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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天边一轮红日即将沉入地平线,橘色的光抚照大地,在积雪上反射出一层艳丽的颜色,两双脚缓步在街头,月望着天边,问:“你见到凯了?”
“是啊,不过在回来的路上分开了,”笛寒回忆起来,他们一行人缺乏代步工具在野外前进了很久才找在城市,不想多日与外界断绝联系,期间联邦的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大家做出了各自的选择,分道扬镳了,当时伊人问:老师,我们接下来要去那呢?
这个嘛?隐忍了多年最终还是失败了,凯丢下烟头,抬起头,说:去看看老朋友吧!
“也是那个时候,当我们听闻伏沙州和霜州沦陷,两方代表都做出了加入我们的决定,”笛寒斜过眼神,“你认得他吗?”
“笛寒!”月目视前方,良久才轻声的问:“你相信命运吗?”
笛寒犹豫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命运很难去解释,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不知从何时起,被我们选中的人,就必须担当起必要的命运,在过去也有人称这样的人为使徒!”
笛寒惊讶道:“神行走在人间的使者!”
月微笑的转过身:“是的,我就是神,是不是肃然起敬?”
“一点也不,”笛寒按着额头,想了想,问:“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
月又转身前行:“因为我突然想说,所以我就告诉你!”
是夜,战争对北望州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前线大本营多的是房屋安置叛逆部队,在这夜里笛寒久久不能入睡,一方面是窗户正对灯火通明的外州有些不适应,再一方面是对月今天所说的命运有所感触,静静的在窗前站了好久,回忆起来,自己这十几年的经历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够相提并论的,从孩提时代的大火到方远区事件再到帝都政变,神秘少女月,恩人笛宁老师,同样神秘的白袍老者,还有血蔷薇双枪凯洛特,这些人偶然出现的背后是否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呢?如果不是月,他可能会死于那场大火,如果不是笛宁老师,他就活不过那个冬天,如果不是白袍老者送予他星盘,他可能会殒命方远区,如果不是凯洛特,他也很难逃出帝都,这又是否就是所谓的命运呢?
从窗外照进的光正好笼罩着书桌,宛如白昼,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手中出现两本日记放在了书桌上,从书桌下拉出椅子,坐下,打开一本,光在书页上流转,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长夜漫漫,时间充足,两本日记相互补充其实只记录了一个故事······
我所有的梦都留在了那个夏天,由你的双眼见证,在未来的时间里,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我的梦中——
彼夏之风,常伴吾身。
彼夏之鸣,常存吾耳。
子之欢声,萦绕林间。
子之笑颜,永驻吾心。
联邦历二四一五年七月二十三日,天气,晴。
夏天,公园的树林中,蝉趴在林间,午后的蝉鸣喧哗了整个夏天,忽然一张网将趴在树上的蝉捕下。
“尘,你看,我抓到了!”
“哇,夏,好厉害!”
那是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兴高采烈挥舞着网兜,在旁一名瘦小的小男孩惊叹不以,那只蝉从小女孩挥舞的网兜中飞了出去,两人抬头看。
男孩说:“它飞走了!”
女孩点头道:“嗯,飞走了!”
童年中两人的身影遍布整个公园,欢笑声和知了的蝉鸣一样喧哗,累了便在树阴下乘凉,背靠着大树,聆听着蝉鸣与夏天的微风。
“夏,我们能够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吗?”
“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为何,有点担心呢?”
女孩想了一会,说:“不在一起,也能写日记告诉彼此的经历啊!”
“是吗?”少年忽然起身,说:“那就这样说定了,未来即使分开,在同一片大地上,也总会有再相见的一天,到时候我们交换日记,来告诉对方,彼此的经历。”
“嗯!”女孩欣然同意了。
联邦历二四一六年四月二十日,天气,雨。
一位很有威严的男人,说:“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我女儿见面了,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便是要嫁入夕阳家族的人,我想你是能够明白的吧,婚姻也讲究门当户对,就凭你出身的三流家族,是高攀不起我女儿的!”
