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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饱含惊讶，恐惧，依恋甚至是一点点迷离的目光，虽然很隐秘，但是在李夜明这个恶魔的感应下却完全无所遁形。
“看来这对姐弟之间似乎曾经发生过某些有趣的故事啊...”
李夜明可不相信一个从小出生于魔术家族，接受正统魔术师教育的家伙会无缘无故的厌恶，甚至到最后彻底抛弃这一切，在间桐雁夜的成长过程中必然有某些事情发生导致了他对于魔术的抵触。
而作为他的亲姐姐，间桐夜无疑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也是必然是对他人生影响极深的人，再联系一下间桐雁夜刚刚那复杂的眼神，这一切很让人玩味。
“我可怜的弟弟，不要怕，让姐姐来保护你...”
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依旧苍白的脸颊，俯身的间桐夜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有着奇特的魔力，让原本惊慌的雁夜渐渐冷静下来。
“令咒？圣杯战争？”
作为间桐家的次子，雁夜虽然基本失去了魔力，但是本身的底蕴依旧还在，侧过头瞥了眼手背上的令咒，知晓这代表了什么的他顿时皱了皱眉，之后转过头死死盯住间桐夜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
拥有魔术天赋的人类普遍拥有超过普通人的智慧，间桐雁夜即使并非绝世的天才但是也明显不是那种极少出现的低智商魔术师，再加上在外面流浪所带来的丰富阅历，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某些东西。
注意到两人的对话，原本将感知投放到四周戒备的李夜明顿时分出一部分感知放到两人身上，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也非常想知道真相，暴露自身的实力而安排出这一一幕，对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难道真的仅仅是简单的想要让间桐家多出一名召唤师？
以虫师的威名，对方的谋划绝对不止于此。
不过，间桐夜明显没有回答雁夜的意思，起码是不打算在这种强敌环绕的场合下回答。
将依旧难以行动的雁夜扛到肩上，枪兵与berserker开始小心的保护着间桐夜缓缓后退，而顾忌打草惊蛇的李夜明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追击的打算。
他的目的可不仅仅是小小的圣杯而已，为了计划顺利的进行，现在明显不是对两人动手的好时机，甚至，为了降低被集火的可能，他故意封闭了自身的一部分气息，让自己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使用了某种特殊技能之后进入短暂的虚弱状态一样。
在封锁了一部分气息之后，李夜明明显能够感受到四周所有人包括berserker在内都隐隐松了口气。
他刚刚展现出来突破规则封锁的属性实在是太惊人了，这几乎动摇了英灵对于这个世界理解的根本！
但是如果刚刚的强大力量是某种技能或者宝具所产生的时限性效果，虽然依旧让人震惊，却已经可以让英灵们接受，毕竟顶级宝具或者技能大都带着少量能够突破现实世界规则限制的效果。
虽然能够将属性强化到突破极限的能力极其少见，但是在战斗中起到的作用未必就会比其他的能力更强，就比如某些可以无视一切抗性触发即死效果的东西，抡起威胁，恐怕还要在这种单纯的属性能力之上！
在自身眼界的束缚下，所有人似乎都认定了这种情况，李夜明的威胁性顿时开始下降，毕竟，已经暴露出来的底牌就不再算是底牌，有了足够的准备，这种能力并不可怕，因此暗中的目光开始越来越多的集中到berserker与新出现的枪兵的主人，间桐雁夜的身上。
实力损耗不少的berserker与重伤的间桐雁夜此刻在别人的眼中就好像两块美味的蛋糕，凝聚的杀意在阴暗中涌动，然而当两名召唤师和两名英灵都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这股暗流依旧没有化作万钧的雷霆。
所有人的耐心似乎都超乎寻常的好，也可以说，没有人想要第一个蹦出来，将自己暴露于三名英灵再加上四周不知道多少敌人的视线里。
第一个尝试者，有时候并不意味着成功，更大的可能是为别人做嫁衣，很显然，没有英灵或者是魔术师有这个兴趣。
随着间桐兄妹的退去，四周隐藏的身影也逐渐消失，最后仅剩下依旧站在大桥铁索上的李夜明孤零零的看着下方乱作一团的人群。
因为车辆的拥堵，警察虽然已经来到大桥附近附近却无法开车靠近这里，仅能够尽力的逆着疯狂的人流徒步向着李夜明的所在前进，而这无疑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人流无疑是恐怖的，恐惧不但带来了更大的力量，也让他们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直接堵在了这些警察的前面而且没有任何让开的意思，让这些警察根本没有丝毫进入大桥的机会。
这并不怪这些人不够镇定，而是刚刚的战斗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尤其是那些被最开始的战斗波及到的人的尸体。更是让人群蔓延出极大的恐惧，在这样完全脱离凡人领域的战斗里，普通的人类实在是太过脆弱了，哪怕是最弱小的余波也能够轻易吹灭那微弱的生命之火。
科技的发展带来了生活的便利，同时也让人类自身的体质、意志甚至是刻在基因中的种族性开始出现极大的退化。
现在的人类，可以说是处于人类诞生史上对脆弱的阶段，如果换成李夜明在一千多年前第一次降临的时候，像这样数百名的聚集在一起的人类遇到这种情况，在同族尸体的刺激下完全有勇气对李夜明发动报复性的攻击！
这是人类为了保持整个种族延续而进化出的本能，哪怕有可能在对方恐怖的力量下一触即溃，但是至少那些成年个体第一时间的反应绝对不会是像眼前这样，推开身前阻拦自己逃命的老人、小孩...
甚至，拿起可以当做武器的任何东西，对前方阻拦自己的一切毫不留情的，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