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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邵阳拿着一本书挡住脸，侧目悄悄看着那边的柳沛。被注视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依然看着窗外继续自己的发呆。
“她这样多长时间了？”沈露露一边看一边戳戳邵阳。
邵阳掰着指头算了算，“从早晨到现在算上早自习的话……得有七节课了吧？”
“七节课？！”沈露露惊讶的看着依然处于神游状态的柳沛，“那她定力也太好了，就这么一动不动得坐了七节课。”
“其实中间还是去过厕所的……”邵阳委婉的解释，换来后者一个白眼，“谁问你这个了！”
沈露露担忧得伸出手在柳沛面前晃了晃，“沛沛，你怎么了？”
“啊？”柳沛恍惚间回过神，眨了眨眼睛，“我挺好的呀，怎么了？”
“你这几天老这么走神，想什么呢？”沈露露边说边坐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柳沛一下子又想到了前几日梦里的情景。
虽然严格来说那只是个梦，里面发生的一切和现实无关。可在梦里两个人都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更何况楚然也明知道是梦才……想到那个不轻不重的一个吻，甚至只是轻轻的一个触碰连吻都算不上，柳沛的脸颊就红的要滴血。
这……这到底算什么啊！
沈露露目瞪口呆得看着柳沛脸红发涨的表情，心想真是活见鬼了第一次看到柳沛表情这么丰富……不过看这幅样子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而且保不准和楚然有关。以沈露露比平常人都要敏锐的第六感来保证，这俩人肯定有猫腻！
“莫澄这功夫真是厉害呢，看来学委也撑不了太久就被拿下了。”正在发呆的柳沛耳边忽然捕捉道一个声音，非常微弱，但是能够听到。
她诧异的偏过头，正巧看到白苏雯望着门口，她循着目光看过去是莫澄拉着楚然的袖子一边跺脚一边笑着说什么的样子。
莫澄的校服特意做的大一号，袖子把手全都遮起来，衣领拉倒很低把里面的毛衣露出来，小腿稍微挽上去露出洁白柔嫩的脚踝。这样的女生看上去娇小可爱，没有谁能拒绝得了。
楚然微微蹙眉，不留痕迹的把莫澄的手拿开，“我今晚有事，不能跟你去。”
“可是，我真的不太懂……”莫澄说着咬住嘴唇，低低的扯了扯他袖子，“你就帮我补习一次，好歹咱们以前都是一个班出来的。”
“不说男生都吃这一套吗？”白苏雯把头转过来看向柳沛，笑意盈盈的，“我看楚然也逃不过。”说完似乎轻笑了一声低下头开始写作业，柳沛盯着莫澄脖子后面那截红线叹了口气。
虽然相信楚然并不会和莫澄发生什么，但是她也不能任凭莫澄对楚然的生活恣意妄为了。
“露露，明天和我去一趟上次去的那个地方吧。”柳沛转动着手腕上洁白的玉镯，“总这么放着也不是个事。”
她可不想一次次得跑到楚然的梦里去把莫澄打发走，莫澄还好说，楚然……柳沛脸颊发烧，她必须承认，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学霸学霸，快来给我讲讲这道题！”邵阳扯过柳沛，急躁得挠头，“你不是要参加生物竞赛吗，你快看看这个题怎么做。”
“这跟我参加生物竞赛有什么关系？”柳沛翻了个白眼，还是凑了过去，“再说我还没去呢。”
“哎呀这不是提前锻炼你的思维嘛，据说竞赛的题都比较变态，你快给我看看呗，万一堵上原题了。”
“那不可能。”楚然一本正经的声音神出鬼没的想起，柳沛身影瞬间僵硬。“基本上堵上原题的概率是百分之零，目前而言还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毕竟出题老师也都很有水准。和某些学生不一样。”
言外之意，你当老师都跟你似的这么水吗？
邵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那可不，谁能比得上你这学神啊。”
柳沛一本书敲上去，“还想不想听了，别扯有的没的。”
“嘁。”邵阳不满的哼唧两声，却意外的听话乖乖低头把题给他拿过去。
“哎学委，你干嘛去？”沈露露目送楚然转身就走诧异的问，楚然头也不回。
“看生物。”
看看能不能找到个不懂的题也拿过来……楚然颇为不爽的想。
“哇那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啊！”先前跟着楚然一起过来的莫澄瞪大眼睛说，“柳沛你看邵阳这么听你话哎。”
“有吗？”柳沛不置可否，耸耸肩继续给他看题。
莫澄吐吐舌头，挤眉弄眼故意大声得说，“哎呀我还是别打扰你们了，免得我发亮哦~！”
这种故意起哄的阴阳怪气沈露露初中看得多了，心里一股火就冒上来，“关你什么事？”
莫澄一愣，“我……我就是开玩笑……”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沈露露没好气得说，“我们还有题要商量。”
莫澄委屈的说，“干嘛呀，我就是开个玩笑至于吗？”
