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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第二天时暖从问起男人的腿。
外面下了雨,时间是清晨,灰白色的帘子被微风吹得像是绽放的花一样好看,又像是女人的裙摆,动辄撩人。
薄临城从来没有在时暖的房间里睡过,这一醒来,滋味倒还是特别。
差不多是同一时间醒过来的,时暖看时间不早了就打算起床,薄临城不知道怎么了,就这么抱着她,“再躺会儿。”
“……偿”
时暖疼得腰都直不起来,只好软绵绵的躺在男人怀里,闭着眼睛,鼻端都是男人身上的熟悉味道,“你不起来去公司上班吗?”
“今天不去,一会儿要去医院检查。撄”
他说起去医院,时暖这才想起那天他出现的时候手里还拿了根拐杖,走起路来姿势难看,像是跛子一样,皱了皱眉头,视线落在他的腿上,“你腿是怎么了?”
“现在想起来我腿了?”
“……”
时暖哑口无言。
她当时自己整个人也都是懵的,被人救出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毕竟她一直以为,即便是自己死了,薄临城而已不可能动一兵一卒出来找她,反正是她自己作的,出了事也怪不得别人。
但是当男人真的出现了,她那一颗心,是真的又动了,原本硬邦邦的,就在那一瞬间,重新因为他化成一滩水。
她当时就发觉不对劲了,只是后来心里头想着的事情太多,人又害怕,所以就忘了。
后来想起来,他人又走了,她又咬不了牙主动给他打电话,万一到时候他又是冷言冷语的,只不过是给自己找罪受罢了。
时暖抹了一把眼睛,满脸的委屈,就这么咬着男人的肩膀,轻轻的捏着拳头砸他,跟闹着玩儿似的,“说嘛,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生意场上的对手,看你不顺眼,就把你抓起来打了一顿?”
“商战悬疑剧看多了?”
“那是怎么回事儿?”
时暖闻着男人身上的味道,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你走路一拐一瘸的,是不是以后都这样了,你是不是变成残废了?”
她是真心疼。
薄临城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残缺?
走起路来都是那么的难看,也不知道背地里会有多少人戳着景安总裁的脊梁骨,骂他是个残疾人,她光想想就觉得受不了。
薄临城闻言就笑了出声,他看着时暖,忽然就觉得,其实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的是挺好,和劫后余生一个样儿。
男人搂着她,似乎是搂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他心里头复杂而矛盾的滋味儿,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叹口气,“明天会去检查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一周后会有个手术,到时候就没事了。”
本来最初也不是很严重的,只是后来被乔西城打了那么一顿,又伤到了骨头,他又不听医生的话跑出了医院,因此就又严重了一点,需要二次手术……
他出个车祸而已,虽然伤了腿,但是也不至于后半生都要靠个拐杖过日子成个残疾了。
他还没那么倒霉。
只是对于时暖,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年多的时间,让他习惯了这个女人的存在,所以他才会在她失去消息的那些时候,那么的暴躁和疯狂。
他知道,自己不爱她,这辈子也不可能会爱上她,他还有尔冬需要照顾,他还有尔冬需要爱。
对于她,只不过是这四百多个日子的习惯罢了,人反复的看见一样东西,时间一长,心底自然而然就接受了她的存在,何况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和他有过肌肤关系的女人。
但只不过是习惯罢了,现在拥有着,日后分开了,时间一长,也会淡忘。
人就是这样,习惯又遗忘,从来也都不会多么长久的去吧一个人铭刻在心上,哪怕是对于秦尔冬,他也不是那么干脆单纯的只是因为爱情。
“哦。”
他这么说,时暖这才发觉是自己脑洞太大了,可是,她还是要问,“为什么腿会受伤?”
薄临城冷笑了一声,手指捏着她的耳垂,女人的耳垂软软的,捏起来冰冰凉凉,很舒服,他挑了下眉,嗓音低哑,“你会不知道?”
他这么一说,时暖心里咯噔一下,“是找我的时候出事的么?”
“嗯。”
薄临城也不否认,他确实是找她的时候出的事,不然,她以为还能是如何?
