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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战兢兢,那瘫软的身体仿佛就在眼前,每每想起还是让人心寒,丁旭拒绝叫他们尸体,总不想把事情想的太坏,没准霍潮墨是在算账,但一切都不是那么的无可挽回,她不想将他和侩子手联系在一起,那样太恐怖,她不希望他如此恐怖。可是不自觉的,还是害怕他,几乎成了一种习惯,不想见到他,怕面对,怕想起,怕心动。
一连几天,不管阴晴圆缺有事没事,丁旭都跟着乔赛寸步不离,像个粘人的小媳妇一样缠着他,在一个房间里要做的事情就那么些,孤男寡女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男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就当自己神经大条吧,她这样安慰自己,反正保命要紧,反正不要心动要紧,对南市的其他人乖乖选择避而远之。
窗外的星星忽明忽暗,晚风吹来还是有腻腻的热气,薄薄的窗帘垂在那里很是燥热,在风下沉寂,并不受挑逗。
丁旭喜欢霸者窗已经成了一种喜欢,像是禁锢中的憧憬外面世界,如今更是夸张晃着小腿,坐到窗沿上,好不悠闲。
她正在一边陪着乔赛做晚间部分的康复机锻炼,一边读书讲报给他听,那些旧闻艳史倒让她长进了不少知识,读到动情处甚至会怯怯的笑出声来,又在某人的鄙视下淡定打住。
“叮铃铃”有电话进来,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个陌生号码,丁旭想了下直接挂断,继续读报。
“叮铃铃”手机继续响起,还是那个号码,丁旭狐疑,却有点不好意思,想直接关机,她不敢在高谦面前接电话,更不敢跑出去接听,万一又撞见什么,那还不死得很快?
“怎么不接电话?”高谦先开口打破沉默。
“是个陌生号码。”
“万一是熟人改号码了呢?或许有急事也不一定。”
心想也是,握着手机正要接听,那边却挂断了,丁旭一挑眉,无奈地冲他笑了一下,就此作罢,不一会儿手机竟又响了起来。
“喂,你好!”
“好你。姐,你怎么才接电话?”对方的口气很是不客气,这是招谁惹谁了?开口叫的亲切,姐?有这么跟姐讲话的么?
“姐?你是——”
“我是玖玖啊。”
“哦,玖玖啊?嗯?丁玖玖。丁玖玖——”丁旭几乎是吼起来的,脑袋一疼,直直的从窗上跳了下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堂妹怎么会打电话给她,马上收拾情绪,很谄媚的问,“是,是玖玖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你现在在哪?”丁玖玖不答反问,很是不耐烦,她刚刚叫的那么大声,吼得自己耳膜疼。
丁旭看了眼床上的乔赛,深吸一口气轻声说:“我在上班啊。”
“哦,c市综合医院么,大伯告诉过我的,我这就打车过来。”
“什么?等一下——”丁旭惊叫起来,引得乔赛一阵侧目斜视。
“嗯哼。”丁旭尴尬一声,赶紧收敛,向他敬礼以示道歉,然后继续追问堂妹,“玖玖,等等,你慢慢说,说清楚,你现在人在哪里?”
“c市啊。”
“你来c市做什么?”实在没办法,丁旭太惊恐了,声音又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心头掠过一种不祥的预感。
“到了再告诉你。”
“别,我很忙的,你来做什么?”
“你去忙好了,我在那等你忙完再和你说呗。”
你说的倒轻巧,丁旭的心在打鼓,听了那些话汗星直冒,开什么玩笑,真的在c市?那不是要穿帮?一张口就马不停蹄的撒起谎来:“不是的,玖玖你听我说,再过一会我才交接班,等等就要开始忙了,现在还是可以听你说话,但是等你来了估计就没时间招呼你了,急诊室这里很忙很脏很乱的,到处都是哭喊声,又是那些抢救啊,血啊,肠子啦,都是死人,你不怕吗?”
“我怎么没听见?”
“我正在换衣服呢。”丁旭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突然看见乔赛还躺在床上直视着自己,赶紧侧身,掩起半边脸相当尴尬,她现在是越来越会骗人了,“外面可吵了,今天有很多急诊的。”
“那我怎么办呀?”对方终于开始知道着急了。
“你,那你,那你为什么突然来c市啊?就你一个人么?”
“是呀,我要在c市闯天下,我不读书了。”
“啊?”无语,头疼,还不是一般的痛,痛到牙齿抽筋呀,那是什么感觉?悲剧,失控,真是要疯了,一直知道堂妹想法多多,个性倔强,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什么叫闯天下,什么叫不读书了,她才多大啊,这时候不是给自己添乱么。
“那……就你一个人啊,怎么办?“
“问你啊,怎么办?怕有什么办法,总要早地方落脚么,我现在去你医院那钥匙,我去你住的地方呗。”
“等等,别急,别,我想想啊。”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实在不能打发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但自己又是泥菩萨过江,真是纠结,只好出此下策,“一个人的话,要不,你先到柯玄姐姐那里住一下吧,我有空再去找你啊。”
“为什么?她们家那么多人,我讨厌小孩子。再说尹佳萌不也在c市么?她一个人住着,方便。”
小丫头,还挑肥拣瘦的,谁不知道佳萌家里衣食住行生活用物都是奢侈品,去了还能各种享受,想得美,丁旭才不会笨到让玖玖去她家,因为应付可可比应付佳萌容易多了,现在千万不能图方便。
“拜托,尹佳萌才是真的讨厌小孩子呢,就你这脾气,还直呼人家名字,她会把你一脚踢出去的。只有可可姐姐才会包容你。就去她家了,一会儿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不准到处乱跑,别给姐姐家里添乱。还有,家里人知道你出来不?”
“不知道,不知道,烦死了。快点发地址给我。”
电话被无情挂断,现在的小孩都是什么态度?但是丁旭已经没空计较了,发短信的手有点不听使唤,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丁玖玖,一直就让她闻风丧胆的堂妹丁玖玖,老天爷救命啊!
跟柯玄打电话解释了一番,对方一口应下,丁旭有点不好意思,难得今天霍强在家,又多出个电灯泡来,在发表了各种感谢之后柯玄倒不开心了,都是姐妹有什么可见外的,教训了丁旭一番就去准备房间了,叫人好生感动。
可怜的丁旭再给家里打电话报案,没有人会想到堂妹真的退学离家了,居然还跑到了c市,好在丁旭也在c市,也只能先稳住她,再做打算。听了一堆的叮咛嘱咐,要她照顾妹妹,劝嘱妹妹,开到她,教育她,让她早日回家。
挂掉电话,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倒在躺椅里,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从何下手,怎么下手,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她再也不能不出面了,等她空的时候,谁知道她有没有空的时候?无助的回头看乔赛,他正在用笔记本上网,像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局外人,没有任何态度。怎么办?丁旭徒自纠结。
听到全部经过的乔赛摆弄着手上的东西,却全然不知道都在干什么,对事件已经了然于心,但是他不能承诺,只能沉默,他没那个权力,也不能做决定,最多,只能尽力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