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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真的没有欺负她,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害怕。”
洛凝霜的眼底迅速的浮起了一丝恐惧,身子颤抖的说道,硬朗的脸上尽是慌张,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周尉寒死死的盯着洛凝霜,忍住了心底即将像洪水一样泛滥的怒意,恨恨的说道:“你到底去找她做什么了?洛凝霜,你要是不说,不要怪我不客气!”
如果容妍因为凝霜出了什么事情,他绝对不会放过凝霜,哪怕她是他的师妹也不放过。
周尉寒的手已经紧紧的拽住了洛凝霜的手腕,只要他再用力,就能听到咔嚓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幽深若寒潭的眸子里闪烁着森寒又嗜血的光芒,毫不客气的射在洛凝霜的身上,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疼,快放开我,师兄,快放开我啊。”
洛凝霜的脸上浮现了阵阵的痛苦,脸色一片惨白,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丝的疼痛,急忙求饶道:“你先放开我,我告诉你还不行吗?真的好疼啊。”
那种钻心的疼痛,让她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再也忍受不住。
周尉寒终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眸光却依旧死死的落在她的身上,冷声说道:“还不快说。”
“对,我是去找她啊,我跟她说我可以给她绝情蛊的解药,让她离开你的生活。”
洛凝霜心底的委屈油然而生,咬着唇朝着周尉寒大声的吼道,“师兄,我这样做难道有错吗?我只是想要追求我自己的幸福,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做,又不是我害她变成这样的,为什么你总是来怪我?”
她心里真的不甘心啊,她又没做什么,师父帮她惩治容妍是师父的事情,师兄为什么要把这些都怪罪在她的身上,她一点错都没有,凭什么?
“真的没有其他了?”
周尉寒怀疑的目光依旧落在洛凝霜的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似乎想要在她的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来为止。
“就是这样,师兄还想要什么,难道我真的欺负你的心上人你才开心吗?”
洛凝霜委屈得要死,不高兴的冲着周尉寒大声的吼道,眼底有泪光缓缓的浮了上来,她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是师兄竟然也来怀疑她,难道她在师兄的心里就那么不堪吗?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哪怕就是想要得到师兄的心而需要做什么,她也是光明正大的来,不会用那些龌龊的手段,师兄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她呢?
“没有最好。”
周尉寒没有从洛凝霜的脸上看出什么,淡淡的说道,转身上马,拉着缰绳就要离开,却被洛凝霜拽着马鞍硬生生的止住了,“师兄,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这么快就走了?”
“我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你回去吧,在京城玩几天,就和师父云游四海去吧。”
周尉寒淡淡的说道,眼神都没有落在洛凝霜的身上,“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毫不迟疑的拉开洛凝霜的手,挥动着马鞭,朝着容妍马车远去的方向追了上去,身后扬起一阵阵的粉尘。
洛凝霜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毫不留恋远去的师兄,眼底那种酸涩的热流又涌上来,被她咬着嘴唇硬生生的止住了。
“师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的,哪怕你现在心里还没有我,以后总有一天,你的心总会转移到我的身上来,一定的。”
她忍住了即将涌上来的泪意,轻轻的,却坚定的说道,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周尉寒远远的跟随着容妍,看着她下了马车,走进了戒备森严的宫门中,纤细瘦小的身躯在寒风中坚定的向前走着,像寒风中傲然挺立的青松,永远不会被困难打倒的样子,眼神里升起了一丝赞赏。
他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沿着狭小的巷子向前走着,穿过御花园,走进了太医院中,冰冷的心有一丝心疼,握紧了自己的掌心,让那种尖锐的疼痛沿着掌心传到了脑海中。
