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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橙虽然觉得罗峥这个人讨厌,但那家伙是个公子哥儿,心性和常人不同。她担心李晟选的不好,罗峥会将将不满发泄到李晟身上。她不想李晟因为自己的事惹上麻烦。
罗峥却好像对李晟相当有信心,看他只是看了一圈就直接拿下一块,忙过来问:“晟哥,你觉得这块很好?是什么场口的?上面有什么表现?可能出什么样的水种?”
看来他为这个赌约也查了不少的资料。
不过李晟对那些没有研究,他完全就是靠感觉。他只笑不语,等罗峥问完了,才说:“切开就知道了。”
那块石头花了罗峥三十二万多——这是一块单价最高的原石。才花这点钱让罗峥相当不满意。他觉得那样的石头能开出什么好料子?
李晟对销售员说:“帮我们切开吧。”
销售员问他打算怎么切。李晟想了一下,手指在大概三分之一的地方画了一下,说:“就这么切。”
销售员看他说的随意,觉得就是个装B犯。不过这里的东西她也知道大多是没有太大价值的,好东西都被老板放后头去了,其实怎么切都无所谓。她依言用一直油笔在他刚才指的地方画了一条线。然后抱着石头打开了那个冰柜,将石头固定在里面的装置上。
她重新关好箱子,按下一个按钮,一阵嗡嗡的响声在店里响起。柜子上面本来有一层玻璃是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的。但里面的机器激起的水雾让人完全看不到石头的样子。
罗峥这会心里有点忐忑了,在一边不时和柳若橙说着话,也不管人家是不是愿意理他。
李晟看他这样,悄悄走开了。切石头不像小说了说的那样,几百斤的石头没一会就切开了,那么大的一块石头,在解石机上不呆够大半个小时,绝对切不开。那些游客本来看到有人要切石,都围了上去,但看了一会,发现什么也看不到,又纷纷散了。李晟也跟着他们继续看其他原石。
时间过去了大半个小时,游客走了一波,又来一波。但买原石的并不多。就算是有想碰运气的,也不过是买一块碗口大小的,用另外一台机器切。结果可想而知,大多只能切出白花花的砖头料。
当那台切罗峥买下的那块原石的大切石机发出几声滴滴声,嗡嗡声也消失了。刚才那个销售员走了过来,按下另外一个按钮。等了一会,她才打开那个大柜子。
她看了一眼,轻声叫:“出绿了?”
最关心的石头切出来怎么样的还是罗峥,他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爬进柜子里:“出绿了?能不能保本?”
感情这家伙就根本没想过赚钱来着。
那销售员说话的声音大了不少:“恭喜这位先生,你这块原石切涨了。你原本是三十二万三千买下的,现在这块料子的表现,至少也值五十万。”她说着,将那切开的两半料子拿出来摆在地上。
她的话,引起了那些游客的注意,纷纷围了上去。那些人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东西,纷纷发出感叹。
不过也有人不屑一顾地说:“三十多万买下来,才赚十几万而已。风险未免太大了。”
那销售员听到这样话,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对罗峥说:“先生你看,这块翡翠切开的位置正好露出了玉肉,这是一块蓝色豆青,色不错。没有裂缝……”
李晟看她噼里啪啦的说着声音还不小,明显是在做广告。所以他也没有打断,只观察着纠结的柳若橙。她好像有点手足无措了。他心里笑了一下,过去拍了一下罗峥的肩膀。
罗峥正蹲在地上听的兴高采烈,这会看到李晟,忙说:“晟哥,你看这是继续切还是转手?”
李晟说:“我觉得你应该拿回去当个纪念!”这翡翠就算完全切开了,最多也不过卖个一两百万,他不觉得罗峥缺这个钱。而且这会切出来没有裂缝杂质之类的,已经算是运气好,他担心再切就垮了。
这翡翠本来也不值得收藏,不过他还是觉得该提醒一下罗峥。如果将这东西卖了,柳若橙对这家伙的感觉会更加败坏。
罗峥是个聪明人,一听马上让销售员将东西装好。他打算带走。他站起来对柳若橙傻不愣登地笑着:“小橙,我赢了!”
