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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利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来了。秦菲站在鱼缸前撒着鱼食,看着鱼缸里窜上窜下的金鱼抢着食,作势要把鱼食都倒进去,被保姆拦下,“太太呦,这鱼会撑死的。”
秦菲翻了个白眼,把鱼食罐塞到了保姆怀里。“撑死了才好,这么蠢的东西,活该。”
手机一天了都没动静,秦菲憋着一肚子气,手机抓在手心里,锁屏,解屏,锁屏,解屏。老何两个字就是始终不出现在屏幕上,打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秦菲觉得自己都要气疯了。
被秦是吃了两口的鲜奶蛋糕还孤孤单单地躺在餐桌上,秦菲走过去,用勺子刮了一点放到嘴里,啪地摔了勺子吐掉了嘴里的那点奶油。
“什么蛋糕,难吃死了。”秦菲咒骂了一句,听到手机响了一下,手都没擦就火速跑到了茶几前抄起手机一看。
是一小姐妹闲得无聊喊她去唱k。
秦菲本不想去,手机都扔回去了,却转念又拿了起来。
“在哪?我马上到。”
ktv夜里很忙,刚出电梯门就能听见一声高过一声的鬼哭狼嚎。
“欢迎光临!请问美女您几位啊?”服务生长着一张不错的脸,身材也不错,如果他不是穿着侍应生的衣服,秦菲或许还愿意多看他两眼。
“a018包间。”秦菲眼皮子都懒得多动,跟着给她引路的男服务生走,没几步就到了。
推开门,包间里三男五女在那暧昧不清地*逗乐。一见到秦菲其中一个短发女人就主动迎了上来,拉着她的胳膊坐到了沙发中间。
“菲菲啊,你现在是叫不动了哈,上回让你给推了,今天怎么说都得多喝两杯。”
接着就是一阵起哄。
秦菲也玩得开,放下包后,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两口就给咽了。这下连口哨都吹起来了。
“怎么样,服了吧,我这姐妹儿不仅人漂亮,酒量也是没话说。”短发女人一胳膊压到秦菲的肩膀上对着其他人一扬下巴。
“kitty,你这就不仗义了,这么标志的美女也不说早点介绍给我们认识。”坐在秦菲右手边的男人上手就勾过了秦菲的肩膀,按着以往秦菲的脾气是一定会不动声色地挪开,今天这是……
y略有点惊讶地上下打量了秦菲几眼,也没多问。
几个人轮番唱着歌,几个女的扭着腰肢晃着臀部,全然不介意男的时不时的咸猪手。
秦菲冷艳地坐在那,除了喝酒就没动过y转头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递过去,秦菲熟练地接过,点燃,吞云吐雾。
“怎么了,这么不开心?”
秦菲抽了几口,说:“没什么。”
y不信,也不追问。“我听朋友说你们家老何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哦。”
秦菲眼皮子跳了跳,继而笑了笑,“怎么会。”
y凑近了些,捂着嘴贴近秦菲的耳边说:“你别不信,这消息是我男朋友告诉我的,老何得罪人了,银行那边已经不肯继续贷款给他,内部消息说账目上亏空严重,这会都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秦菲强装着镇定,一挥手,“没有的事,他这两天好好的,要真出了问题,他哪还有心思说过几天带我去法国玩,你啊,就是听风就是雨。”
y仔细琢磨着秦菲的脸,就当她都快怀疑自己男朋友是不是危言耸听的时候,看到了秦菲放在膝盖上攥紧的拳头,心里冷笑。
“哎呦,不是就不是喽,我也是姐妹一场不想看你到最后什么都没捞着,白瞎了自己的大好时光。”kitty拿起酒杯放到嘴边挡住了她上翘的嘴唇。“现在的s市金融圈里,最不能得罪的,就两个了。一个林氏,一个胡氏。前者吧,财大气粗,根深蒂固。后者,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我跟你说这些,也就是给你提个醒,哎呀,好了好了,点首歌吧,唱个你以前最喜欢的……”
y后来说了什么秦菲是一个字都没听清。秦菲只知道,不管kitty存的什么心,既然她能说出那些话,必然是有理有据的。况且老何,的确已经很久不和她联系了。
大事,应该是不好了。
秦菲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夜深,一辆黑色辉腾驶进景园。
早上九点多,胡烈神清气爽地起了床,穿着一身居家服从房里出来,阿姨惊大双眼地看向走下楼梯的胡烈,好半天才磕巴出一句:“先,先生,你回来了?”
