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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岐王府道谢?”
柳赋觉得有些吃惊和莫名奇妙,因为扶卿容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
扶卿容慢不经心地道:“昨日岐王相救,如何,都要有些表示表示,正巧今日得空。跖”
柳赋觉得奇怪,对扶卿容要做的更觉得不妥,想起昨日扶卿容向她打听诸葛正岐的事,她当下大皱眉头拗。
“郡主,岐王未必会接受您的道谢,”因为您已经是王爷的人,以他们敌对的关系,未必会理睬。
但这样的话,柳赋没有说出口。
岐王府向来清冷,但对比宴王府,岐王府却是正对着一条热闹的街市,并没有显得过分的冷清,起码守门的侍卫并没有宴王那种杀伐的沉重气息。
“郡主,请!”
进去通报的人已经出来,一路将扶卿容几人一路领进了王府。
和宴王府不同,岐王府显得更为雅致了些,可从这其中看出来,诸葛正岐是个雅士。
“王爷刚从宫中回府,郡主请随奴婢来。”
那丫鬟这么说,是让柳赋候在外头的意思。
扶卿容颔首,示意柳赋候着不必紧跟,在岐王府内,不会生出什么事来。
而由此可见,诸葛正岐似乎一早就知道她会过来,早早就从宫中回来了,事情也交由燕北尘处理。
推着轮椅进了岐王的书房门,也不知是因为有意还是无意,诸葛正岐故意选了个没有门槛的地方见扶卿容。
诸葛正岐依旧如他们几次见面那样,静如湖。
可扶卿容知道,他和诸葛千募一样,外表的东西都和他所做的都是截然不同的。
诸葛正岐视线没停在进来人的身上,而是绕过一桌,给扶卿容倒了一杯热茶递放在她身前的红木桌上,示意喝茶润喉。
扶卿容默然执起,抿了两小口,突然抬起深黑的眼眸,那方,诸葛正岐正巧抬头,和她的视线在半空中撞上。
短暂的一愣,诸葛正岐开口:“郡主来岐王府,可是有什么急事。”
“只是来感谢岐王昨日的相救,”扶卿容入下手中的茶具,淡淡地笑道。
诸葛正岐并没有惊讶的表情,脸上仍是平静无波地看着她好半会,“本王不是为你而去。”
不管诸葛正岐承不承认,扶卿容并没有要去追究到底,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她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是心中有疑虑才会踏进了这里。
“但岐王还是救了我,”这个不可否认。
诸葛正岐正色地盯着扶卿容,仿佛是要看穿她今天来此的目的,可是她眼中什么也没有。
“那么,郡主要如何报答本王?”没有驳她的话,而是顺着,“不知郡主可曾记得本王前面说过的话?”
前面说过的话?就是百花宴前的事。
“自然,”扶卿容回应爽脆。
与前一次两人单独谈话的态度不同,眼下的扶卿容明显的比之前的要好说话多了。
诸葛正岐并没有高兴,只是凝重地盯着扶卿容,“郡主没有提醒五皇兄,令本王意外。”
“你们兄弟相残这么多年,还需要我去特地说明吗?”诸葛琉宴可不是傻子。
扶卿容说得对,就算她不去,他们之间的恶劣关系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可就是因为这样,扶卿容来府的目的可就不是那么单纯了,诸葛正岐仍是记得,曾经她放过的狠话,脑中一闪而过的可能又被他抹掉。
“如此一来,本王便不明郡主今日前来的目的,”诸葛正岐眉心一紧。
因为他竟是一点也看不出扶卿容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那紧皱的眉心更是紧了紧。
“这是我对岐王的谢礼,”扶卿容从身上抽出一只小小的白玉瓶,递放在桌前,意味不明地盯着诸葛正岐。
诸葛正岐盯着扶卿容的手,没有动。
“放心吧,不是毒药,只是我闲时亲手制来良药,小小意思,还请岐王收下。”
听她这么说,诸葛正岐就更是疑惑了,她究竟在试探着什么
?或者是想要做什么。
是个人,看到面前的扶卿容都会觉得奇怪。
那边话落,诸葛正岐这才伸手接过那瓶药,没有当面看是什么东西,只是随意的摆放在自己的面前。
“靖国和商国这件事由岐王和燕将军来解决,我有一个疑惑想请教岐王。”
话峰一转,诸葛正岐眯了眯眼,对扶卿容下意识的提了一个心。
“请说。”
“我一直在好奇,靖国为何坚持只派了个公主过来,难道他们已经打算牺牲一个公主?”这么明显的举动,不正是想给商国一个扣压公主的机会吗?