那是白夏的父亲,他背后的天空忽然闪下一道雷电,林间沥沥淅淅的热闹起来,安尘失神的跪倒在地,眼前是从一双脚撑起的雨伞流淌下的水帘,耳边是雨打在树叶哗啦啦的雨声,痛苦的心让身体感觉不到雨水冲刷的冰冷,眼前的脚向一侧走开,越来越远,只留下沉默的森林和孤独的他。
联邦历二四一六年八月一日,天气,阴。
这段时间白夏在父亲的安排下来到夕阳家族进修,在此她认识了一位新的朋友,夕阳家的唯一少爷,一位名为红的少年,从第一次见面,她就感觉到红不太喜欢她。
“白夏小姐请用餐,老爷和夫人还有少爷已经在等您了,”仆人推开门,恭敬行礼。
白夏从窗前转过身:“好的,请转告*大人和夫人还有红少爷,我马上就到。”
除了这个房间以外,这里到处都是仆人和侍女,身着华丽的衣衫,缓步在布置精美的路,身后十数名侍女跟随,贵族的礼仪让她窒息。
推开门,眼前是明亮的地板,映着头顶华丽的水晶灯,长长的白布餐桌一侧,一位贵夫人不满道:“迟到了十三分钟,你的礼仪到那去了?白夏。”
“非常抱歉,夫人,对于我的失礼······”
“真没规矩,等会让威廉夫人给你加三个小时的课。”
“···可是···等会我还有剑术课···”
“白夏,你太放肆了。”
“对不起,夫人。”
贵族第一条戒律:自律。
墙壁上陈列着一把把精美长剑的剑术室。
“呀!”随着一声尖叫,白夏又一次被击败,长剑脱手而出,身形伏倒在地。
“站起来,白夏小姐。”
她捂着自己的肩,回答道:“唔···老师···我···”
剑术老师喝斥道:“白夏小姐,红少爷在你这个年纪时,剑术上已经超过了我,再过三个月就是联盟家族会议,到时将选取资质出色的人才为联盟效力,已经没有时间了,请你务必更加努力。”
“···是,迪肯老师。”
贵族第二条戒律:沉默。
有两人多高书架林立的藏书室。
白夏前来上礼仪课,只见红已经到了,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一本厚厚的文献,连她走近都没有发现,桌上并不止一本文献,杂乱无章的堆了好多,她好奇的看了一会,惊声道:“可以让愿望成真的石头?这是真的吗?”
“吓——”红如被一道电流击过,双目惊慌的看过来,见到是白夏时,才微微镇定下来,回答道:“···潘多拉魔石···是的···它可以令人愿望成真···但任何力量的获得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件事你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正在这时,门轻轻被推开,威廉夫人穿过一段藏书架走近,询问道:“红少爷,几天后就是您的成人礼,您将誓言内容全部背下来了吗?”
“是的,威廉夫人,”红自然的合上眼前的文献,说:“我以圣·剑轩大人的名义起誓,愿以吾之身化为剑与盾,从此刻起,至生命终,永远守护并保护着这片土地,一切利益以家族与联盟至上,如若违背此誓,愿乌拉诺斯之刃降之于裁决,收吾之所有——夕阳·红在此铭誓。”
“很好,”威廉夫人脸带笑容的点头,看向白夏,面容严肃起来,说:“白夏小姐,在红少爷的成人礼上用的礼仪和舞蹈,您都学会了吗?”
“还···还没。”
威廉夫人严厉的说:“白夏小姐,您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人前来参加吗?夕阳家族是联盟内最辉煌而古老的血统之一,请你务必别做出任何让家徽蒙尘的事。”
贵族第三条戒律:尊严。
联邦历二四二零年二月一十二日,天气,雪。
所谓的联盟家族会议,便是各各家族对联盟贡献的报告会,实则为联盟利益的分配,其中一个重要的内容便是,各各家族优秀人才的挖掘,并给予它与所属家族相应的支持。
“那么说这颗感知果实是大家族们不要才让给我们的。”
“即使如此,想要得到这颗果实的家族依然多不胜数,为此我们还欠了铃兰家族一个人情,据说吃了这颗果实后,鼻子能和狗一样灵敏。”
“你答应了白氏的那个要求?”
