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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果果一听,什么都明白了,这个莫大刚说话,她还是知道的。残颚疈晓他本来就是三句话离不开脏话,要是生气起来,更是没脏话,不大喊不开口。
真不知道这个大白梨是怎么忍受的,要是她莫果果,恐怕早就打起来了!这事儿,她得管管。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看不惯这男人不拿女人当人,当然,也是她忍受不了这个噪音。
楚氏拉着大白梨的手,说道:“弟妹,你受苦了!那怎么你自己来浇地呢?大刚呢?”
大白梨不想说,支支吾吾地:“他……他在家……”
二丫头被大白梨气得不行:“娘,你就是总维护他,他才更过分。我爹在炕上躺着睡觉,说是既然我娘说活都是她干的,他以后就不干活了,都让我娘干。我娘就傻呵呵地带着我一起来浇地了。有了委屈,我娘就知道自己受着,就知道自己哭。”
大白梨一听,泪更多了:“那俺能怎么办?俺能扔了他和你们走?俺当初嫁给他,是因为他帮俺给俺爹出殡了。他骂俺骂得凶了,俺打算走来着,结果俺有了你姐,后来又有了你。俺怕你们将来受你爹打啊!现在,你们大一点了,你爹又拿着不给你们找个好婆家威胁俺。你知道不?如果俺走了,他就把你送去当童养媳!”
二丫头听了,很是惊讶,抱着自己的娘亲哭了起来:“娘亲,你咋一直不给俺说呢?俺跟俺姐老是觉得你太窝囊,搞了你都是为俺们啊!娘,你放心,俺就是不去,他根本逼不了俺!”
莫果果越听越气,她最受不了家庭暴力,或者这种冷暴力了:“气死我了,哪里有这样的男人,又这样的爹啊!他要是我丈夫,我非要拿个刀给剁了不可!这事儿,我管定了!”
易风一见,急忙说道:“不行,杀人犯法!你男人的命还是留着吧。”
“我不会不让别人知道是我杀的?大不了我不杀人,我找人打他一顿,打残了就好。然后撵出去,让他当光杆司令去!”
楚氏一看二丫头津津有味地听着莫果果说,急忙阻止:“果果,不准胡说,哪有你这样的啊!小心没人要。”
莫果果不以为然:“这怎么不行了?难道就让他欺负着?我这还是轻的呢,按我的意思,我还打算把他撵出去之后,找人每天打他一顿呢!然后满世界宣布他喜欢骂人,喜欢虐待老婆孩子,我看以后谁还敢跟他!”
易风一听,缩了一下脖子:“你可真狠!谁敢当你男人啊?”
“不是我狠,是他做得过分!在农村里,女人地位低下,男人偶尔骂一下媳妇也是正常。但你不能每天都骂人啊,而且一骂骂这么长时间。最过分的是,他居然拿着女儿威胁白姨,太过分了!我的男人,肯定不是这样的。男人女人过日子,就该是相互扶持着,咋能这样呢!”
易风点点头:“嗯,你说得到也对。不过你个小丫头思想还挺成熟,对于两个人过日子很了解嘛,打算开始找男人了?”
楚氏瞪了他们一眼:“都少说一句吧!易风,你可是被莫果果给带坏了!”
转身,楚氏对大白梨说道:“弟妹,你也别哭。回头我去劝劝弟弟。”
大白梨一听,吓得急忙阻止:“不行啊嫂子,我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他就气得骂了我好几天,也不干活了。你要是告诉他我给你说了,他不真得打我或者把我两个孩子卖了啊!”
莫果果听了,豪气万丈地说道:“他敢?!白姨,你就是平时太放纵我那个小叔了。你凭什么伺候他?就算是他当时借给你1两银子埋了你爹,但是后来你成了他媳妇。这就算是他应该做的,是他的义务。更何况,你跟了他一直很勤快,也没啥错儿,还生了三个孩子,两个闺女一个儿子。你还有什么欠他的?你们是平等的,只有你在乎你自己了,他才能在乎你。”
楚氏也跟着劝:“是啊,如果你觉得欠他的,应该伺候他,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大白梨抬起头来,眼中还含着泪光:“嫂子,真的吗?如果我自己把自己当人看,他也会把我当人看吗?”
楚氏给她擦干了泪:“傻弟妹,你不把自己当人看,他又怎么会把你当人看呢?”
