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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陆看着那洁,表情有些凝重。
她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尔后问:“赵寅他怎么样了?”
秦陆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声音低沉有力:“你别急,他受了些伤,但是人没事!”
那洁急得快要哭了,“什么叫做人没有事,受了伤也叫没事吗?”
秦陆叹了口气,“事实上,我今天去看过他了。被打得有些惨!”
她怔了一下,然后轻轻地问:“有多严重?”
秦陆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好久以后才说:“皮外伤。”
那洁抓着他的手,带着些哭音:“秦陆,你能不能救他出来?”
秦陆拍着她的手,“他现在在医院里!”他没有说出自己花了多大的代价才将赵寅给弄出来,当赵寅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都颤抖了,也从心里佩服和感激。
抓赵寅进去,无非要他承认或是举报小洁,而他被折磨成那样都没有松口。
如果是秦陆,必定是能做到的,小洁是他爱的人,但是对于赵寅,小洁不是他什么人,而且他要结婚了,竟然置生死于不顾,这让秦陆十分动容。
那洁的心松了一下,秦陆看她缓和下来,也不敢和她说,怕刺激到她动了胎气。
而在医院的头等病房里,赵寅躺在那儿,安雅坐在床边抹着眼泪。
赵寅困难地睁开眼,脸上有着伤痕,又深又长,可以说,赵主任是破相了。
就算是好了,怕也是要留下不浅的伤口。
“安安,你会怪我吗?”他轻轻地拉起她的小手,每一下动作都疼得心肝都揪起来了,但是他想碰她。
在这近三天的时间里,他想念她。
甚至一度动了出卖那洁的念头,但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如果他是这么卑劣的小人,安安不会爱他的。
所以就算是死,他也当个无愧于自己的人。
安雅脸上的泪水就没有断过,她抿着唇看着赵寅的脸还有他身上无数的伤痕。
这些人是无法无天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但是他们没有证据,你去告,完全没有办法。
因为一切的抠打都是秘密进行的,没有人看到赵寅被抓进去,秦陆带他回来的时候,是在一家私人会所里。
她难以想象事情能发展成什么样子,赵寅或是她,会不会因此而丧命!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不怪!”
说完后就捣住嘴,怕自己再度哭出来。
赵寅心痛极了,轻轻地问:“安安,我不是因为那洁,而是因为你才没有和他们合作,你信吗?”
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她猛点着头,“赵寅,我信…我信!”
她的手几乎不敢碰他的伤口,怕他疼,但是此时她多想抱着他,抱着这个了不起的男人。
赵寅咧唇一笑,朝着她伸出手,“安安,来吧!让你的男人抱抱你!看看你这几天想我了没有?”
安雅的唇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就投到他怀里,压得他几乎要窒息了,但还是咧着嘴不住地笑,“我媳妇好像重了不少。”
她伸出手捶了他一记,力道已经很轻了,但还是弄疼了他,咧着嘴直吸气。
安雅却在这时吻住了他的唇,他脸上有伤,她就探出小舌头到他的嘴里和他纠缠着,两条光滑的舌头在里面缠着,说不尽的脸红心跳…
吻着吻着,他有些不老实起来,经此一生死,赵寅更是明白了及时行乐四个字,他破相了,又怎么样?他老婆不在乎,就算是残废了,只要安安她愿意,他照样娶她,照样地抱她。
他身上到处是伤,所以让这一场性事变得极为困难。
他躺着不能动,安雅只能由着自己来。
她跪在他身边,小心地凑上去吻他,也让他吻她的唇,她的身子…她的衣衫解开横呈在他上面的时候,赵寅因为激动而牵动了伤口,疼得直咧嘴。
安雅小心地解开他的皮带,脸红红的,“赵寅,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了…”
赵寅的心柔得一塌糊涂,他的安安,其实是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呢!
和他虽然有过多次,她也主动过,但是到了最后却一直是他占主导的,她是个羞涩的小东西!
