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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零零,桌上的电话机响了。郑卫国对周参谋长笑道:“肯定是33旅那边打来的,贯台渡口也该有个结果了!”说着接起电话:“喂,我是郑卫国!”
“军座,我是赵云祥,我要向您及军部汇报一个大好消息!”听声音就知道赵旅长非常激动。
郑卫国笑道:“是不是已经将贯台渡口拿下了?战士们伤亡大不大?”
赵旅长兴奋地说:“拿下了,拿下了!敌军已被我部尽数歼灭!”接着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军座,咱们的损失也不小。昨天不算,就今天早上参战各部共牺牲三百余人,另有五百余人负伤,其中两百余人伤势较重。鬼子拼得厉害,咱们顾忌重炮又不敢一次投入太多的部队……”
听到这里,郑卫国心中一处抽搐。他沉默片刻,说:“嗯,我知道了!你们先休整,伤员要尽快转移到后方来,八路军答应帮忙送回根据地。”
由于dú lì混成第四旅团意外被歼,日军在河南北部、山西东南部、河北南部一带的兵力突然变得异常空虚起来,就连铁路沿线的县城往往也只有一个小队甚至一个分队的日军驻守。
八路军向来是见缝插针,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于是敌后武装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其主力也趁势南下,迅速与在新乡活动的35旅连成一片。郑卫国就请他们帮忙运送伤员,八路军并白得了这么多好处。自然是没口子地答应下来。
赵旅长一听,觉得好像有把他们旅调到二线的意思,忙道:“军座,咱们旅没伤到元气,还能继续战斗,就让我们呆在前线吧!”
郑卫国心想也不好冷了将士们的心,就好:“那好吧,你们一边休整,一边找找渡船,越多越好!”
赵旅长欢喜地说:“是。军座。保证完成任务!”
郑卫国刚放下电话,通讯参谋就拿来一份电报,说:“军座,参座。这是第20集团军商震长官发来的电报。说他们一个旅的部队正沿着南岸西进。要求我们派部接应。”
周参谋长忙问道:“是哪支部队?”
通讯参谋说:“就是之前从三义集撤退的那支部队——骑兵第十四旅,旅长张占魁(原西北军将领,跟周公的武术老师不是同一个人)。”
周参谋长笑道:“终于来了!土肥原。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跑!”
郑卫国也高兴地点点头,只要97军能够顺利南渡,就能汇同友军各部将第十四师团分割包围,说不定还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想了一下,对周参谋长说:“就请参谋长给商长官拟一份回电,告诉他们北岸日军已我部尽数歼灭,目前正在寻找渡船过河,让他们放心西进!”
周参谋长说:“好!不过,这渡船恐怕不好找!”
郑卫国嗯了一声,也感到十分棘手。
正说着,赵云祥旅长又打电话过来了,兴奋地说:“军座,渡船找到了,一共有八条大木船,还有五十只折叠船!”
郑卫国大喜,忙问道:“太好了,你在哪儿找到的?”
赵旅长说:“木船是守渡口的孟营长在牺牲前藏到芦苇丛中的,每条船可以乘坐一个班的战士。折叠船都是日军留在北岸的,每条船只能坐三四个人。”
郑卫国长叹一声,说:“孟营长又立了一大功啊!”他放下电话对周参谋长说:“我有个想法,就是在我们战斗过的地方都要为烈士立一块碑,也好后世子孙知道曾经有这么一批热血男儿为咱们国家和民族流过血,拼过命!”
周参谋长连连点头,说:“好!军座,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有了渡船在手,黄河就不是天堑了,33旅一营开始渡河侦察。自南下作战以来,一营一直就不太顺。好不容易弄了个主攻贯台村的任务,没想到打了一夜损失折将就是打不下来,最后还是日军自己一炮给轰平的。
后来康营长又跑去跟赵旅长磨,终于抢到了主攻渡口的任务。全营上下个个摩拳擦掌,只等着一雪前耻,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重新组建的二营抢了先。这回一营的战士们是憋总了劲儿,一心想打个翻身仗,赵旅长就再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一艘折叠船悄悄从渡口上游进抵南岸,一连长亲自带了两名战士从船上跳了下来。其中一名战士叫小伍,是部队解救的青壮,这次被派来做向导的。
小伍指着东南方说:“连长,前面就是陈留口。”
一连长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奇道:“小鬼子哪儿去了,怎么没有动静呢!”
另一名战士说:“连长,俺跑得快,你们先在这儿等着,俺去看看!”