“可是,可……当时是他帮俺葬了俺爹,俺就是他的人了,俺就得听他的话,俺……”
莫果果听得都有点不耐烦了,这个女人,怎么一直把自己当个物品呢!
“他帮过你,你嫁给他了,都不代表你一辈子就是他的,你是个人,不是个东西!”
嘎嘎,莫果果说道这里的时候,咋觉得这么奇怪呢,不是个东西……嘎嘎,她真想笑。
莫果果清了清嗓子,安抚了想笑得情绪,接着说:“按照你的理论,我娘嫁给了莫家,是不是就该随便莫家处理了?你应该知道,前一阵的时候,他们要把我娘嫁出去。我跟我娘是怎么做的,你也是听过的吧!我们坚决不同意,不仅打了人,还找了二叔公出面,当然,打的人里边还有大刚叔叔。后来呢?不是再也没有提?你要想着,你是个人,你有你的颜面,你也有你的意见……”
也不管大白梨有没有听懂,莫果果是说得吐沫横飞,说得是地动山河,说得自己很开心。
终于,她说累了,停下来看着大白梨:“白姨,你听懂了没?”
大白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俺好像懂一点了,就是俺得先把自己当人看是不是?俺总觉得俺伺候他是应该的,这个想法得改!”
嘎嘎……这个女人终于听懂了,莫果果很是高兴:“没错!”
“可是,俺要咋把自己当人看?”
大白梨的这句话,差点没把莫果果气趴下了。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大白梨被人家欺负,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跟她自己的性格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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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一听,急忙解释:“你别太在意他帮过你的事情。你要想着,你没有欠他什么,你和他是平等的,就跟你的两个闺女之间一样,他没有理由欺负你就好了。”
这会儿,大白梨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点点头:“嗯,俺知道了。”
楚氏和莫果果这会儿高兴了,可是,下一刻,他们又气死了,因为大白梨又说了一句:“俺还是不敢回去,怕他说俺说得没完了!”
莫果果拍了拍小胸脯:“放心吧,我陪着你回去!”
大白梨上上下下看了看莫果果,满是担心的神情。
莫果果扬了扬头:“要知道,俺可是骂过俺二婶、二叔的人,你别担心!”
一听莫果果骂过二叔二婶,大白梨这会儿放心了。
为啥?这两个人在村子可是名声远扬。二婶是有名的泼妇,而二叔则是出了名的混球。这小孩儿敢惹他们,对付莫大刚肯定够了!
毕竟是到别人家,而且那个莫大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楚氏还是没敢让莫果果一个人去。楚氏跟着了,易风肯定不能落下。于是,这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往家里走去。
到了家里,大白梨有有点发软。和楚氏他们商量:“能不能先让果果跟我们进去,装作是来找二丫头玩儿?然后大嫂你来找孩子。你们一起进去,我怕……”
看见大白梨这么怕,楚氏和莫果果也就没有强求。莫果果先跟着二丫头进去,楚氏他们在外边等着。
一进门,首先迎接过来的是一句骂声:“***,还知道回来?是不是又到处去说你干了多少多少活儿了?我X,咱们家的活都TM的是你干得,猪也是你喂的,饭也是你做的,衣服也是你洗的,地也是你种的!我TM的啥也没干!我X,从春天到现在,就咱们两个人就种了点地儿,喂了几口猪,看***把你委屈的!嫌我家委屈你了,你TM的给我滚!”
这些话一气呵成,显然是已经说了好多遍了。
二丫头听了,忍不住回嘴:“爹,俺娘啥时候这么说了?俺娘只是说今年猪主要是她喂的,这也是个实话啊!”
“她可没有这么说,她说活都是她干的?把功劳都往身上揽!***,离了个老娘们儿我***就不过了?”
莫果果进了屋子一看,这个莫大刚倚在炕上,好像还是受了好大委屈似的,不由得心生厌恶。
为了这个维护女权,她占时就忍了吧!
于是,她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说道:“大刚叔叔,怎么火气这么大啊?火气大对身体不好!”
莫大刚看见有了外人,稍微收敛了一点:“是果果啊,过来坐,有啥事儿?”
