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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铭卓幽寒的眸子里闪过浓浓的不悦,直接拽住了容玉的手,毫不客气的带着她走出了青楼,顺手将她的卖身契给撕得粉碎,洋洋洒洒花瓣一样的纸屑飘散在空中,犹如天女散花。
容玉藏在面纱下面的容颜已经泪流满面,吱吱呀呀的想说什么,却没有办法将话说出口,她疼,手疼,肚子疼,浑身都疼得几乎要撑不住了。
上官铭卓好看的嘴唇紧抿着,浑身笼罩着一层寒霜,不由分说的将容玉拽上了马车,让早等候在一旁的飞虎驾车,飞快的朝着别院的方向赶车。
容玉哭着倒在上官铭卓的怀里,哭得泪流满面,指着自己的嘴,祈求的看着上官铭卓,希望他能够帮她解开穴道。
上官铭卓一向温润如玉的脸,此刻阴森恐怖得像来自地狱的修罗,那双寒潭一样的眸子里闪烁着浓浓的怒火,瞪着容玉,里面的不满和责备是那么的明显,“谁让你去招惹她的?”
容玉没料到上官铭卓竟然会用那么冰冷那么责备的语气跟她说话,一时之间愣住了,怔怔的看着心爱的男人,眼角的泪水流了下来,满满的破碎和伤害,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上官铭卓不耐烦的出手如风,在她的身上点了两下,容玉嘤嘤的哭了起来,哭得伤心而绝望,靠在马车的车壁上,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哭道:“卓,就连你也指责我了是吗?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不想看到那个女人过得很好而已,我错了吗?”
她浑身疼得厉害,这样一哭,竟然头昏脑胀,有些昏昏欲睡了过去,却依旧咬着唇,悲戚而绝望的盯着上官铭卓,嚅动着嘴唇,难受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就在刚才,我被卖去青楼的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里,我被青楼里那些龟奴灌下了藏红花,这辈子我别想再有孩子了,卓,你还这样说我。我是在帮你,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为什么要冒险去害她!”
容玉哭得伤心而绝望,两手痛苦的捂着肚子,那里,刀绞般撕心裂肺的疼,疼得她几乎想要死去,眼睛也疼,红肿成一片的眼底,有晶莹的泪花在闪动。
“你既然没有足够的把握,为什么要去惹容妍那个女魔头,你只会给我添乱你知道吗?”
上官铭卓的怒火依旧没有消,拳头握紧,根根指节泛白,眼神猩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瞪着容玉。这个女人可以再愚蠢一些吗?
父皇因为他最近的表现已经渐渐疏离他了,这个节骨眼上她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要是闹到父皇面前,她就别想活了!
容玉红肿的眼睛只是委屈的瞪着上官铭卓,嘴唇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嘤嘤的哭着,忍受着身体上巨大的疼痛,难受死了,她想要发疯。
上官铭卓紧抿着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将那满腔的怒火给咽下去之后,才冷着脸,用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说道:“以后没事就现在别院里待着,不要再出来了,容妍的事情,我会解决,不用你操心。”
一个月的时间快要到了,万蚁钻心散应该也快研制出来了。容妍那个贱女人蹦跶不了不多久了。
容玉一直哭着,没有回答上官铭卓的话。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玉儿,如果你看看你和容妍的每一次交锋,你占过上风没有?都是她在欺负你,所以你不要再和她斗了,免得受伤的还是你自己。她就让我来处理吧,你只要乖乖的在别院中安心的修养,等到来年春天的时候准备做漂亮的新娘就好了。”
上官铭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往日深情款款的模样,握住了容玉的手,心疼的说道:“很疼吧?”
