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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他们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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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月拿到贝壳后让七皇子守在殿外,“七皇子,在我施法期间不要让任何人过来。”七皇子拍拍胸口保证道:“我一定会守好殿门,上神请放心。”

    殿内,二皇子还是老样子,背对着无月,手上雕刻不停。无月施法放出一块通体碧绿的镜子,水波一样的镜面放射出莹白的光芒。

    光影所照之处渐渐显出身影,海浪拍打的礁石上,容颜艳丽的美人鱼寂寞的歌唱。如同天籁般的歌声在镜子的作用下,传遍整个大殿。

    “小池塘清露踏涟漪,一圈圈泛起,那眷恋依旧被微风凋零,翻越相濡以沫的梦,长不过天地间,落雨声,嘀嗒嘀嗒,回荡着轻声细语,犹如你唯美叹息,那么动听。”

    歌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情意,二皇子雕刻木雕的手一顿,微微转头望向美人鱼的幻影。风吹乱了美人鱼的长发,海中出现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美人鱼转身欣喜的看向来人。

    “茹玉,茹玉。”二皇子喃喃低语,因千年未说话嗓音沙哑。他想起第一次遇见茹玉时的情景,那时他还只是一条没有修炼出人形的小龙。因为一次贪玩偷了父皇的龙珠,父皇知道后罚他去最荒凉的海岛面壁。

    没有了父皇母后的监督,他在海岛整日和精怪玩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那里遇上此生自己最爱的女人。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在一块大礁石下午睡。一阵优美的歌声吵醒了他,他当时很生气,游出海面想要看看是哪个不识相的打扰他。

    一看清唱歌之人,他就呆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孩,金黄色的波浪长发,海蓝色的眼眸,一双淡蓝色的鱼尾在海面下若隐若现。

    女孩被突然出现的小龙吓坏了,藏起鱼尾就想往海里逃走。“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他急忙喊道,要是让女孩走了,他上哪去找她?

    女孩真的也就不动了,乖乖的坐在礁石上。他也跃上礁石看着女孩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女孩没有回答,他并不介意继续道:“你的鱼尾真漂亮!我以后叫你美人鱼好不好?”

    女孩这回有了反应,把鱼尾蜷缩在身后,小声道:“你真的觉得它漂亮?”“当然啊,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尾巴。”他指了指自己漆黑的龙尾,“我的尾巴难看死了。”

    女孩露出一丝笑容,小声道谢:“谢谢你,你是第一个说我尾巴漂亮的人。”也是第一个没有嫌弃她的人。

    那天之后,他时常去礁石后听女孩唱歌,他也知道了女孩为什么一个人躲在偏避的地方。这片海岛上的人都没有眼光,竟然嫌弃这么漂亮的鱼尾。

    他为了能保护女孩不受欺负,努力的修炼。他要变得强大,让女孩能尽情的歌唱,肆意的展现笑容。

    千年的时光转瞬即逝,他修炼出人形,变成高大英俊的男子。女孩也变成了娇艳如花的女子。他保护着女孩不受欺负,和女孩日夜相伴。

    面壁的时间已到,龙王下令让他回到龙宫。美人鱼也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一次唱完歌后小声问:“你要回去了是吗?”

    “父皇下令让我回龙宫。”美人鱼心里难过不已,微低垂下头不语。他挑起美人鱼小巧的下颚道:“茹玉,愿意随我回龙宫吗?”

    美人鱼淡蓝色的双眼盈满泪水,哽咽道:“我愿意,无论你去哪,我都愿意。”

    白光里,美人鱼的身影慢慢淡去。回光镜能放映出过去的景象,不过只有短短半柱香。法力一失,景象随即散去。

    那层透明的结界也随着影像一起消失,二皇子扶着身旁的木柱站起身,宽大的白袍越加显现出瘦弱的身躯。

    面色发青仙体无力,这是仙力枯竭之象!无月迅速抓起二皇子瘦弱的手腕,筋脉里仙力空空。“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初她和尚初神君见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竟然变得如此虚弱不堪。如果不是体内的龙珠,二皇子早已魂飞魄散。

    二皇子扯出一抹微笑道:“没什么,我知道上神是为了什么来的。我问过土地,茹玉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不归林。我只希望上神能帮我找回茹玉,我还有话想要问茹玉。”

    无月静默了一会问道:“不归林在哪里?”她从没听说过东海有不归林,更何况,既然二皇子知道茹玉在不归林,东海怎么不派人去寻?

    “咳咳...咳......”二皇子咳了一阵,好一会才缓过气,“不归林是万年前突然出现的,全年烟雾环绕。不知何时起,流传出不归林里有上古之时的宝物。不少仙家结伴去寻宝,全都有去无回。起初还有仙家进去寻人,可寻人的也也没有出来。渐渐的,那片林子就没有人敢踏足,不归林也是由此得名。”

    无月心里泛起惊涛骇浪,万年前,不正是魔气逃出九重殿的时候。不归林很有可能就是魔气隐藏之地。

    无月留下一瓶调养仙体的丹药,就驾着祥云往不归林飞去。她要抓紧时间去不归林里探个究竟,如果真是魔气藏身之地,她一定要毁了不归林,把魔气重新封印。

    不归林距离东海有万里的距离,无月用了半柱香的时辰赶到。正要往不归林走,土地里蹦出一个拄着拐杖的白胡子老头。“上神,莫要再上前了,这不归林去不得。”

    “这里是你的辖区,出现这种事为什么不上报天界?”凡间的每一块地方都由土地公掌管,每一个土地公都要对所管的辖区负责。“正是小仙所管之地,小仙也向上仙反应过不归林的情况。天界也派了天兵天将前来查探,只是全都有去无回,天界也就不再管不归林的事。这里也就成了三不管地带。”

    天帝向来喜欢明哲保身,有什么地方出现麻烦,也只希望能由别人解决。无月想到天帝的性子,不再追究土地公的责任,只是问道:“不归林里可有什么异动?”

    “小仙前些时候,日日听见不归林里传出歌声,这几日倒没动静了。”土地公拄着拐杖指了指不归林深处,“上神,这林子甚是诡异,还请上神三思。”

    不归林被一片白蒙蒙的雾气环绕,深处有几只飞鸟扑朔着翅膀,在空中盘旋。无月淡淡一笑道:“土地不用担心,我就是来解决不归林之事。这不归林也该改名了。”

    无月紫色的身影渐渐被雾气掩盖,整个人隐入林子里。土地公用拐杖锤锤地,“咻”的一声钻入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