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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很急,雷电穿过云层重重的甩在大地上。透明的防护窗被雨点砸的“噼里啪啦”直响。
安格斯·盖尔穿着睡衣正坐在沙发上翻阅一本游记。手边放着一杯微微发烫的蜂蜜水,正是他最喜欢的温度。这是他的妻子在走之前特地在家用机器人的任务栏里面设定好的,这种贴心让他在独守空房的夜晚依然感到幸福无比。
安格斯是远航空军联盟学校的校长,大赛在即,有许多事需要准备。可他是个真正的甩手掌柜,如果不是他有一个能干的副校长,大概这所学校的经费早就要在联邦教育/局的支出账单上划掉了。
门铃响了起来,安格斯眉头皱了起来,他所有的朋友和同事都知道他最讨厌在下班之后的时间被打扰,就算是他多年的朋友也不要想在这个时间段到他家来做客。
那么这个不识好歹的访客会是哪个倒霉鬼呢?
安格斯打开了门口的全息监控影像,一个全身上下被黑雨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站在他家门口,那里并没有什么遮挡物,雨这样急,就算对方穿了雨衣,可以想见几分钟以后也难逃被淋成落汤鸡的命运。
安格斯对这个半夜来敲门还藏头露尾的家伙没有丝毫好感,他坐回了自己宽大柔软的沙发上,饶有趣味的看着对方在大雨里被淋得直打寒战。
不过对方的身影看起来有点眼熟,似乎很像他认识的一位故人。
唔···就连靠在门上的动作看起来也相似的很啊······不过那家伙早已丢下他们先走一步了,再也没有了相见的可能。
想到这里,安格斯觉得更讨厌门口那个“冒牌货”了。
雨下的更大,雨丝渐渐连成一片变成一片透明的水幕。窗外和窗内仿佛被隔成了两个世界。那个摁门铃的人却站在夜幕中完全没有要走的样子,反而好像早就料定了安格斯不会轻易就出来,没有任何焦急的模样,安静的靠在大门边,甚至连门铃都没有再按一次。
一阵狂风吹来,门口的人立刻拉紧了衣服,可还是有一缕发丝落了出来。明亮的颜色在闪电的映照下一闪划过了安格斯的眼睛,安格斯的心头猛地一滞。
虽然理智不停的在告诉自己脑海中想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但是安格斯还是忍不住去幻想,如果、如果真的是他回来了———如果他还在———!
安格斯几乎是颤抖着按下打开大门的控制钮,看着那个人踏着不急不慢的节奏漫步穿过被雨水搞的泥泞一片的花园,来到房门前。
“咚咚咚”不多也不少,正好三声。轻轻的敲门声即恰到好处的提醒了主人有人来访,又显示出了客人的良好礼貌教养。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访客好像是为了确认一样轻轻地又敲击了三声,不多不少,不急不缓。
安格斯好像被这声音从思绪中惊醒了,他努力抑制住自己不失态,使自己做出一副“无论看到什么都是我早就知道的我才不会失望呢╮(╯▽╰)╭——”的样子,但是颤抖的手臂泄露了他内心的秘密。
门终于被打开了,访客揭下自己湿透了的帽兜,对着呆若木鸡的安格斯露出一个从容的微笑:“好久不见,安格——”
亚撒今晚睡的并不安稳,窗外的风雨很大,可是却丝毫没有声音能传到宿舍内。他被梦境缠绕的原因并非恶劣的天气,仅仅是因为日趋躁动的内心——
自从三年前起,他就开始经常做梦,梦的主角几乎都是一个人,在梦里他和那个人谈天说地,坐在一起享用下午茶,有时候他们并肩坐在一起,在破旧的运输设备上晃晃悠悠的向前驶去,当然,有时候也会有些更加让人脸红心跳的内容,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那一晚在飞舰上实验室里未完成的缠【河蟹】缱那个绻——
可当梦境消失,醒来屋子里又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次的梦境和以往的都不一样,哨兵看到自己蹲在一个巨大的鸟巢里,耳朵边有许多黄啾白啾大啾小啾在疯狂的“啾啾啾~”,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在鸟叫的包围中的时候,一只巨啾从天而降!
他看到那只巨啾原本只有绿豆大的小黑眼变得有自己脑袋那么大,更可怕的是那只啾喙里还叼着一只有很多很多手和脚的虫子!然后那只巨啾把虫子递到自己嘴边不断的靠近靠近靠近····然后,把虫子摔到他脸上发出一声响彻云霄惊动九天的——
“啾————!!!”
亚撒抹了一把汗从床上坐了起来。
还好只是一场梦。
不然被那么巨大的一只鸟强迫喂虫子什么的真是太羞那啥耻了!
至于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一定是白天的训练太累了大脑里才会产生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亚撒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正要躺回去睡觉,突然觉得有风夹杂着雨丝刮到了脸上,扭头一看,才发现宿舍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可是他明明记得睡前有关好窗子啊?