他这样温柔的问话,让容玉只觉得心里酸酸的,泪水止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委屈极了,“疼,真的很疼。卓,我要被容妍那个女人打死了,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充满痛苦和仇恨的声音,阴森森的,像来自地狱的幽灵,深深的在人心底种下诅咒,她诅咒容妍不得好死。
“我知道了,这个愿望我一定会帮助你实现的。”
上官铭卓的眼底折射出阴森的光芒,咬着牙,冷得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缓缓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幽幽的荡漾在空气中,带着阴森十足的杀气。
“卓。”
容玉痛彻心扉的哭着看向了上官铭卓,眼底有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我不能生孩子了,这辈子都不能为你生孩子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你现在还爱我吗,我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美丽了,用容妍那个贱女人的话来说,我现在就是一个丑八怪!你还要我吗?”
颤抖而怯生生的声音充斥着上官铭卓的耳膜,他微微低下头去,眼底折射出阴森的寒芒,转瞬即逝,再对上容玉的视线时,已经变得深情款款,“乱想什么,我怎么会不要你。我现在顶着父皇的压力,努力的要为你争取侧妃的位子,这样还不够吗?我要是不爱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别胡思乱想了,等到了别院我让大夫来为你好好的调养身子,等到你满十六岁的那天,我就娶你过门,这样你应该放心了吧?”
温润如玉的声音缓缓响起的时候,上官铭卓的心底却是一片冷漠,心底冷冷的嘲讽说道,被灌下了藏红花正好,他要是真的和这样的女人有了孩子,那才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容妍将她弄到青楼来,总算也做对了一件事情。
“真的吗?卓,那你千万不能不要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了。”
容玉的眼底浮现出了一丝希望的光芒,怯生生的伸出一只手,扯着上官铭卓华贵的衣袍。
上官铭卓温润儒雅的看着她,在那双深邃得一眼看不到底的眸子深处,飞快的闪过一丝冰冷的厌恶,好看的唇角却微微动了起来,轻声的说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当然要你啊,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女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心里都是最美的。好了,玉儿,别胡思乱想了。”
好听深情的话语在容玉的耳边回响着,安抚了容玉焦躁不安的心,她浑身流过了一股暖意,轻声的说道:“谢谢你,卓。”
“好了,不说那些了,身上还疼吗?”
上官铭卓柔和心疼的视线落在容玉的身上,温柔无比的问道,却让容玉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道:“疼死了,容妍那个贱女人就是魔鬼,要人命的魔鬼,那样的女人绝对不能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卓,我们一定不能放过那个女人,我都快要死在她的手上了。”
“我知道怎么做了,一切都交给我,玉儿,你放心吧。”
上官铭卓轻轻的握着容玉的手,再次保证道,马车内又陷入了一片长久的沉默。容妍和周尉寒一起回到了将军府,脸上依旧有着一丝寒霜,她皱着眉头,还在为容玉的事情气愤不已。
周尉寒却已经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细细的摩挲着,眼底有深深的眷恋闪过,“妍儿,不要再生气了,为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我知道,可是还是忍不住生气,每一次都是她来招惹我,真是把我给气死了。”
容妍咬着牙,愤愤的说道,小脸被气得通红,明亮的眼睛里闪过熊熊的怒火,她恨啊。
“不要想那些事情了,妍儿,想想我们的亲事吧。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屋子,我让人去布置。”
周尉寒双臂一伸,将容妍搂在怀里,线条优美的下颚眷恋无比的在她的头顶细细的摩挲,只觉得心底一片安宁。
他秘密从边关调回来的军队已经在路上了,再过不久就要到达京城,皇后和上官铭卓等人的报应就要到了,他等这一天等得已经太久了。
“我喜欢清新淡雅的房间,带有一些田园风的味道会比较好。窗帘要是绿色的,上面绣有很多的柳枝,餐桌桌布的颜色是白底上面画着淡蓝色的小花。我不喜欢鲜艳的颜色,所以除了床褥和棉被是红色的,其他的尽量选择清新淡雅一些的颜色。屋子里要摆上好几瓶花,散发着幽幽的清香。案几上放我喜欢的书籍,高兴的时候我可以看看书写写字,那样的房间才是我最喜欢的。”
容妍舒服的靠在上官铭卓的怀里,轻声的说道,想到未来的那些美好的生活,她的心思也暂时平静了下来,唇角勾起了一丝丝甜美的笑容,她憧憬着那样的房间。
“好,只要是妍儿喜欢的,我让人去布置。”
周尉寒宠溺的在容妍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浅浅淡淡的吻,亲昵的用自己的额头去碰容妍光洁如玉的额头,心底浓密的爱意和眷恋更加的深刻。
“周尉寒,你为什么要喜欢我?”