两人折腾了一阵子,吻得面红心跳的,他才催促着,“安安,快一点儿。”
她红着脸蛋儿,一会儿,她小心地问:“你疼不疼?”
赵寅咬紧牙,面孔上布满了细汗,差点崩溃,这个磨人的安安,她知道不知道自己那么地…
他控制不住,此时的快感控制了整个感观,压抑了那份痛楚…
她尖叫一声,身子如同风中的芦苇一样,被男人不断地折断再折断…
结束后,她不敢趴在他身上,立刻下来,那瞬间,两人都不禁颤抖了一下,有一种极致到顶的感觉。
不敢看对方,她连忙小心地拉起小内内,走到浴室里拿了湿毛巾过来替他清理干净!
赵寅平躺着,她小心地窝在他身侧,怕弄到他的伤口碰也不敢碰到他。
“安安,过来一点。”赵寅撑起一手,轻轻地将她扯近了。
安雅顺着他,很轻很轻地靠过去一点,抬起小脸,脸上满是红晕,“你,刚才疼不疼?”
问完后,她恨不得咬断了自己的舌根,这问的都是什么话嘛。
赵寅低低地笑着,很轻地回答她:“不疼。感觉很好!”
虽然他没有办法动,但是安安做得很好,他有享受到。
他的话让安雅的脸更红了,脸垂着好半天抬起来。
“赵寅,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的。”安雅不放心地说着,心突突地跳着。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吗?”他拉着她的手在唇上亲了一下,“安安,我们明天就结婚好不好?”
安雅的小手轻轻地抚着他的面孔,忽然撑起自己的身子,凑上唇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我愿意。”
他欣喜若狂,拉下她就狠狠地吻住,结果吻得太用力了,拉到了伤口,疼得直咧嘴,安雅捂着唇笑,一双美丽的眼里带着泪。
赵寅瞧着瞧着,不觉得就静了下来,两人对视着,神色耐人寻味。
他叹了口气,“安安,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安雅抿着唇瓣,唇微微上扬同时也是颤抖的,好半天,她才挤出一句,“我知道。”
他轻轻地搂着她到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就算只能活一天,我也要将你变成赵太太。”
她含着泪啐了他一口:“胡说。我们一定可以活得长久的。”
赵寅搂着她满足地笑着,尽管脸被打得有些扭曲,但好歹也能窥见几分英俊本色。
第二天一早,安雅就起来准备了。
太仓促,只请了亲友。
婚礼在教堂里举行,在这种特别的时候,有一种很悲愤的感觉。
安雅的父母,还有赵寅的父母,其实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但是对于这事儿,真的有些无能为力。
安雅和赵寅结婚的前一天,医院里才送走了王院长。
她没有请医院里的任何人,只请了那洁和秦陆。
秦陆一早就叫起了那洁,两人穿了正式的衣服过去,秦陆是黑色的西装,那洁因为怀孕,一袭浅紫色的裙子,小腹那里是娃娃裙款式的,很好的修饰了腰部的曲线。
秦陆和那洁走进去,坐在家属席那里,新郎赵寅有些狼狈,由着穿着婚纱的安雅扶着。
牧师先是一段冗长的陈词,赵寅站着,腿都抖了。
安雅小脸紧绷着,再也受不了地对着上面的牧师说:“直接问愿意不愿意就行了。”
牧师吓了一跳,瞧着新娘脸上撩开的面纱,嗯,是很美,也很呛人
“嗯,安雅小姐,你愿意嫁给赵寅先生吗?”牧师耸耸肩,放松下来。
安雅想也不想地说:“我愿意。”
牧师望着赵寅,“赵先生…”
他还没有说完,门口传来了阵骚动声,接着就是十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安家和赵家的大家长没有动,静静地坐在那里,安雅挡在赵寅面前,一会儿赵寅将安雅给护到了身后。
为首的那人冲着秦陆笑笑,“秦首长,不好意思,奉了上级的命令过来,请赵主任和那医生去接受调查。”
秦陆坐着没有动,他的一只手放在那洁的手背上,幽深的眸子在赵寅的脸上静静地扫过,赵寅心领神会。
十几秒静默让那人有些沉不住气了,凑上了身子小心地问:“秦首长!”