一连长想了一下,说:“我们俩儿一起去,小伍留在这儿。记住,出了事儿不要回头顺着河滩往上游跑。”
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摸去,很快到了陈留口外围。这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空旷的渡口看起来有几份诡异,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战士低声道:“连长,好像是没人!我再到里面去看看!”
一连长说:“嗯,你小心点,我再去四周转转!”他感到不放心,围着这个渡口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察了一遍,还把附近的芦苇荡也侦察了一遍,确实连个鬼影儿都没见着。
就在这时,渡口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叫。一连长忙掏出手枪向渡口冲去,里面还是空落落的,一个人都没有。那名战士正一脸惊恐地站在码头上,喊道:“连长。你快过来!”
连长奇道:“什么东西?”他快步走上前去,一股怒火突然直冲脑顶,气得头发都快要竖了起来。
码头有一排柱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每根柱子上面都绑着一具尸体,看其服色都是zhōng yāng军将士。他们死的都非常惨,有被刺刀捅死的,有的被活活的剖腹挖心,还有的尸体被扯得七零八落,像是被什么野兽嘶咬过……
战士带着哭腔说:“连长,咱们给弟兄们找个地方安葬了吧!”
一连长想了一下。愤恨地说:“先给营长发信号。让大伙儿都来看看小鬼子有多恶毒!”
康营长接到南岸安全的信号,大喜,忙指挥部队开始渡河。北方人会水的不多,见过黄河的更少。一个个都缩在船上紧张地脸色发白。不过。等战士们的脚一沾地。立马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副营长笑道:“没坐过船的弟兄算是开了回洋荤!”又对康营长说:“营座,这里不太安全,我建议派一个排向南搜索前进。看看日军究竟退到了什么位置。”
康营长说:“好,就让营警卫排去吧,再带上几名本地的战士做向导。”
一连长突然匆匆赶来,说:“营座,副座!卑职奉命渡河侦察,附近没有发现日军的踪迹!”
康营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干得不错,这回能成功渡河记你首功!”
一连长脸色有些僵硬,说:“营座,弟兄们,我带你们看一样东西。”说着把大家领到了日军虐杀抗日将士的地方。大家一看,气得差点吐血。
康营长脸色铁青,对营部文书说:“你不是弄了一台照相机吗?这是小鬼子屠杀我抗日军民的铁证,全都给我拍下来!”
消息很快传到北岸,整个97军的将士们都是义愤填膺,纷纷请战,要求渡河找土肥原报仇。
周参谋长赞许地说:“士气可用!可惜渡船不够用啊!”
郑卫国也在为此事发愁,各部都在上下游和老百姓家里找船,可惜只找到十几条豌豆角儿。稍微大一点的船都被日军征用,其中大部分都在日军撤退时被坐沉,想修复的话需要较长时间。
正为难的时候,一战区突然发来电报,一是对97军顺利拿下渡口表示嘉奖,二是通知他们一战区将有一位高参前来视查,要求妥善接待。
郑卫国对的那些弯弯绕不是很懂,奇道:“这个时候派一位高参来干嘛?还不如给我派几十条大船来!”
周参谋长笑道:“兴许是好事,军座,船的事儿咱们也可以跟一战区提一提呀,他们手上肯定有不少大船!”
郑卫国说:“那好,你马上去联络!”
下午的时候,一个由二十条大船组成的船队顺河而下,很快到了贯台渡口。为首一人肩上顶着两颗金星,正是时任第一战区副参谋长的张胥行中将。他是浙江杭州人,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历史上,他于1939年3月7日不幸被日机炸死,国府追赠为陆军上将。
得知是这位将军到访,出于对抗日先烈的尊重,郑卫国不顾危险,亲自赶到了渡口来迎接。这让张副参谋长感到特别意外。当时的中队对于参谋这个行当非常不重视,说什么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那么带了长呢?说实话,也只能出出主意,休想放出一个响屁来。
郑卫国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军礼,笑道:“张长官,没想到是您亲自到访,职部真是蓬荜生辉!”
张胥行有些受宠若惊,忙道:“不敢当,不敢当!”又指着后面说:“郑长官,听说贵部已经拿下渡口,我寻思着肯定缺船,于是就在郑州借了二十条大船过来,希望能有所助益!”
郑卫国闻言大喜,说:“张长官,您可真是急时雨啊,咱们这儿正为渡船的事儿着急呢!”
张胥行一听非常高兴,连声说:“能派上用场就好!”
回到指挥部,郑卫国又特地摆了一桌酒席给张副参谋长接风洗尘,97军的高层都前来作陪,算是给足了面子。
趁着酒兴正浓,周参谋长试探地问道:“张长官,不知是什么事竟然劳动你大驾光临?”
张胥行大笑道:“你们放心,这回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