容妍在感动的同时,也陡的生出了一丝感慨。他这样优秀的男人,自然有大把大把的美女对他投怀送抱,为什么偏偏是她?
“我想,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
周尉寒冷硬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不少,柔情似水的望着她,“冰冷的初冬,你在井水里,我在井外的树上,看着你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和伤害,你没有哭,只是努力的想要从井底爬起来,那双倔强的眼睛里,没有哭泣,璀璨而明亮。当时我就在想。是谁家的姑娘,反应这么奇怪?我原本想要走开的,却控制不住自己将你救了上来。或许,那时我就爱上你了,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而已。”
容妍安静的听着他冷硬的音色却特意放柔和的语调,明亮的眸子里闪过幸福的光芒,有甜蜜的味道缓缓的流过心底。
她从周尉寒的怀里挣脱出来,很可爱的瞪着那双大眼睛,粉嫩的唇角微微动着,幸福洋溢的说道:“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喜欢上我了,可是我那个时候只觉得你冷冰冰的,有些害怕你呢。”
周尉寒修长的手温柔眷恋的拂过容妍光洁如玉的脸,眼底的深情更加浓烈,冷硬的唇角嚅动了,“如果当时我知道自己会爱上你,一定不会对你那么冰冷,也不会让你在井里泡那么久。”
他应该在她没有被扔下井的时候就将她救上来,不会让她遭受那么刺骨的井水。
“那些都过去了,我也没觉得苦,因为那样事故让我遇见了你,我觉得很幸福。”
容妍璀璨的眸子看着周尉寒幽深似海的眼眸,温柔的说道,含笑着看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的脸上流连。
“妍儿,我也觉得很幸运,竟然能够遇到你。”
周尉寒轻轻的喟叹一声,再次将容妍搂在怀里,温暖而安定的气息包围了容妍的全身,她温柔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周尉寒强劲有力的心跳,幸福的感觉溢得满满的。
相爱的两人紧紧的抱着,感受着彼此的气息,眼底都有浓烈的爱意在流淌着,幸福眷顾了他们,他们应该感谢上苍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无忧在外面轻轻的敲着房门,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事情?”
她从周尉寒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理了一下鬓角凌乱的头发,淡淡的说道。
“顺风楼有人传递消息来了。”
无忧屏着呼吸,轻声的在外面说道。
容妍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而庄严,站起来飞快的走到门边打开门,眼底有凛冽而嗜血的光芒流过,当年的事情终于调查清楚了吗?
“哪里?”
冷冰冰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无忧小心的将附着一只铃铛的信封交到了容妍的手上,低垂着头,等待着她的命令。
容妍展开信,认真的读了起来,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激动的光彩,她紧紧的捏着信封,唇角勾起了一丝冰冷的笑容,真相终于到了揭露的时刻吗?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洁白的贝齿咬着粉嫩的嘴唇,波光潋滟的眸子深处闪过凛冽的寒芒,容妍将信塞到信封里,转身进屋,从梳妆盒的下一层掏出一摞厚厚的银票,塞进了怀里。
她需要的消息就要到她的手上了,柳姨娘,容丞相,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再一次重现的时候,你们能不能承受得住严重的后果!
“怎么了?”