秦陆冷冷一笑,伸出手,啪地一声甩在那人的脸上,力道大得惊人,那人的身子被打得跌跌撞撞的,秦陆飞快地抽走那人的枪,在一秒内指着他的头,冷冷地说:“你试试动他们一根手指头?”
他猛然用枪背打着那人的肩背,那洁有些心惊肉跳,因为她听到一声碎裂的声音。
那个猛然趴了下来,秦陆将枪扔到他身上,对着其他的人问:“看到了吗?要么…”
他指着自己胸口的位置,“要么对准这里开过来,要么就抬着这只狗给我滚出去。”
那十几个的面面相觑,最后默默地将人给抬出去了。
“慢着。”秦陆的脸色转得阴暗,他慢慢地走到那些人的面前,“告诉你们的主子,王院长是谁杀的,不要让我知道了,否则我要让他碎尸万段!”
那十几个人脸色剧变,胆颤心惊地抬着人走了。
秦陆回头,对着惊呆的牧师说:“继续!”
牧师颤着声音继续着,赵寅抿唇一笑:“我愿意。”
那洁靠在秦陆的怀里,衷心替他们高兴。
但是婚礼过后,赵寅的身体就撑不住了,急急地送到医院,检查下来内出血。
最好的外科大夫王院长不在了,安雅瞧着那洁,唇颤着,“那洁,我求你为他手术,要是别人,我怕他再也出不来了。”
她现在是惊弓之鸟,除了那洁她谁都不信!
那洁看了看秦陆,秦陆握着她的小手,轻点了下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那洁冲她一笑,和安雅一起进去了。
赵寅是因为内脏出血引起的,好在手术及时,只要术后好好修养就行了,为了怕意外发生,安雅办理了婚假,整个就照顾着他。
秦陆也派了人守着病房门,不让任何人进来,倒也安全了很多。
秦陆和那洁离开医院,回到西峮的门口,就被一堆记者给围住了。
车子堵在门口完全进不去。
秦陆当然可以让士兵将他们强行驱赶,但是这事儿一天不解决,小洁就得不到安静,在确保她安全的情况下,他带着她下车,接受采访。
他们踏下车子的时候,镁光灯四起,秦陆紧扣着她的小手,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记者们疯狂地提问:“请问那医生,是不是因为林强在六年前意图强暴你,所以你为了报复他,故意在手术台上将他致死!”
秦陆的眼紧了紧,还没有说话,那洁的声音就冰冷的响起,“有证据吗?”
那个记者被噎了一下,下意识地说:“大家都是这么传的。”
那洁伸手拿开放在她脸前的那个摄相机,一字一顿地说:“既然是传的,那就不是真的!我相信你作为一个传媒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那记者有些下不了台,脱口而出,“那林强意图强暴那医生总是真的吧!”
那洁的脸色苍白了些,秦陆冷冷一笑,“意图的意思我想记者先生应该知道吧,就是不成功!”
那记者看着秦陆,还是有些怕的,但是抢头条的心战胜了一切,不怕死地问:“秦首长不在乎吗?”
秦陆猛然拎起他的衣领,语气阴冷,“在乎,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在乎!”
那洁的心跳了一下,就听着秦陆继续说:“我在乎的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到惊吓,如果重来一次,我会将那个人渣先解决了,如果我知道会有你这种无聊的记者,我会先将你整得一无所有!”
他话里赤果果的威胁让整个记者群都沸腾了,要知道秦陆向来是个很低调的人,这会子这么强悍地宣布自己对老婆的维护之意,实在让人有些意外。
“秦首长,在您的前途和那医生之间,您会选哪个?”有个记者提问着,然后现场就有些静默了,毕竟秦陆方才说的那些话近乎是自杀式的。
秦陆轻轻地说:“这个问题,你不觉得问出来是多余的吗?”