“是的,给安尘的婚事也已经谈拢了,几天后,就是安尘十八岁的成人礼,到时候宾客四座,女方也会到场,就在那个时候宣布吧!”
安尘站在门外,满脸震惊,想,我听到了什么?
这次联盟家族会议,由他起草的一个名为天网计划,受到了高层的关注,因此破格在后勤部门,序号无刺中谋得了一个管理的位置,本想来问问,在他退出会议室后,高层对这个计划的看法,可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令他为之震惊的消息,既然如此这些年来他努力证明自己,不就像傻瓜一样吗?无奈的现实让他明白了理想的脆弱,心中似有什么破裂了,因此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门内的人没有发现他,在他们离开后,他悄悄的走近房间,桌上排放着一个小巧的木箱,打开只见里面有着一颗奇异形状、色泽、纹路的果实,外表土黄色,有着漩涡状的纹路,形状如刺球般凹凸不平,他握在手中,迟疑了一下,便下定决心,三两口将果实吃掉大半,然后又吐了出来,叹道:“好难吃!”
随后能力的突然降临,让他的感官世界发生了改变,耳朵可以听见一些十分细微的声音,比如脚步声、流水声、气流动声,眼睛可以看见一些障碍后的东西,比如他在房间中,却可以看见花园里的人,可以感觉到事物存在,每一人此时在那里,在做什么,树上有着几只鸟,全部一清二楚。
悄悄离开房间后,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立即找到了自己唯一信得过的妹妹,屈膝下跪道:“求你帮我一个忙!”
年仅十岁的安鸣,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将头磕在地板上,那时候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来到了白家,却被挡在门外:“求求你,让我进去,我只要见白夏小姐一面就好,真的,一面就好。”
“回去吧,我们也没办法,是老爷的吩咐啊!”
“白夏小姐···你听到了吗···我是安尘的妹妹啊!”
“把她扔出去,”她被扔出了大门,重重摔在地上,这时一位女子走近来,问:“怎么了,小妹妹?”
安鸣抓住了女子伸来的手,哭着说:“···姐姐···呜···我只是想见白夏小姐一面···呜···将哥哥的话转达给她···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却做不到呢?”
女子震惊,想:让她给说出来了,家族啊!
“···我明白···如果你信的过我···就将话告诉我吧···我会帮你转告给白夏的···”随后她来到了夕阳家族,要求道:“我要见白夏!”
“不好意思,白洁小姐,红少爷和白夏小姐正在书房,我带您过去吧!”仆人做了请的手势,在书房白洁说明来意,出奇的白夏并不忌讳红,白洁也就直说了:“今晚,夏天公园的树下,我会在那里等你。”
“不好意思,红,我一定要马上去找安尘,父亲那边事后我会去解释的,”当白夏听完,便急不可待的跑走了,红目送着她离开并没有阻止,回忆起今早的联盟家族会议,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他的预感往往十分灵验,叫来了仆人,吩咐道:“你帮我去绝木家族问一件事情。”
“白夏,谁允许你擅自离开的,”可白夏和白洁两人还未离开夕阳家,就在玄关遇见了父亲,白夏吃惊道:“为什么父亲会在这里?”
“听闻那个小女孩吵着要见你时,我就开始担心了,你是要嫁入夕阳家的人,这么还可以与那种家伙纠缠不清呢?”
白夏反驳道:“可我从来没有同意过这门婚事,全是父亲你自以为是!”
“放肆了!”父亲大怒,说:“不许任性,白夏,你可知道这门婚事是经过多少年的友谊才定下来的吗?你嫁给夕阳家,有他们提名,我们就可以成为刺主的候选家族,而你嫁给那种三流家族,能得到什么?”