“容妍,对不起。”
他冷硬的唇角微微动了动,无声的说出了这句话。
“周将军,青王爷请您过去。”
一个小太监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走到周尉寒的身边,恭恭敬敬的说道,周尉寒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脸上又变成了冷漠的寒霜,平静的说道:“带路吧。”
小太监轻轻的应了一声是,在前面带路了,周尉寒回过头去望了一眼容妍踏进去的门,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最终还是默默的离开了。
容妍,我一定会尽快找出解药,不让你在担心受怕中度过,你的疼痛,落在我的心上,会转变成更大的疼痛,也让我为你的心疼而感到心疼,你可知道。
容妍当然不知道,她依旧在太医院的书阁里,站在茫茫书海中,一本接一本的翻着,孜孜不倦的寻求着她想要知道的答案。她今日带了干粮过来,就连中午的时候都没有离开,只因为心里抱着一个希望,一定要将绝情蛊的解药弄出来。
可惜,老天好像总是跟她作对似的,无论她怎么翻,怎么找,都找不到。
她有些失落的咬着唇,背靠在书架上,闭上了眼睛,一阵风忽然从窗口吹进来,带起窗台上厚重的灰尘,吹到她的脸上,她冷不防,被那股灰尘呛得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白皙的脸上涨得通红,明亮的眼底也沁出了晶莹的泪水,她弯着腰,捂着发痒的喉咙,大声的咳着,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了,在空荡荡的书阁里,她的声音分外的空旷和清晰。
守着书阁的李太医吃午饭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对着一排排厚重的医书,大声的咳嗽着,有些孤独的味道。
啪啪啪——
天气忽然起了变化,豆大的雨点没有任何预兆的就落了下来,顺着风的方向。飘洒到了书阁里,混合着泥土清新的味道。
容妍一惊,顾不得咳嗽,飞快的走到窗前,将敞开的窗口一扇扇的关起来,终于将最后一扇窗口关上了,她靠着墙角一排书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几十扇窗口,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关好也是一件十分费力的事情。
估计是她太累了,靠在书架上的时候用力过猛,陈旧的书架忍不住摇摇晃晃了起来,上面摆放的书哗啦哗啦的往下掉了一地,纷纷的砸在了容妍的身上。
容妍心里一惊,手忙脚乱的要去接,更加悲剧的事情发生了,她的头狠狠的被一本厚重的书砸在了头上,疼得眼冒金星,身子一个不稳,重重的撞在了书架上,原本书架上的书掉下了不少,空了许多,被她这么狠狠一撞,那个陈旧得有些腐朽的书架直接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砸向了另一个书架,另一个书架被这么一撞,也失去了平衡,摇晃了几下之后倒在了地面上。
轰隆很大一声,震得房子都抖了抖。
容妍一下子傻眼了,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跪在地上,将那些压在书架上面的书拨开,心里懊恼极了,暗叹着自己那么笨手笨脚,连这么一点小事情都办不好。
将书本都拨开了之后,她用手扶着书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两个书架都抬起来,按照原先的位置放好,哀叹一声将地上的书一本一本的捡起来放到了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摆好。
在将所有的书都摆好之后,她已经累得大汗淋漓,不顾形象的跪在第二个书架的前面,擦着额头上的汗休息着。
一只手撑着地面,她想到以后再也不这么毛毛躁躁了,否则受累的还是自己。她探出头去,看到李太医还没有回来,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又回到了原处。
她不经意的将脚伸出去,却触及到了什么搁脚的东西,目光不由得向地面上望去,之间原先被书架砸下来的地方,裂开了一道口子,被她的脚一蹭,那个口子的木板竟然向旁边移动了去,露出了一个中空的地方,里面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安静的躺着,盒子的表面上却有褐色的血迹,似乎经历了什么惨烈的事情一样。
容妍的心里猛的升起了一丝好奇心,直直的盯着那个盒子,想伸出手去拿起来看一看,又觉得不太好,可是心里那种好奇感又一直催促着她,像一个小人在她的耳边说着,我只是看一看,看一看就好了。
她终于颤抖着伸出手去,扒开另一边的木板,小心翼翼的将那个精致的盒子拿出来,打开,发现里面竟然躺着一本没有封面的书,书上也是血迹斑斑一片。
容妍将那本书拿出来,发现那书里掉出了一张用白色绢布画的地图,曲曲折折的暗道,密密麻麻的标示,看得她云里雾里,却不知道这个地图到底是哪里的地图,怎么会被人藏在这里,地图的末尾,有人用血书绝望的写下了两个大字:救我!
