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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智文心中疑惑,他刚才已经看过走道尽头的那个病房,除了几个小鬼子缠着纱布在里面痛得直哼哼外,根本没有见到过其他人。
他正在沉吟间,那鬼子军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不去站岗在病区里乱转干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谭智文心中暗呼不妙,看来这里因为医院规模较小的缘故,鬼子医生对所有的看守鬼子都大致混了个脸熟。
他想到了傍晚时那辆护送鬼子伤兵来的军车,灵机一动道:“医生,听你口音也是北海道的人?我叫健生,今天下午护送前线的伤兵过来的。”
鬼子军医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立即笑眯眯地道:“健生君,你也是北海道人吗?怪不得我以前从没有看见过你,原来你是今天夜里才来的。”
谭智文松了一口气,立即趁热打铁和鬼子军医聊了几句思乡的话。几句闲聊完毕,鬼子军医显是对谭智文亲热了不少,笑眯眯地道:“健生君,每天护送伤兵来这里的士兵,都会到兵营中好好休息。你怎么不去休息,却到这病区里来转转了?难道今天护送来的伤兵有问题?”
谭智文赶紧答道:“医生,我弟弟和我在同一个联队中,今天他在战场上不幸负伤了。我随车护送他到这里后,毕竟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所以心中担忧他的伤势,这才来到病区想打听一下他的情况。”
日本军医惊讶地道:“冶本君是你弟弟?他的伤势比较重,是被苏军炮弹的弹片击中了额头。我们刚刚为他做过清创,准备明天给他做手术,现在正在楼上的观察室中。其他几个伤兵没有性命之忧,所以就安排在了病区中。”
谭智文假装紧张地道:“医生,那我弟弟是不是很危险?医生,求求你,让我前去看看我弟弟。”
日本军医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健生君,你弟弟的情况确实比较危险,我一定尽力抢救他。健生君,这办公楼进出很严格的,只不过你我都是北海道同乡,那我就破例带你前去看看吧。”
谭智文心中暗喜,他早就在虎谷外面观察到了这虎谷内唯一的一幢三层小楼。只是他一直以为那是鬼子军官的办公室和士兵的休息娱乐场所,没想到这办公楼竟然是医院的手术室和重症监护室。
办公楼门口有两个荷枪实弹的鬼子兵和七八个伪军把守,如果娜尔金上尉真的被关押在办公楼里,那鬼子和伪军这么严密的看守,也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谭智文心中一阵狂喜,对着鬼子军医说了许多好话,然后把三八大盖背在肩上,跟在鬼子军医后面向办公楼走去。
当他俩来到办公楼前时,值勤的鬼子兵伸出了三八大盖,挡住了谭智文的去路。站岗的鬼子兵正喝问谭智文时,鬼子军医在一旁道:“这位是今天护送伤兵来的健生君,今天夜里送来的那个重症病人冶本君是他的弟弟。健生君担心弟弟的伤势,所以我带他前来看看。”
两个鬼子兵见到军医发话,立即收起了枪,对着鬼子军医一低头道:“嗨!”
鬼子军医对着谭智文招了招手道:“健生君,快跟我来吧!”
谭智文跟着鬼子军医进了办公楼,来到了二楼鬼子军医的办公室里。鬼子军医热情地给谭智文泡了一杯茶,谭智文接过茶,很随意地问道:“医生,你怎么一直戴着口罩?”
鬼子军医叹了口气道:“健生君,前线正在开战。我们这里医生又少,每个人任务都很重。刚才我巡视了一下病区,没摘下口罩,是因为我一会还得上三楼的重症病房探视。”
谭智文随口道:“医生,你是说我弟弟现在正在三楼上吗?我现在能不能立即去看他?”
鬼子军医摇了摇头道:“健生君,你先在我办公室里喝杯茶。你弟弟和几个重伤员,都安排在三楼东面的病房中。等我还有点事处理好了,我才能带你前去看望你弟弟。”
谭智文心中一动,他隐约已经猜到了,听鬼子军医的口气,娜尔金上尉关押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大。
他装作着急又失望的样子道:“医生,还有什么事比我弟弟的生死更重要?医生,你还是先带我去看我的弟弟吧!”
鬼子军医突然很严肃地道:“健生君,三楼的西面,还关押着一个很重要的病人。这个病人,对于我们大日本帝国极为重要。和那个病人一比,你弟弟的性命算不得什么。”
谭智文惊讶地啊了一声,愤愤不平地咒骂了几句。鬼子军医嘘了一声,低低地道:“健生君,不要埋怨。你可不知道,那个特殊的病人,是我们日本帝国的军人,花了很多代价才抓到的苏联女特工。上面交代了,如果病人出了问题,我们这几个医生还有守卫,全得切腹自尽向天皇陛下谢罪!”
谭智文心中一阵狂喜,终于可以确定了,他和苏军小分队要营救的娜尔金上尉,就在这座小楼的楼上房间中。鬼子军医肯定是要定时去检查娜尔金上尉的伤势,又怕感染了娜尔金上尉的伤口,所以,他不得不戴上口罩才能进入娜尔金的病房。
虽然谭智文没有看到三楼的情况,但经验告诉他,娜尔金上尉的病房前,必然有日本兵在把守。
就在鬼子军医正准备拉开门上楼时,谭智文拍了拍鬼子军医的肩膀。鬼子军医下意识地一回头,满脸疑惑地看着谭智文。
谭智文微笑道:“宫畸医生,不如我代你上去查病房,你休息一下吧!”
鬼子军医一脸愕然地看着谭智文,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正想转身夺门而走时,谭智文已经一拳击向了鬼子军医的面目,顿时把鬼子军医打得鼻血直流。
他趁着鬼子军医被他打懵了的瞬间,一把揪住鬼子军医的衣领,把他揪到身边,右手胳膊夹着鬼子军医的脖子一使劲,喀啦一声,鬼子军医的脑袋立即软绵绵地耷拉在了他的手臂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