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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娇赶到小区之前,卓义让保安把监控视频调了出来,查看到外婆上了往闹市的公车。随后他联络公车公司,找到那位司机与车上的监控,得知外婆在商业街下了车。
待白娇一抵达,他迅速与她驾车前往商业街寻人,同时吩咐陆军出动,搜查商业街四周的监控,筛找外婆的踪影。
外婆没有手机,她能坐公车证明身上有带钱,所以她若遇上困难,即便没钱,找个店家借个电话就能联系上他们。她记不住卓义的号码不奇怪,但她绝对记得住白娇的!可她一直没联系,分析得出二个可能,一是她安然无恙,正撒得欢,没想过要求助什么的,二是她可能遇上危险,连电话都打不上。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驾车的卓义向白娇道歉,但白娇可能没听见,一门心思往车窗外扫视行人,没给回应。
卓义见状,亦不再说话了。
他们驾车在商业街附近兜了一圈,毫无收获,遂下车徒步找。
两人分头往不同的方向跑,问路人,问店家,进店里搜看,再汇合,得知对方皆无果,不免有些气馁地在路边倚着护栏歇息叹气。
卓义递给白娇一瓶运动饮料,白娇接过时,留意到他颈脖上的汗。他的西装领带早就脱在车上,单是一件白衬衫,也因流汗而湿了一半。
他很是自责,趁这空档又向白娇道歉。
白娇喝了两口饮料,抿抿嘴没有说话。
卓义认为她一定是焦急死了,无奈于性子内敛少话,所以没爆发出来,遂说:“你想骂我就骂吧。”
想想她也可怜,妈妈已经失踪了,若是连外婆也走丢了……唉,他就一个罪人。
白娇拧紧饮料瓶盖,淡淡道:“不怪你。”
从老区出租房回他小区时,她心中的确难掩冲动,咒了他几遍。但到了小区看到他的焦虑,她就惭愧了。这事要怪,也该怪她这个亲外孙女甩手掌柜似的躲了起来,把外婆交给了外人……
“你不过是个外人,没有义务照顾我和她。这事责任在我。当然了,她没有老人痴呆,好端端一个人要是走丢了,她自己也要承担责任。这事不怪你。”
“……”卓义莫名难受,“什么外人?说好的朋友呢?”
他一路卖力地搜寻,但原来仍是外人?也许白娇不想他过于自责,遂这样开解,替他找下台阶。
但她懂吗?对于真心付出与由衷担忧的人来说,她的话很伤人。
白娇牵强地笑了笑,“继续找吧。”
卓义盯着她,一时没回应。但他手机响了,两人又立马同步紧张起来。
是陆军的来电,他说透过公共监控,看到有个类似外婆身影的人出现在闹市外围的某个大排档里。
哈!卓义把消息告诉白娇后,两人不觉相视一笑,且不约而同地迈步往大排挡方向走。
大排档相当热闹,锅铲碗杯碰撞的声音像美味交响乐。厨师也是膀阔腰圆的壮汉,抛锅炒菜的姿势力度有板有眼,整座食肆香味实力四溢。
这里生意很旺,每一桌都坐有食客。徘徊在外的白娇与卓义不是靠身影找到外婆的,而是靠她的声音。
她正在教训一对年轻男女。
“年轻人就是幼稚,动辄吵架。尤其在大街上,那个丢人!拍什么拖谈什么恋爱?去参加辩论赛得了!”
“你一个大老爷们,跟女人计较什么?你那点气量,连个女人都容不下,以后怎样容社会?社会比女人还无理取闹黑白颠倒你知道吗?”
“你这个女孩也是的,没一点优雅,动辄就挥巴掌,我一个阿婆看到都怯。”
“女人有降服男人的独特手段,不用动武,懂吗?”
“使使你们的猪脑子!改天找你们爸妈出来,我训训他们!”
说话毫无情面,也不客气,但对面坐着的年轻男女却乖乖点头,静静被刮,不敢反驳。
“外婆?”白娇走过去,试探地喊了一声。
外婆转头看见外孙女,随即抬手指指她,冲那对年轻男女说:“看看,这是我外孙女,她身后的是她老公,两人刚修成正果,是你们的榜样,要交流交流不?”
尾随白娇的卓义:“……”
怎么感觉频道切换得有点快?
年轻男女难为情地冲白娇与卓义笑了笑。待他俩坐下来后,简单地客套几句,得知他们是小情侣,在路边吵架时被外婆拔刀相助,劝解了一场即兴分手。
饭桌上摆了好几道菜,爆酱鲜鱿,香酥排骨,清蒸桂花,铁板牛肉,白灼油菜,一盘盘看起来就像娇孽,诱人犯罪。
卓义咽了咽口水,“我饿了。”
外婆:“你没吃饭吗?都几点了?”