那种被对手设计出车祸的阴谋论,也就她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才想得出来。
时暖吸了吸鼻子,“你为什么出来找我?”
反正都是她自己作的,他不也这么觉得么?
薄临城看着她,忽然就叹了口气,“以后别乱跑了。”
这世界那么大,或许她一走,涌入人海,也许他一个转身,她就不见了。
……
约了医生,时暖要求跟着男人一起去医院。
是因为她受的伤,她不去就太过意不去了,何况她现在也没工作,能陪着他也挺好的。
薄临城在里面做检查,她就一个人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坐着,等着男人出来。
乔西城不知道是哪里知道的消息,在薄临城进去病房两分钟之后就从自己的办公室过来了,男人依旧穿着白大褂,玉树临风的,只是一双眼睛下面泛着青色,看起来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男人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把时暖抱在了怀里,手上的力道太大,时暖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就去推,“西城,你怎么了?”
怎么了?
乔西城松开她,她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时暖,你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吗,都几岁了还闹离家出走这一遭?”
要是说她是被那个男人赶出去的,他二话不说把薄临城打残了他去坐牢也没什么事,只是她这是一言不合就跑路,出去还倒霉透顶的遇上个変態司机。
她人也是蠢,真以为这世界上好人很多是不是?
人把车停下来,就以为人家是大发善心来拯救她的?
蠢到无可救药了。
时暖看着对她一脸不满和抱怨的男人,伸手做了个打住的姿势,扬起笑来,“好了,我错了,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说几句话安慰安慰我吗?”
她都已经被薄临城骂了无数次了,现在还要被乔西城给骂。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是晦暗的。
乔西城看着她,“走,我有话跟你说……”
“……”
带着她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乔西城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坐在沙发里,自己则站在一边,打量着她。
时暖捧着水杯,表情有些茫然。
乔西城忽然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叹气,“时暖,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没有感情,你难道还真的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在里面去?”
他是真觉得可惜,她这么个如花似玉年纪轻轻的姑娘,就这么缠着一个根本对自己没什么好感的男人,日子过得肯定一点也不好。
他甚至连她都保护不了,那么晚了,就任凭她一个人跑出去,之后过了那么久才出门去寻她。
要是一个男人真的在乎一个女人,就在她跑出门的那一刹那,就得跟出去。
那才是真爱。
薄临城他算个什么东西?
他反正是看不上眼的。
其实这些话,没几个人跟她说过,她和薄临城的婚姻本来就是秘密,对于乔西城,她也是之前表现得太慌张,被他猜测出来的,她无法反驳,只能承认了。
他说了要保密,她相信的。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薄临城对她的心思了,要她,也无非是因为男人的那点需求罢了。
从前的每一次,他要了她之后,要么二话不说的抽身离开,要么就是让她滚回自己的房间。
除去昨天晚上,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从来没有看过薄临城那么温柔的样子。
可那点温柔,她能把它当做是爱吗,不能……
她没有那么傻。
但还是很开心,他的每一点温柔,对她来讲,都是恩赐。
“西城,你知道的,女人有时候,就是有些固执。”
“你这是偏执,你这是病态,”乔西城忍不住,“时暖,你明知道他心里有别的女人,你还非要在他身边这么留着,你觉得自己可以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吗?到头来,受伤的不也还是你吗?”
“我心甘情愿。”
时暖情绪也有些波动,她从头就知道自己这个决定过分偏执,甚至是会让人瞧不起,但是那又怎么样,她自己的人生,她有权利来决定自己要怎么活。
她就是喜欢他,在爱情里,从来就没有谁好就应该和谁在一起这个定论,要是这样,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
好,就当是她最后可能是一个悲剧好了,但是至少她曾经拥有过,她爱过,深爱过,哪怕被伤害的过分深,但是她也不后悔。
因为他的温度,她曾经是真真切切的感受过的,那些时候的记忆,将会是她余生最好最温柔的回忆,所以就算最后没有他,她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乔西城没想到她会这样听不进去自己的劝,他握紧了拳头,真想把这个女人的脑子也用手术刀也划开,好让他看看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是水吗?
他就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愚蠢这么固执的女人,简直让人束手无策!
