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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肠辘辘的丑八戒和猴子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不消片刻便将老妪准备的饭菜和水果消灭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两碟腌菜,还有一堆果核和果皮;
老妪一直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一张老脸上堆满了慈祥和蔼的笑容;
“孩子!吃饱了么?”
丑八戒略显尴尬的笑着;
“谢谢奶奶!我吃饱了!”
猴子慵懒的躺在圆桌上,一双毛茸茸的猴爪子,抚摸着圆圆的肚皮,呲牙咧嘴的笑着,没心没肺的看着老妪和丑八戒收拾残局;
老妪将两个拖盘叠放在一起,将果核和果皮放在空碗里,端着托盘起身出门;
“孩子!早点睡吧!明天奶奶再想办法帮你找你爷爷!”
丑八戒满脸感激的笑容;
“谢谢奶奶!您也早点儿休息吧!”
老妪出了门,笑呵呵的回头叮嘱;
“孩子!晚上睡觉盖好被子,看好猴子别让它乱跑,记得把门窗关好,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记住了么?”
丑八戒一脸认真的点头;
“好!我记住了!奶奶您慢走!”
老妪笑容满面的转身离去;
“吱呀!”
丑八戒关上门,心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在大门口听到的声音,还有自动关上的大门,和漂浮在空中的元宝香烛;
丑八戒带着满心疑惑坐到圆桌边的凳子上,一双手臂交叠横放在胸前,下巴抵着手臂,趴伏在圆桌上,睁大了一双小眼睛与猴子对视;
“猴哥!奶奶刚才说让我看好你,你晚上可别到处乱跑啊,不管听到啥声音,咱们都不能出去!”
猴子翻身而起,蹲坐在圆桌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瞪着丑八戒,煞有介事的微微点头;
“吱吱吱!”
丑八戒傻笑着抱起猴子,将它放在凳子上;
“猴哥!我帮你洗脚!”
丑八戒走过去端起铜盆放在凳子旁边,抱起猴子让它坐在铜盆的边缘;
“猴哥!你可做好啊!别滑进盆儿里了!”
猴子抬起毛茸茸的猴爪子,满脸疑惑的挠着头,似乎还不明白丑八戒要干什么;
“哗啦啦!...”
丑八戒细心的帮猴子洗完脚,又把猴子抱起来,让它像人一样坐在凳子上;
“猴哥!你坐好!晾一会儿就干了!”
丑八戒坐在凳子上,将沾满泥沙的小脚丫子放进木盆里;
“哗啦啦!...”
两只小脚丫子在水里扑腾了两下,一脸认真的弯腰洗脚,洗干净之后将白嫩的小脚丫子搭在铜盆边缘,一边等着晾干,一边回想着遇见老妪之后发生的种种怪事;
片刻之后,晾干了小脚丫子,丑八戒端起铜盆放在洗漱架边上,回身来到圆桌前;
“呼!”
丑八戒一口气吹灭纱灯,借着透过窗棂的月光,抱起猴子来到床边,将猴子放在床上,细心的为它盖好了被子,然后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猴哥!咱们睡觉吧!你可别到处乱跑啊!”
猴子似乎有些不习惯,在被窝里不安分的扭动着,翻来覆去的折腾着;
“吱吱吱!”
丑八戒颇感无奈的伸出手臂,将猴子搂在怀里,学着他爷爷哄他睡觉的模样,轻轻拍打着猴子的脊背;
“猴哥!听话!快睡吧!”
猴子逐渐安生了下来,一双玄光隐现的猴眼缓缓闭合,逐渐进入梦乡;
丑八戒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另一边,老妪收拾好碗筷,左思右想一翻,不放心借着皎洁的月光穿庭过院,再次来到了放满黑漆牌位的灵堂,刚一靠近门口,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赵爷爷!您年纪最大,死得时间最长,您见过眼睛会发光的猴子么?”
这是小月的声音;
“小月!真的假的?一只猴子而已,眼睛还会发光?那岂不是成精了!”
这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言语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腔调;
“小月!别胡说了,只不过是一只野猴子而已,还说什么眼睛会发光,你以为它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么?难道今晚你看到的就是火眼金睛么?”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老妪听着小月他们的议论,心中思绪万千,几乎掀起滔天骇浪,犹如怒海狂涛一般汹涌澎湃,翻滚不休,乱七八糟的想法逐一浮现,暗中揣测着猴子的身份来历;
“我说小月啊!那狗的眼睛在晚上也会发光,你知道为啥么?”
这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为啥?”
小月充满好奇的询问;
“那是因为狗的眼睛会反光,一般情况下反射的是月光,不只是狗,很多畜生的眼睛都会反光,比如说猫的眼睛会发绿光,牛的眼睛会发蓝光,狗和狼的眼睛会发出黄绿色的光,这都很正常!”
青年男子解释;
“可是,那是一只猴子呀!奶奶还说它把一个恶鬼打得魂飞魄散了呢!说不定它真的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转世呢,要不咱们偷偷去瞧瞧,看看那猴子的眼睛,到底是不是火眼金睛,怎么样?”
小月不服气的反驳,甚至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是对的,开始试探着怂恿,至于老妪的千叮咛万嘱咐,恐怕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灵堂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死寂的状态;
“吱呀!”
老妪气呼呼的伸手推开灵堂的门扉,双手叉腰站在门口,一双浑浊的老眼怒目圆凳,怒气冲冲的瞪着小月;
“小月!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怎么样?我跟之前你说的什么?啊?”
灵堂内,影影绰绰的一屋子鬼魂,目瞪口呆的看着突如其来的老妪,似乎是感觉到老妪真的生气了,一个个低垂着脑袋不敢吱声,不着痕迹的偷偷瞄着罪魁祸首小月;
小月低着头,两只白皙的手掌不安的揉捏着纤腰上的白丝带,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怯生生的小声认错;
“奶奶!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
老妪抬起手臂,凌空虚点着一个个男女老少的鬼魂,语气严厉的开口告诫;
“人死为鬼,鬼死归墟,你们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就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亲眼看着那只猴子,一棒子将恶鬼打得魂飞魄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