周尉寒坐在床沿边,看着容妍的脸色由期待和激动变成凛冽,又从凛冽转变成仇恨,不由得有些担忧的问道,手轻轻的环住了容妍单薄瘦削的肩膀。
“当年我娘和我叔叔被柳如眉那个女人zhuojian在床的事实真相要出来了。”
容妍的脸上布满了寒霜,用冷得像在冰水里泡过的声音淡淡的说道,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周尉寒,你回去吧,我要出去一趟。”
容妍对着周尉寒的时候尽量不让那丝凛冽的气势给展现出来,淡淡的说道。
“无忧,我们要出门。”
容妍看向了守在门口的无忧,极力的压抑着声音里面的冷意,尽量平静的说道,“去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出发。”
“是,小姐。”
无忧精神一震,飞快的说道,转身去准备去了。
无忧一走,周尉寒眼底闪过坚定的光芒,不容置疑的牵过了容妍的手,认真的看着她,温柔却不可抗拒的说道:“妍儿,我跟你一起去。你是我的妻子,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陪在你的身边,不再让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周尉寒,你······”
容妍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嘴唇嚅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缓缓的向前走了一步,正对着周尉寒,主动的靠在周尉寒宽厚温暖的怀里,双手环住了他精瘦的腰,鼻音有些湿湿的。
“我会陪在你的身边,直到天荒地老。妍儿,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可以依靠。”
周尉寒浑身一震,更加紧的抱住了容妍,轻声细语的在容妍的耳边许下了承诺,他爱她,愿意成为她最温暖的避风港湾,愿意为她冲锋陷阵,扫除一切苦难,只想让她幸福而快乐的生活在他的身边,为他绽放属于她的幸福和美丽。
“周尉寒,谢谢你爱我。”
容妍的泪水终于还是止不住的掉落了下来,她小小的脸在周尉寒的胸前蹭了蹭,挣脱了开来,眼底有细碎的薄雾,她仰着头看着将她捧在掌心里的男人,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沾染了晶莹的泪水,楚楚动人。
周尉寒只觉得一阵阵心疼,伸出手去,用长着老茧的手柔柔的擦拭掉眼睛下面的泪痕,“妍儿,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一个人扛着,你还有我,我可以为你去做任何事情。”
只要她开心,他愿意为她做世界上的任何事情,包括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
容妍胸腔里面暖暖的,怯生生的牵着周尉寒的手,什么话都说出不出来。
不管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都是多余的,她只想牵着他的手,永远都不再放开。
“小姐,都准备好了。”
无忧站在门口,低垂着头,轻声的说道,眼神不敢往屋里乱扫。
“走吧。”
容妍的脸上一片严肃和冰冷,淡淡的说道。
周尉寒握着她的手,坐上了马车,飞快的朝着集市的方向赶车,终于在那间不起眼的院子前停了下来,容妍抬起眸子,眸光中的冰冷和肃杀显而易见,轻轻的叩开了那扇门。
们缓缓的被人打开了,容妍冷着一张脸,掏出了银色的铃铛,对着开门的老人平静的说道:“我找你们楼主。”
“请跟我来。”
胡子花白的老头用没有表情的声音说道,放开了周尉寒的手,“你现在外面等着,我一会就出来了。”
周尉寒幽深黑亮的眸子里染过一丝担忧,深深的看向了容妍,想说什么,权衡了一会,终于还是沉默的点了点头,看着她走进了那扇门中,像是隔了一个世界那么遥远。
“将军,小姐不会有事的。”
无忧的眸光偷偷的落在周尉寒充满担忧的脸上,低低的说了一声。
周尉寒双手握紧了拳头,看着那扇被合上的门,脊背挺得直直的,眼神几乎要将那扇门看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时间点点滴滴的流逝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漫长,他的额头上已经有汗水渗透了出来,却依旧站得笔直,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直到面前的那扇门再次被人缓缓的打开,穿着淡蓝色裙子的容妍从里面冷若冰霜的走了出来,眼睛里面有着他熟悉的冰冷和寒霜,一直悬挂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他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十分害怕失去般的握住了容妍的手,掌心里面冰凉一片,冷硬的嗓音微微动着,“妍儿。”
容妍的脸色有些苍白,握着卷宗的手有些颤抖,那双明亮如水的眸子里布满了刻骨的仇恨,她尖利的指甲掐着掌心,刺痛神经的敏锐感觉才让她稍微冷静下来,而不是被她所得到的答案给逼疯。
“妍儿。”
周尉寒心疼的将她的手指摊开,不让她再折磨自己,心疼的抱着她,声音里面多了一丝伤痛,“别折磨自己,我会心疼。”
容妍冰凉的手贴着周尉寒粗糙的手,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仇恨,“周尉寒,你帮我去将三个人弄来好吗?现在,立刻,马上!”