他薄临城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遇上这么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
可时暖为薄临城所做的一切,所受的所有委屈和苦痛,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三个字。
那就是不值得!
乔西城听到时暖坚决又固执的说出我心甘情愿这四个字的时候,身体像是被魔法定住了一样,他还想张口说些什么,时暖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看她的眼神就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时暖把水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然后站起来,“喂?”
“你检查完了……这么快?”
“那我,你在门口等我,我马上就过来……”
时暖挂了电话,看着依旧在沙发里坐着像是生气一般的男人,微微抿了下唇,低声道,“西城,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
“我自己心里有数的,等到我真的觉得和他彻底没结果了那天,不用你说,我自己就掉头走,这辈子也不回头。”
人这辈子傻一次就够了,只是这一次,她不还没傻够呢嘛!
乔西城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摆摆手,让她赶紧走。
时暖笑了一下,扬手给男人说拜拜,然后拉开办公室的门,飞奔着朝着薄临城所在的病室跑过去。
薄临城看着女人跑过来的身影,眉心的皱褶一点都没有松开,反倒是怒气横生,“你去哪里了?”
在医院,难道是去找乔西城那个男人了?
他可没忘记上次被乔西城打的那件事儿。
要不是他当时没力气反驳,也没理由反驳,哪天趴下去的就是乔西城,而不是他薄临城了。
时暖扯开话题,“医生怎么说的,检查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
“……”
十几分钟后,医生拿着报告单走出来,看着男人的腿,低声道,“一切显示正常,具体手术时间我订好了会发到您的手机,到时候做了手术,再术后恢复一下,就可以和从前一样了。”
听到医生这么说,时暖心头一颗石头这才落了地,“谢谢医生!”
“是薄太太?”
医生看着她,“薄先生的腿这些日子就需要您细心呵护着,可再受不得什么刺激了,就比如公主抱这种事情,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喜欢,但是这段时间最好就不好了,对腿的伤害很大,不小心就会导致肌肉萎缩和骨骼变形。”
“……”
时暖心虚了一下,想起男人在找到她的时候就抱着她上了车,虽然距离不远,但是她也感受到了他走路多吃力。
心口隐隐作痛,时暖点头,“我知道了医生。”
“那好我先进去了……”
“再见。”
时暖捏着男人的报告单,还没仔细地看完,就被薄临城抽走了。
男人把拐杖扔给她,一只手就这么搭在女人的肩膀上,整个人的重量都似乎压在了时暖的身上,后者身高本来就只有一米六几,这样一来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涨红着脸抬头,就看见薄临城似笑非笑的,“薄太太,扶我出去……”
“……”
时暖心头一甜。
“他刚才叫我薄太太,你为什么不反驳,说我不是?”
他从来就没有在别人面前承认过她。
薄临城看着她,笑了一下,“你不是吗?”
“……”
她是。
时暖抿着唇,嘴角偷着笑,然后扶着男人朝着走廊那头走去。
身后不远的拐角处,有人探了个相机出来,咔咔咔,照了好几张相片。
包括刚才,两人站在病房门口的照片,正面侧脸和背影都有。
压低了帽沿,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扶了扶眼镜,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满意的看着自己拍到的照片……
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司机刚打开车门,薄临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头似乎挺着急的,薄临城挂了电话,走过来看着一身湖水绿长裙的女人,伸手帮她撩开耳边的头发,“你先自己回家,我还有点事,要去公司一趟。”
“你不是说这几天你不去公司吗?”
时暖看了一眼他的腿,“那你让司机送你去公司,我自己打车回去。”
男人看着她,轻描淡写的拒绝,“一会儿会有人过来接我,你先回去,没有我的允许这两天不能出门,也不要上网看消息,知道吗?”
“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
薄临城推着她上车,然后俯身最后重申一次,“记得我说的话,这两天不能出门,也不要上网,等我回来。”
时暖心里隐隐发觉有些不对劲,只是司机已经开了车,她只能透过玻璃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姿,咬了咬牙,她颓然的低下了头。
薄临城重新拨了那个电话回去,这个手机号码他昨晚就让人查过了,只是没有归属地,信息一片空白。
加上这个男人的嗓音很明显用了变声器……
只是,能在这个时候手里持有时暖果照的人,想也不想就知道是在海城的时候被人拍下来的。
可是,照片的女人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如果是在海城的时候被拍下来的,那么肯定就是在打骂她之前的作为,但如果不是呢?
