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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作揖回禀:“不敢欺瞒,属下听到车夫正是如此议论。”
这时公子推的谋臣文客沉吟开口:“若果真如此,公子,咱们恐不能再呆于此府。”
公子推闻言眉心蹙的更紧:“若此时离去,于道义上我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剑客闻言急忙开口:“公子,若此时不去,等到公子源前来,定会认为咱们站于公子奕这边,到时咱们去了齐可无好处。”
文客也适时开口:“然也,公子得为大局着想,这公子奕虽有才智,但势力在齐国却并不出众,反之公子源却凭借其母势力,于现太子分庭抗争。得罪公子奕只在道义上有所缺失,可得罪了公子源,不说归国之事,便是想在齐国安顿都成问题。”
公子推起塌徘徊,脸上表情犹豫不定。
这时候剑客和文客互望一眼再次开口:“公子此前说忘恩负义,臣觉不妥,那公子源来此应当只是试探查访之意,于公子奕性命无关,故咱们此时离去背不上忘恩负义之名。然,公子奕本就知晓咱们投奔齐都,想必也不会有别的想法产生,故臣觉得离去之举实为妥当。”
公子推停下脚步,沉沉的看了看他们,然后开口:“你们先下去,容我再思量一番。”
“诺。”两人对视一眼应声退去。
房间内,公子推愁眉不展。
那一晚,夜似乎过得特别的漫长。
第二天,在赵青曼给公子奕红袖添香时,侍婢禀报门外公子推求见,公子奕闻言放下手中毛笔起榻相迎。
赵青曼起身跟随一边,昨天她在确认公子推身边的剑客已得知信息后,就知道公子推会选择离开,果不其然今天他便来辞行了,想到这赵青曼那平静的脸上忍不住的涌上一丝冷笑。
公子推见公子奕从书房出来,忙作揖道:“推前来,于君可有打扰?”
公子奕摆手,伸手相迎至榻:“无,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想寻人对弈一番。”
公子推闻言忙作揖:“愿陪君对弈一番。”
公子奕转头对着赵青曼吩咐:“赵姬,于榻几摆棋盘。”
赵青曼略带深意的看了眼公子推,低头应声:“诺。”
一刻多钟后,两人围坐榻几对弈,半个时辰后棋盘上双方厮杀激烈,就在赵青曼跪的腿脚发软的时候两人终于停下,胜负已分。
公子推作揖自谦:“君的棋艺高于推也。”
公子奕淡笑起身:“君不必自谦,奕侥幸赢上一盘而已。”
这时两人同时跨榻而出往中堂走去,赵青曼跪坐着收拾棋盘,心思却全落在离去两人的对话上。
只听得公子奕问公子推来找他可是有别的事情。
公子推蹙眉敛目一会后,连带歉意道:“此番前来是想于君辞行的。”
公子奕楞了一下,急忙开口:“可是奕有招待不周之处?”
公子推忙摇头:“无,无,君对推白饭青刍、钜细靡遗,推甚为感激。”
“那君为何要如此匆忙请辞离去?”公子奕不解。
公子推踌躇开口:“不瞒君说,推此次前往齐都,除望齐王收留之外,还盼齐王能助推一臂,故心似如箭,望君理解。”
公子奕表情微怔,过了一会有些迟疑开口:“君之事,奕也有所耳闻,虽心中戚戚,然恐君此行相助之事怕会落空。”
公子推闻声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悠悠开口:“推知这理,然若不试上一试,心终有不甘。”
公子奕轻叹一声,似有感触道:“君之心,奕能理解。”
两人的对话,让书房内赵青曼听得一阵咬牙,她没想到这个公子推能在这么断时间内,找到了这么个绝佳离开的借口,竟让人生不出一丝恼意。因为这个理由确实贴合他的处境,只是她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离间的机会,怎么可能让它这么流失。
因此当公子奕将要说出相送的话时,赵青曼匆匆提裙步出书房,插言:“公子。”
公子奕闻声转头,脸上闪过一丝不喜,作为侍妾基本的规矩便是不能随意打断主人交谈。
赵青曼当然知道这个理,但她却忽视公子奕那难看的脸色,同时无视公子推有些侧目的眼神,脸上漾着柔柔的笑,姿态妖娆的走过去。
“公子。”赵青曼再次开口唤道。
公子奕看着赵青曼,此时脸色已显露不耐:“何事?”
赵青曼迎视着公子奕的眼,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厌烦情绪,平波无静的开口:“公子与晋公子推为何不围榻而坐,斟酒而谈呢。”
公子奕深深的看了一眼赵青曼,然后哈哈一笑,对着公子推伸手一示:“然,然也,今儿可要于君好好对酌一番。”
赵青曼换来侍婢奉上酒与小菜,自己跪在榻旁执壶添酒。然就在公子奕与公子推张口续言的时候,赵青曼再次抢白打断:“妾听晋公子要请辞前往齐都,心中有一不明,不知晋公子能否解答?”
