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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国,灵川彭家
“啊,好痛,啊!”
女人痛苦呻吟,几近断了气。
一旁的稳婆喊着:“夫人,用力,夫人,用力啊!”
随即望见一双脚丫子带着血渍模糊从下体钻出来。
“这…这……”
吓得稳婆一个踉跄,随后匆匆出门,只在屋外来回踱步的彭老爷身前回禀:
“不好了,老爷,夫人难产了,只能保一个,您看!”
“男孩女孩?”
“看样子,是位小姐!”
彭老爷望着身后八位公子,陷入沉思。
许久,他开口:“保小,一定要保住小姐!”
“好,好!”
屋内忙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呱呱呱……”
彭夫人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捏着的芙蓉翠玉塞进母婴襁褓中。
“幂篱,来生再见!”
…………
我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投胎了,这次不同于上一次,却同于上上次,上上上次等等,从女人的肚子里爬出来。
让我十分欣慰的是,我事先将记忆封存,不至于从一重天的劫池中跳下来时,记忆遭毁。
如今出来,前世今生,清清楚楚!
我这位母亲,因着难产去世,只怪当时太小,被人抱来抱去,也不曾见过容貌。以至于对她的印象全然是从别人口中以及画像中得来的。
听闻是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号称大越国第一才女,这才嫁到世代修仙的彭家。
至于容貌,见画像之中,略略有些像前世的姐姐姜柔。
虽是当时小,不过记忆犹在,脑子也清楚,隐约间是听到什么“保大保小”的话,这才导致这位彭夫人,我这凡间老娘一命呜呼。
只是这位彭老爷,奇怪的很,我刚从娘胎里出来,他一边抱着,一边用刀人的眼神道:“知道此事之人,一个不留!”
随后,那丫鬟、稳婆拼了命的求情,道着:“老爷饶命!”之类,最终还是逃不过黑衣人的一刀。
鬼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最后将我抱着踏过尸体,随后说了句:“夫人遭荣狄恶鬼缠身,自杀而亡!”
总归都是死,有什么区别一样!
不对,这明摆着栽赃嫁祸啊!也不知道荣狄山上那几个小鬼做了什么,让这彭老爷恨得这般牙根痒痒,也不知这彭老爷是在防谁,要传出这样的话。
这彭老爷是位女儿奴,不论何时,就是晚上睡觉,也定要将我抱着。
真是受够了这个糟老头子,一刻也跟他待不下去了,却又因着还是婴儿,不得不暂且容忍他。
糟老头子,看本奶奶日后不了结了你。
彭府东面有座风波亭,彭老爷常寻些奇能异士,抱了我在亭上闲谈,一坐便是一下午。
那日,有位白衣道人来见,我向来对道人没什么好感,这位也不例外。
“彭君,夫人之事,也不必太过伤心,大事要紧!”只听得他宽慰。
真是愚蠢,当年这彭夫人便是因着彭老爷一句“保小”丢了性命,如今还会伤心?
不料他还真抹了把泪,道:“夫人与我青梅竹马,今日被荣狄恶鬼所害,我不得相救,妄为人夫!”
这泪要溅到我脸上了,你这糟老头子,别嚯嚯你姑奶奶啊!
那白衣道人望了眼我,道:“好在诞下小姐,彭家紫焚后继有人,日后修成仙体,可为夫人报仇雪恨!”
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这彭家为彭祖之后,彭祖羽化后留下紫焚,传女不传男。
唔!我与彭祖倒是有些交情,听闻是件宝物。在天宫时也常收集些奇珍异宝,倒是不介意再多一件。
这彭老爷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做了本奶奶的老爹,有机会孝敬紫焚,搁别人,想孝敬还没机会呢!
那彭老爷又接着道:“夏国自夏丙丁为皇,魔女姜彡为国师,勾结妖鬼、祸国殃民……”
可恶,居然说我是妖女!
气极,只用两颗小奶牙在这看东西的手上去咬。
只可惜这老东西皮糙肉厚,我出生不过一年,牙没长几颗,只将牙门钉的痛,不曾触动他分毫。
呃,哦,唔!
本奶奶大人不记小人过,暂且放这两个乱臣贼子一马。
“诸国已多为夏国驱使,我大越也常受侵扰,上不能抚国君,下不能安黎民,是我等之过。”
“彭君不知吗?那魔女姜彡已被刺身亡!”
“什么?她被杀了。”
可不是吗,奶奶我被杀都投胎了,就在里怀里呢!
这彭老爷高兴的都要蹦起来了,一脸洋溢着喜悦。
“一个月前的消息,我是暗暗打听到的。夏丙丁已颁下悬赏令,要活捉那刺客,剥皮抽筋呢!”
“那刺客是何人?竟有这等本事?”
“这人彭君认得,便是夫人旧好,芙蓉仙君幂篱呀!”
呵呵~感情这幂篱杀我,成了众人眼中的英雄。却是不知这等地方,竟有这般多要我性命之人。
“是他?我就知他不是池中之物,果然非同一般。”
“为今之计,一要寻到那魔女魂魄封印,以免再害苍生,二可拥护芙蓉仙君为首,斩妖除魔,可成大事!”
“贤弟所言有理,我这便去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