莫果果转了转眼睛:“我来找二丫头玩儿啊!你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莫大刚瞪了对面缩头缩脑的大白梨一眼:“还***不是因为这个贱女人?你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莫果果一听,装作无知的样子:“叔叔,你可不能训婶婶奥,刚才我看见她浇了好多的地,叔叔,你为啥不去啊?除了我们家,都是男人干活,女人只是帮帮忙的,好几家的媳妇还啥也不干呢!”
“额……”被莫果果这么一问,莫大刚答不出来了。尤其是面对这么一个天真的孩子,他还真的没法去说他的那些理论。
莫果果瞪着大眼睛,继续装无辜。你个混蛋,我看你怎么申辩!
这个莫大刚没说话,大白梨倒是帮忙解释了:“果果,你小叔生我的气了!”
“是吗?”莫果果回头装作看她,实际上是瞪了她一眼:你个白痴女人,我在替你讨回公道!
这会儿。莫果果真后悔了,这种女人,她就不该帮。可是想归想,如果不帮,别说会影响他们两个人的婚姻,影响大丫、二丫的成长,就是她每天接收的噪音吧,也受不了。
莫大刚这会儿有了接茬,他瞪了大白梨一眼:“我们说话,你个死老娘们儿插什么嘴?”
大白梨真是被压迫久了,成了习惯,被莫大刚一吼,立刻听话地闭上了嘴。
莫大刚才跟莫果果解释:“你也听见了,是你婶子自己说的,她惹我生气了。”
“那她怎么惹你生气了呢?”莫果果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好奇宝宝。
“她……她对别人说家里的活都是她干的。***,她说我们家猪也是她喂的,饭也是她做的,衣服也是她洗的,地也是她种的!我们家总共就这么点活,我们两个人,她还觉得委屈的不行!这种人,就该骂、该打!”
这下,大白梨终于插了句嘴,虽然声音很小:“俺没觉得委屈的不行,俺觉得我是应该干的,是你从姨母家回来就开始骂俺,俺都不说话了,你还骂!”
这下子,莫大刚火了:“我***就骂你了怎么着吧!你就该骂!你TM的说活都是你干得了,你还委屈了,就该骂!”
二丫一听,顶起嘴来:“本来就是我娘亲做的!你一天里干了多少活?我娘亲冬天烧炉子,春天种地跟你一起去干,回来你就上炕了,我娘亲还要去喂猪,做饭,洗衣服……”
莫大刚一下子就蹦了下来:“我靠,这是她自己乐意的,又不是我逼着她干活的!她不乐意干给我滚,我用得着她吗?没有她我还活不了了?行啊,她说她都干了,我就让她都干呗!我不种地了,以后都你种!”
莫果果急忙开口:“小叔,这你可就是不讲理了。俺小婶干了多少活,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咱们村子里哪有和她这么干活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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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刚听见莫果果维护着大白梨,跟她争辩道:“怎么没有,有!你娘就是这么干的,莫家家主的媳妇当时也这么干的,当时他们家里里外外都是这么干的。莫家家主啥都不管,别说家里了,连地都不管。回家就吃饭,就是个大爷!还动不动就打媳妇,我才哪儿到哪儿啊!”
莫果果心里骂了一声“不要脸的无赖”,嘴上却还客气着:“瞧你说的,你看看你觉得你比的是什么人?我爹不在,死活不知道;而咱们家主的媳妇,干了那么多,早早就死了。结果她死了之后,谁还肯嫁给家主大人?家主大人倒是有财有势呢,一直再也娶不上老婆。好多人都觉得他是对老婆情深,要我说啊,都是扯淡,情深他去青楼干嘛?因为没有女人嫁给他了!您看俺婶子多好,你不是想把她逼跑了吧?到时候谁还嫁给你?”
莫大刚明显不服软:“跑了更好!我又不是娶不上媳妇!”
莫果果撇撇嘴:“大刚叔叔,我娘亲前几天还说过您是怎么娶得婶子。您现在要是再娶个媳妇可不容易。您看,俺婶子对你也挺好的,从来没见过她跟你高声一次。她是你的媳妇,不是你的奴隶!媳妇是要疼的!”
“疼个屁,媳妇就是白天当牛,晚上当马的。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在炕上骑的,就不是人!”
大白梨一听,急忙制止:“莫大刚,你怎么说话的,这话能当着孩子说吗?果果还在这里,别教坏了小孩子!”
“我就教坏小孩子了怎么着吧!你管得着我吗?我***就这么说话,不爱听的,都给我滚!”