她等不及了,噬骨的仇恨几乎要将她逼疯了,她不能再等了,柳姨娘,还有皇后和那个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人,她都不能放过,不管花费多少代价,她都要让这三个女人悔不当初,也要让那个眼睛瞎了的容丞相看看,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该是如何的大错特错!
“我都答应你,妍儿,我们先上车,回家去。”
周尉寒的眸子里溢满了深深的心疼,抱着容妍上了马车,紧紧的搂着她,让车夫赶着马车向着将军府去了。
容妍的身子一直在颤抖,即使被周尉寒抱得紧紧的,依旧有一股寒意从脚底不断的涌了上来,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她的牙齿哆嗦着,冷得几乎要窒息了。
“妍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尉寒心疼的将怀中瑟瑟发抖的女人搂得更紧了有些,压低了声音关切的问道。
容妍那双水雾缭绕的眼底折射出了深深的心痛,用一种苍凉的语调说道:“当年娘和叔叔被zhuojian在床的真相被我查了出来。我娘她真的很悲哀,或许她含恨而终去到了天国才是最好的选择。”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娘亲的生活被一堆谎言充斥和包围着,竟然没有一个肯真心待她的人,何其悲哀。
“别这样,妍儿,要是心里难受或者是委屈,你哭出来,不要什么事情都放在心底,我们是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人,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说,我愿意帮你的忙,为你做任何事情。”
周尉寒摩挲着她的头顶,语调里面都是满满的心疼,认真的说道。
“周尉寒,当年守着侧门的管家现在在西山,我娘屋里那两个失踪的丫头在一百里外的翠烟谷里住着,你能帮我接他们回来吗?”
容妍的眼睛里有氤氲的薄雾涌现着,颤抖着不确定的问道,紧紧的靠在周尉寒的怀里,柳姨娘和皇后,尚且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那个人,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了。
“好,你说出他们的名字,我立刻让人去将他们接回来。”
周尉寒心疼万分的搂着她的腰,好言好语的轻声哄到,生怕她会受不了崩溃大哭怎样的。
“闵斯,寒虞,芳菲,拜托你快点。”
她等不了那么久了,真的等不了,为什么她温柔善良的娘亲就要死得那么早,而那些害她的坏人,却依旧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
容妍抬起眸子,里面翻卷的海浪席卷而来,看得周尉寒都有些心悸,这样刻骨的仇恨,真的是容妍吗?
周尉寒真的怕容妍被逼疯了,急忙认真的牵住了她的手,眼底带着十二分的真诚,承诺的说道:“好,我这就让人去将他们接回来,你等着。”
容妍惨白的脸上虚弱的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笑意,苍白的唇轻轻的动了一下,幽幽的语气荡漾开来:“周尉寒,谢谢你。”
周尉寒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搂紧了她,几乎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中,再也不分离,他很心疼这样的女孩,丝丝的心疼蔓延在心底,酸酸的,涩涩的。
马车在将军府的门前停了下来,周尉寒牵着容妍的手,看着她和无忧走进了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才拿着容妍递给他的三张画像,飞快的策马往皇上赐给他的别院里狂奔。
将那些图片扔在桌子上,飞快的唤了自己培养的暗卫出来,让他们去将接那三个人去了。
他担心容妍会想不开,又飞快的走向了将军府,却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女人竟然躺在床上睡着了,只是眉宇之间依旧闪着深深的忧愁,露在外面的手心依旧冰凉一片,眼角有泪水晶莹的滑落了下来。
周尉寒心疼的伸出手去,将她脸上的泪水轻柔的拭去,眼底有着层层的心疼,他坐在床沿边上,伸出自己的手去,柔柔的握住那只冰冷的手,温柔的暖了睡梦中的少女。
“妍儿,你还有我。”
冷硬的男子眼底此刻只剩下满满的心疼,用低得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轻声的说道。
容妍这一觉睡了很久,梦里面一片血色,明艳无双的少妇不甘的眼神,还有痛苦挣扎的双手,都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小姐,你醒了,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无忧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关切的说道,拧干了毛巾递给了自家小姐。
容妍轻轻的摇了摇头,默默的接过毛巾,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下,怔怔的出神,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握着毛巾,眼底有凛冽的光芒闪过。
“周尉寒有消息传来了吗?”