“托托?”好像想起了什么,亚撒试探的喊了一声。一条鳞片上布满花纹的尾巴从床下探了出来,很快又缩了回去,只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痕。
托托出去过了?亚撒有点好奇它半夜出去做什么了,但随即又想到八成是出去逮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吃了,看来明天又要清扫床底。
关上窗户,看看时间才凌晨两点多,亚撒又躺下很快睡着了。
床板下,一只湿漉漉的褐色小脑袋从盘成一团的“蛇圈儿”里哆哆嗦嗦的钻了出来,被雨淋的七荤八素的小脑子明显想不明白它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直到它看到一双暗黄色的竖瞳!一条毒蛇!
今天上午就是这个蛇把自己从灌木上拖下来的!
这家伙还把自己含在嘴里差点吞下去!
接着它就被这家伙的主人被当成麻袋一样扔了出去!
更可怕的是都扔出去了为什么还要捡回来啊啊啊?!难道是把鸟当飞盘玩么?!!
Σ( ° △ °)︴
这是究竟怎样的一家蛇精病啊!!!=皿=
话说回来自己不过是一只身娇体弱的小麻雀而已,为什么会遭遇这种事情真是吓死鸟了嘤嘤嘤!QAQ
小麻雀小腿一蹬,哭晕在一大盘蛇圈里。
托托非常疑惑的看着这个突然晕过去的小不点,不就是带它回来避个雨吗,至于激动到晕过去?
安格斯的客厅里,主人和他的访客先生正在持续一种非常诡异的“对视”。
安格斯看似平静的低头喝着茶,实际上他的茶杯底已经连茶叶末都被他吃干净了。访客先生倒是一直盯着安格斯,可是总是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但是他不知道当他低下头去偶尔抿一口茶时,安格斯的眼睛就会像是扫描仪一样迅速在他全身上下无死角扫荡N遍!
所以说,在某种意义上,两个人是在进行“对视”——对着在彼此看不见的时候看。
“安格斯?”客人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
“嗯···啊?!”安格斯一个没注意眼睛和对方对上了,迅速把脸又扭了回去。
“能给我一条毛巾吗?”客人指指自己用缎带系在脑后成一束的浅金色长发问道,从进门开始那里就在滴滴答答的在地板上制造“池塘”了。
“哦···毛巾!”安格斯向家用机器人一挥手,毛巾立刻被送来了,然后客厅恢复了安静。
“安格斯?”客人又提出了要求“可以再给我来一杯茶吗?”
“哦···茶!”安格斯伸手招过机器人,对方立刻托上一杯热茶。
“安格斯”客人再次出声“你还记得的我是谁吗?”
“哦···兰伽!”安格斯刚要向机器人伸手,突然意识到什么,尴尬的把手又缩回来了。
“安格斯,你就叫在纠结什么?”兰伽真诚的蓝眼睛看着他许多年没有见过的老朋友——至少是记忆中的老朋友。
“我在纠结什么?!你说我在纠结什么!”安格斯好像突然从沉默中爆发了,他语无伦次的大声宣泄着“得了吧,特么的!兰伽!我以为你死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谁能想到呢,嗯?有一天你像个鬼魂一样突然出现在我家的客厅里!活生生的!像个笑话!我们,像个笑话!真是够了,你在玩什么鬼把戏!讨厌低劣的鬼把戏———哦!”
“哦!我的神呐!”安格斯突然捧住头抽泣了起来“忘掉我说的一切吧我的朋友——我只是想说——感谢你还活着!谢天谢地!”
兰伽上前抱住这位真诚的朋友,身上的雨水打湿了对方的睡衣“安格斯——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对不起——”
“算了吧兰伽!”安格斯突然抬起头来紧紧握住兰伽的手,眼睛闪闪发光,一边把鼻涕一股脑擦在自己睡衣袖子上“你瞧我们多蠢!干嘛要把重逢的时间浪费在埋怨和道歉上——那不值得!哈!哈!”
安格斯突然大笑大叫起来,眼泪还没擦干净的样子很是滑稽,但兰伽知道,这位朋友是真心为他还能活着高兴。
两个人握着手坐在了一起,兰伽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让对方平静一些。
“说实话,安格斯”兰伽向对方谈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这次真的有事情需要你帮忙,否则,我并不想牵连到你们这些朋友——”
“也就是说,你原本还打算死下去是吗,兰伽?”安格斯看起来有点愤怒,但他很快就又平静了下来“算了,我真是的,说这些做什么呢?你这个人向来都有自己的主意。说吧,你要我怎么帮你?”
“谢谢,安格斯”对方没有任何条件就答应帮忙,甚至连他死而复生的秘密都没有过多的追问让他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感慨原来这位身体的主人能交到这样的朋友真是运气很好“我现在,需要一个身份,还有一份工作···”
“没问题!我来办妥!身份可能稍微麻烦一点···但是工作好办!你直接到我的学校里来!以你的学识,我可以放心的把校长的位置让给你!”
“不,安格斯,你误会了,我只要一份暂时的、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最重要的是随时可以脱身的工作。”兰伽解释道。
“好吧··我想想···”安格斯皱起眉“有了!一周后我们学校要和中那啥央【河蟹】学院进行一场比赛,到时候会需要很多人手帮忙,你混在里面暂时当裁判怎么样?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现在是远航空军联盟学校的校长——”
“好,那一切就麻烦你了。”兰伽想了想,接下了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