“我难道就只是家族提名的工具吗?”白夏哭着跑开了,父亲目送着她回到花园内,对白洁喝斥道:“你也不要多事,跟我回去。”
“少爷,绝木家族果然出事了,安少爷似乎带着感知果实失踪了,”红放下电话,手中用一枚棋子敲动着棋盘,仔细梳理了一下逻辑,忽然意识到这件事可能远比想象来的严重,正在这时,忽见白夏又哭着跑了回来,她说:“···我不甘心这样的人生···我要成为刺主···我要按自己的意志活着···”
红神色一惊,问:“你是认真的吗?要成为刺主就必须先是候选家族,经营多年掌握一定实权后,对二三流的家族进行整合形成一股势力,其中挑选出最优秀的人才是刺主,这不是单凭实力就能办到的。”
“可不是也有人做到了吗?”
“···你是说杀戮大人···”红望着少女溢满泪花的眼神,电闪雷鸣般,他忽然被震惊到了,这是何等的决心,沉默下来,说:“如果你有做好死的觉悟,就跟我来吧!”
红来到一处角落里,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是一个机关,只见一排书架朝一旁划开,出现了一部电梯,两人走进电梯,红按了最后一个按钮,说:“这是我们家族的一处密室,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通过一段走廊,两人来到一处沉重的门前,开门的一瞬间,有洪水般的鲜血溢出门缝,待门完全打开,才发现那并不是血,而是一种红光,如有实质,给人以错觉,来自于密室中央一个柱形高台,上面摆放的一颗直径五公分血一般的鲜红石头。
“那就是潘多拉魔石,我查过关于它的所有文献,它的确是一种可以让人愿望成真的石头,可正像我之前所说的,任何力量的获得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我问你有没有死的觉悟?”
“即使是死我也要试一试,”红合上了沉重的门,随后里面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喊,他从未听过如此痛苦的声音,而这种痛苦还将持续数个小时以上,至于具体多久,他也没有把握,此时此刻,白夏只想着:尘,请在等一下,我马上就来见你!
夏天公园,今夜下着雪,月色清朗,安尘一个人坐在树下默默等候,身形分外清冷,仰望着夜空,没有星光,周围好安静,没有蝉鸣,只能在心中默数着飘过眼前的雪花,可又数不清有多少片,双肩积了厚厚一层白雪,期待那个粉色身影在下一秒出现。
安尘:周围冰冷的气息埋没了我的世界,这片盛夏的森林,不知何时起被皑皑白雪覆盖,再也感觉不到夏天的气息,那束缚我的不安最终还是离我而去。
“你们去那边,你们跟我来,细细的找,一棵树都不要放过。”
在等候中睡过去的安尘被嘈杂的人声惊扰,那是本家的人来寻自己了,抬头看,夜色很浓,皓月也半遮半掩在夜色之中,他分不清是什么时辰,但越来越近的人声,毫无疑问他必须要离开了。
拥有着感知能力的他,能够很轻松的避开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夏天公园,一路向外州跑去,他已经不能够在待在这里了,唯一的阻碍便是如何通过连接内州与外州的大门,可在他来到城门时,却发现有人已经帮他铺好了路。
那是一位黑发红目的少年,他有着白皙的皮肤,刚朗的面容,锐利的眼神,揉杂着少年的稚气,非常的特别,在他身上可以同时感觉到贵族的气质和高手的风范,让人感觉,加以时日,此人必然身居高位,他说:“原本只是猜测,你比我想的还要有勇气,从家族从城门都没有周密的布置,可见这是你突然的决定,简直和白夏如出一辙。”
安尘心下震惊,居然有人猜到了他的行动,问:“何方神圣?”
“我叫夕阳·红,是白夏的未婚夫。”
安尘石化了表情,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大的情敌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在今晚这种时候,良久才镇定下来,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我很像,别看我这样,我也有想守护的东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离开这里后,抛弃了家族、荣誉、地位,你打算怎么做呢?”