白娇:“都没吃,就是出来吃饭的。”
刚才找过来的时候,白娇与卓义就商量了。他们不打算告知外婆真相,免得她自尊心作祟,不知又会闹出什么状况来。
“那吃,赶紧吃,这顿我请!”外婆豪迈地扬扬手,又招呼那对年轻男女,一桌五人遂开始对美食下毒手。
这顿可以算作宵夜的晚饭,在外婆断断续续的唠叨声下持续。年轻小伙吃出汗,要了冰冻啤酒。卓义也渴,但他要开车,于是只要饮料。不知是他们太饿还是食物太美味,这桌人又添了两个菜。
相比年轻人的狼吞,外婆倒吃得慢。忽地,她把茶杯一放,侧头问外孙女:“娇娇,你不是去t市出差的吗?”
白娇一顿,夹着的鱿鱼卡在嘴边,要吃不吃的。
旁边的卓义马上帮她接话:“刚回来刚回来。”
白娇机械地点头附和。
外婆“哦”了一声,又问:“你干嘛穿着拖鞋?”
白娇下意识地收了收自己的双脚。刚才从出租房跑出来太焦急了没换鞋呀!
卓义低头看看她的脚丫,又帮她接话:“她回过家,换的。”
白娇继续点头附和。
外婆又“哦”,然后转移目标,“攻击”那对已经编好防御系统的年轻男女。
那边厢,得到卓总确认后,陆军完成任务打算回家,却路经闹市商场门口时,竟遇见拧着购物袋的仙女董雪!
他兴奋得回过身,整理整理自己,再以最稳重的姿态走过去。
可在他打招呼前,董雪就认出他了,率先开腔:“是水军公子?真巧,居然偶遇了。”
陆军微微一愣,遂笑应:“是呀,未料到于此能遇见董姑娘。此乃缘分?”
董雪含羞而笑,“水公子可会说笑。奴家不过于此购物,正等司机前来接应。”
陆军失意,“呀,如此一来,在下就没有机缘送董姑娘回府了?”
董雪:“谢水公子美意,奴家岂能劳烦公子你。”
陆军:“能送董姑娘回府此乃在下荣幸,岂属劳烦。”
董雪笑得更欢,“抱歉了,我最近看了几篇古代言情文,有点堕戏。”
陆军陪着笑,“不打紧,我也是。”
外婆暴力把镜头掰回来--
卓义暗里告诉白娇,外婆占领了她的房间后,她在车上装死了一路。
回到公寓,外婆看看时间,催促外孙女:“快去休息吧。出差刚回来一定很累,快去快去。”
不给他俩周转的时间,外婆注目着他俩,逼使白娇与卓义咬牙地双双进了卓义的卧室,关门。
明明在自己的卧室,但明显比白娇还拘谨的卓义尴尬地指指沙发,对左右不是的白娇说:“过门都是客,坐吧。”
白娇看看沙发,轻“唔”了声,过去坐下,并说:“晚点外婆睡了,我就走。”
“没关系。”卓义走到书柜前,拿着平板坐下来,与白娇隔有一段距离。
两人生硬地在房间里呆了近半小时,白娇猜测该差不多了,遂起来鬼祟地打开房门,探头望出去。谁知外婆恰巧走出房间,碰见她的脑袋,吓得白娇连忙要缩回去,但外婆却喊住了她。
白娇以为她会追问什么,脑里正打着草稿编借口,然而外婆只是问她洗手间在哪,她有三急。
白娇暗吁口气,“你房间里就有,带门的那个就是。”
外婆一愣,“哦?里面还有门吗?”
她有些老眼纷花,陌生且看不清。
白娇示意带她去找,可外婆拒绝了,催她回去睡觉。于是在外婆的注目下,她黯然地退回卓义的卧室。
卧室里听见一切的卓义,要笑不笑地低头玩平板,心不在焉。
又过了一小时,白娇想,外婆铁定是睡了,遂光明正大地打开门出去。谁知,又吓她一跳,外婆竟趴在门板上偷听!
白娇惊魂未定:“你干什么?”
外婆嘻嘻一笑,探头进来。卓义察觉到苗头不对,遂立马作贼心虚地伏了下来,藏到书桌底下,不敢直面外婆。
外婆扫了一圈,问:“孙女婿呢?”
白娇:“洗手间。”
外婆:“你俩刚运动完?”
白娇:“?”
外婆一副深谙其道的模样,“年轻人多做床上运动有益身心,这样肚皮才有动静。像孙女婿那种人,得生儿子。你不给他生,他找别的女人给他生。他不找别的女人给他生,他爸他妈他全家,也会给他找别的女人生,懂吗?你积极主动点。”
白娇无语,只好用点头赶外婆走。
门关上后,藏着的卓义爬出来,气愤道:“我才不是重男轻女的人!我全家都不是!再者我全家也不能偷我的种!”