他搂着那洁正对着那些摄相机,声音低沉有力,“因为这件事情,王院长被杀害,赵主任被人挟持,凶手没有找到,你们不去关注这些,我觉得H市的传媒业是不是也应该整治一下了?”
记者都沉默了,秦陆又接着说,“如果你们还怀疑那医生,我手上有一卷录音,就是让王院长为此牺牲生命的带子,证明那医生是无辜的。”
他带着那洁去取,当然是备用带,当场交给了某传媒,“希望这个,能还清那医生的清白。”
记者都沉默着离开了,之前提问的那个记者有些难堪,走得最快。
那洁看着空荡的门前,仰着头问秦陆,“这事情就这么完了。”
“没有。”秦陆回答得很快,“王叔叔不会白白死的。”
那洁觉得有些冷,靠在他的怀里,感觉他身上的温暖。
秦陆抿了下唇,声音低沉,“小洁,或许我要做一些事情,会有些血腥,你会不会觉得我残暴。”
她摇了摇头:“我永远不会觉得!”
在她的心里,他永远高贵如一。
秦陆摸了摸她的头,声音轻缓得像是从远方传过来,“明天我送你出国。”
她点头,柔顺的样子让他心疼极了。
那卷影像带很快就公开了,还清了那洁和赵寅的清白。
秦陆送那洁到美国,当天就回到了H市。
一座阴暗的房子里,绑着两个男人,秦陆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静静地走进去。
这座房子,就是当年林强欲强暴小洁的地方,是林强的狐朋狗友叫大毛的老家,一直空着。
此时,‘家属’大毛被绑着,旁边还有一个脸色凶狠的男人同样被绑。
大牛站在一边,一脸的唾泣,他看着秦陆,“哥,怎么处置这两个人渣?”
秦陆阴冷地瞧着他们,凶狠的男人倒是挺有骨气的,一声不吭。
那个大毛叫得哭天喊地的,“冤枉啊!我也是受害人啊!”
秦陆抬手,轻哼一声,“下去再喊吧!”
他毫不犹豫地砰地一声解决掉了,这世上又少了个人渣。
就是大牛看惯了大场面,也不禁咽了下口水,小声地说:“哥,还真将他给崩了啊!”
秦陆侧头看着他:“你怕了?”
大牛嘿嘿一笑:“哪能啊!我只是觉得挖坑有些累。”
秦陆没有理他,直接走到另一人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林森,专业杀手,惯用CA—702式的手枪。”
那个眉头也不皱一下,“废话少说,干脆一点。”
秦陆拿着自己的枪指着他的额头,冷冷地说:“那是对付人渣的方法。”
他顿了一下,紧盯着那人,接着说:“对于畜生,有另一种方法。”
大牛在旁边看着心跳加快,他从来没有看过秦陆这么疯狂血腥的样子。
但是他不敢说话,只能在一旁看着。
秦陆举起手,在那人的手臂,腿,各个关节都打了一枪,那人痛苦地挣扎着,扭动着身子,一时又死不了……
秦陆冷冷地笑着,“看着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伸脚一勾,一旁的油桶就倒在了那人的脚边,然后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秦陆打开了打火机,火光在阴暗的屋子里特别的显眼。
那人终于抬起了脸孔,眼里也出现一抹恐惧。
秦陆勾起薄唇,阴狠地将打火机呈直线落下,就落在那个人的腿上,火苗一下子窜得老高的…吞噬着那人的脸孔!
在凄厉的叫声中,秦陆缓缓步出了屋子,和大牛一起坐着车离开。
大牛开的车,秦陆就坐在后面,随着光线的移动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车停在一处高坡上,两人下了车看着远处的火光,大牛递了烟给秦陆。
随意地坐在地上抽着烟,大牛忍不住问秦陆,“接下来怎么办?真的要干到底了?”
秦陆苦笑一声:“我没有选择了!”