李晟虽然没多少泡妞经验,但觉得这小子之前身边如果有女人的话,肯定都是因为他有钱。
罗峥的话,让围观的观众小声讨论着。
果然柳若橙恼羞成怒,瞪着他说:“赢了就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姑娘有事,先走了。”
柳若橙说完连李晟也不理了,转身蹬蹬得跑了。罗峥还想追,李晟一把拉住他。
“哥,你放开。小橙还没答应我呢。”罗峥甩不掉李晟的手,急得大叫。
李晟一句话就让他冷静下来:“你要想她更讨厌你,就去追。”他说着松开手。
罗峥不追了。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真的将事情搞砸了。其实有什么要说的,也可以单独的时候再说。如果柳若橙对他有好感,说不定在旁人起哄时就答应了。问题就在于柳若橙对他没啥好感。他倒好,得意忘形,大庭广众地说打赌的事,结果将人气跑了。
罗峥和李晟带着两块切开的原石回到柳家的玉器店,结果柳若橙早已经走了。
看罗峥一路上无精打采的开着车。
李晟不得不提醒他:“我说罗子,我还没活够,要不我来开车。”
罗峥苦笑一声,说:“晟哥,你说我就真那么混蛋?小橙怎么就看不上我呢?”
李晟心想,我怎明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事?不过转念一想,这小子也不像是想玩玩而已,橙子也算他熟人。像罗峥这样的男人也不算差。他想了一会说:“怎么追女孩,你问陈博比较好。他懂得比我多。”
罗峥强打精神打趣说:“我让他参谋多的,可我看他挺佩服你的。说你平常不声不吭的,结果就能让你那个漂亮土著妹妹死心塌地的。”
李晟有点无力。到底要说多少次才能让人相信,他只是将缇娅当做妹妹。
可是他还没说出口,罗峥就笑着说:“哎,我说哥,你别说什么妹妹之类的话。如果不是舍不得,你会将那女孩留在家里面?听说她的族人都搬出森林了呢。我说你一出英雄救美就那么有效,我怎么就不行呢?”他说着还叹了一口气,相当落寞。
他的话,让李晟快速眨了两下眼睛。他沉吟了一会,觉得这小子好像要来真的,便好心提醒说:“橙子从小对人对事都很认真,你别整些虚的。不然只会让她更讨厌你。”
“倒也是。”罗峥笑着说。“我就喜欢她的真,生气就是生气,高兴就是高兴。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用让人猜。”
“不过,哥,你得说说,橙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我怎么知道?我也有十多年才第一次见她,上一次她还是十来岁的小丫头。那时她能知道喜欢什么的男人,你还喜欢她?”李晟顿了一下,说。“她认真,你就比她更认真不得了?”
“难道我还不够认真吗?”
“你觉得嬉皮笑脸的,真的能让人觉得你认真?”
罗峥将车子停在路边,认真地问李晟:“晟哥你的意思是。让我表现的认真一些?”
“不是表现的认真一些,而是认真一些。”李晟也有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你心里本来就是认真的,为什么不表达出来。非要用一种让人看不准的态度?”
他觉得柳若橙心里未必没有罗峥的影子,不管是好还是坏,这对于罗峥来说,都是好事,继续说:“你觉得橙子对你怎么样?”
“很讨厌,我一说话就让我闭嘴!”罗峥有点挫败,如果当时不犯浑早点明白就好了。演戏的时候被捉了个正,现在认真也让人觉得是在演戏。
“那至少说明她心里对你有印象。印象是坏的也没关系,慢慢扭转就是了。”李晟想了一会,劝解说。
罗峥双眉一挑,说:“哥,看来你才是真正的清场高手。就按你说的办。我就不信了,我打动不了她。”
李晟不是很放心地说:“你如果只是想要挑战难度,就算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玩的。”
罗峥楞了一下,但马上笑着重新启动了汽车,挺认真地说:“难度?她是我的珠穆朗玛峰!”
李晟也不再说什么。他发现自己心里也突然在这方面有了一点烦恼。
罗峥的话,让他需要正视一个问题。为什么他好像习惯了缇娅在身边。妹妹?好像是个不错的理由。只是为什么就因为罗峥的一句话就吹乱一汪静水?
李晟也是一个认真的人。自欺欺人,很少出现在他的思维里。他现在想起来,整个农场的人都将缇娅视作未来的女主人,他好像从没有明确否认过。否认也仅仅是在外人面前。那,就很不正常!
但要说他喜欢上那个丫头,好像也说不过去。他没有心动的感觉。那种感觉他并不陌生,毕竟有过三段很认真的那种恋情。心动的感觉他记得很清晰,对缇娅那丫头,他真的没有。
但,他好像确实又对那丫头过于关心了点。真是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