莫果果这可火了,一下子蹦到了椅子上,声音也高了起来:“莫大刚!你***有完没完?我是好心来劝你们好好过,没说让你媳妇跟别人跑!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流氓!你这么说俺婶子,别忘了,你也有女儿!别人这么说你女儿你乐意?”
莫大刚上来了拗劲儿了,甚至犯了浑:“我***乐意!我的姑娘嫁给谁,他爱怎么对待怎么对待,爱怎么打怎么打。这个媳妇,这个姑娘死了我都不管!你一个小破孩儿,怎么来管我的事儿?”
莫果果这会儿真的是火了:“莫大刚,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缺少家教!”
大白梨这会儿反倒是勇敢了:“他可不就缺少家教怎么的。他对也是对,他不对也是对。反正就不能说一点不是。骂我都是应该的,我稍微回了一句嘴,这就每天没完了!在他眼里,媳妇就不是人,比仆人还不如呢!”
莫大刚跟在比嗓子似的,又开始嗷嗷地喊:“我***就是没完了怎么着吧!我这里媳妇就是仆人,你不乐意你就走,赶快***给我滚!我X,我本来就没有不是,我这个人哪里有不对的地方?你说,我的‘不是’在哪里?”
莫果果算是看明白了,这整个就是一个大混蛋啊!
于是,她开口:“大刚叔,我们外人都看得明白,当初我婶子嫁给你的时候,你们家是什么样;这些年,她干了多少;你们家现在是什么样子。说句不好听的,你的家业多半都是我小婶挣出来的。要走,也是你走吧!”
莫大刚这会儿也不给莫果果脸了,把她一起骂:“你个没人要的野丫头,凭什么在我们家撒野?有本事,你去把你爹弄回来啊?你爹还不是不要你和你娘,跟别人跑了!”
“你瞎说!我爹爹是在战场上,去年有人说他死了,不过我知道,他肯定没有死,而且想要回家!”
虽然莫大刚的话,让莫果果心里有点虚,这个莫大刚说的情况,正是她最怕的,也是她觉得可能性最大的。虽然是她倒是宁愿薛薛大生死了,也不想她爹是这样的人。
莫大刚冷笑了一下:“我瞎说?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你爹前一阵和一个女人一起,那个女人还很好看。我跟他打招呼,他装作不认识我了。可是我知道,他就是莫大生我,绝对没看错!”
“什么?”随着这一声,门口有个刚要塌进来的人到下了,这个人就是楚氏。
原来,楚氏和易风在外边等着,听见屋子里的声音高了,尤其是莫大刚骂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们怕莫果果吃亏,便急忙赶了进来。可是在门口的时候,却听见了这么一段对话,一时受不了打击,昏了过去。
这下子,莫果果火了,一把扶起楚氏:“莫大刚,你行!我跟你没完!小婶,听我一句劝,这样的人,你对他多好都是在惯着他毛病!趁早换个人吧!”
莫大刚也没想到会这样:“我……我哪里知道你娘会在门口?”
大白梨一看,急忙说道:“好了,别说了,赶快把她扶到炕上,赶快弄醒吧!这种男人,我也算是看透了,果果说得对,他就是个四六不上线儿的,我对他好,他都不知道,不把俺当人看。从现在起,俺要把俺自己当人看。他要是还跟俺闹腾,俺就领着孩子,拿着大棒子赶出去!反正俺模样长得也不错,在村子里再找个人也不是找不到!”
嘎嘎,这是一秒钟小白兔变红太狼啊!看来以后那个莫大刚也甭想再欺负大白梨了。
莫大刚这会儿也不敢发火了,低着头:“俺哪里知道会这样?俺……”
可惜,屋里的几个人都没有人去搭理他。莫果果真是后悔啊!她管这个闲事儿干嘛?要是管,她就直接把那个莫大刚打一顿,把大白梨拐走得了!
大白梨、莫果果和易风急忙给楚氏急救,掐了半天人中,楚氏终于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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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楚氏睁开了双眼,莫果果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娘亲,你醒了,你还好吧?”
楚氏并没有回答莫果果,而是一下子起身,抓住了莫大刚的衣襟:“大刚,你再说一遍,你看见了大生什么?你什么时候看见的他?说!”