安尘掷地有声的说:“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得到配的上白夏的身份,回到这里的!”
红再一次领略到了这种执着,轻笑道:“有人曾教导我,心持无畏之志,一往前行之路,秉存心中信念,坚诚以铸英名,现在我将这句话送给你,祝你成功!”
正在这时,黑夜的天边忽然火光冲天,红抬头望去,忽然怔了一下,匆忙的说:“你快走吧!”
“那你呢?”
“我突然有事,不用管我,”红的身影向火光的方向跑去。
安尘:我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等我回来时,一切都变了。
萦绕在密室的惨叫声整整持续了数个小时,待安静下来,沉重的门忽然向一旁缓缓开启,黑暗中一只手搭在门框,白夏模样狼狈的一步一步缓缓走出来,她浑身绑上了绷带,换了件大衣,沾有血迹,蹒跚的脚步让人担心下一刻就会倒下,唯有一双眼睛依然明亮,密道中有着直接到外面的出口,她坚定的来到了夏天公园,抬头看,夜空下着雪,没有星光,分不清时间,在那颗树下并没有安尘的身影,她不甘心,跑遍了整个夏天公园,一边跑一边呼喊着安尘的名字,厚积的新雪上只有她的脚印,可那个身影终是没有出现,最终她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眼泪和雪化成一块,雪夜的森林中,回响着她的哭声。
白夏:无尽的黑暗四面八方的向我压来,月光、星光还有你都在逃避着我,那皑皑白雪将森林连同我的心一起覆盖。
联邦历二四二零年四月一十三日,天气,晴。
蓝冰区,第七宪兵部招募见习宪兵,实为打杂人员,安尘成功谋得了其中一个职位,开始了他的打杂生活,除开每天必要的新兵训练,他的多数时间都花在拖洗地板,洗衣服,擦玻璃等琐事上,唯一的好处便是可以不时出入重要房间外的走廊上,而这就足够了,通过感知果实的能力,他靠视觉与听觉窃取重要消息,然后有偿的为相关人员提供情报。
“猎卡会鹰组的各位,这里果然是你们的一个秘密据点,不过在前天已经暴露,第七宪兵部大概会在这几天采取行动,各位早一步采取对策吧!”
“何方神圣?”在一处偏僻地域的别墅内,鹰组对着会说话的墙,说:“是能力者吗?只能听到声音。”
“我没有蠢到主动出现在你们面前,不过作为我向你们提供情报的代价,你们要向我支付一百万贝利的酬劳,这是我的不记名卡号,比起伤亡,我认为这个价钱很合理,如果你们有想合作的意思,可以联系这个号码!”
金接过部下记下的卡号和号码,反问道:“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
“时间会证明一切!”
联邦历二四二零年五月二日,天气,晴。
在一家新开业的酒馆内,金同安尘第一次见面,安尘说:“那么说你是同意与我合作了!”
金回答道:“情报也是我们所匮乏的,这是双赢!”
“你能这么理解,就好办了,但情报并不是单向提供的,事实上除了鹰组以外,我还和其他猎卡会小组、黑势力有所联系,我要以这个酒馆为中心,构建出一张情报网络。”
金有些震惊于少年的设想,说:“可这么做的话,很快就会被宪兵部发觉的。”
“酒馆作为中心,本身拥有极强的隐蔽性,我也没有说只有一个,作为网络自然需要多个核心,彼此之间不作明面上的联系,即使其中一个被发现,也不会牵连其他核心,人员上的隐蔽,可以使用代号和密码,成员之间各不知彼此身份,只向核心提供情报,再由核心将情报出售给需要的人,当然初期肯定会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我也没有指望能一蹴而就,等有一定程度,我还打算将情报网络的范围遍布多个普区,鹰组作为猎卡会中的实力小组,金先生一定有着不错的关系网,因此还需要你提供更多的帮助才行啊!”