就在王院长离开的当晚,他曾打过电话给那人,对着那边近乎咆哮着,“你说过,会保证他们的安全的。”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后才淡淡地说:“事情无法控制了,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丧心病狂。”
秦陆当时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结了,直到现在他都不敢去见王婶婶,他怕自己会失控。
“这件事情我不做了。”他想也不想地说。
那边的人立刻就说:“你当然可以抽身而退,但是我告诉你,你抽身的时候也是秦家身败名裂的时候。”
秦陆沉默了,他当然知道树倒众人推的道理,但是他现在已经沦为了两派斗争的工具,越是深入,就越是将自己身边的人往危险的边缘推。
那人缓和了语气,“并不是我要对付你,而是你已经逃不开了,秦军长,你自己明白的。”
秦陆深呼吸了口气,他当然明白,该死的明白。
大牛看着,拍了拍他的望,“哥,保重啊!”
秦陆淡淡一笑,回拍了一下。
当天晚上,帝都的某处宅弟,一个男人接过一个电话后脸色就阴沉无比。
秦陆这分明是做给他看的,他真正想烧的是他马元吧!
将老婆送到国外,是准备和他死战到底吗?
他看着一边的一个红色文件,阴阴地笑了——想跟我玩,秦陆你还嫩了点!
三天后,一纸调令下来了,秦陆被军部派去执行特殊的任务——抓捕陆维。
但是根据上面的信息传送,连陆维的一根毛都没有找着。
秦陆当然知道陆维就是陆川,马元调开他,他也满足他的愿望,但是高原留下了,该做的事情没有少做。
在一个星期之中,秦陆一共经受三起人为攻击,像是陆维那边的人,但是他心里是明白的,真正下手的人是马元,更明白,他背后的那个神秘男人不会帮他。
能不能活下去,只靠他自己。
夜晚,他坐在行军床上包扎手臂上的伤口的时候,手机响了。
他接听起来,那边是一个阴冷的声音:“秦军长,好久不见了。”
秦陆冷笑一声,“你不是天天注视着我的动静吗?”
马元也笑了,“如果秦军长愿意将上次扣下的东西还给我,那么我们以后可以是朋友。”
秦陆的唇缓缓上扬,“如果我不呢?”
“那我就要送秦军长一程了,以后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找。”马元表情甚是可惜,“原本,我想好好地栽培你的,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但是现在你明显地让我太失望了。”
说完,他就挂上了电话,秦陆顿了一秒后,立刻往外冲去,但是那股强大的冲击波还是将他给震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美国的那洁猛地醒了过来,她正在午睡,却梦见秦陆满身是血。
她抖着身拿起手机拨打着他的电话,可是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发出嘟嘟的声音。
她焦躁不安,打到部队里,说他出任务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松口气还是更紧张,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
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面前是座机还有手机。
奉管家看着她不吃不喝的样子,心疼极了,不停地劝着,“少奶奶,吃点吧,要是少爷知道您这样,他一定不会高兴的。”
那洁的表情呆呆的,“我要听着他的消息我才吃得下去。”
两天了,秦陆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吃不下。
她觉得自己好自私,明明知道现在是他最困难的时候,她一个离开。
那洁忽然站起来,她不要什么理智了,她要和他在一起。
不管生死,她也要和他在一起。
“奉管家,替我收拾行李,我要回国。”她的小脸上有着绝然
奉管家吓了一跳,“这可使不得,少奶奶,少爷吩咐过的,让您在这里静养着。”
这肚子里可是他们秦家的宝贝啊,容不得半点闪失。
那洁坚持着:“不然,我自己回去。”
正要转身上楼去拿护照,门外一个佣人有些慌张地进来,看着那洁一脸的复杂还有哀伤…
那洁的心沉了下去,唇张了张,终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奉管家轻着声音问:“什么事儿?”