但他已经跟当地的警方联系了,发现并没有人脱网,那些人全部都被扣押着,根本不可能给他打电话。
嘟嘟嘟……
那头传来无止境的无人接听的声音。
薄临城额角青筋猛然冒起,没办法,他今晚,只去见一见那个他一无所知的人。
前途如何,现未可知。
……
晚上,十二点整,沉水湾,男人一手杵着拐杖,一边提着一个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现金。
按照那个人的要求,他去银行取了整整五百万的现金,只是当他到了沉水湾的码头,却只见码头停着一艘船,男人却并没有按照约定出现。
薄临城冷静的站在码头,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揉搓,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今晚的月亮很圆,皎洁得让人心动。
手机就贴在他西装的内侧口袋,男人靠着码头旁的铁栏杆,耐心地等着。
果然,等了接近有半个小时,手机果然震动了起来,薄临城沉了一口气,接通,“喂?”
“到了?”
薄临城眯着眼睛,眸光静静地在四周探望,什么都没有,“是,我到了。”
“钱呢?”
“在我手上。”
男人甚至把银白色的箱子提了起来,那个人一定就在这附近看着他,他一点也不能掉以轻心。
男人站在暗处,一身黑色的风衣,在这个夜晚如同鬼魂一般的存在,嗓音粗噶得难听,低声吩咐,“扔掉手机。”
薄临城拧了下眉心,照做。
男人满意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口,“去船上等,还有一份大礼在等着你。”
……
时暖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冰凉的甲板上,女人的双手被缠着绑在身后,双脚也是,于是根本无法动弹。
一旁还有一张一米多高的病床,银制的架构,就连上面的床单也是价值不菲的高级天鹅绒,一个美丽较弱的女人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如同一具冰冷的尸体,没有丝毫的生气。
可惜她眼睛被缠着黑布,根本看不见。
很快,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一大片混乱而无章的步伐,落在她的耳朵里,竟然像是恶魔来临的时候的声音一样。
她忽然就有些害怕,害怕的时候,脑子里就只有一篇空白。
薄临城过来就看见甲板上的场景。
两个女人,都在这里了。
他转身,看着面前为首的黑衣人,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以为,这人就只是想拿着时暖的果照来敲诈他一笔钱,可原来是他想错了,也或许,是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在误导他……
黑衣人看着他,走过来,看着男人的表情,面具下的唇瓣扯出极大的一抹笑意,“想知道,薄总会在这两人之间,选择谁?”
“……”
老掉牙的把戏,为什么就有这么多人喜欢玩?
屡试不爽么?
薄临城深呼吸一口气,“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可我不会陪你玩弄人命。”
“原来你还知道人命这个词,你不是一向视人命如草芥吗?怎么,只因为她们一个是你的夫人,一个是你的爱人,所以你就舍不得了?”
“是又如何?”
呵。
黑衣人冷笑了一下,然后把自己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甚至是扒开了自己的衣服,脸上有一道刀疤,身上的伤都是新伤,是被皮鞭抽打过后的痕迹。
“还记得这些伤吗?”
男人看着他,“没想到吧,没想到我还能从监狱里逃出来?一个小小监狱的铁笼子而已,对我而言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只是现在,我们是不是该来算算账了,嗯?”
他拿下面具的那一刻,薄临城就知道整个人是谁了。
时暖被卖过去的地方是一个毒品的窝藏地点,那些人都是贩毒集团的一份子,这个人,是那些人的领头儿,萧俊。
“这些伤都是我替我太太还给你的,怎么,是觉得我下手不够狠吗?”
