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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辐射浓度高的地方被我们称作’禁忌荒漠’，其辐射量大约在1500到4000废土值之间。你们这些寻常人体质通常可以抵御最多400的芹泽值数，再穿上特制的防护服，除中心区外活动十个小时以上还是没问题的。”军官慵软的语气回荡在教场内，几人坐在椅上，奋笔疾书。
类似现实伦琴或者毫西弗那样计量单位。并不是素质教育漏网之鱼的偃文师已经彻底理解了这两个名词所呈现的深层含义。
所谓废土值，就是一片区域内被辐射的程度，按照他们半月前丟掉核弹头的恐怖数量，那么想来如今很多核燃料的半衰期还未过去，辐射值根本不会降低多少。
而弗翱特值则代表一个人体内每小时所吸收的废土值，两个单位之间的换算是20比1。
举个例子，拥有九百芹泽值的你，倘若现在处在一千八百废土值当中，那么你每小时体内吸收的辐射量就是九十弗翱特值，十个小时后才会辐射超标，然后快速死亡。
据教官所言，几乎每一个异能者，都可以拥有2000以上的基础芹泽值。而伟大战队的诸位英雄们，他们甚至无需穿着防护，只凭肉身便可横渡三相弹的爆炸中心。
“你们五人会配备特供的废土探测器、辐射防护服、以及照明仪器对讲机等高级设备。”长官在白板上将一些词汇重点圈了圈。
偃文师听完随后举手：
“请问，会给我们配备武器吗？”
军官还是那副混吃等死的懒惰模样，他随心地回复起来：“嗯，出发前你们就能拿到。”
管不管用就是另一回事了。心中默默补充。
偃文师松了口气。
刚才听男人先前的概述中，自己一行人，很可能会在这些区域内遇到很多经过辐射变异后的蛊毒虫群、亦或是苟延残喘的反抗军队。
虽然常识告诉他一般基因突变的物种都难以繁殖和生存，但这毕竟是变革世界，或许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能量让它们存活了下来，并且合理的演化在辐射当中。
自小胖口中得知，废土探测器就是盖格计数器的翻版。不过更加细致和人性化，算是用来测量地表辐射量和存在于自身体内的辐射值。
通体手表似的设计。盖子防雾防水，可以清晰看到上面实时显示的两个量值。
“那个…通常情况下出勤死亡率能达到百分之多少？”一直沉默记笔记的亚裔眼镜男突然开口询问起来。
死鱼眼长官愣住了，可片刻又张口：
“你只是一名俘虏，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以及保住你来之不易的狗命！”
在场的人表情各异，都有些微妙地看向他，那眼里充满惊讶，兴许有嘲弄，兴许有感叹…
吃饭时间老头子不知被带到哪儿了。剩余的四人端着饭盒，坐在各自领域里，大快朵颐。
像是许久未食到正常饭菜的偃文师吃的比谁都要迅猛。因为这副身体在不停胃鸣，那香喷的大白米饭被他当成了皇家盛宴，就着土豆泥和闻起来似乎是菌类熬成的汤，拼命地吞咽起来。
余下几人都不约而同地远离了他的所在，女人优雅似地细嚼慢咽，吃饭看起来顿顿续续，不停用余光像是审视那般瞄着场中的人。
眼镜男的名字他偷看检测报告得知，居然写作汉字样式，叫阮裴庆。旁边用英语标注了些什么，他没细看，也未在意。
见偃文师的视线探来，男人停下碗叉，瞪了眼来人目光，手中餐刀扬了扬，他也只好作罢，转头向小胖的盒饭里要来一勺菌汤。
下午听说是高强度训练，还要学习驾驶什么玩意。
难道要开高达不成？他开玩笑似地想到。
端着剩了一半的碗，米粒粘在嘴边，却下意识想要揣怀里，他恍然察觉到现在的动作，不由莫名难受起来。
一想到曾经煮树皮、喝雨雪的前辈们，这名被自己占用身体的、叫文师的战士，似乎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他这名年轻人的心…
时间在绕场跑步、射击训练、和熟悉器械中流逝。