她的心咯噔一跳,握着绢布,最终还是拿开,再不抱什么希望的翻开那本书,目光却在看到上面的字的时候,陡的绽放出了强烈的光芒,握着书的手竟然激动得有些颤抖。只因为那上面写的,正是她苦苦寻求的关于绝情蛊的解毒方法。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原以为估计再也没有什么希望了,却没有想到却在这样的情况下找到绝情蛊的化解方法,她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却碍于这个地方不合适,忍住了。
目光继续往下看,却紧紧的蹙起了好看的眉头,血人参,天山雪莲,梦幽花,几十种毒虫提炼出来的毒药,还有一堆她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名贵药草,别的都还好说,可是血人参和梦幽花,却是世间少有的珍贵药材,她要到哪里去找?以前她的手上是有血人参,可是最后落到了上官铭卓的手中,现在还有没有她还不知道呢。还有梦幽花,据说长在南疆的灵鹫山上,那里有一座神宫,住着神女,只有经过神女的悉心灌溉才能开出碧绿色的小花来。可是灵鹫山就算是在南疆也只是一个传说,究竟在哪里都没有人知道过,怎么能够找来那种小花?
虽然有些失落,她还是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羽毛,又拿出装着墨汁的小瓷瓶,用羽毛蘸着墨水,在自己的白色的手帕上飞快的记下了这张解毒的方子。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找到了解毒的方法。
还有另一种方法,是找到种蛊的人,喝下她的血,就能解了蛊毒,那个方法比起去找珍贵的药材还要难,她根本就不报希望。种蛊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洛凝霜,变态神医那么疼爱洛凝霜,又怎么会在她的身上种下这种狠毒的蛊?至于到底是谁,变态神医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她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她怔怔的出神,忽然听到了脚步声,似乎是李太医回来了,她心里一惊,飞快的将书放在盒子里,又将两块分开的木板合上,若无其事的站起来,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李太医一进书阁,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的目光中有一丝怜悯,摸着花白的胡子摇了摇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自己坐下来,翻开医书,沉默了。
这个容小姐,太过倔强了,非得要撞到南墙才回头,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会儿,容妍放下手中的书,脸上泛着一丝哀苦,走到李太医的面前,苦涩的一笑,轻声的说道:“李太医,这两天麻烦你了,我想我还是不看了。”
幽幽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似乎一副认了命的样子。
“容小姐,你还是让那位朋友到南疆去找消息吧,那样估计还会快一些,不要再在这里耽搁了。”
李太医怜悯的视线落在容妍的身上,苦口婆心的劝阻道。
“我会记住李太医的话的,谢谢你了。”
容妍礼貌性的朝着李太医笑了笑,慢慢的走出了太医院。
得到了解绝情蛊的药方,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所需要的药材了,虽然希望还是有些渺茫,但是总算是有了一个方向。
容妍相信,只要有心去寻找,一定能够找得到的。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来,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来时的路走去,既然已经找到了她要找的,再留在皇宫里已经没有必要了。
然而她才走了没有几步,两个宫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站在她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容小姐,太后请您到慈宁宫去一趟。”
容妍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太后不是去皇家陵墓祭拜先皇了吗?”