转移到国事上,诸葛正岐这才正眼盯视扶卿容,“这些事,郡主问五皇兄更为合适。”
虽然事情是他们在负责,但在某些方面,诸葛琉宴比别人更加的了解。
扶卿容却对这句话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仍旧继续道:“宴王向来不喜我过问这些事。”
诸葛正岐眉宇一扬,“郡主想要知道什么。”
“龙幻云身边跟着的人是死士,他们的身手不简单,而靖国的使臣却因我而伤亡过重,想来靖国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这件事情是由岐王和燕将军全权负责,只是想知道,靖国除了那些人外,暗地里有没有别的异样之处。”
虽然这话不是她来此的目的,可事实上,她对前面那位假公主持有自己画像的事有些耿耿于怀。
再来,她怀疑了自己的身世和靖国有关,如若不然,他们手中又怎么会有她的画像。
事过三年了,都没有入商国国境寻找她的踪迹,可谓是怪异得很。
诸葛正岐心中一动,看向扶卿容并没有说话,被她这么提醒,总觉得有些事情有些不对劲,没错,就是靖国的反应太过平静了,死了这么多的使臣,回头却只派了一个公主来主持一切,这,就十分怪异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诸葛正岐不得不怀疑这话是由诸葛琉宴口中转述过来的。
见诸葛正岐面色微变,扶卿容勾了勾唇角,细细地打量着他的变化。
“郡主多虑,此次靖国公主前来,是直接接受了联姻关系,”诸葛正岐心中有计较后,道。
“联姻?”扶卿容有些不理解。
这靖国公主不是前来讨公道的?怎么又扯上了联姻了。
诸葛正岐视线落在扶卿容那双曲起的双腿上,淡淡地道:“没错,今日方才决意下来的联姻。”
扶卿容见他目光略带怪异,皱眉道:“看来此事与我有关了。”
“郡主果真聪明,如此一来,郡主可否要重新考虑投向本王了?”他仍旧没有忘记自己对扶卿容说过的话。
扶卿容冷冷地一扯唇,“正巧了,我与云公主一见如故,到了宴王府到是有个说话的伴,就不劳岐王你费心思了。”
见扶卿容面色都冷了下来,诸葛正岐紧紧地盯着没有说话。
看来,扶卿容与诸葛琉宴之间并没有他所想的那样互相喜爱,这样的事情都不在意,如何是爱。
诸葛正岐自嘲的一笑,就算不是真心,又与他何关。
扶卿容目的达到,转开椅身往外去。
诸葛正岐盯着她的动作没动,等她就要消失在拐弯那处,突然的,就见扶卿容猛然的反身过来,一枚钢针如风般疾射向他来。
感觉到生命的威胁,诸葛正岐已经下意识的出手接下那枚钢针,力量之快,竟是让他手指有些麻痹,抬头对上门角的那双乌黑的眼眸,诸葛正岐心口突地一停,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她瞧清了。
果然是他!