联邦历二四二五年二月六日,天气,晴。
一位白发男人将手中一打纸片射靶高高抛上天空,远远的站着一位穿着风衣的少女,她短发,身形修长,目力集中,手中蔷薇以惊人的频率连续射击,脚步跑动,寻找更好的射击角度,每一发子弹皆贯穿射靶红星,静等纸片射靶成片落下,白发男人对她做了一个好的手势。
“是这里没错吧?”五年之后,方远区,安尘站在一处街角,望着还未发展起来的流光街之上,一间不起眼的小酒馆,耳边的手机传来回话:“从最新情报显示,他们很可能会在,不过就算以我们的实力,大概也只有三成把握,那群人的行踪太难掌握了。”
他放下手机,视觉延伸入酒馆之内,只见里面人不多但很热闹,数人正围着几张小木桌,正吃着大块的烤肉喝着清爽的啤酒,说着:“凯带着伊人去特训了?刚回来就开始么,真是刻苦啊!”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等等,那块肉是我的!”
“酒不够了!”
“我们回来了,”正在这时,一位白发男人同一位少女走进来,那名少女兴奋的宣布道:“大家听了不要吃惊哦!我学会闪狙术了!”
十七岁,水方·伊人。
“不会吧!伊人才多少岁啊!”
“年轻气盛未必是好事,凯,你太宠她了。”
“凯,你看起来总是那么开心啊!”在吧台后打理的是一位十分成熟漂亮的女子,她身形颀长,气质甜美,有着一头短发,右眼的眼角下有着一颗星型的刺青,她说:“我也准备了你的一份,伊人要不要也来点吃的!”
酒馆老板,眉如星。
“虚名,你是在嫉妒吧!”凯到吧台端来一杯清爽的啤酒,大喝一口,哈哈大笑,回答道:“当然,我可有一位出色的弟子!”
“太好了,谢谢如星阿姨,”伊人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吧台一旁,一位看样子与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女,她长发,身形婷婷玉立,有着一种很静的气质,端来食物,见伊人阳光明媚的样子,说:“就算学会闪狙术,你也没必要高兴成这样吧!”
眉如星的契约者,深红·月。
“那是因为笛宁答应过我,当我学会闪狙术就让我加入血蔷薇的,”在吧台另一旁,一位身形挺拔,目光如电的男人,他穿着长裤和衬衫,正吃着肉和酒,一脸惊讶的说:“我有这么说过吗?”
血蔷薇的创建者,笛宁。
“少给我装蒜,小心我揍扁你,”伊人站在了椅子上,笛宁递来一份文件,说:“这一次的任务比较特别,目标是现任的监察厅厅长,因滥用职权,民众即使想上访也没有办法,已经怨声载道了。”
伊人接过文件,翻看着,说:“···好过分,居然利用职权定下这么高的赋税,村子因贫穷开始贩卖孩子了···”
“因为是个大人物,周围必然保护严密,会很危险,所以不能带你去。”
伊人放下文件,有些遗憾的说:“···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努力变的和你们一样强,然后把那些坏人统统打倒,因为我们才是正义的。”
一时冷场,然后大家哈哈大笑。
“混蛋!”伊人窘迫道:“要什么好笑的?”
笛宁认真的回答道:“伊人,你听好了,杀人就是杀人,可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而且从政府的角度来看,我们可是性质恶劣的犯罪团伙,”这时他的眼神微动:“说起来,阁下也看了很久,出来一见吧。”
安尘一惊,犹豫的走进了酒馆,紧张的说:“我叫安尘,来自刺坏联盟,今日是特来拜见笛宁前辈的!”
“什么?求婚?”
“哈!哈!哈!哈!”
“你们注意给我适可而止,”笛宁无奈的看向安尘,说:“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人请教这种难为情的问题。”
安尘也觉得不好意思,可他是下定决心来的,坐在吧台一旁,如星递来了一杯酒水,他说:“···我有点迷茫,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回去···”
笛宁望了如星一眼,后者轻轻一笑,他问:“她对你很重要吗?”