“的确是的,不过昨天夜里太后已经回来了,很想见容妍小姐,小姐请你去一趟。”
那个小宫女拿了一块金黄色的腰牌,递到容妍的手里,让容妍过目。
容妍狐疑的接过腰牌,仔细的端详着,确实是慈宁宫的腰牌,再也拒绝不得,只好平静的说道:“好,我这就过去。”
两个小宫女接过腰牌,安静的在前面带路,走在后面的容妍眼底却闪过阵阵的狐疑,凭着脑海里的那些残存的记忆,她知道太后一点都不喜欢她,因为她和娘亲沐依依长得太过相像。在雍容华贵端庄高雅的太后眼里,她的娘亲就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明明是一个有夫之妇,却仍然不知廉耻的勾引了皇上,又勾引了自己的小叔,这样子的女人她自然不会喜欢,连带着,她也对容妍喜欢不起来。所以这么多年来,太后对容妍召见的次数少之又少。可是今天,太后竟然主动召见她了,容妍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走了,明亮的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光芒,盯着带路的两个宫女,锐利的目光几乎要将两个宫女看穿。
“容小姐,怎么了?”
两个小宫女感受到身后锐利的目光,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恭敬的问道。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想去一趟茅厕,你们先走吧,我一会自己会过去。”
容妍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的说道,看不出一丝紧张的样子。
“慈宁宫那边也有茅厕,小姐要不然去那边吧,反正路也不远了,很快就到了。”
小宫女的眸子中出现了一抹焦急,轻声的说道,过来就要搀扶容妍,却被容妍不着痕迹的挡开了,“我忍不住了,那边不远处就有,我先过去解决一下,你们先走吧。”
她不好意思的捂着肚子朝着另一边走去,那两个小宫女怎么敢松懈,跟在她的身后,走着,看着她进了茅厕,两人就在外面看着,很怕她溜走的样子。
容妍透过缝隙看出去,看到两个宫女面色凝重的互相说话的样子,唇角勾起了一丝冰冷的弧度,眼睛里也是一片寒霜,果然有问题。
她站在茅厕中,心思飞快的翻转着,终于拉住了一个要出去的宫女,褪下手上的玉镯子,让那个小宫女帮她给上官静雅传递消息,又在茅厕里待了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的走出来。
“容小姐,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看起来性子比较急的小宫女仰头望着容妍,沉不住气的问道,容妍越发的觉得这里面有鬼。
太后这一会难道想要教训她吗?藏在袖子下面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眼底冰冷的光芒一闪而逝,清丽无双的脸上却挂上了甜甜的笑容,若无其事的说道:“可以了,走吧。”
两个小宫女相互看了一眼,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飞快的向前走着,却没有看到身后的容妍眼睛里闪过惊涛骇浪,戴在右手手腕上的暴雨梨花针被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只要轻轻的扣动,那里的银针就可以将人置之于死地。
“请容小姐跟奴婢来。”
两个宫女在慈宁宫的门口停了下来,转过头来恭敬的对容妍说道。
“恩。”
容妍不动声色的应着,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跟在两人的身后,走在花团锦簇的慈宁宫中。
“太后可安好?”
她出其不意的问道,将两个小宫女问得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太后娘娘很好。”
“哦。”
容妍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容,弯下腰去摸了一下靴子里隐藏着的闪亮的匕首,将冰冷的匕首藏到袖子里,眼底闪过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的寒芒,果然有问题。太后,难道你也容不下我了吗?
“容小姐,到了,太后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小宫女停下了脚步,恭恭敬敬的说道。
容妍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望着偌大的静悄悄的宫殿,竖立起了浑身的警戒,轻轻的退开了门,走了进去。
慈宁宫的正殿内静悄悄的,只有香炉里燃着袅袅的香料,将正殿内熏得暖融融的,一点都感受不出是冬天的样子。
她屏神凝气的站在门口,环视着殿内的一切,身后的大门忽然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间关上了,她心里一惊,转身用力的拉门,门却牢牢的立着,没有一点松动。
容妍的眼底闪过凛冽的寒芒,没有动,就站在门口的地方,却从袖子中掏出了那把闪亮的匕首,眼神警戒的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依旧是静悄悄的一片,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得可怕。即使是不知道即将发生的是什么,她也知道她上当了,太后根本就没有回宫,一定是别人用了太后的腰牌将她骗到这里来了。
清澈明亮的眼底闪过冰冷嗜血的光芒,冷冷的说道:“出来吧,别藏着躲着了,敢把我骗到这里来,还怕被我看见吗?”