榻上那刚起的气氛再次冷了下来,公子奕脸色沉黑、语调冰冷看着赵青曼:“赵姬,你的规矩呢?”
赵青曼闻言微微颔首,脸上表情却无一丝认错之色,只见她抬头定定的看着公子推,再次开口:“君可解答?”
公子奕周身的寒气更重了,而就在此时公子推似乎想缓和场面般开口:“姬有何不明,推若知定是倾囊回答。”
赵青曼嘴角的笑慢慢的绽开,表情极为温柔:“妾昨儿行至门房,正见君的剑客与几个车夫问询公子源来访之事。妾不明君既知公子源要来,何不随他一起前往齐都,何苦此时请辞离去单独上路?”
在场的都是权术行家,赵青曼的话才落下,本已零点的气氛陡降到零下几十度,夏日炎炎的正午,公子奕的周身仿佛如寒冬腊月般冷冽。
而同一时间,嘴角含笑的公子推脸色也猛的变了变,他没想到苦心掩盖真实的用意,竟然会被这看似不起眼的赵姬给一言揭开。什么她不明白,看她的眼神分明对他的避嫌离开的用意清楚的很。
赵青曼静静的与公子推对视一眼后,就低头一脸恭敬的退回到公子奕身后,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一问引起了什么波澜。
公子奕面色沉冷的盯着公子推,慢慢站起身:“原是奕挡了君的道。”
公子推仰头,神色间有尴尬也有歉意,但更多的是被识破后的难堪,他轻轻的叹了一声:“是推负君。”接着起身对公子奕深深一揖,然后大步离开了正房。
房间内,赵青曼垂首跪坐,身边的公子奕从盛怒过后便慢慢的冷静下来,然后转过身静静盯着赵青曼,好一会开口:“赵姬。”
“然。”赵青曼应声,脸色极其平静。
公子奕低声问道,只是那垂敛的目光闪着淡淡的隐晦:“昨儿你出府了?”
赵青曼愣了一下,轻摇头:“无。”
“既无出府,车夫何故聚于门房交谈。”
这一番话不清不重,却让赵青曼身子猛地一僵,紧跟着背脊处生起了阵阵的寒意,这个公子奕,竟然在盛怒中还能注意到这个细节,实在不能小看啊。
赵青曼咬牙抿唇,宽大的袖子里粉拳早已紧握,指甲那硬生生的刺痛才让她没有在第一时间显露慌乱。
公子奕定定的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始终低头跪坐的赵青曼,语气里含着浓浓的怒气:“赵姬为何不答。”
赵青曼颔首回答:“妾昨儿想出府,便让侍婢唤车夫准备马车等候,只是门房那说出府需要公子令牌,妾便折身回来想于公子讨要。只那时公子于贤士还在商讨,故妾又转回去说今儿不出,也就是这时候妾看到晋公子的剑客于车夫在问询公子源之事。”
公子奕拧了拧眉,有些疑虑道:“真是这般巧合?”
赵青曼闻声,慢慢仰头,眼神里一派的清明:“妾无虚言,公子尽可唤人对峙。”
公子奕嘴角淡淡的抿了抿,虽眉宇间还存着疑虑,但嘴上却松了口:“这次算你有功,但因你席间甚无规矩,功过相抵,就不予赏赐,姬可同意。”
赵青曼低头暗暗的呼了一口气,轻语:“然,公子甚是公正。”
公子奕轻嗯了一声,挥了挥袖子:“退去吧。”
赵青曼颔首起身,低应了一声躬身退去。
门外走廊上,公子推脸色阴沉的站在廊中央,等到赵青曼行至身边时冷冷开口:“推有一事不明,不知赵姬能否解答。”
赵青曼行走的脚步慢慢的停顿下来,抬头静静的看着公子推,眼眸沉黑道:“可,君请问。”
公子推迎视着赵青曼的眼,幽深的双眸盛着不解也藏着忿恨:“姬何故如此对我?”
赵青曼嘴唇动了动,神色淡漠道:“使主子看清真相不被蒙蔽,是妾的本分。”
“是吗?“公子推不屑冷哼。
赵青曼面无表情道:“君可不信。”
赵青曼抬头静静的看着公子推,此时他那好看的红唇正紧紧抿着,脖颈间隐隐突出的青筋更显示着他内心的愤怒。这样的公子推,上一世赵青曼只见过一次,那便是死前咆哮着问她秘籍的时候。
赵青曼低下头,嘴角轻轻的笑了笑,公子推,这一世我会让你永远生活在暴怒懊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