扶卿容心中响了个声,冷冷地转过椅身离开。
盯着扶卿容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的,诸葛正岐有些不安,并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自己隐藏的某些东西被人揭开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
诸葛正岐捏着手中的钢针,转了转,迸出她的名,“扶卿容。”
刚出府门,就碰上了来岐王府的诸葛紫荆。
明艳的诸葛紫荆用犀利的眼神上下扫视从岐王府出来
的扶卿容。
两人视线对撞,扶卿容并没有要停下来要与她叙话的意思,“紫荆公主。”
诸葛紫荆柳叶眉上挑,对其颔首便快速入了府。
宴王府。
靖国公主大摇大摆的住进了西院,招待宾客的地方让她龙幻云竟占了去。
回想起龙幻云对她说的话,说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见面,扶卿容不由更是眯起了眼。这个诸葛琉宴到底想做什么,他不是不允许女人靠近的吗?那么这又算什么?
龙幻云入了西院后,就直接过来寻扶卿容,半路上,二人给撞上了。
望着一脸笑意的龙幻云,扶卿容的嘴角亦是勾起了冷笑,“云公主。”
“容郡主,往后,我们会常见面了!”
扶卿容嘴角的笑更冷了,“是吗?如果我不允许呢?”
龙幻云面色不变,“这是皇上的意思。”
“这是我的地方,云公主似乎忘了。”既然诸葛千募的自作主张,那么就是不关诸葛琉宴的事了,这样一来,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留下这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本公主确实没忘,容郡主与宴王未成婚,算不得这儿的女主人。”龙幻云斜目望着她。
扶卿容这回只笑,那笑很是瘆人,就是龙幻云也不由皱起了眉。
“看到公主能安好,本郡主也便放心了,哦,忘了与公主说一声,东院是***,公主莫要乱闯了。”
这龙幻云是故意来气自己,如此,她也不必和她客气了。
龙幻云也没有想到,扶卿容会直言对自己,这扶卿容有些意思!龙幻云勾唇看着扶卿容似负气离去的身影。
那边,阁楼道上,站着一修长身影。
“王爷,皇上将靖国公主放在宴王府,当真妥当吗?”风祈实在是不解,为什么在大殿上没有反驳皇上的旨意。
诸葛琉宴的视线在转身离开的扶卿容身上停留了会,也转身离开了阁楼。
谁也猜不着诸葛琉宴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按照他之前对皇帝恩赐的美人都没有拒绝过,可是,这一次不同。
龙幻云是靖国公主,不是普通的美人而已,而且是居于西院。
“啪!”
扶卿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生气,可是为什么,听到那龙幻云接下来会居在宴王府,心里竟是如此的不舒服。
一定是因为觉得自己被诸葛琉宴给耍了,说什么不亲近女人,可是他为什么要吻自己,为什么要抱她,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在很多的为什么后,扶卿容终于冷冰冰地推开了诸葛琉宴的书房。
诸葛琉宴从案上抬起头,然后摆手让屋内的人退出去。
坐在门前的扶卿容抬着清冷的眼眸盯着诸葛琉宴,在所有人都退得远远后,诸葛琉宴这才冷冷地侧目过来看她,那眼神仿似在看着空气。
“我不喜欢那女人住在这里,”扶卿容直言。
属于诸葛琉宴低醇磁性的音节漫不经心地传来,“胆儿越发大了。”
“我一天住在这里,就不喜欢在宴王府内看到除我以外对你感兴趣的女人,”那样她会变得很麻烦,天天有女人找自己麻烦,她会被烦死。
对,就是这样,她就是因为这个才讨厌他身边的女人,应付起来很麻烦。
而且,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但诸葛琉宴并没有觉得这有多大的麻烦,他蓦然伏身下来,如魔的声音传出,“本王不记得郡主与六皇弟什么时候如此亲近了。”
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暗礁拍打来,扶卿容眉心紧了紧,他这是质问吗。
“只是去还个恩情罢了,”说到诸葛正岐,扶卿容的心情并不如何好。
“恩情?”诸葛琉宴碎冰的声音贴过耳际传达。
扶卿容伸手想要拍掉他的靠近,下一刻,手腕就夺进了诸葛琉宴的手中,使她动弹不得。
“郡主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当真可以瞒得住本王?”