她的声音像在极地的冰川浸泡过了一般,冷得可怕,像来自地狱的阴风,凉飕飕的,环绕在慈宁宫的正殿内。
没有人出现,却有淬了剧毒的弓箭咻咻的从四面八方朝着她射了过来,带着阵阵阴风,也带着死亡的味道,毫不客气的朝着她的身上招呼。
容妍的心里一惊,身子已经飞快的在地上翻滚了起来,向前滚出了好几丈远的距离,躲过了那些将要把她刺成刺猬的利箭,与此同时,她飞快的扣动右手上的机关,密密麻麻的银针从手腕上飞了出去,像天女散花一样朝着各个方向飞了出去,只听见好几声痛苦的闷哼声传了过来,下一刻,尸体倒在地上撞到了东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是那些中了她的银针的人死了过去。
容妍的神经高度紧绷了起来,飞快的从地上翻身起来,背靠在一面密实的墙上,紧张的盯着随时可能发起攻击的方向,背后的冷汗止不住的冒了出来,却一点也不敢放松,她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却也知道,背后的那个人动了杀心,只怕她一个不小心,就真的被那人射成刺猬了。
“到底是谁?躲在背后做缩头乌龟算什么好汉?有胆子做难道还没有胆子出来吗?”
容妍厉声的喊了起来,力求将背后的那个人给逼出来,毕竟她在明,敌人在暗,怎么算都是她处于不利的状态。能够把敌人逼出来,或许她还能获得一线生机。
她右手握着匕首,竖起耳朵听了周围的声音,忽然锐利的声音响了起来,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从偏殿闯了进来,手中握着泛着锋利寒芒的宝剑,瞪着她,几乎要吃人的样子。
黑衣人的身后,缓缓的走出来一个人,那人同样是一身黑衣黑裤,黑布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滔天的恨意,瞪着容妍,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那双眸子是那样的熟悉,容妍总觉得似乎在哪个地方看到过一样,她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小脸上摆出一副什么都不害怕的模样,冷冷的笑了,平静的说道:“阁下好胆量好气魄,竟然用太后的腰牌将我骗到慈宁宫来刺杀,你说太后要是知道她的腰牌还有这样的用途,该会怎么想阁下的?”
那人纹丝不动,好像容妍的话对她没有一点作用一样,压低了嗓子沉声喝道:“将她杀了。”
仇恨充满嗜血的命令下来了,在她前面的黑衣人像猛虎一样同时冲上来,手中握着锋利的剑,毫不客气的朝着容妍砍了过来,。
容妍心里一惊,扣动手上的机关,银针再次像天女散花一样飞了出去,又有黑衣人中招,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痛苦的两眼一翻,断气了。
也有反应快的,很快的躲开了她的银针,身子灵活的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斗,举着剑朝着她刺了过来,容妍双手朝着地面扑去,在凉飕飕的地上翻滚了几下,躲过了刀剑致命的攻击。
那些黑衣人却不管不顾,一轮刺杀不成,再次杀气腾腾的包围了她,企图从各个方向给她来致命的一击,容妍的心砰砰的跳着,既要顾及后面,又要顾及前面,渐渐的应付得有些吃力起来。
然而剩下的那些黑衣人动作却越来越迅猛,不要命似的朝着她砍了过来,一副不把她砍死誓不罢休的模样。
容妍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却越来越吃力的应付着,忽然感到身后一股冰凉强大的杀气传来,她的脊背猛的一凉,她一惊,咬着牙一刀割破了前面那人的喉咙,身子往前跨了一大步,刚要转过身来,却听见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滋滋的响,锐利的疼痛从她的背后传入了大脑中。