莫澄的声音偏大半个班都听到了，本来她就偏娇小，在大家印象里也都软软得萌妹子一只。现在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似乎还有点委屈，大部分人的目光就都朝着沈露露去了。平心而论沈露露的脾气并不好，甚至平时说话带刺儿也招惹了不少人，不过仗着她家境好和学校高层又有点关系一时间没什么人提建议罢了……但是把莫澄都快弄哭了，这就不太对了吧？
于是大家的目光还含着那么点谴责了。
“楚然，对不起。”莫澄瘪瘪嘴来到楚然身边，“我好像惹得柳沛不高兴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柳沛面色复杂得看着飘在莫澄后脖颈那条鲜艳欲滴几次三番要朝着楚然奔去结果都被自己的灵力轻轻挡回来，心想红颜祸水……其实蓝颜也一样啊。
*
结果晚上放心不下还是去了楚然的梦里，这次梦里没有莫澄的身影，一片空白。
柳沛满意得看着安静的空间点点头，转身欲走。
“什么都不说就打算走吗。”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楚然突然抓着自己的手腕，一把把人推到墙上。
楚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尴尬的柳沛，“偷着跑进我的梦里，就打算这么走了？”
柳沛撇开头，“这不是……看看没事就可以撤了吗……”
还有他这幅不满的表情是要做什么？她都没有说他和莫澄的事好不好！
“沛沛，”楚然的声音忽的温和下来，“你是不是在躲我？”
“……啊？”柳沛飘忽着视线，“躲……躲什么啊我哪有躲来着。”
“哦，那你对我一直避而不见看到我就跑课间借给你书也不说句谢谢还书扔下就走……”细数着这些诉状，每听一次柳沛的脸就升温一次。
“还说不是躲？”楚然挑眉。
柳沛泄气的低下头，不管什么时候她好像在楚然面前就一直是无处遁形的状态么。上帝作证，这个认知让她太不爽了。
“谁让你那天……”柳沛闭嘴不说，楚然略略思忖就知道为什么了。
“是在不好意思？”
柳沛不说话。
楚然继续问，“还是在害羞？”
柳沛终于急了，“要死啊你！”一跺脚直接把他推开，想也不想就溜了出去。
徒留身后扶着墙捂嘴忍不住笑的少年，楚然目送着柳沛消失的背影，心腔一瞬间好像被填充的满满的。
是喜欢吧。
嗯，这就是喜欢。
他想，这下自己是真的栽进去了。
“安先生，”柳沛拉着沈露露来到上次的地方坐下，淡笑着说，“我想知道您那符咒是怎么来的。”
“哎呀？”安格放下茶杯温柔得看着柳沛，柔柔弱弱的小丫头眼睛里满是好奇和倔强，“这可不能说，这东西都是有缘分的。不可强求。”
“不可强求啊，”柳沛站起来，在沈露露不解的目光中踱步，“那，姻缘这回事可以强求吗？”
“当然不可，姻缘也要讲究缘分，如果两个人心意相通一定能修成正果。但这期间添加别的因素来促进并不是不可，”安格似乎是解释够了，“这位姑娘是打算再来一份吗？正好最近我这里有很多，上次寄存的货物还有一些可以打折给你哦。”
柳沛叹了口气，目光直视着他，“安先生，你老实说，这符咒用了之后是否会有副作用？”
“当然有，”安格笑容不变，在柳沛看来就像是一直老奸巨猾的狐狸，“不过副作用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直视会让人稍微有些疲惫和不舒服。休息几天也就好了。”
“也就是说我可以理解为使用这些符咒其实是用人的精气来换取的吧？”柳沛说。
“哦用精气当然是严重了，其实……”
安格猛地顿住，望着柳沛的目光顿时充满警惕！
“你到底是谁？”
精气这个词可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他身上的气场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饶是沈露露也发现了不对劲下意识拉着柳沛就想跑。
然而柳沛仿佛并不在意这些，她悄悄把灵压汇聚到沈露露身上形成一层保护罩防止之后影响到她，随即沉了沉气，“安先生，你可否带着这些符咒离开这里呢？”
安格望着柳沛，一时间并没有把她这么大的身影放到眼里，“呵，小姑娘，话不能这么说。你知道这些符咒对我来说多重要吗，而且，虽然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但你想让我离开这里，是不是有点口气太大了。”
这下柳沛终于懒得再周旋，直接把身上的灵压铺天盖地的释放出来，巨大的压力立刻在空间蔓延开。安格哪见过这阵仗，他从乡下来不久第一次听说在都市这种钢筋水泥中居然还有灵力这么强大的人。
“扑通！”一声，他双膝发软，铺天盖地的灵压让他几乎喘不过气，只能感到一波又一波的压力惊骇得朝着他袭击而来！他知道这种感觉，他从桃源跑出来的时候有人说过，每个地界都会有灵压非常强大的人来主司阴阳之事，管辖普通人类无法管辖的区域。
他们通常叫——
“司、司灵师大人！是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
彼时年轻温柔的男子已经颤抖得跪在地上缩成一团，在柳沛冷冷的目光下颤抖不已。
柳沛收起灵压，让他们漂浮在半空中形成威胁。
“说吧，”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淡声问，“你到底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