下人看了看那洁,好久以后才垂着头,“少爷出事了。”
这五个字在那洁的脑海里像是冲击波一下,震得她险些没有站住,好久以后她才闭了闭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立刻回国。”
奉管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收拾什么了,拿了必要的东西订了最快的机票就出发了。
一路上,那洁不吃不喝,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
深夜,到了机场,秦家的车子来接,一行人回到秦公錧。
昔日豪华的住所,现在是一片素然,所有鲜艳的装饰都收拾了,只剩下黑与白的色彩,正如那洁此时的心境一般。
她轻轻地走进去,到处是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
几个小丫头站在大厅里,神色黯然,那洁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的手脚冰冷,要不是有人扶着,她早就站不住。
她抓着春香,声音颤着:“秦陆呢!”
春香才说了两个字就哭了出来,“少爷…”
奉管家心里有数,心里一片悲凉,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少奶奶肚子里还有一块肉呢,不能伤着啊!
于是斥责着小丫头,“少奶奶才回来,让她先去休息。”
春香不敢说什么,原本太太就不许人告诉少奶奶那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少奶奶突然回来了。
那洁的情绪已经绷紧到极致,她厉声说:“春香,你快说。”
春香小心地看了奉管家,奉管家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少爷他,少爷他…已经不在了。”春香说着的时候,哭了起来。
那洁的眼微微睁大,尔后就直接晕了过去。
现场乱成一团…
当她幽幽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她和秦陆以前的房间了。
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改,甚至对面的梳妆镜上,还贴着他们结婚的时候的喜字。
她睁开眼,眼泪就刷刷地流着…
她想起他送她去美国后,那个缠绵的吻,想到每一晚上他温暖的怀抱。
这些,都不会有了吗?
她不敢相信,才分开几天,他和她就真的天人永绝了。
她不相信,她一个字也不信,他在她的心里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中了弹还能抱她,他怎么会…死!
不会的,秦陆没有死,他们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的。
她的表情有些狂乱,身子想坐起来,被一股力道给拦住,接着就是陆小曼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小洁,别起来,医生看过了,你血糖太低,得躺着。”
那洁抖着唇看着陆小曼,有些倔强地一点一点地坐起身,她的手抓紧陆小曼的手,用力得手指都泛白了。
她的声音抖着:“妈…妈,你告诉我,秦陆还在,是他们弄错了对不对?”
陆小曼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猛地别过头,泣不成声。
那洁的心掉到了谷底,她喃喃地说:“不会的,一定是弄错了,妈,我们都被他们骗了。”
陆小曼心疼地抱住她,“小洁,可怜的孩子…”
她脸上的泪水和那洁脸上的融为一体,那么烫,那么滚热,可是她们的心又是那么冷…
那洁的手抓着被子,疯狂地大叫着,近乎歇斯底里地摇着头。
她跑下床,要去找秦陆,她不相信他不在了。
他一定在的,他在西峮的家里等着她呢!
“小洁,秦陆是真的不在了。”陆小曼抱紧她,将她往床那边拖过去,一边哭着:“妈求你了,小洁,秦陆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你这样。”
她不让人告诉小洁,但是明显是有人希望小洁回来,故意透露的消息。
她无法阻止,只能盼着她坚强一些。
那洁流着泪,安静了一会儿后又开始发狂地要去找秦陆。
她倒在陆小曼的肩上,不停地哭着,声音都像是要断了气,“妈,妈,我没有办法接受…”
从成年后,她的世界里,只有秦陆这一个男人,自小没有了父亲,这个男人是既是她的丈夫又扮演着父亲的角色,她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她在夜里,有偷偷地叫他爸爸。
他听到了醒了,她就娇笑着不肯再叫,他就开始亲她吻她,折腾她非得叫他爸爸不可,两人闹得那么凶时,她叫他爸爸他就更激动,整夜地爱着她…
这个男人怎么会死?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也是脆弱之躯,他也是一个常人。
因为那洁情绪太激动,怕伤着胎儿,不得已给她服了镇定药。
陆小曼看着她睡得沉静的小脸,眼里满是哀伤,秦陆还没有看着自己的孩子呢!