她的内心腾的升起了一股怒气,双腿猛的朝半空中踢去,恶狠狠,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踢向了黑衣人的心口,飞快的甩动着暴雨梨花针,飞刀猛的射了出来,直插黑衣人的心口,那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瞳孔睁得大大的,瞬间失去了光彩,死了过去。
又解决了一个,只剩下两个攻击她的黑衣人还有发号施令的那个了,她的瞳孔微微眯起,敛聚了森然的杀意,不要命似的冲向攻击她的黑衣人,对那即将要刺到她身上的闪耀着冰冷光芒的利刃也毫不在乎,叮的一声,右手上的暴雨梨花针猛的抽走了黑衣人的兵器,她咬着牙,往那个黑衣人的命根子的地方踢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只听得痛苦的一声惨叫,那人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胯间,弹跳着,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估计容妍那一踢,真的将他的命根子给踢断了。
容妍丝毫不敢大意,不要命似的从后面冲上去,一刀割断了那人的喉咙,只剩下两个黑衣人了。
发号施令的那人眸子里闪过一丝浓浓的恐惧,再也不敢留下来观看,害怕的想要逃到偏殿中去,容妍顺手带起桌子上的花瓶,狠狠的扔了过去,不偏不倚的砸中了那人的脑袋,他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头,白皙的手心里已经染成了一片血红。
“啊,血啊,来人啊。”
那人再也冷静不下来,恐惧的大叫了起来,听到这个声音,容妍的眼皮突的一跳,终于明白了看到那双眸子时,熟悉的感觉从哪里来了。
发号施令的人,正是皇后的亲生女儿。昨天才被她抓包的上官语萱。
不过这个时候她还没有空去理会她,她和最后一个攻击她的黑衣人不依不饶的打在了一起,两人的身上都有了狼狈的伤,却都不能将对方拿下来。
那人更是着急,尤其是上官语萱叫出声音来的时候,他着急的叫出了声音,“主子,不能叫!”
要是把别人引来,他们就死定了。
上官语萱听到那人的话,害怕的捂住自己的嘴,吃力的爬起来想要逃走,容妍心里着急,出手更是狠辣,她不顾一切的猛的揪住了那人的肩膀,来了一个重重的过肩摔,不再犹豫,暴雨梨花针再次扣动,十几根银针同时射到了黑衣人的身上,那人一下子被刺成了刺猬,再也醒不过来。
容妍没有敢停歇,她眼神冰冷的瞪着即将要开门逃出去的上官语萱,手中的匕首迅速的扔出去,堪堪钉在了慈宁宫的门上,上官语萱的手边,后者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呆住了,不敢再动弹。
“我跟你有什么仇,竟敢用这样的方式将我骗到这里来害我?”
容妍走到门口,将罩在上官语萱脸上的黑布给掀了下来,也不管眼前的女人是尊贵的公主,扬起手来就给了那个女人一个重重的耳光。
啪的一声,打得上官语萱的嘴角流出了嫣红的血来。
容妍的眼神充满了怒火,恶狠狠的将上官语萱拽了回来,目光猩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像落入陷阱的困兽,随时可以将人撕碎。
上官语萱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眼底浮起了惊骇的情绪,抱着脑袋哭着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她的脑袋上有鲜红的血流了出来,看起来很是惨烈,容妍的身上也被上官语萱派来杀她的人刺了好几剑,疼得她几乎要麻木了,就算是这样,她也丝毫不顾及身上的血,目光几乎要杀人一般的瞪着上官语萱,她想要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非要杀她?
难道就是昨天夜幕降临的时候,她不小心撞破了杨宇昇和这位尊贵公主在一起的事实吗?
上官语萱抱着头,忽然朝着外面大声的喊道:“来人啊,来人啊,容妍要杀公主了。快来人啊!”