“是的!”
“人生最遗憾莫过于听过很多的道理,可还是过不好这一生。如果你的梦想可以引导你前进的方向,那就是追寻吧,在名为信念的旗帜之下。”
安尘需要的就是这种鼓励,回答道:“我明白了!”
联邦历二四二五年十月二十一日,天气,阴。
时隔五年,当安尘再一次站在内州城门前,抬起头,心中感慨万千,轻轻的说:“夏,我回来了!”
走进内州,这里似乎没什么改变,走在青石铺成的路,自由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不止清新,有着哪里也无法代替的感觉。五年前他被迫离开,现在依然是有罪之身,本家那边听闻自己入城的消息,应该已经行动起来了,他准备先去找红,如果能够见到本人的话,或许可以帮到他。可令他意外的是,原本联盟中一大辉煌而古老的家族,如今却不在了,在他面前的是贴着警告牌,被围墙围住的一片废墟。
“这是怎么回事?”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向周围的人打听,但大家对此都忌讳莫深,理所当然也打听不到红的下落,这个意料之外的变故让他担心起白夏,习惯了对一切了如指掌,眼下的毫无头绪,让他失去了耐心,直接踏上了铃兰家族,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以刺客罪名关押了起来。好在白洁听说了一名刺客吵着要见白夏,特意来见他一面,认出了他,惊声道:“安尘怎么会是你?”
安尘激动的说:“你是白夏的姐姐?请听我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向联盟汇报,还有请告诉我,白夏又在那里?”
原本只是家族间的小问题,因天网的完成,性质便不一样了,对安尘赏罚处理被摆在了刺主会议之上。
噩运说:“安尘为我们带来了过去一直很欠缺的情报网络,我觉得他的要求并不过分。”
“这可不行哦!噩运,不能因为私人感情而产生偏袒,”妒忌说:“让我来看看,”他翻开桌上的文件,笑道:“不过是三流家族,也敢要求担任刺主,在年度的报告会上,多给他们几票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噩运反驳道:“你的意思是他对联盟的贡献或者能力,还不足以担任这个位置吗?”
“年轻人就是急躁,我的话还没说完,不过这小子的运气不错,刚好有一个刺主的位置空缺,”妒忌翻弄着手中的文件,刷刷翻过,就阅览完毕,也不知道他看了多少,说:“这样吧,如果就凭这点贡献,想一步登天,在场的各位也都是不会同意的,我看了一下,设立了情报点的有十七个普区,联邦可是有七十九个区域,马马虎虎完成了五分之一,告诉他将联邦所有区域铺设到位,我们就答应他的要求,那小子用了五年时间铺设这些网点,就出生而言,我想再花个二十年时间他是会答应的。”
噩运当场为这个不平等的说法,拍案而起,喝道:“···你不能这么做···”
“什么?”妒忌嘿嘿笑道:“即便如此他也应该感到知足。”
罪恶淡淡的说:“这场会议只是讨论他对联盟的贡献,理应得到的奖励,没有必要牵扯到出生吧!”
妒忌直接反驳道:“罪恶你上任时日尚短,有些事情你还不理解,也很正常,所以请你不要插手。”
罪恶斜过眼神,一旁杀戮用眼神制止了他。
“这个说法的确有些过分了,”敌意插口道:“如果他做这一切真的是为了联盟,即使早一点给他刺主这个位置也无妨,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妒忌斜过目光,对敌意他还有有几分忌惮的,说:“那便五分之四吧,再少就不足以证明他的真心了。”
傲慢说:“我没有意见。”其余刺主持随意态度。
罪恶一锤定音:“那便这样处理吧!”
散会后,罪恶恼火道:“这些家伙只会搞内斗,何时见过他们对联盟有过这样的贡献,居然提出如此过分的条件。”
杀戮回道:“你要知道任何事情都不可一蹴而就,你才上任,在联盟内你还没有足够的威望,有些事情还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所以绝对不可因小失大。”
罪恶明白归明白,可心中这股气难以下咽,为什么真正为联盟着想的人受尽苦难,而只会勾心斗角之人却身居高位,无奈的回答道:“我知道了!”