几通热身过后，教官和三名军人合力推来一架造型颇为奇特的大型设备。
“这就是你们普通人活下去的资本，阿格尼。”
奇艺的发音使他记住了这个词语。那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扁平圆盘。半径不到两米，正中放置着一张木制的四角凳。
“椅子想放什么放什么，站着也行，看驾驶者喜好。真正重要的，是它。”长官熟练地从木凳后面抽出一个插满不明金属导管的头盔。
“这个设备的名称叫做’Vajra’，来源你们无需知道。戴上它，诸位的脑电波便会放大并连接上车内的’阿格尼’系统。当它被唤醒后，只要操控得当，不管是恶神兵还是什么，哪怕奥玛那玩意儿，轮着来也能耗退它。”
“不过…”他话锋一转：“你们现在看到的，只是个生物模拟器。虽然和真正的机子触感上并没两样，但毕竟目前’阿格尼’只有五尊，严格来说属于战略物品。所以现在，你们也只能在脑内环境中练习怎么操纵它了，每个人都有一小时的时间去感受。”…
轮到偃文师，他扶正了头盔，感受起脊椎和脑后冰凉酥麻的触感。
一种玄黄不辨、水乳不分的奇妙状态攀附上了他的大脑，就好像是被什么给环绕起来，延展到四肢百骸。
同步率100%。
再睁眼，视野拉至带鱼，成270度延展。有些异样，但并不严重。他像是玩前世的VRGAME那样，低头看了眼现在的状态。
“这是…？”
“巨人”足足四米的硕大机身倒映在湛蓝的水坑旁，染出一片赤色。整尊瘦长机体被钛合金铸融浇合，涂上鲜红的颜料。浑身那多达数十万的钢筋肌肉群欢呼雀跃着，任由机芯的涡轮驱动。
偃文师明白了，他现如今通过意识操控的“性能猛兽”，和当日与迪蒙战斗的家园卫士所开机甲，简直如同父子。
原来叫这个名字…
“阿格尼”高高耸起，像座高山，屹立于地面之上。背景是落日似绚美的火云，晚霞衬托起那数吨有余的赤红孤影，将它照的漆亮。
伸脚、蹬腿，他费力地用精神操控起来。虽然之前偷偷开过燃油车，但两种感觉绝不相同，物理操控，怎么也比不上电波来的震撼。
但同样的，仅仅只是驾驶着奔跑、跳跃、开枪等动作后，他的精神便开始逐渐疲惫了起来。
机甲配备了传统意义上的制式钢刀以及热武器。手腕处可以弹出数发飞流，肩头的多瓣炮台更是搭载强力火药。
但据那个相关负责人所说：“阿格尼”系统的研发过于极端，可他们早已缺失了能源供给的手段、也就是其生物能主体“天狼星”。为了回收利用，官方又斥巨资拆分、修复了机甲，并将其一分为五，寻常人这才能够勉强驾驭。
数据显示，在外出作战中，只能通过电力充能来维持不到三分钟的行动。
不过他补充过，如果精神能力强大的人，或许能开五分钟以上也说不定。
那如果是这样，所谓的电力充能不是笑话吗？他话语中的逻辑不对，根据物质守恒，除非是精神力转换成动能，不然只有三分钟时间的电能驱动，又怎么可能启动五分钟呢。
又或许是转换间的能量效率问题？
毕竟没有真正开上机甲，他也只能将猜测止步于此。
在训练结束后，教官出现在了旁边。就像做了千百遍一样，娴熟地按开侧面墙壁上的幕布。神情麻木，打着怎么都不完的哈欠：“总统先生给你们的寄语，都好好看看。”
偃文师顿时来了兴趣，他搬起塑料凳子，坐到了最前面小胖的身旁。
视频里是一副宏大无比的画卷。
仿佛前世阅兵，火炮飞梭无数，万万军队齐整而立，米利坚的彩纛织满群星。
庄严肃穆的白宇宫楼之外，尼克松的英姿随着指尖探身而出，他的神情露出了病态似的激昂，迎向民众高涨的情绪，疯狂地喝喊道：“数十年以来，米利坚始终秉承着守护蓝星、保卫盟友的良好传统，可现在呢？”
“越国背后那帮家伙们正在随意地践踏同盟们的尊严！这就同等于，打我们自己的脸！打世界警察的脸！”
“诸位将士们呐，屠尽那些狡猾的敌人，让黑夜蔽日光明，我们的底牌将振聋发聩，让他们瑟瑟颤抖！让米帝再度伟大！”
“为荣誉而战！”
锈迹斑驳的校场内，小胖激动地高呼，未褪青涩地面庞晕的发红，赤的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