楚氏这会儿着急了,力气大得很,直嘞得莫大刚喘不过气来:“咳咳咳,大……大嫂,你先放……咳咳咳,你放手,我慢慢给你说……”
楚氏放了手,又坐回炕上,稍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问:“好了,现在可以说了!你到底啥时候看见他的,他跟谁在一起?”
“我……”莫大刚看了一眼莫果果,有点不敢说,这会儿,他再说一遍,还真怕楚氏受不了。
楚氏看见他的动作,冷着脸说道:“你不用看果果,跟我实话实说!要不然,你记得在祠堂里事儿吧……”
原来,他这天之所以对莫果果那么客气,完全是因为他也是当时在祠堂里逼迫楚氏的一员。而当时的结果,是他被楚氏狠狠地揍了一顿……
莫大刚缩了缩脖子:“这可是你自己让我说的哈!到时候你受不住别怪我!”
“别给我废话!赶快说!”
楚氏一狠起来,莫大刚又打了个冷战。这样的媳妇真是太可怕了,比一比啊,还是他的大白梨好。想归想,他可不敢怠慢,赶快解释:“俺……俺是在正月十五晚上看见的。当时俺跟几个哥们儿在镇子里喝花酒……”
他说道这里,大白梨瞪了他一眼:“好啊,俺这么一心一意地伺候你,正月十五让你带着几个孩子去看灯,你说跟你哥们儿有事儿,原来就是去喝花酒!回来的时候,你还嫌俺没等着你先睡了,把俺狠狠地骂了一顿!这笔账咱们等着好好算算。”
完了,媳妇也被人带坏了,结婚这么多年,她可没这么凶啊!
这会儿,莫大刚也不敢反驳,只是继续说着:“我们喝完了,想出去看看灯。这个时候,一辆马车横冲直闯地过来,却在花楼旁边翻了,马车里坐了两个人,一个是个漂亮姑娘,一个好像就是我哥。虽然那个女的还是个姑娘的发饰,不是个妇人,但是俺看着他们两个似乎还挺亲密的……”
楚氏听完,脸色煞白。莫果果心里更是凉了一半。
正月十五,她记得那天也听三婶说过似乎是看见了爹爹。如果他们没看错,十有*这个爹真的抛弃妻子,跟别的女人跑了!
看见他们的反应,大白梨急忙劝道:“嫂子,果果,你们也别当真。俺可是记得当时俺哥对你们多好。再说了,这个混蛋我还不知道?一喝点酒就迷迷糊糊了,他能看清个啥?他说是俺哥,十有*就不是。那次他喝了酒,还非管俺的闺女叫姐姐呢!”
楚氏知道她是劝自己,但这也是她的一线希望啊!
人在绝望的时候,有最后一棵稻草,往往都会紧紧抓着。于是,楚氏也相信了大白梨的话。
“嗯,希望是大兄弟看错了吧!希望是大兄弟看错了!”
莫大刚看见楚氏的表情,也跟着说道:“可不,我当时喝得醉醺醺的,肯定是我看错了!”
楚氏扶着炕,勉强起身:“果果,易风,走!咱们回家!”
莫果果和易风一人扶着楚氏的一边,架着他往回走。
进了家门之后,他们把楚氏放到炕上休息。
莫果果心里一直放不下,吩咐易风和乐乐:“你们先看着娘亲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易风知道莫果果肯定会回去,点点头:“你去吧,楚姨这边有我呢!”
莫果果转身回到了莫大刚家,一进门就听见俩人儿吵架:
“莫大刚,俺受够了!俺告诉你,俺是你媳妇,俺不是你仆人!从今天开始,让俺伺候你,没门!以后出门,给俺报备!地里、猪都归你,俺摆弄园子,洗衣服做饭!”
“你这个老娘们儿要翻天是不?”
“俺就翻天了怎么着!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去,俺就把你打出去!别以为俺不知道,你喝酒喝得,身体和没俺有劲儿!俺还看着你把肝胆喝坏了,给你买药熬药,以后甭想!药自己熬去!”
“你***给俺滚!”
“凭啥让俺滚,俺生了三个孩子,俺辛辛苦苦养活这个家,要滚也是你这个成天就知道躺炕上的男人滚!还敢给俺喝花酒,这个帐俺还没给你算呢!”
“干就干,你寻思着那些活都是你干得?以后这两个地儿你也甭插手,省得出去说你多委屈啊啥的!”
