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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蚺蛇飞快的在草地和树木间游曳,他的背上驮着王瓷锦和白陶。第一次骑巨蛇的白陶惊惧中又带着兴奋。他是为这不一样的地方感到兴奋。
花瓣和草叶在蚺蛇的动作下,有些被蹂躏了。
“爷爷,爷爷……”王瓷锦远远的就喊了。她坐在蚺蛇上手不停的挥着。可是白陶却疑惑了,因为他看着远方,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巨蛇腾空而起又落地。白陶紧紧的抱着蛇体。又被高空的感觉下了番。
落地时,王瓷锦飞快的滑下蚺蛇的身体,跑到前方。
白陶的腿脚有些打颤,他微颤的从巨蛇的身体上滑下,行礼到,“谢谢。”转身望去,看到王瓷锦正歪腻在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家身上,手臂环着老人的脖子,小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的身边,或坐或站着五个白头发的老人。只是他们的头发虽白,看起来也上了年纪,但是他们的肤质却很好。宛如四十岁的男人般。
“晚辈白陶见过各位爷爷。”白陶行礼到。
被王瓷锦歪腻着的老人家,语气不悦道,“在我们这里不必用你虚假的身份。你当我们年幼无知,智商低下吗?”
“不敢不敢。”白陶额际的汗珠猛的冒出,神色不变到,“晚辈展令扬见过各位长者。”展令扬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王瓷锦,可是王瓷锦脸色却没有任何异样,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看。展令扬的心收缩个不停,他真的慌了,不为在场的其他人,只为那人眼角都不曾给他一个眼神。
看到展令扬脸上的灰败,王瓷锦旁边的一位老者说道,“就是你这臭小子婚前令我们的宝贝小锦儿有孕了,而且竟还让她独自一人抚育孩儿到如今?!胆子挺肥的嘛!”
老者语气里的杀意展令扬并不是没有感知到,只是他此时的心神都被那女子夺取了大半,她恼他了吗?“很抱歉,因为事先并不知道所以……”
“你的意思是如果事先知道了会留下,可是对碰了小锦儿没有任何的愧疚是吗?”
感觉到了王瓷锦的身体紧绷,展令扬急切到:“不是!我知道先前那件事情是我不够尊重锦儿,但是我并不后悔。我也没有后悔能拥有宝宝。我后悔的是那错失的三年。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一样的选择。我希望那浪费掉的三年能换来我同锦儿,今后的相守。”
王瓷锦的睫毛微颤,她什么话也没有说。老者伸手拍了拍王瓷锦的手臂,安抚着。
在场的众人沉默了。
“你的真容——”
展令扬反应过来,赶紧的掏出了贴身的袋子里一块湿透的帕子。只见他将帕子在脸上
有规律的擦了一遍后,他的真容显露了出来。
王瓷锦缓缓的抬头,眸色复杂的看着那熟悉的容颜。展令扬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里忐忑、不安、期待、后怕、小心翼翼、还有期待。
“你们先好好谈谈吧。”被王瓷锦环着的老者轻叹的开口到。
声音打破了王瓷锦和展令扬之间的凝视。
王瓷锦低头:“三爷爷,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谈的。”
“锦儿——”展令扬脸上棱角紧绷。
老者:“不要闹脾气。你们先好好谈谈,谈完后再进来。大哥,二哥,老四,老五,我们先回去吧。让孩子们好好谈谈再说。”
“嗯。”众人纷纷点头。他们在看到展令扬的真容时,皆松了口气。他们这样的年纪了,从人的容貌和精神气还是能看出一个人的气运,推测出一些事情的。
王瓷锦其实在长辈们开口后心头也松了口气。这也说明他们认可了展令扬。这是当年唐可晟不曾得到过的。是的。她的初恋并不曾得到过老者们的认可。当时王瓷锦传信给王家的几位老祖宗时,老祖宗除了一句话外并不曾说过要见唐可晟。她犹记得那时父亲曾帮老祖宗们传话:“小锦儿,这是你的命。记得爷爷们在家等你。”
就这样,这句婚前没头没尾的话通过了父亲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藏在了她的心底。当时她是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那时她是这样的想法,她仍记得。其实她忘记了一句话,没有凌驾之上的力量,不过是空喊的口号。
“锦儿——”展令扬又往前走了几步。