胡烈瞥了一眼表情呆滞的阿姨,说:“她还在休息,等会她起来了再做早饭。倒杯水过来。”
阿姨应声去倒水,胡烈坐到沙发上看电视新闻。沈长东案到现在都还是沸沸扬扬。
胡烈接过阿姨送来的温水,喝下半杯。
最慢也就八,九个月,新任就该上了,不过——胡烈看着电视屏幕上出现的一本正经的佘峰,心里是清清楚楚。现在这个位置空缺,佘峰实权在握,什么时候上任,都不会改变目前的局面,所以他可是一点都不着急。
路晨星被胡烈大早上“操练”了一个多小时,这会躺在床上睡得半梦半醒。等她有力气撑起身体去看床边的闹钟时,已经是十点一刻了。
自己是继续装睡,还是下楼面对,路晨星觉得真是个难题。
最后还是胡烈看手表,发现已经到午饭点了,路晨星再赖下去就要接连错过两餐,这才起身上楼去叫醒她。
路晨星就这么要装睡又不敢装,正在犹豫中,眼都不眨地看着站在自己床尾和她对视的胡烈。
“怎么,你是金鱼?睁着眼还能装睡?”胡烈难得的幽默,更是让路晨星倍感拘束,回神眨了眨眼,一手揪紧被子,一手支在床上,撑着坐起身。
“吃饭还要喊。”说完胡烈就走了,没和往常一样留下来再观摩一番路晨星的穿衣秀。
路晨星识趣,手脚利索地穿好衣服洗漱干净下楼吃饭。
阿姨做的糖醋鱼很是酸甜开胃,路晨星难得添上了第二碗饭。胡烈看着路晨星埋头吃,耳侧的一缕发丝散了下来也没顾上,放下筷子,伸手给路晨星别到耳后。
这样单纯亲昵的动作,让路晨星耳根子泛红,也让胡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拇指和食指停留在路晨星耳垂上轻抚起来。
路晨星感觉自己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停下吃饭的动作,身体不由自主缩了缩。
胡烈被路晨星羞怯的反应取悦,收回手放过她,拿回筷子把那条糖醋鱼翻了个身,夹了一块鱼肚上滑腻的肉放到路晨星碗里。
路晨星看着那么一大块沾满酱料的鱼肉觉得胡烈今天很不对劲。
吃过午饭,胡烈又坐回沙发上,拍了拍沙发背,路晨星听话地走过去坐到胡烈身边,胡烈左手臂伸出去把路晨星揽到怀里,感受到路晨星僵直的身体,胡烈偏头响亮地亲了路晨星的脸颊一口。身后传来碗碟碰撞的刺耳声。
“这年纪大的真是不开化,还是让她早点走的好,你说是不是?”胡烈半真半假地说。
路晨星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坐在那低头看着毛毯。
“袁凤娟。”胡烈面无表情地把视线落到了电视屏幕上。
“哎。”阿姨正在洗碗,听得胡烈叫她,赶紧脱了橡胶手套,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站到胡烈和路晨星斜前方,等候胡烈的吩咐。
“你先回去。”
路晨星心头一紧,放在大腿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揪住睡裙布料。
胡烈视线锁在路晨星身上说:“后天晚上再来,给你放两天假。”
阿姨先是愣住,后又不由得问:“那晚饭……”
“有人厨艺好的很。”胡烈又开始揉捏路晨星手,问向那个“有人”:“某人说是不是?”
路晨星在胡烈故意说话大喘气中欢喜不已,连连点着头。
阿姨也高兴自己能平白得了两天假,洗完水池里的碗筷就换了衣服回家。
景园这会就剩胡烈和路晨星两个人了。电视早就从财经栏目换到了路晨星无聊时常看的访谈节目。这期采访的嘉宾是一位当代著名水墨画家,芮少正。
秃了顶的消瘦老者,对着主持人笑眯眯的,很是慈眉善目的样子,说话也很温和。
这类访谈节目,套路都是一个样子,当初从业的原因,遇到的挫折,现在行业的景象诸如此类寡淡无趣的提问。
胡烈看这种节目没几句就想打哈欠了。但是见路晨星看的入神,还带了点向往的神色,再加上自己又联想起以前,一张差点害他丧命的花鸟图,没忍住骂了一句:“老东西一看就是一脸淫相,不是个好东西。”
路晨星对于胡烈这种阴晴不定的脾气是了解的,不过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人一老艺术家,但是她选择了闭口不言。
“你看那么认真做什么,换个节目。”胡烈扯开话题。
路晨星看胡烈微眯着眼,问:“要不要去给你拿床头的眼镜?”
“怕我看不清那老东西的面目多猥琐?”胡烈反问。
路晨星无语,索性换了台,选择看些没营养的综艺。
胡烈又不满意上面的男明星长得“小白脸”,最后的最后,换成了一档美食节目。胡烈满意了。
“好好学学,利人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