萧俊直接伸手攥住了男人的领口,他一边吩咐人开船,这艘不大的舰船很快驶离了码头,距离码头越来越远,朝着深海方向驶去。
海风越来越大,吹住了人的眼睛,距离太远,时暖什么都听不见,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手指却还是可以动。
她朝着身后摸,终于在一堆杂物里找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她不动声色地割着自己手腕上的绳子,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她感受到温热的鲜血流出来的感觉。
伤口疼得厉害。
咬了咬牙,她动作放轻了一些,每一下,都落在绳子上。
另一边的萧俊放声冷笑了一下,蓦地一下把自己喉结上的变音器扣了下来扔进了海里,他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张脸格外的狰狞,露出狠狠的笑容,“你太太?是那位美丽的小姐?”
萧俊脸上是猥琐而得意的笑容,“萧先生,你太太可真美,不光脸蛋儿漂亮,就连那滋味儿也是让人蚀骨***,她被送到我们酒吧的第一晚,就被我们里面的人给轮了,我是第一个,没忍住一次又一次的要了她,你太太真是个狐狸精,把我迷得五迷三道的,我是没忍住才拍了那些照片,哦,对了,我手里头还有视频,是我们做的视频,不知道萧先生有没有兴趣看一眼?”
萧俊只是故意想刺激面前的男人,对那个女人,他的确是想过要强了她,只是当时她反抗的太厉害,甚至差点拿把刀割了自己的脖子,他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女人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烈的。
所以最后他好心放了她,没对她做那种事情,只是照片却还是拍了下来,他是想拿这些照片来威胁她的,因为他要留她心甘情愿在他们手底下做事,就必要要捏着女人的把柄。
可没想到,这个女人却给他们整个小队带来了灭顶之灾,他的那些弟兄们都进了监狱不说,他们的计划也被人全盘托出。
现在那些警察正在沿着被暴露的那些信息顺藤摸瓜,不知道上面这次会有多大的波动。
萧俊满意的瞒着薄临城的脸色大变,男人怒不可遏的样子落在他的眼里可真是让人欢喜。
就是因为他,所以他现在才会变成这样样子,他今晚,大不了就和这个男人鱼死网破,这样也算对得起他那些入狱了的兄弟们。
薄临城视线一转,落在秦尔冬的脸上,女人的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他眉心狠狠地皱了皱,咬牙切齿,“你要做什么完全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把一个病人来到这里来?”
薄临城死死地捏着拳头,“你知不知道她会死的?!”
秦尔冬本来就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在医院里还有医生和护士,现在在这茫茫大海之上,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他难道就只能看着她死吗?
不,绝对不可以,他已经害她昏迷了这么久,他今晚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和这个世界告别。
萧俊扬起手,朝着身后的手下做了个动作,很快出动了两个黑衣人……
一个把倒在地上的时暖给押了过来,萧俊伸手按着女人的肩膀,然后从怀里掏了一把精致的手枪,抵着女人的脑门。
还有秦尔冬,萧俊在出来之后就打听到了薄临城这个人,他在云城自然也是有弟兄和眼线的,所以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存在。
这个男人可真是花心,家里面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可医院里还养着一个。
虽然是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可即便是再病态,那也是个病娇美人儿。
他看一眼就知道,这女人如果醒过来,也是个***。
怪不得这男人不惜花费大价钱也要把她弄在医院里面养着,每天耗费都是上万,看来,他是对这个女人真的上了心。
所以,他就想了这么一出来,看看这个男人到底会选择谁,可不管是他选择谁,都对他是一种椎心的伤害,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也不仅仅只是想这样,他更想,在今晚,弄死他!
谁让他毁了他的一切?
他还记得那天,就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他还在包厢里和朋友们饮酒吃药作乐,可下一秒,就蓦然冲进来那么多的警察,让人毫无防备。
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做他们这种事情的人,早晚有一天都会落网,每天都是在战战兢兢之中度过的,可是……
萧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枪口抵着时暖的额头,重重的用力,鲜血就从女人的额角流了出来,鲜红的血液溢满时暖整个右脸,从上往下弥漫着,像是奔腾的瀑布,源源不断的流着鲜血。
冷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暖听见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萧俊的唇瓣就这样附在她的耳蜗处,嗓音低哑难听又粗噶,让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美丽的薄夫人,来,跟你的丈夫说说,那天我碰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萧俊笑得猖狂,“在那方面,我是不是比你丈夫厉害得多,你说,来,乖乖说给你丈夫听,他就在你面前……”
时暖自然知道萧俊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想刺激薄临城。
她着急的很快就冒出了眼泪,太阳穴处火辣辣的疼,血液源源不断的从伤口处冒出来,她整个人都是慌乱的,眼睛也看不到,只能胡乱地朝着前面挥了挥手,着急的大喊,“薄临城,你来干什么,回去!你为什么要来!”