白娇:“……”
这么认真干什么卓总?
卓义见白娇又走不了,时间又不早,遂说:“别走了,你就留这过一宿吧。难不成明早你偷摸着过来假装同房了一夜?这觉还用睡吗?”
白娇想想,也对,便同意了。
卓义指指衣帽间,“里面有你的衣服,你先洗澡。你睡床,我睡沙发。”
白娇反对:“不好,我睡沙发,你睡床。”
“你睡床,我睡沙发。”
“我睡沙发,你睡床。”
两人口水了一阵,卓义挥挥手,白娇也不跟他纠缠了,先去洗澡。再到卓义洗时,他诡异地嗅到一股香醇甘甜干净纯正的女体幽香……莫非那是白娇的?想想自己的浴室第一回借女生用,空间里首次飘荡着暖热的女体香,在潮湿的水气中益加弥漫。他仿佛置身于温柔乡,教卓义忍不住浮想联翩……他无耻地硬了!
卧擦!卓义慌张地拿凉水照头照脸浇自己,灭火。
待他平伏下来,走出浴室后,见白娇已经睡在沙发上了。
他:“……”
白娇面朝沙发背,背对卓义。卓义面朝浴室门,背对白娇。两人都不说话,连呼吸都不敢用力,起初都很别扭,导致无法入睡。但再晚一点,实在累了,就都慢慢睡沉了。
总归安全度过一夜。
第二天,卓义的生物钟把他叫醒。而白娇由于失业惯了,往日又常常深夜码字,所以早上都起不来。
懵松着眼,卓义坐起来看到沙发上有一团东西时,先是吃了一惊,彻底醒了,再反应过来。
他摄手摄脚凑近白娇,打量着她四仰八叉的憨傻睡容,嘴巴微张,还渗出些唾液……这是在男人房间睡觉的正确姿势吗?正确一:性感的娇态呢?正确二:谨慎的防备呢?白娇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吗?安心睡死了?!
卓义忍住笑,回忆起昨夜在浴室里的旖旎奇“闻”,不觉一阵心神荡漾。未知出于何种心态,他竟鬼差神使地拿来手机,悄悄拍下白娇此时的模样,然后无声嘻笑,若无其事地又摄手摄脚去洗刷换衣服,务求不吵醒白娇。
卓义下楼后,又惊了一次。原来外婆早就起来了,看似已把公寓打扫过一遍,还准备了各种早餐,豆浆米粥油条包子,叫人意想不到!
卓义许久未享用过家人准备的早餐了,不觉感动,“外婆,你做的?”
外婆啃着油条,“买的。”
别以为买的就轻松。别忘了这小区是租界,想买中式早点,得坐公车去远一点的华界。
跟白娇找过一回冒菜的卓义明白这道理,所以更加感动。吃惯西式早餐的他,撕开包子闻着散发出来的肉香时,竟有回到小时候的亲切感,几乎热泪盈眶。
外婆问:“娇娇呢?”
卓义:“赖床。”
外婆:“哦,昨晚运动太激烈?”
卓义喷了一口豆浆,“……你当作是吧。”
外婆:“她今天不上班?”
卓义:“刚出差完,放假休息。”
白娇你什么时候跟外婆坦白你一直失业?!
卓义故意岔开话题,聊着聊着,他不着痕迹地暗示外婆千万不要往公寓里堆放杂物。
外婆“切”了一声,“你以为我没分寸?那是我家,我才愿意堆。这不算我家,你求我我也不堆!”
卓义安心:“那就好。”
吃过早餐,他教外婆录入指纹,又给她门钥匙,但外婆不要钥匙,理由是:“年纪大了,万一把钥匙弄丢,给小偷机会。有指纹就行了,小偷总不能偷我的手指吧。”
卓义笑了笑,随她,上班去了。
过后,外婆收拾好厨房,打开电视机。电视节目正精彩时,门铃声响。
外婆警惕的同时,亦敏锐地分析,这个时间点,会是谁来按门铃?物管保安?
她走到门前,借着猫眼望出去,看到一对大苍蝇眼!她正狐疑那是谁呢,对方又按门铃了。外婆生怕连续不断的门铃声会吵醒外孙女,遂落了安全链,打开一条门缝。
一股摄人心魂的香水味肆无忌惮地侵进了公寓。
闻不习惯的外婆捏捏鼻子,低声问道:“请问找谁?”
门外的人:“你好,卓义在吗?”
是把女声,娇悄的音调与香水味甚是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