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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白太平心心念念的想着要给裴如海好看,门房传话,祭酒裴如海率长安分坛紧要人物,上门拜访。
白太平看裴如海这招反客为主如此纯熟,心中更加添了几分警惕。出得门外,果然裴如海正将流水般的礼物送进宅来。一见白太平,众人行礼,裴如海痛心疾首:“自真人大驾光临我长安分坛,因为唐皇贺是首要之事,我等虽然敬佩真人每日里鞠躬尽瘁,却是不敢打扰真人。如今大事得毕,本该我这个祭酒一尽地主之谊,主动来请真人才对,如何能让真人昨日屈尊,主动接见我等?却是怠慢了真人。
今晚,我长安分坛全体略备薄酒,真挚要求白真人参加此次贺礼的庆功宴,请真人万勿推辞!”
白太平心中正在算计这是何等计较?嘴里客气:“哪里,哪里。”“一定,一定。”
裴如海一得答复,毫不恋战,行礼转身,高喊:“我等继续去请张真人!”片刻间就如潮水般撤的干干净净。
白太平这时才领悟过来,心中大恨:“醉酒误事!”却是反应慢了,随口竟然在众人面前答应了裴如海赴宴。这裴如海滑不留手,昨日让他蒙混了过去,今天不等我白真人酒醒,又是送礼,又来邀约,只怕今晚,裴如海还得大为表演上下团结,说不定还要大表忠心。明显是不愿让这祭酒之位,否则真心投效,白太平就是单为千金买马骨,也要给他个前程。
此人如此恭敬,到时候白真人再言欲代长安祭酒,只怕让诸人小视。可只是顶着个真人招牌,没有天师教教众撑腰,这空心大老官只怕也做不稳妥。如只是一味以势压人,这裴如海广得同情,日后自然会有回报。虽于白太平而言,并无损失,可什么时候白太平被人占过这种便宜?
思索片刻,白太平这才发现,难怪人言强龙不压地头蛇,这等坐地强人,也不用阴谋诡计,只管执礼甚恭,却偏偏让白太平老鼠咬龟,无从下口。这客场作战,天时地利人和皆无,裴如海这招以彼之力,还施彼身的手段,还真不好化解。
到新撰组仔细查看了裴如海的资料,白太平更是头疼。这裴氏一族枝繁叶茂,想寻个错处倒也不难。可还没在长安扎根,就得罪此庞然大物,智者不取。裴如海虽然也娶妻生子,可妻子普通,不过一家庭主妇,三个儿子不在学观念书,就是年幼,也无从下手。裴如海本人虽然多置钱财,可寻前任的财务问题,就是给自己找麻烦。这点职场规矩,白太平还是懂得。拿手的威胁利诱,竟然好像派不上用场。这长安分坛,龙鱼混杂,倒是颇有下手之处,只是这些人早被白太平视为自己下属,即使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计,也尽量避之则吉。虽不信这裴如海全无破绽,只是来这长安时日尚短,根基不深,却是来不及打探了。
此等争斗,无非威胁、利诱,要满足此喂饱的老虎,白太平才不会自讨没趣。为今之计,也只有见招拆招,尽量不撕破脸皮了。白太平把心一横,把诸般烦心事抛诸脑后,这等小麻烦都解决不了,何谈长安争雄?还不如回龙虎山,做自己的富贵真人。这裴如海不过历史尘埃,挡不了白真人的浩浩荡荡,自然: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