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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而言,已非单纯翡翠与否的问题,而是此块原石之所在,本身就是世间难觅的独特艺术品。一旦将内藏的翠灵取出,制成饰物,反倒是削弱了其无与伦比的价值。
“愿以一百亿灵晶购得此原始宝玉。”
申正阳恋恋不舍地移开注视着原石的目光,满怀激昂之情紧紧握住卫凯的手臂。他发誓,生于世间七十年,从未有过如此渴望一件宝物之时。
为了这块世间仅有的绝品原石,申正阳决定倾尽毕生积累!
听闻申正阳的报价,卫凯并未过多犹豫,旋即答应下来。只因他知道申正阳自萧雅口中透露出的身份与传奇经历。这位老者一生痴迷于宝玉,痴情程度贯穿整个人生。青年时期,他不惜冒着零下三十度的极寒深入冰河只为寻得一块美玉;年迈之际,仍能放下颜面,请教卫凯鉴别宝玉真伪。
正是因为申正阳对宝玉那份炽热且执着的热爱,使得卫凯深感敬佩。至于那原石价格是否公允,卫凯实则并不在意——无论他未来是否还能拥有倾听万物声音的神通,拥有了这笔百亿元的灵晶财富,足以让卫凯和他的妹妹潇潇度过悠然自在的数辈人生。
翌日,卫凯等人在又一次帮助萧雅购置海量原石之后,结束了云南之行,驾车继续奔赴下一个目标:缅甸。
缅甸乃全球闻名遐迩的宝玉产区,几乎全球百分之九十五的翡翠均出自此处。然而令人惊讶的是,缅甸并未因其丰富的翡翠资源而实现经济腾飞。反而,缅甸是世界上最不发达国家之一,人均Gdp仅仅一千余美元。这其中既有其以农业为主导产业的原因,也与难以回避的军事势力——或是军队,或是军阀——密切相关。
卫凯一行人的旅程中,沿途见识了许多武装力量,既有缅甸正规军,亦有自称山兵的民间武装。因此,出于安全考虑,早在踏入缅甸边境之前,他们便已换乘了特制的防弹车辆。待进入缅甸境内后,又有两辆满载全副武装人员的车辆加入了他们的车队。
“无需担忧,这些都是本地雇佣兵,专司保镖职责。”
见到玉恩紧张不安的样子,萧雅笑着解释道,她常年来往缅甸矿场,早已习惯聘请这样的护卫团队确保安全。
玉恩听罢,依然将身子缩进座椅内寻求些许安慰。卫凯则是微微点头,并未言语。若在过去,面对如此阵仗的武装力量,他或许多少会有些畏惧。然而修炼过炼体法门后的他,体质已非凡人所能比拟,即便在枪械面前依旧脆弱,却也不会再被枪械所震慑。
值得一提的是,在踏入缅国疆域之后,卫凯开始尝试聆听诸多器物之灵的声音,因为身为修炼者,他忧虑异域之物的语言难以领悟。然而幸而,这种担忧纯属多余。任何物件所言,一旦触及他心神,皆能自动转化为地道的东瀛普通话。
穿过一段并不开阔的山道秘径,一行人终抵此行目的地——缅国克邦的中枢之地,密支那。交易之所设于一座隐蔽至极的修炼大营之内。营寨之外,众多修士武士游弋巡逻,看似闲适,实则指尖始终轻触着腰间的法器。
萧雅邀请的翻译传达给卫凯等人守营修士的话语:“尔等可入内,但他们不得随同。”萧雅微微点头,示意雇来的修士队伍遵令行事。固然按常理,她不应让这些修士离身,然而为了那些蕴含深厚仙缘的古董,她只能做出妥协。但在步入修炼大营之前,萧雅已私下向佣兵首领下令:若两刻钟后她仍未安然返回,务必强行闯入,确保其人身无虞。
一切安排妥当,最后踏入大营的共有四人。萧雅主导交易决策;翻译确保萧雅与卖家之间的顺畅交流;卫凯,以炼识者的身份专司古董鉴定;至于玉恩,出于极度惧怕,坚持伴随卫凯左右。守营修士见其不过一介少女,并无修行之力,便未加阻拦。
众人在修士引领下,来到一间仅数十平方米的木舍内。木板破旧不堪,踏上即发出吱呀声响,简陋的屋顶虽然挡住了阳光直射,却无法抵挡住穿堂风。窗户狭小,几乎无法透进日光。屋内光线黯淡,唯有悬于房顶、随时可能跌落的白色荧石灯笼勉力照亮整个房间。
进入木舍后,一位满脸络腮胡、身着战袍的男子端坐于一张大案之后,两侧各有一名握持法器的守护修士站立。萧雅告知卫凯,此人唤作吴密,乃是一位军阀,手中握有价值连城的数十件古董宝物,正是二人此行交易的目标。
听见萧雅的介绍,卫凯不由得拧紧眉头:“你身为商道之人,怎敢涉足与军阀的交易之事?据我所知,此地不少军阀势力与邪派相差无几。”
对此,萧雅无奈地叹了口气,先用缅国方言亲善地向吴密打了声招呼,然后低声对卫凯附耳细语:“要做大古玩生意,前期必须确保充足的货源。如今国内大多古董资源已被前辈占据,加之我名声不佳,鲜有人愿与我联手合作。而这吴密,早年我曾与其有过交往,他曾允诺可助我在这缅国之地,搜集源自东瀛故土的古物。倘若他所言非虚,那么未来我的古玩事业将如履平川,畅通无阻。”
听到萧雅的解释,卫凯顿时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