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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银装素裹。
昆仑山之颠,寒风凛冽,刺骨的寒。
天帝披着毛领大氅,温润贵气。神色较以往更添忧郁,眸子里有着浓重且化不开的忧伤。
神界与青丘的战役斗了几日便结束了。
那日,天帝与白泽在神殿,忧心的等着梅笑醒来,也不知过了几日,突感一股强大却不容抵抗的气势,将他与白泽推出了神殿外。
后来不管他怎样,都无法打开神殿的门,也是无法再见到里面的梅笑。
他怒了,点了神兵神将,乌压压的来到了青丘上空。
他与邪夜大战了几天几夜,却是分不出胜负,两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伤,最后,他调出了诛仙令,狠狠的劈了他几刀,才作了罢。
本想将青丘踏平了,但想到梅笑定是不愿意,看到他乱杀无辜,便也就算了,只是将梅笑,养的那几条鱼儿要了回来。
小半年过去了,梅笑还未从神殿出来,想起她上回沉睡了数万年的日子,天帝心里就愈发的愁肠百结。
“咳咳咳”。
几声难忍的咳嗽,乱了气息,缓缓的调整内息,平复体内翻涌的气血,他体内的毒未全解,他只是将毒压制了。
白泽说他中的是,幽冥界的邪冥器的毒,此毒甚烈,只能用邪冥器炼药才能解。
因梅笑给他喂了几大碗血,又喂了好些丹药,他才能醒过来。还记得他醒来之时,满口的甜香。
自梅笑昏睡,天帝雷厉风行,打压了青丘,更是拿魔族也开了刀,弃天一将浑敦交了出来。
这半年来,六界的八卦,是嚼也嚼不透,啃也啃不烂。
神界天族的滔天怒火,对着青丘与魔界,让人浮想连篇。
外人道,青丘的仙尊,因救他心爱的女子,欺骗了神凤宫凤主的情感,最后,更是害的凤主,生死不明。
一时间,各界对青丘是讳莫如深,退避三舍。一遇邪夜悔三生啊。
还有为外人津津乐道的是,话说,魔界因抵挡不住,天神的威压,魔尊弃天一,将手下的浑敦魔君交给了天神界。
此行径让人不齿,一时魔族的人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至此,人界,竟也洐生出了许多的降魔师。
由于,弃天一曾与浑敦说过,东海的事,让他自己看着办。是以浑敦被交出去,倒也心甘情愿,无话可话。
浑敦面对天帝的问责也是不惧,铿锵有力的说,他与东海南海两主,有着杀人性命的过节。
浑敦与倏,忽,三人之间的事,他也是略知道一点,却不十分清楚,当即让人传了倏与忽,让他们三人自己都说道。
虽知,他们三人也不知说了什么,浑敦发了疯,彻底成了魔怪,头上长出了角,身子壮大了数倍,四肢着地,妥妥的变成了凶兽。
天帝气怒,问责了两海之主,将他们禁了足,不得令,不得踏出东,南海,更是勒令他们,即日恢复两海的秩序。
因未找着那幽冥界的两护法,浑敦又失了神智成了凶兽,天帝便又找到了魔尊弃天一,让他将冥界的两人找到,还给了期限,百日内必须找到。
两桩事也算尘埃落定,过了两个月了。
白泽一动不动的坐在神殿前,身上攒了厚厚的一层雪,只有几个出气口的地方,雪落的少点。
他心里满满的自责,悔恨,默默地念叨:“主子,你会原谅我吗?”
这次主子会睡多久,一万,两万,还是三万。白泽止不住你悲凉。主子历了两次伤情,都是将自己藏起来,再自己治愈自己,自己舔着伤口。
上次她给自己下了封印,抹掉了她与天帝的记忆,那这次呢?她还会再封印自己吗?
白泽心里一遍遍的问着自己:“值吗?”
美摇拎着食盒,出现在了神殿前,较心疼的看着门前的硕大的人形雪堆,心里,止不住的难过。
如果,她不出那个馊主意,或许,大家都好好的,主子也不会关在神殿里,呜呜也不会重伤现形。
“咯吱咯吱”
美摇沉重的步子,迈到了白泽面前,见他的眼睛嘴巴露在外面,睫毛上都堆着雪,她不禁哽咽道:“白泽,都怪我,若不是我出是馊主意,也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白泽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越过前面的人看着神殿的大门。
美摇见他默然,更是控制不住的悲声而泣,扔下食盒,扑在了白泽身上,哇哇大哭:“我错了,我错了”。
白泽缓缓垂下眼睛,睫毛上的积雪,扑漱漱的往下落,看着美摇美艳的脸庞上汹涌的泪水,干涩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缓缓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美摇听着他苍凉的声音,更是哭的汹涌,哭的撕心裂肺。
空旷的神殿,美摇的嚎啕大哭的哭声淹没在了风雪里。
青丘山,下雪了,树枝上压着厚的雪,地上积着厚厚白白的雪。
花婆婆花花绿绿的花衣裳,花花绿绿的雉鸡群,点缀着这片白色的世界,肥硕的身子,踩进了了雪地里,雪盖住了她的腿肚子。
“唉..........”
不知她对着那“鱼水居”叹了几声气,自邪夜伤了,她每天都来这院子前,唉声叹气,很想去看看他。可他又设了结界,外人进不去。
邪夜伤了,和天帝打,被打伤了,和梅笑成婚,被梅笑伤了,后来,也被自己伤了。
鱼水居,因让梅笑取名,她没想好,眼看婚期将至,邪夜思虑再三,觉得,他父亲,取的鱼水二字,甚合意。
便将这成婚的院子,取名鱼水居。此时鱼水居,还挂着喜庆的红绸。在白雪映衬下,格外的晃眼。
鱼水居内,邪夜背倚着喜庆的床脚上,身旁散落着许多的酒坛子,他身上的黄金绣纹袍上,有着斑驳的血迹,有他的也有梅笑的,血迹干涸,溶进了衣物里,灼烧着他衣服下的皮肤,眼前,都是他亲手划开她的细腕的画面,耳边,都是划破皮肉,鲜血喷涌的声音。
他压抑的想要怒吼,可却发不出声音,只是颓然的拎着酒坛,一口又一口,一坛又一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