王瓷锦闭了闭眼,坐下吧。说罢,她坐在了刚才三爷爷的位置上,而她的眼神看着是她对面的位置。
“几天前,我曾问过你可有什么对我说的,你说没有。现在,我再问你一遍,可有什么对我说的。若真的没有,以后也不必对我说了。”王瓷锦有些倦怠了。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再加上对方再三对自己有所隐瞒的时候,心绪更加的不稳了。
展令扬的脸上苦涩、痛苦、无奈……情绪纷杂。
他握着拳头,望着王瓷锦的眼神,苦涩里夹着柔情。在看到王瓷锦想要起身时,他才娓娓道来。
三年间的事情,展令扬说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王瓷锦却听得宛如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她眼睛通红,鼻尖通红。她苦涩、心痛的望着展令扬。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展令扬这三年会过得如此的辛苦。
原来——
当年展令扬被军中的人透露了身份时,敌人就撒下了天罗地网要抓他。而就是那时,南宫璇从唐可晟的一些动作中猜到了唐可晟和一些人的阴谋。葬身海域中的展令扬是在第一时间被南宫璇找到的。那时的展令扬浑身便砸伤,车子的玻璃更是没入了他个肌肉和骨骼中,脑也同样负了伤。
当年南宫璇的人找到展令扬时,展令扬只剩下了一口气。而展令扬就是凭着一口气,在南宫璇广募名医的情况下,昏睡了18个月才清醒,可清醒过来他的身体各处的神经都有了损坏,身体更是不能动弹。所以他只能到国外就医,做康健。一直到两个月前他才回国。
王瓷锦控制不住的抽噎着,她起身,急步的跑到展令扬跟前,吸着鼻子,手掌胡乱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双手更是往展令扬身上的衣服,扒去。
王瓷锦的手指更扯开了展令扬衬衫上的一刻扣子,就被展令扬一脸尴尬的握住了双手,他脸上的红晕如晨起的朝阳,“锦,锦儿,你,你这是干嘛?”
王瓷锦懒得理会展令扬的反抗,她猛的抽出自己的手,声音清冷到:“放开——”
展令扬反射性的松开了握住了王瓷锦的手。王瓷锦手快速的扯开了展令扬衬衫上的扣子,不过一会儿,展令扬的衬衫大敞。王瓷锦的指尖,飞快的在那些伤疤上滑过,犹不满足般,王瓷锦还将展令扬的两只袖子都挽起。
她泪珠不要钱般掉个不停,染湿了展令扬一身的伤疤。从那些狰狞的伤疤,王瓷锦可以想象得出当时展令扬是如何的九死一生。他,差点儿就死了啊——
犹是不解气般,王瓷锦还蹲下了身子,她抽噎着,泪眼朦胧,低声的哭泣,手却不停的将展令扬的裤子挽起,一样,一样的都是伤痕。展令扬连连制止,但是却在王瓷锦的强制力和哀伤下,无法动弹。
“呜呜……”王瓷锦手指抚摸在一道道狰狞的伤疤上,蹲在地上悲伤的痛哭。
展令扬心抽痛,他单膝跪地将那痛苦不已的王瓷锦紧紧的抱入怀中,手足无措到:“锦儿,锦儿不哭,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你看我还能跑会跳的真的没事……”展令扬因为脸部的神经有一点坏掉了,所以他的脸色并不是很自然。如果不是情绪太过激动的话,别人根本就不能看出来。所以他才自从回来,脸上的表情,大多木木的。
“呜呜……那些混蛋……唐可晟那个混蛋,我就不该饶过他……呜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有我陪着不好吗……”王瓷锦十指紧紧拽着展令扬的衣服,泪水湿透了展令扬的衣服,“璇学长,呜呜,我这次回去,该好好同他算算账,他都救你了,干嘛还瞒着我啊,瞒着我很好玩嘛……”
展令扬知道南宫璇为何要瞒着王瓷锦。昏迷的时候,他怕展令扬救不回来,独惹的王瓷锦再次的心伤,能快。当他醒来时,他却是阻止了南宫璇告诉王瓷锦的决定。因为他不想让王瓷锦看到这样狼狈,这般残疾的他。他自打醒来的那一刻就决定好了。如果他永远都无法站起来,无法再次拥抱王瓷锦,他就决定永远的不出现的王瓷锦面前。因为这样的他,他会自卑,行动不了的他又怎可能配的上他的锦儿呢!
所以那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一天二十个小时都在复健中度过。摔倒了继续爬起,细小的石头一颗颗的从一个篮子捡到另一个篮子……
多的数不清的日日夜夜,他每每几近崩溃的时候,是南宫璇拿来的相片,口述的信息,让他一次次在频临崩溃中坚持了下来。那些晦暗的日子里,他的锦儿和他的宝宝就是他地狱里的一缕星光。而他一直仰望着,渴求着,朝他们爬去,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