他走出会议室,却意外见噩运还站在回廊上尚未离开,走近来,说:“你不去见见他吗?”
噩运放眼着回廊下的风景,不过目光涣散,显然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轻轻的说:“我害怕!”罪恶才注意到她的娇躯在轻微的颤抖,她握住自己的肩,好让自己平静下来,说:“五年了,我的身体一直没有长大,五年后的他,见到这样的我,会怎么想呢?”
安尘一关就是几天,也没有人再来看过他,告诉他一些他想知道的消息,他的耐心在这几天里被消磨殆尽,他很想知道如今白夏的情况,终是按耐不住,利用感知能力进行大范围的搜索,结果尽是进入女澡堂,女孩的闺房之类的地方。
第二天就报导出色狼安尘的消息。在罪恶的办公室里,噩运拿着报纸,气的手发抖,说:“才五年不见,他变成了花花公子了吗?”
罪恶也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就能力而言,他的能力的确很适合偷窥。”
噩运气结道:“···他怎么能···我···我···”
联邦历二四二五年十二月二日,天气,云。
这一天本应是由噩运来告知刺主会议对安尘的赏罚结果,可突然临时换成了杀戮:“···总之结果就是这样···”
“···是吗?···我会继续努力的···”当笼中的安尘听闻这样的结果,他很失落,沉默了良久,终是接受了刺主会议的裁定,杀戮吩咐放他出来,站在城门前,他将再一次离开这里,本家那边虽然经过上层的调解,可肯过来为他送行的只有安鸣一人,他眺望着那高高在上的通天回廊,回忆起杀戮的话,原来白夏她已经成为刺主了,得到安鸣的证实,他转过身淡淡一笑:“你没事就好!”
安尘:夏,你知道吗?刺主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啊!
联邦历二四二五年十二月三十日,天气,雪。
刺坏联盟虽给安尘下达了一个苛刻的任务,可也并非要让他独自完成,联盟内调动了无刺尽最大可能的给予帮助。
当从北望州归来的安尘,唯一想去的地方便是方远区,可当他再次站在那间酒馆面前时,已是人去楼空,后来才知道就在他回去的短短两个月里,曾经名盛一时的血蔷薇覆灭了。
阿曼达打量眼前这间倒闭的酒馆,招牌已经歪斜,外表十分糟糕,问:“选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安尘只是站着,沉默了很久,才说:“这里很好!”
联邦历二四三一年一月二日,天气,小雪。
这一天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的笛寒,来此谋求生计,他说:“我叫笛寒,今年十七岁,还是学生,所以只能利用课外时间打零工······”
“···笛···”因为老板经常不在,所以招聘就交给了安尘,他拿着笛寒的简历,愣了半响,痛快的回答道:“很好,你被录取了!”
联邦历二四三一年十月六日,天气,多云。
天网传来重要消息,北望州召开刺主会议。
“方远区发现潘多拉矿脉?”妒忌也不得不承认:“这次的消息非比寻常啊!”
“我已经让黑刺前往方远区,”罪恶扫视众人,说:“顺便将*任命的消息传达给安尘,在座的各位没有意见吧?”
联邦历二四三一年十一月八日,天气,多云转晴。
当安尘带着一份重要情报来到罪恶办公室时,时隔十一年再一次见到白夏,办公室中的气味,让他不禁说道:“复杂的香味!”
安尘:我匮乏的词汇难以形容这一刻我心中的狂喜,我一直努力的回忆着你的气味,过去我曾以为自己找到了,那位名为珠可人的女子,才不是什么调戏,不是你的美,我全部视而不见。
“在我面前,你最好老实一点。”
白夏:这算是赞美的话吗?难道你就不能再温柔一点吗?我有些失落啊!但我心爱的人,他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