那洁睡了好久好久才醒,她觉得像是睡了一辈子,一醒来,一室的清静。
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会儿听到了张妈的声音:“太太,少奶奶醒了。”
陆小曼立刻过来,坐在床边,勉强一笑,“小洁,想吃些什么!”
那洁抿着唇,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她将焦距对准陆小曼。
陆小曼的心里一阵刺痛,这孩子心是死的,眼神一点活劲儿都没有。
她沉痛地开口:“小洁,算是妈自私了,为了秦陆的孩子,你要振作起来。”
那洁怔了好几怔,脸上的表情凝住。
好一会儿,她才低着头抚着自己的小腹轻声说:“让我见他一面,我保证会吃东西。”
陆小曼沉默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抹着眼泪,“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啊!”
那洁的声音飘乎着:“他也这么说我,妈…”
她抬起脸,上面有着恳求,“妈,就让我再任性一回吧!”
陆小曼伤感不已,捂着嘴站着将那洁搂到自己怀里。
“小洁,你要坚强。”她仰起脸庞,心里的痛苦比之那洁不会少。
也只有在自己亲人面前,陆小曼才会这般失控,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冷静的。
特别是那个恶魔,她不会放过他的。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医院里的负一层。
那洁坚持着自己进去。
她来过这里,那次她任性,秦陆拉着她到这里,还打了她的屁股…
她走在寂静的走道上,仿佛还能听到秦陆当时的嘶孔声,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她没有伸手去抹,任它们放纵地流着…
站在满是寒气的空间里,她的心颤着,那个曾经教她不要害怕的男人,此时就躺在这里,等着和她再见最后一面。
秦陆,我来了,你是不是一直在等着我。
那洁站着,工作人员进过来,叹了口气,“那医生,还是不要看了吧!”
那洁的眸子动了动,“我要见他。”
就是化成了灰,她也要见他最后一面。
无奈之下,工作人员只得带她去了,那洁看到的瞬间,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冰住了。
她缓缓蹲下身子,捣着嘴不敢相信地瞧着那个面目全非的人!
全身没有一处好地,脸上,不,已经没有脸了,到处是一片模糊…
那洁呆呆地看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秦陆…你听到我来了吗?”她的声音暗哑,带着一抹颤抖。
蹲在他面前,她的手指缓缓地抚着他的面孔,声音轻轻的,“你一定很疼吧!现在,你不会疼了…”
她的手,从上到下,抚着他冰冷的全身,想象着他是温热的,能起来抱着她,唤她的名字。
可是他再也不会起来了,他永远永远地躺在这里了。
那洁轻轻地对着工作人员说:“让我单独和他呆一会儿好吗?”
那人静静地离开了,那洁摘下自己手里的戒指,放到了他的手心里——那片血肉模糊之中,那些血已经凝固了,看起来狰狞可怕。
“秦陆,不要忘了我,下辈子,我们还结婚好吧?”她替他合上手指,但是怎么弄,都是散开的,最后,她将那枚戒指放进了他心口的口袋里。
再从他的手指骨上将他的那枚戒指给拔了下来,紧紧地拽在自己的手心里,捂热,像是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一样。
她陪着他,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微微笑着,脸上的表情动人极了,“秦陆,我们的孩子很好,等生出来,我带她去看你。”
她和他说着好多话,以前的事,以后的事情,直到说到她觉得都说完了,才不舍地摸着他的脸,“秦陆,我要走了…别忘了我!”
他必须要等她,这一辈子,她还没有爱够他,他不可以忘了。
这时,陆小曼和工作人员一起进来了,陆小曼在她的肩上披了件衣服,揽着她一起出去。
到了出口的时候,那洁忽然侧头,望着那条长长的过道,轻轻地说:“妈,是秦陆那次打我,我才真正地爱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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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希写得内牛满面——黑暗即将过去,满血的各种荡漾即将新一波地来临…亲们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