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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老者捋了捋胡须道:“老夫姓冯,乃是一介散修,资质平常,若非机缘巧合来到此地,怕是早就化作一堆白骨。”
“细细算来,老夫来到此地少说也有上百年了,你可是我这百年来第一个遇到的生人,不知阁下有没有兴趣与老夫联手破开此地的禁制,否则仅凭一人之力很难有希望离开此地。”冯姓老者眼中幽光闪烁,目光紧紧的盯着杨天。
虽然冯姓老者真诚的说出了这番话语,不过杨天心中的警惕并没有降低,他并没有立刻同意对方的请求,而是细细打量起此地的石林禁制。
冯姓老者见此并没有急于催促,面部表情未曾变化,心底却是不屑:“老夫参悟此阵法数十年才勘破其中一丝端倪,找到了破解之法,此等玄奥的阵法,又岂能被你这初出茅庐的小娃娃看懂。”
半响后,杨天目光收回,落在冯姓老者身上,“不知我帮你破阵,可有什么好处?”
“好处?”冯姓老者顿时为之一愣,显然对于杨天所提的要求,在此之前他是未曾考虑过的,更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他很难想象对方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底气向他讨要好处。
“若是你能助老夫破开此阵,那么我便将这些年对阵法的领悟传授于你,你看如何?”冯姓老者笑眯眯道。在他看来他开出的条件对方定然难以拒绝,谁料,杨天却是微微摇头,“这还不够,你若是无法拿出足够的诚意出来,我便无法帮你破阵了。”
“你……”冯姓老者面抬手指向杨天,面色微微涨红,随后一跃而起,从石柱上飘落至杨天身前。“若是不能破开此阵。你也无法离开这里,我观你年纪轻轻,潜力无限,就心甘情愿埋没在此地?”
“我还有的是时间。倒是你,怕是时日无多了吧。”杨天目光平淡的说道,仿佛在叙述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这话落在冯姓老者耳中却是化作了惊讶,他的寿元确实所剩无几,再不想办法离开,就真的要埋骨于此地了,他当然不会心甘情愿的在次孤老终身。
老者心底惊讶于杨天竟然能够一眼看出他的寿元所剩无几,使得他不由得高看了杨天几眼。他却是不知,杨天曾对生死之意有所参悟,对于生机格外敏感。此时对方在他眼中就犹如是行将就木的老人,生机衰弱,顶多还能撑过十年。
冯姓老者略有深意的望了眼杨天,“小友果然眼里非凡,也罢。老夫这里有一无上秘术,是当年在一处秘境闯荡时偶然所获,若是你能参悟,定然能够实力大增。”他说完此话,便从怀中拿出一张破烂不堪的羊皮卷,让人不由怀疑他所说的话是否为真。
杨天目光随意一瞥,心中冷笑:“老东西。如此破烂的东西都能拿的出手,真当我好糊弄不成?”他正准备出言拒绝,却是目光微微一凝,重新审视那张羊皮卷,他发现那上面的字迹赫然不是这个年代的,似乎是上古年间的字迹。这让他心中一惊。
“嘿嘿,还怕你不上当不成,此物的确是上古年间之物,不过老夫参悟百年都未曾有所收获,想来也不是什么珍宝。就算给你又如何?”冯姓老者见到杨天脸上的变化,心底浮现少许成就感。
杨天的目光沉浸在对方手中的羊皮卷中,那古老的字迹他虽说不识,但也能感应到此物的不凡。尤其是,随着他的目光紧盯着此物,他体内的雷霆之力隐隐间发生了一丝变化,运转的速度仿佛无形中加快,这让他意识到此物或许不凡。
“就凭一张破烂的羊皮卷也想打发我,你若是还不能拿出足够的诚意,我可就真的不会助你破阵了。”
“你……你可知道此物乃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传承至宝,若是你能参悟其中玄妙,纵然勘破无上长生亦不是难事。”冯姓老者脸色不变的吹嘘道。
“那你为何不自己留下来参悟长生之道,而要赠予他人?”杨天不再与其争执,反问一句。
“老夫是看小友天赋奇佳,绝非常人,不想让至宝埋没,这才拿了出来,此物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冯姓老者说完此话,不待杨天多说,便将他手中的羊皮卷仍入杨天怀中,随后他仿佛担心杨天不会答应,再次开口:“事后老夫还会对你有所补偿,必然不会亏待于你,此事大可放心。”
杨天不动声色的将羊皮卷收了起来,不再提报酬之事,转而问道:“你有几成把握破开此地禁制?”
