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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谧走近空无一人的房间,在床榻上翻翻找找,又在书案上找寻了一阵,纳闷道:“钱呢?怎么一锭银子也没看到呢?”
又找了一阵,她算是彻底放弃了,正想着去哪个大户人家偷点银子来花花,可是一想到师父不喜欢自己偷东西,只好作罢。
皇天不负有心人!
丁谧在松动的地砖下挖出一大袋金子来,光是装金子的布袋就勾满了金丝,一看就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啊。
“大哥可真不够意思,这么多金子藏着也不告诉我。”丁谧两眼放光,将金子掖在外衣下,就匆匆出了房门。
再过些日子就是南宫非的生辰了,丁谧一想到他那身衣服从认识至今就没怎么换过,便皱了皱眉。
其实南宫非有衣服的,只是每件衣服都长得一样,所以总是有人误以为他为人极邋遢,几年都不换一件衣服。
诸葛鸣玉被丁谧拉着出了门,见了她怀里一袋沉甸甸的金子,不解道:“你是打算给你师父做一件金衣吗?要这么多金子……”
“金衣哪里能跟赤芒大师的蝉衣比?”丁谧露出一丝笑容,朝她解释道,“听说这蝉衣啊,又轻又薄,却是个刀枪不入的好东西。”
“有这么好?”
“那当然啦,赤芒大师今年都八十啦,可他这辈子就做过两件蝉衣,一件在南汉太子身上,一件就传给了他的徒弟曾子子。”
诸葛鸣玉勾过她的胳膊,边走边道:“这么说来,这一袋金子还不够用的,你有把握拿到蝉衣吗?”
“哈哈,你别小看我。”丁谧大步流星地带着她挤进了市集,那气势是绝对的胸有成竹。
两个妙龄少女嘻嘻哈哈走在市集之中,自然惹得路人移不开脸,只见她们走到猪肉铺前,那些男子色着一双眼让出一条道来。
“大哥!生意做不做?”丁谧颇有气势地吼了一声。
正拿着菜刀剁猪肘子的那人却仿佛没听见似的,又无比专注地剁起猪头来,将那些剁好的猪肉装好,递到一旁的老妇人篮中道:“孙姐,一吊钱,收好了,慢走哈。”
诸葛鸣玉见他一张肥脸,满面油光,忍不住侧头道:“丁谧,你买猪肉干什么?我们快走吧。”
“两位姑娘买多少?”他笑呵呵地,操~起手中的菜刀等着。
丁谧取出一锭金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又转向众人道:“今天所有猪肉,本姑娘都要买下,你们可以走了。”
身后的队伍却越来越长,大家也不是真来买猪肉的,只是过来围观,这两位姑娘想做什么。
卖猪肉的顿了一顿,但还是好声好气道:“那好,姑娘住哪里,我叫几个帮手把肉送到府上去。”
“除了猪肉,我还有一笔生意要和你做,到那里说去吧。”丁谧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僻静胡同,用嘴型吐出了“曾子子”三个字。
曾子子皱眉看着面前这个人,登时反应过来她是看上师父留给自己的蝉衣了,心里纳闷,不知道她是如何看穿自己的身份。
“姑娘,怎么说?”
丁谧瞥了一眼猪肉铺子前头探着脑袋张望的路人,压低了声音道:“我想买一件衣服。”
“呵呵,这可真稀奇啊,姑娘不去裁缝铺买衣服,到我猪肉铺来买什么衣服?衣服没有,猪皮倒是有不少,姑娘要是喜欢,送你一些就是了。”曾子子为人圆滑的很,岂是丁谧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能应付的。
但她今日是铁了心要买的,将怀中那袋沉甸甸的金子塞进他怀中,仰着下巴道:“你这么胖,还穿得下吗?摆着也是摆着,卖给我,也不算浪费。”
曾子子摇了摇头,将金子递到丁谧面前道:“姑娘说的那件蝉衣我可没有,但我是听说的,怎么也是无价之宝,就算我有,你拿区区一袋金子就想买,是不是太天真了?”
“我不要,你既然都收下了,那这金子我是肯定不会拿回来的。”丁谧赖皮道。
曾子子无奈笑了一声,根本不把面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姑娘放在眼里,虽然她身旁那张冷脸看起来是个懂武的,但想着自己可是杀猪的,难道还会怕两个小姑娘?
手里的金子抓了也就真的不想放了,索性也耍起无赖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拿走了,天上掉下钱来,不拿白不拿。”
“不许走!拿了我的金子就要把蝉衣交出来!”丁谧一个闪身挡在了他的面前。
曾子子晃了晃金子,笑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啦?你喊它一声看它应不应声,要是它说跟你走,那我就把它还你。”
“铿锵”一声,闪电叱咤间,诸葛鸣玉手中的剑已牢牢抵在他的脖颈上,语气凶恶道:“死胖子,你倒是问问我的剑它想不想杀你,它要是开口说不想,我就放了你。”
曾子子余光一扫,从腰间抽~出两把剔骨刀来,左右手各一把,带着腥臭味的刀直往诸葛鸣玉脸上挥去。
诸葛鸣玉被这味道熏得退了好几步,一只手忙捂着鼻子,另一只手上的剑“唰唰”两下,便砍地曾子子双手鲜血直流。
听到“哐当”一声,剔骨刀落地的声音传来之后,诸葛鸣玉才心疼地收剑,拿出手帕仔细地擦拭。
“别浪费我的时间了,你要是不肯拿出来,我们可没有耐心了。”丁谧说着眼睛往诸葛鸣玉身上撇了一眼。
曾子子今日也只能自认倒霉,无奈地答应了她的要求,让她们跟着自己回家去取。
到底是师父留下来的宝贝,曾子子不甘心就这么拱手让人,去的路上想逃,却被诸葛鸣玉抓住暴揍了一顿,这才彻底老实了。
“两位姑奶奶,这就是蝉衣。”曾子子从里屋捧着一个木盒出来,目光沉痛道,“这可是我师父留给我的,这世上的最后一件蝉衣,若不是你们以性命相挟,再多的金子我也是不肯拿出来的。”
丁谧冷哼了一声,挪过木盒至面前,笑嘻嘻地打开了木盒,看到的却是争先恐后钻出来的白烟,直往眼睛鼻子扑来,登时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曾子子乐呵呵地笑了一声,见诸葛鸣玉勉强起身却又无力坐下,笑地更开了,“两位姑奶奶,没想到吧,我师父是做机关的,我是他徒弟能差吗?傻了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