怔愣了好一会儿,容妍的眼底又恢复了神采,淡淡的问道,只是眸子里充满了肃杀,等到人证到齐,她要让容辛邬亲眼看看,这些年来他错过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他对娘真的爱过,如果他还有良心,她要让容辛邬悔不当初。
“还没有。”
无忧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小姐的脸色,补充道,“小姐,周将军在你睡着的时候来过了,他刚刚走没多久。”
容妍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眼底有复杂的光芒涌动着,心底也涌起了难以言状的感觉,周尉寒,谢谢你。
“小姐,你没吃晚饭,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无忧望着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关切的说道,她这样不吃饭怎么受得了,身体会垮掉的。没等容妍的回答,无忧已经飞快的走了出去,从厨房里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进来了,身后的小丫鬟则端着一些香气四溢的饭菜,放在了容妍面前的桌子上,弯腰退了下去。
“我吃不下。”
容妍的声音里有些恹恹的,淡淡的说道。
她的心里都已经被仇恨都填满了,现在即使对着山珍海味她也吃不下去,她想要报仇,想要为娘亲报仇,那些陷害娘亲的人都应该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小姐,你吃一点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情啊。”
无忧的眸子里充满了心疼,轻声的劝说道,原本就很瘦弱的身体,再不吃怎么能够让身体丰盈一些呢?
容妍对上无忧关切又充满期待的目光,终于还是缓缓的抬起了手,握住了汤匙,喝了几口鸡汤,又匆匆的扒了几口饭,放下了筷子。
“撤下去吧,我吃饱了。”
容妍淡淡的说道,眼神一直焦虑的看着外面,她在等周尉寒的消息,都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怎么还没有消息传过来,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吗?
璀璨的眸子里,涌过了一丝焦虑,随即又变得更加的寒冷,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没有意外,绝对不能有意外,柳姨娘,皇后,还有她,都要为陷害娘亲付出应有的代价!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容妍的眼神亮了一下,朝着脚步声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周尉寒踏着夜色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看到容妍的一刻,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来,眼底有着认真的光芒,“妍儿。”
“人接来了吗?”
容妍的眸子里涌现了一丝紧张,死死的盯着周尉寒的脸,颤抖的问道,心咚咚的跳着,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接来了,现在正在将军府外面的马车上呢。”
周尉寒看着眼底焦虑的容妍,直接说道。
“好,谢谢你。”
容妍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波动,急切的说道:“带我去见他们,我有话要和他们说。”
她直直的盯着周尉寒说道,娘亲的冤情,经过这些人的诉说,才会更加有说服力,尽管手中已经有了那些证据,不过涉及到那个人,关于那个部分,容妍下意识的不愿意让容辛邬看到。她要自己处理,要亲自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妍儿你别着急,我让他们进来,你先等等。”
周尉寒握住了容妍的手,安抚住了她的焦虑,朝着半空中响亮的拍了几下手,空中闪过几个黑影,转眼之间已经消失不见了。
“有什么话我们到厢房那边说,外面说不太方便。”
周尉寒认真的看着容妍,带着她到了前院空着的厢房中,很快,周尉寒的暗卫就带着两个中年女人,还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在两人的面前站定,恭敬的喊了一声主子。
“将他们带到屋子里去吧。”
周尉寒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淡淡的说道。