许是摇杆硬了,这会儿大白梨的声音也高了。让莫果果高兴的是,这大白梨一强势,莫大刚倒是开始退步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她首要解决掉事儿,爹爹事儿才是最重要的。
看见莫果果进来,大白梨和莫大刚都住了嘴:“果果,你咋又回来了?”
尤其是莫大刚,看着莫果果的架势,想起来莫果果的话,只往炕里缩,生怕挨打。
大白梨也是急忙劝:“果果,你别打他。他的身体不太好。”
莫果果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放心,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我就是问你点事儿!”
“你……你真不是来找我算账的?那你问吧!”
莫果果没有犹豫,直接问出了心中的困惑:“你说你正月十五的时候,看见我爹和一个女人一起,你真是真的看见了还是气我和我娘亲?”
莫大刚叹了口气:“我跟你说实话,我真的是看到了。不过事情跟我刚才说的过程不太一样。我当时虽然是喝了,但是没喝醉。而且我记得俺很清楚地看见那个人的脸,就是大生哥。我当时还叫了他一声,他听见我的动静,转身看了我一眼,没有答话。”
莫大刚停了一下,继续说:“大生哥娶媳妇之前,俺们两个人的关系挺好的,直到有了嫂子,他开始认真地顾家,俺们才没那么天天聚在一起。这俺还能看错了?如果真的不是大生哥,他也不会回头看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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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过程中,莫果果一直是面无表情。
这下,莫大刚和大白梨着急了:“果果,果果,你没事儿吧?就算他真的是你爹,你也别这样啊!男人能不要了他媳妇,哪能不要他孩子?听别人说那是旁边县里的一个武官,你可以去那边看看……”
莫果果没有搭理他们,直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说了一句:“谢谢了,莫大刚,你好好对你媳妇,要不然,真是天理不容。”
莫大刚也没想到刚才媳妇能帮自己说话,这一时间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大白梨也不想搭理他,气哄哄地说道:“别那么看俺,俺只是怕果果把你打坏了,没有人去地里干活!”
从莫大刚家出来,莫果果已经打好了主意。不管那个人是不是莫大生,她都要去看看,确定了才放心。
这事儿她不敢告诉楚氏,只是跟易风和念儿商量了一下。
两个男孩子明显不同意:“果果,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万一走丢了啥的怎么办?我们跟你一起去吧!或者是让宋满存叔叔陪着你。”
莫果果摇了摇头:“不行。这个事儿我的是打算瞒着娘亲,先看看。如果不是也就罢了,如果是再想办法告诉娘亲。你们跟我去,娘亲肯定马上就知道了。再说了,宋满存叔叔也很忙,我不想耽误他。而且他喜欢娘亲,要是有事儿,肯定第一个告诉她。”
念儿想了想,有了办法:“那就我陪着你去吧!这事儿不怕让我奶奶知道。让易风在家里,告诉楚伯母你是去地里干活了就好。”
易风虽然不乐意,但也只有这个办法。莫果果也觉得可行,就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莫果果跟楚氏说她要去果园里看看,让易风和乐乐在家里照顾楚氏。
莫果果经常一个人去果园里,楚氏也没有多疑,只是嘱咐她:“路上注意点,带好防蛇的荷包。”
莫果果答应着出了门。
念儿早就在门口等着莫果果了,一看她出来,急忙走了过来:“你出来啦,咱们走吧!不过我不知道路,你得领着我。要是把我弄丢了,我奶奶可是要找你来要人的!”
莫果果知道念儿这是逗自己开心,勉强一笑:“你丢了我肯定也丢了,难不成我还把你卖掉?咱们走吧……咦,你为啥背着个包袱?”
念儿听说莫果果的问,笑着伸手颠了一下那个小包袱:“这个包袱可是很有用的奥!里边有水,还有一点干粮。甚至还有个我爹爹留下来的司南,要是咱们走丢了,也不怕回不来!”
念儿的笑容很阳光,让莫果果不知不觉就感染了这种欢乐的情绪,语气也欢快了起来:“哈哈,你还预备的挺齐全,你不知道我是带着银子出来的吗?那好,过一会儿啊,我买面、买肉吃,你啊,就吃你带的干粮。”
“不行,我才不干呢!凭啥我陪着你,你还吃好的,我吃烂的?我不干!”