男人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握得紧了些,狭长的眸子眯着,眼睛里如同今夜的海,深不见底,嗓音也被海风吹得模糊,“我们现在在海上,我没办法回去……”
“我知道你叫萧俊,”男人的语气淡到了极致,一点也不畏惧,“你直说,你今晚,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要你死!”
萧俊眼底猩红,脸上是张狂的笑,“不过,我不会让你直接就去死,我们在你死之前,来玩一场游戏,怎么样?”
萧俊轻轻闭上眼睛,闻着时暖身上的味道,满意的勾起唇角,“你女人身上的味道真的是很好闻,身材也很好,那些照片,你看过了吧?那些姿势都是我亲自摆弄的,怎么样?够不够勾人?”
照片。
时暖只觉得自己的浑身的血液都被冰冻了起来,她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了一样无法动弹,眼眶猩红到了极致,嗓子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像是自己最私密的东西被人又一次的曝光,她觉得无地自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对面男人的眼睛。
薄临城冷静得出奇,“游戏,你想怎么玩?”
“哈哈哈!”
萧俊朗声笑着,抵着女人额角的手枪更加用力,鲜血粘住了女人的睫毛,时暖根本没办法睁开眼睛,耳边是男人阴冷粗噶到让人恶心的东西,“先废了你这条腿!”
萧俊让人扔了把刀过去,得意的笑着,“刺进去,你应该刺哪里才会让自己的腿彻底废掉,别跟我耍花招,要是你不刺,这个游戏就不能继续了,到时候,你们三个人,都得死!”
这是一个全军覆没的游戏,这个男人,就是想让他死,还想,让时暖和尔冬,两个人也死。
只不过是顺序先后而已。
薄临城冷笑着从地上拿起那把军刀,打开,轻轻划了一下指腹,鲜血立马就出来了。
很锋利的一把刀。
“这么想让我死,难道不知道,如果我死了,你们所有人,也都会死?”
萧俊看着他,“鱼死网破的事情,怕什么?”
他还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大不了就跳下海里去喂鱼,死了就死了,十八年后,不一样还能继续回到这个世界上兴风作浪。
“不要,薄临城你不要!”
时暖害怕,甚至就连五官都狰狞起来,她伸手握着萧俊的手腕,“你有什么恶意冲我来就好了,不关他的事!他是为了救我,他都是为了我才这样的!要死就死我好了,你别伤害他,我求求你!”
她没办法想象,没办法想象薄临城变成残废,更没有办法想象他死去的样子!
如果非得有人要死,那么让她来吧!
她愿意!
萧俊直接就掐上了女人的喉咙,于是时暖一句话都没办法说出来,女人的脸色苍白可怖到极致,像是要濒临死亡的时候,那种绝望和决绝。
薄临城看着萧俊,斯文的五官没有任何的波动。
“看来这个女人很爱你啊?”
萧俊手下的力道越发的重了,时暖一张脸逐渐变得铁青。
男人的嗓音没有任何的温度,萧俊看了她一眼,让人把她带到了船头,“那么也好,先让你失去最爱你的,再让你失去你最爱的……”
“最后,轮到你,这样才好玩……”
男人阴冷的笑着,薄临城捏紧了拳头,左边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萧俊看着对面的男人无能为力的样子,真是舒心到了极致,男人的手枪对着女人转移到女人的胸口,嗓音低哑,“本来是想打爆你的头,只是怕你的头上出现一个洞,模样太难看了,所以我们换种死法……”
精致的手枪抵着女人的胸口,萧俊冷冷的笑着,开枪,枪口冒出几缕白烟。
“砰!”
女人的尸体被人扔进了海里,鲜血染红了大片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