那三个人被穿着黑色衣服的暗卫带进了厢房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妍儿,有什么想要问他们的,你进去问吧,我在门口等你。”
周尉寒温柔的看着容妍,轻声的说道,眸子里是满满的柔情和信任。
容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了进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不知道在里面和那三个人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她面色变得更加的严峻和森寒,眸子里的怒火像爆发的火山散发出炙热的岩浆,烧得人几乎要灰飞烟灭了。
“周尉寒,你陪我去将军府吧。”
容妍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瞪着前方,声音冷得足以将人冻死。
“好,我陪你去。”
周尉寒想也不想的开口说道,只要是她的事情,他愿意做任何一切,只希望她能够快乐幸福的活着。
“你等我一会,我回去拿卷宗。”
容妍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凛冽的味道,即使她已经极力的控制了,那丝丝的仇恨还是不可抑制的从她的脸上流露了出来,足以将人淹没。
周尉寒点了点头,让暗卫保护着那三个人,自己随着容妍去取卷宗去了。
容妍将前面三张塞在了梳妆台的抽屉里,紧紧的拽着剩下的那些卷成卷的卷宗,咬着唇,粉嫩的嘴唇几乎要被她咬出血来,心疼得周尉寒急忙捂住她的唇,“妍儿,不要折磨自己,犯错的是别人,不是你,犯不着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想看到你好好的。”
“走吧。”
容妍冰冷的心稍微缓和了一些,深深的看了周尉寒一眼,握紧卷宗,迈着坚定沉稳的脚步,带上了事发当晚忽然失踪的那三个人,朝着丞相府走去。
是时候该算账了,容辛邬,你的愚蠢害了一个女人宝贵的生命,我也会让你尝一尝什么叫做悔不当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你的后半辈子,将会在悔恨中度过。
“容妍小姐。”
守门的家丁看到容妍气势汹汹的带人前来,眼底的惊骇可想而知,直觉的想要落荒而逃,双腿却不住的发抖,动弹不得。
他们还没有忘记,锋利的匕首架在脖子上那种冰冷的感觉,是以不敢再耍什么心眼,躲闪着不敢看容妍凶神恶煞的模样。
“容辛邬在哪里?叫他出来!”
苍白的唇角微微动了动,森冷没有感情的话语从她的嘴里飞快的倾泻出来,没有任何客气,却让守门的家丁当场愣在原地,她竟然叫直呼自己的父亲名讳,竟然一点都不客气,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容妍没有理会那些呆若木鸡的家丁,紧紧的握着周尉寒的手,冷若冰霜的朝着丞相府的正厅走去,路上遇到一些提着灯笼的丫鬟,看到她吓得跟见鬼了一样,飞快的跑去通风报信了。
当他们走到正厅的时候,容辛邬已经面色寒冷的坐在了主位上,冷冷的看着她,同样用没有感情的声音平静的说道:“你又来做什么。”
容妍的眼底充斥着刻骨的仇恨,挣脱开周尉寒的手,握紧了手中的卷宗,一步步的走向容辛邬,忽然抬起手,将那些卷宗猛的砸到了容辛邬的脸上,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当年我娘亲真的和叔叔苟合了吗?你看清楚,容辛邬,是你害死了我娘,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娘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那样充满仇恨的语调,那样决然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
那些卷成卷的卷宗砸在容辛邬的脸上,又弹了开来,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终于安静的躺在了地上。
容辛邬长满皱纹的手捂着被砸疼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恼怒,锐利的目光瞪着容妍,容妍却用更加凌厉的目光瞪着他,咬着牙恨恨的说道:“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我,等你看到了那些卷宗,再自己决定配不配!”
他没有资格那样看着她,他不配做一个父亲,更加不配做娘亲的丈夫!
容辛邬被容妍身上折射出的凛冽寒霜弄得怔愣了一下,安静了下来,终于还是缓缓的弯下腰去,将地上的卷宗捡起了起来。颤抖的手抚上那红色的绳子,不知道为何,身子竟然颤抖了一下,不敢去打开那叠厚厚的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