“不干也得干!赶快走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踏上了路。有了念儿的相伴,莫果果的旅途增加了不少快乐。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两个人先到了镇子上,打听到了路,并稍作休息之后,开始往邻县走。
这个路很不好走,一路坑坑洼洼的,有的地方甚至又是上坡又是下坡的。
一路上,莫果果不停地嘀咕:“我晕,这可是官道啊,咋怎么难走?”
念儿听着她的嘀咕,笑道:“你傻啊,官道也不一定是大路啊!再说了,咱们县城和邻县虽然是挨着的,但是属于两个省,两边的联系并不多,这个道走的人少,当然路不平了!”
莫果果撇了撇嘴,居然还有这个说道,她真是孤陋寡闻了。
又是碰见了一些坎坷的路,莫果果因为走得太着急了,一下子摔了一跤。
念儿扶起她来,一边帮她扑打着衣服,一边劝道:“你啊,这么着急干嘛?他要是在这个县里就在了,难道还能跑了?”
莫果果也不想这么出糗啊,撅着嘴回答道:“谁让那个石头不长眼睛呢!”
念儿听了,笑着说道:“嘎嘎,你几岁啊,摔倒了居然还怨路,真是丢人!”
“我乐意!”这么说着,莫果果心里暗自鄙视自己,啥时候开始,她还真把自己当孩子了!
之后的路,念儿都一直拉着莫果果的手,美其名曰怕莫果果摔倒,实际上为啥,就不得人知了。
拉着莫果果的小肉手,念儿可真是开心啊!她的手可真是软和啊,跟豆腐似的。不对,豆腐都是冷的,她的小手是热的。具体怎么形容他也说不好,反正感觉特别好。
而莫果果有着这个小家伙牵着,也没想太多,至少不会摔跤了就成。不过,她好像还第一次和男的牵手呢,咋就牵手了这么个小家伙?嘻嘻,不过这小家伙的手么,还挺好玩儿的!
赶了一路,中午时分,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当然,莫果果没有真的让念儿啃干粮,而是请他吃了一顿肉丝面。念儿一边吃,一边乐,乐得莫果果心里特别不舒服:“你怎么回事?”
念儿乐着说:“你不是让我啃干粮吗,怎么请我吃面了?”
莫果果这才弄明白是咋回事,不过她就没打算让他高兴:“那是因为我怕你奶奶找我,说我虐待儿童!”
在这里,他们遇见个人就打听:“你好,请问咱们县城有没有一个武官叫莫大生?”
打听了半天,路人都说没有见过,直到有人告诉她:“咱们这的官都是前一阵才来的,尤其是武官,都是才换了不久。俺们平头老百姓最多是认识那些人的长相,或是知道他们的姓,哪里能知道他们的名讳呢?你还是找个官儿问问吧!”
有了他的指点,莫果果他们终于开了窍,一路地找当官的或者是衙役。
终于,让他们看见了一个武官。莫果果急忙上前问道:“这位官叔叔,请问您知不知道咱们县城里有个武官叫莫大生啊?”
这个武官有点没有耐性:“去去去,两个小孩儿一边儿玩儿去!打听这些干嘛?”
莫果果不死心,继续粘着他:“叔叔,叔叔,你就帮帮我吧!那个人……可能是我爹!”
那个武官一听,这才停了下来:“啥,他可能是你爹?”
莫果果使劲儿点点头:“是啊,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个叫莫大生的,是邻县的口音?”
“叫莫大生的确实没有,不过倒是有个姓莫的,而且是邻县口音的。”
莫果果一听,来了精神:“是吗?那他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他……他叫莫新,是从京城来的,说是在前线立了大功。跟他一起的还有他的未婚妻,他们过几天就要完婚了。他似乎是个光棍,家里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只是他一个人。”
虽然不确定,但是一听姓莫的只有这个,莫果果还是有了信心:“您能带我去他们家看看吗?”
“这不好吧?”
“求求您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只是看看!”
武官看着莫果果求得可怜,而且也有私心要把莫新给整下来。听说他的官儿是因为那个未婚妻才上去的,要是他真有个女儿,那自己也有了上去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他领着莫果果和念儿往莫新家走去。
虽然莫果果没见过她的便宜爹,但是念儿见过啊,所以她很有信心。只要见到了,她就知道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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