“你没来之前可以说一成把握也无,不过此时倒是有了九成把握。”冯姓老者信心十足的说道。
“哦?此话当真?”杨天质疑道,显然认为对方不靠谱,不相信他口中所说的九成把握,认为他是在吹嘘。
“怎么,你不相信老夫?这也无妨,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夫在阵法上的认知。”冯姓老者对于杨天将他看低很是不服。
“这座石林阵法的玄妙之处便在于有两处阵眼,随时处于变化之中,如此一来,才使得这座阵法暗含无尽玄妙,正是因为如此,老夫才说仅凭一人之力无法破解,除非对方是阵法大师。”冯姓老者无不自豪的说道。
“而且,我已经这两处阵眼参悟出来,只需你按照老夫说的去做,不出片刻,便可将此阵破去,否则,以你的修为根本无法走出此地,至于如何选择,就看你自己了。”
“阵眼在何处?”杨天此话一出,便是相当于真正答应了帮他破解阵法。冯姓老者面色微喜,伸手指向前方的两座石像:“破阵的关键便在这两处,只要我们同时在这两处灌输真气,不出一时三刻,此阵就会不攻自破。”
杨天朝着对方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里存在了两座人形雕像,看上去栩栩如生,若非此刻是石像形态,杨天甚至会怀疑这就是两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
此地的人形石像还存在了不少,粗略望去,大概有十来座人形雕像,他们神态不一,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便是他们的眼神。杨天从这石像的眼神中竟是看到了人的神色,这让他不由惊异不已。
“你若是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开始破阵吧。”冯姓老者催促道,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期待之意。
杨天微微皱眉,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他左眼梅花虚影浮现,朝着石像看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过越是正常,就越是说明此地的诡异。
“我准备好了。”既然无法找出诡异之处,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杨天对于冯姓老者的话并没有全都相信,他认为对方的话语顶多有五成是真,还有五成则是假。
“好!好!好!左侧的石像交给你,右侧的石像由我来负责。”冯姓老者说完此话便兴致勃勃的抬手一拍,一股磅礴的真气从他掌心滚滚而出,犹如化作一股真气长河,灌入他身前的石像中。
杨天见此也同时抬手,掌心中一缕缕金色光芒浮现,这是纯粹的金色,并没有夹杂其他颜色,他仅仅是催动了庚金真气,并未动用体内其他真气。
真气一接触石像,就犹如石沉大海,掀不起一丝波浪。冯姓老者见到杨天出手,脸上的喜色更浓,越发卖力起来,他掌心中的真气不在五行之中,而是一种奇特的真气,就像是一缕缕黑色烟雾,隐隐间似有邪风伴随。
“全力出手,不出片刻便可破开此阵。”冯姓老者大声喝道,他手中真气源源不绝的灌输到石像中,显得极为卖力。
杨天输入真气的量虽说也在增大,不过却始终未曾动用体内的两外两种真气,甚至于,他将体内的雷霆真气统统收入蛟龙之中,离火真气则是悉数存放在离火鼎中,这么做仅仅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若是他要破开这阵法需要耗尽他的所有真气,那他到时岂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了,杨天自然不会做出这等自掘坟墓的事来。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杨天身前的石像眼中竟是有一缕奇异光芒闪烁,虽说仅仅是一闪即逝,仍然被杨天发现。他心底惊讶,来不及多想,就有一股吞噬之力从石像周身传出,杨天体内的真气不受控制般朝着石像涌去。其速度要比杨天亲手灌输真气快上十倍不止,这简直就是在掠夺他体内的真气。
“哈哈哈哈!小娃娃,你终究还是嫩了些,尽管你步步为营,仍然还是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苍老的笑声蔓延回荡,冯姓老者得意的大笑,他赫然不再朝石像灌输真气,而是从中吸收真气,一缕缕金色光芒从他身前的石像中逸散而出,窜入他体内。金色光芒正是杨天之前输入石像的庚金真气,不知被他用何等手段转移到了身前的石像上,此时竟被他一缕缕吸收炼化,简直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