尖利的声音在慈宁宫里分外的清晰,划破了宁静的慈宁宫,容妍都已经清楚的听到了宫殿外面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闭嘴!”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上官语萱被她打得身子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地上。
容妍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如果不是她手上有赶制出来的暴雨梨花针这个武器,还有上官静雅送给她的匕首,现在躺在地上了无生气的人就是她了,这个那女人还有脸叫出来。
门猛的一下子被推开了,慈宁宫的领事嬷嬷带着人推开了正殿的门,看到眼前血肉横飞的一幕,吓得几乎要晕过去,在看到门口坐着的对峙的公主和容妍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公······公主,容妍小······小姐。”
“嬷嬷,救我,快去告诉父皇,容妍这个小贱人要杀了我,救我。”
上官语萱满身是血的痛哭流涕道,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恶人先告状。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将这件事情禀告皇上,晚了我非剥了你们的皮不可!”
嬷嬷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赶紧吩咐身后的小宫女,让她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小宫女急急的应了一声,就要跑去,却被容妍冷冰冰的声音给喝住了,“给我站住!”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布满了寒霜,瞪着嬷嬷,咬牙彻齿的说道:“嬷嬷,你要是活得腻了,你尽管去跟皇上说,否则我敢保证,你们所有在场的人,都会死,你信不信!”
嬷嬷被容妍眼底的寒意给震慑住了,一时之间竟然动弹不得,她吞咽了口水,努力的维持着镇定,“容妍小姐是在威胁老身吗?”
“不敢,嬷嬷是聪明人,看到这样的场景自然知道孰是孰非。你若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皇上,告诉皇上,太后的慈宁宫成了公主选择杀人的场所,你这个掌管着慈宁宫的最高女官能推脱得掉责任吗?要是太后知道,她去了一趟皇陵,你就将慈宁宫守得血肉翻飞,你说你会是怎样的下场?”
容妍冷冷的笑了,走到嬷嬷的耳边,用低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再说了,公主和丞相的女儿在慈宁宫里相互诛杀,这样不该看到的事情竟然被你看到了,而你要把这件事情要是告诉皇上,你觉得你还能活命吗?”
她的话,让嬷嬷冷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寒风中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竟然真的不敢再动弹。
容妍所说的道理她是懂的,只是一下子被吓傻了,现在再想起来,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她咬着唇,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不再让那个小宫女去禀告皇上,而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让那些宫女和太监将慈宁宫内的这些尸体给处理了,又吩咐人将整个慈宁宫清洗一遍,想要洗掉宫殿里的那种血腥之气,不让太后发现。
“大胆奴才,你竟敢不听本公主的话,我要让父皇砍了你的脑袋!”
上官语萱恨恨的瞪着嬷嬷,几乎要吃人的模样,她对今天的事情也是非常的后悔,如果不是想要亲自处死容妍,她也不会自己出手,现在好了,不仅没有将人弄死,还被打得头破血流,还不知道被父皇知道后要承担怎样的后果。
嬷嬷的眼皮飞快的跳了一下,不敢对上上官语萱几乎要吃人的眸子,匆匆的跑去帮忙清理慈宁宫了。
“静雅公主到!”
她还没有跑几步,就听见一道尖细的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禁抬头看去,只见匆匆赶来的上官静雅面上带着一丝焦急,整个人像失了魂魄一般。
“公主!”
“静雅!”
容妍松了一口气,迎了上去。
“先别说这么多,太后回来了,很快就到慈宁宫了,快走!”
上官静雅的脸上异常的严厉,没有了往日天真无邪的样子,一手握着容妍的手,一边冷冷的命令身后的小宫女扶着上官语萱,打算从慈宁宫的后面离开。
“什么?太后回来了。”
慈宁宫的嬷嬷吓得魂飞魄散,几乎站不稳,正殿内还有那么多的尸体,要怎么办,她这一会死定了。
“容妍小姐,奴婢求求你了,帮帮奴婢吧。”
她猛的在容妍的面前跪了下来,哀声恳求道。
容妍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冷声说道:“将这些药洒在尸体有伤口的地方,尸体就会消失了,再让宫女们打水将慈宁宫清洗一遍,洒上香露,快点!”
她匆匆的说完这句话,和上官静雅一行人从后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