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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马走近那个女子,一身素服难掩她窈窕的腰身,我轻轻拍了拍她略显单薄的削肩。
女子茫然回过头来,看到她那张迷离的小脸,我忍不住勾唇一笑,果然是柔妃。
她在看到我的一刹那,有着一瞬的迷惑,认出我之后,朦胧清幽的双眼似夜幕中漾起了花火,“公……”
我抬起食指在唇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上前一步把她挡在自己的身后,把令牌展示给守城兵看:“我等奉命行事,还请速速放行。”
守城兵看了看令牌,有点困惑,又把领头的叫出来确认了一下。领头的示意让我们进去。
“是!”守城兵将斜挡在前方的横戟立起,侧立在一旁让开路来。
“还有,”我指着莫柔道,“这位姑娘所言属实,我要带她进去。”
“是!”
莫柔欣喜地跟在我们身后进了城,我看她的衣着装扮简陋得与一般妇人无二,想必也是颠沛流离了一些时日的。
天色有些暗沉,走在城内的青石板街上,突然两眼发黑双腿发软,我没站立不稳拉住缰绳,在原地停顿了一下,何予恪走在马的另一边的,一下子从那边绕过来,扶住我道:“怎么了?”
“我……”才说出一个字,肚子就这么咕噜噜叫了起来,我尴尬地笑着:“大概是饿昏了。”
莫柔在一边轻轻道:“我也是好几天没吃饱了。”
我想何予恪也好不到哪去吧。好吧,那么我们入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馆子。
这座城就像是暴风雨的风眼,别处都残破败坏,这里却一如往昔的安逸,酒楼饭馆运作如初。
我们在一条比较隐蔽的巷子里找了家规模不大的餐馆,只有单层,门口的巷子比较狭窄,又是阴天,餐馆里的光线也不是很明亮。
这家馆子生意一般,只有两桌食客。我们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我的脑子里面有太多菜色的影像了,狮子大开口点了满满一桌的菜。
等饭菜来了,二话不说,先动筷子。我将一块白切鸡上的鸡皮夹到自己碗里,又把整块白花花的鸡肉放到何予恪碗里。
一边吃一边商量着:“如果见到南坪王,我们要怎么说服他?”
何予恪将碗端起,看着碗里的鸡肉有点愣神,听到我问他,开口道:“云遥那里还有书信,我当初并未全都带过来。在我掉落山崖养伤的那段时间,已经找人回何府报信,估计这两天就会有人带着证据过来接应。”
我恍然大悟道:“幸好你还留了一手,希望他们路上顺利,若是再耽搁几天,我怕拖不住南坪王北上的大势。”
莫柔听到我们对话,有点一知半解,但也大概知道我们的意图:“如果我能见到哥哥,也许能让哥哥劝南坪王迟缓几日。”
何予恪看了莫柔一眼,礼貌地笑一笑,问我道:“这位姑娘是?”
我停下手中的筷子道:“以前是宫里的柔妃,现在是追求自由的姑娘莫柔。”
“莫柔有礼了。”她微微点头,“这位仪表堂堂器宇轩昂的大人又是何人?”
“在下何予恪。”
莫柔突然挑了挑秀气的柳叶眉,惊奇道:“何大人?原来你就是公主的心上人啊,怪不得如此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我刚夹了块鸡翅膀,就这么手一抖滚到脏兮兮的桌面上去了,看得我一阵惋惜。
耳边继续响起莫柔悦耳动听的声音:“公主曾说三条腿的青蛙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到处都是,莫柔当时还被公主那一番不拘一格大气磅礴的话给醍醐灌顶了一把,只道公主是恣意洒脱之人,没想到公主到头来还是如此专情的。”
我只觉得自己额头上冷汗涔涔,我说:“莫柔,出门在外,说话要注意一点啊。”
可惜这姑娘一点没有觉悟啊,一副做成了媒婆的兴奋样:“你们关系看起来不一般哦,这样的话又何必要解蛊呢。”
何予恪一听解蛊,也立马来了兴致:“莫姑娘知道解蛊之事?”
