织杀了灭/口,不成想就成了一个门派。

    这个门派听起来很古怪,武功也尤其的古怪,入室弟/子会练习一种爪功,阴险毒/辣非常。

    倪叶心听到这里,吃了一惊,说:“什么?爪功?”

    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死掉的庄主,说:“就是杀死他的爪功吗?可是他怎么会有这个令牌的呢?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不过这个令牌被保存的那么小心,还用布包包住了,倪叶心觉得,这个令牌更像是庄主自己的,而且意义非同一般。

    牧南亭吃惊的说:“他不会就是那个门派的人罢?”

    仇无序说:“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要搞清楚!”

    仇无序显然相当的激动,说着就站起来要大步出去。

    牧南亭赶忙拦住他,说:“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啊,不会要去找那个中年男人当面对质罢?”

    仇无序说:“自然是的,如果他们就是杀死无正满门的凶手,我自然不可能放过他们。”

    “但是……”牧南亭说。

    倪叶心说:“牧少侠,让仇长老去罢。”

    “啊?”牧南亭说。

    倪叶心说:“这件事情竟然牵扯的这么大,那我们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查清楚,就不需要偷偷摸/摸的了。”

    倪叶心又说:“再说有慕容大侠在,也不怕他们耍什么花样。”

    另外一具尸体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了,他们也正好不需要再去找了。

    仇无序有倪叶心在背后撑腰,立刻就推开了门,大家一起就去找庄主的师/兄了。

    中年男人有独/立的院子,离庄主的院子并不远,这一路走过去,根本没什么弟/子,当然没人阻拦他们。

    他们到了院门口,就看到屋里竟然还亮着灯,看来中年男人根本就没有睡觉。

    倪叶心说:“正好,我还怕打搅了别人休息呢。”

    他们这么多人来了,中年男人又没睡觉,好歹武功不弱,很快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

    中年男人走出房间,瞧见他们大半夜跑过来,表情有些不悦,说:“几位客人怎么大半夜的跑到我这里来了?”

    倪叶心说:“自然是有急事找你了。”

    仇无序不想废话,将手里的令牌亮出来给中年男人看。

    那中年男人一愣,说:“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倪叶心抢着说:“这东西是我们的,怎么不可能在我们手里?”

    中年男人怒道:“一派胡言胡说八道,这是我门派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你们的东西。”

    仇无序听了眼睛一眯,脸上露/出一些狠戾之色。

    倪叶心笑着说:“哎呀,我还怕你不承认呢!”

    “什么?”中年男人一愣,感觉好像自己着了道,但是还是一脸懵的表情。

    仇无序说道:“我问你,十年/前,薛家灭门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那中年男人明显一愣,脸上露/出了惊/骇的神色,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倪叶心说:“你听不懂的事情还挺多的,那我猜,你们庄主肚子上那个爪印你也是不懂的罢?”

    中年男人有一愣,说:“你们!你们去看了我师/弟的遗体?”

    倪叶心大方的点了点头,说:“是啊,你们庄主死在了自己门派的爪功之下。而我朋友的一家子人,也死在了你们门派的爪功之下,我们来讨个公/道,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不算是过分的罢?”

    “我已经说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问我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中年男人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仇无序冷笑了一声,说:“看来你是不愿意说实话!”

    仇无序话音一落,突然就拔身而起,眨眼间抢了过去。

    倪叶心都没看清楚,就瞧见仇无序和那中年男人交起手来了,一晃就过了不知道多少招,看的人眼花缭乱的。

    倪叶心顿时钦佩的说:“仇长老武功真是厉害。”

    慕容长情淡淡的侧头看了一眼倪叶心,然后突然也拔身而起,白色的衣襟在夜风里发出猎猎的声音。

    慕容长情抢了过去,说道:“你且退下。”

    仇无序听到教/主的话,立刻就住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倪叶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瞧仇无序退了回来,然后慕容长情只是用了两招,就将那中年男人制/服了。

    中年男人被慕容长情一掌压在了地上,双膝一软,直接两/腿就跪了,青石板的地砖发出“啪嚓”一声,竟然压碎了,那中年男人丝毫没有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