听出他的不悦,扶
卿容又觉得十分莫名奇妙,冰冷的侧过头来,这个男人又在生什么气?他就可以什么能做,她就活该什么都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能做。
似是看出了扶卿容的不爽,诸葛琉宴松开了她的手腕,然后传了膳食过来,两人依旧在大厅用膳。
一顿饭下来,当然没有任何的悦快,诸葛琉宴仍旧如面瘫那般享用膳食,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扶卿容心里更是不舒服了,晚饭时,竟是使起了小性子,但凡诸葛琉宴要挟的菜都被她粗鲁的一筷子叉过去,诸葛琉宴面色黑沉地移开,又移向另个菜,扶卿容又故计重施。
这一来二去的,一桌的菜全被扶卿容给霸占了。
诸葛琉宴干脆放下手中的碗筷,坐在桌上看着突然变得有些不可理喻的扶卿容。
见他不吃了,扶卿容也觉得没劲了,还觉得自己刚刚做的事太过幼稚了。
扶卿容已经将一桌好好的菜搅得鬼模鬼样,瞧着连食味都没有了,身侧的下人,刹白着脸色猛抹冷汗。
他们很担心,王爷会不会直接将郡主一手甩了出去。
可是诸葛琉宴没有,反而是开口问,“饱了。”
扶卿容放下筷子,“放洗澡水,我需要洗洗晦气。”
诸葛琉宴挑眉,她竟敢说晦气?待在他的身边,就这么让她如此讨厌?
扶卿容没有看到身后人面色不对劲,自发的转过椅子,一边吩咐着柳赋准备洗浴的东西。
已经好几天没有碰水了,浑身难受,特别是今天。
风祈上前,低声道:“王爷,可需要重新准备膳食?”
诸葛琉宴没有出声,而是漫不经心地重新执筷,将那一桌乱七八糟的菜挟到自己的碗里,一口一口的慢慢嚼着,仿佛面前摆一坨屎也不会影响到他的食欲的错觉。
身后众手下皆统一抬袖,大抹冷汗。
王爷他,他没事吧?
看着团团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侍女,扶卿容眉都皱成了川字了,不耐地摆手,“都下去吧,我自己可以了。”
“郡主,您的……”
“下去,”扶卿容今天格外的烦躁,声音也重了起来。
众女站在原地没有动,只低着头。
扶卿容额心隐隐跳动,正待说话,屏后突然传来一声低磁的男音,“都下去。”
众侍女差点没被吓出魂来,王爷什么时候进来的?但没人胆敢抬头看一眼,默然退出。
扶卿容面对着热气腾腾的洗浴桶,感受身后男人一步步的逼近,一动不动的屏着呼吸。
“诸葛琉宴,你进来做什么,”扶卿容见男人直接绕过屏风,来到自己的面前,面上一热,声音有些不正地道。
“本王的人伺候得不好?”
男人暗哑的声音,该死的性感。
扶卿容沉下脸,咬牙道:“出去,我可以自己来。”
诸葛琉宴从侧背紧紧地盯着扶卿容,直到扶卿容背脊发凉了,才听到他转身出去的脚步声,随口的吩咐道:“伺候好郡主。”
四面应声而来,“是!”
扶卿容咬牙,只能让人将她扶进了浴桶,后面又让她们退出屏风外,这么一堆人争着伺候她洗澡,她不习惯,非常的别扭。
不想扶卿容洗到了一半后,猛然的听到屏风边一人轻脚步声,她猛地一抬头,雾气中,对上了一双黑沉如水的眼瞳。
扶卿容像是撞见了鬼般,猛然往浴桶内滑下,水立即没过了她的头顶,在措手不及之下吃了一腔的洗浴水。
“咳咳!”
手臂一紧,有股力将她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