“那是自然,此痴情蛊就是我所培育的。”
不好,被他们对接上了那可还得了。我猛地一拍桌子,看鸡翅在桌面上跳动了一下:“现在国难当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吗?”
他们两个看过来的都是不解的眼神,好像我做了什么煞风景的事情。
沉默之中空气有那么一瞬的凝滞,我指着满桌饭菜嘟囔了一下:“吃饭。”
莫柔甜甜一笑:“我是真的为公主高兴呢,我看何大人很关心你呢,恭喜公主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莫柔培养的蛊促成好事这还是第一桩呢。”
我只觉脑门上的青筋又跳了几跳,此时我都不敢看何予恪了,只对着那不明就里的姑娘正色道:“莫柔啊,你误会了,事情不是这个样子滴。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关系。咳咳,何大人他已经有妻室了。”
莫柔微张开嘴,愣了一瞬,又道:“若是真的两情相悦,有家室又何妨,公主理所应当是正室,让那女子做妾,以公主的身份,那个女子也不吃亏啊。”
“住嘴!”我一个没忍住,终于爆发了,“你别再给我说话了。”
莫柔愣在那里,一副受了惊吓的无辜样子,迷惘地看向何予恪。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何予恪,他的目光有些怔愣有些专注地投射在我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灼热,让我瞬间羞躁得想挖个坑跳下去。
我放下筷子道:“我去下洗手间。”
我要尿遁了!咦,好像不是叫洗手间,那叫如厕好不好,管他呢。
我起身,抓了店小二问茅厕在哪里,背后轻轻传来他们在那里讨论蛊毒的事,“姑娘知道解蛊方法?”
莫柔嘻嘻一笑,欲言又止,那笑声听在我耳里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公主她没告诉你么,两个人尽享鱼水之欢,便可不药而愈。”
诶,我不要听,不要听,让他们去讨论个痛快吧。
我从后门落荒而逃,茅厕就在后院出去巷子的对面。
对于古人的茅厕,实在是不忍直视。我边蹲坑,边捏着鼻子,边给自己做心里疏导,我有什么好尴尬的,这里面没有我半点过失。反正一直在被坑,这坑爹的人生,还有什么是我所不能面对的吗?
从茅厕里出来,从旁边的水缸里掬了两捧清水敷脸,擦完脸回头,何予恪不知何时就站在对面的院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装作若无其事与他打招呼道:“何大人也来上茅厕吗?”
他的目光向下低垂着,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怕你有危险,我在这里等你。”
我说:“咳,这里能有什么危险呢。”
我拍了拍手上的水沫,往对面走去。才刚迈出了两步,突然一道诡异的风从身侧刮过,我还没看清楚是什么状况,两道银光就在空中呯然相交。
何予恪不知何时已挡在我前面,与他对峙的是一个娇小的女子,长得娇俏可人,那个女子每次见到我都少不得刀剑相向,我震惊之下忍不住喊出口:“婵儿。”
女子冷哼一声道:“听说有人用彭诩的令牌混进城里,竟然是你们。彭诩他人呢?”
何予恪剑锋一抖将女子逼将开去:“看来你没机会知道了。”
婵儿被逼得倒退两步,一脸忿恨。我喊道:“抓住她,她是赵家的人。”
何予恪强势逼近,剑锋慑人,打了一个回合,眼看就要拿下婵儿了。“何大人,发生什么事了?”随着一声叫唤,莫柔从后院跑了出来,好死不死的刚好撞在婵儿的刀口下。
婵儿顺势就把剑架在了莫柔的脖子上,挟持着她退开去。退到十丈开外踹了莫柔一脚,翻墙逃遁了。
我跑过去将莫柔扶了起来,看向何予恪:“怎么办,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何予恪收回剑,眉目冷峻着:“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