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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海山看了看小茹，脸色缓和了些。语重心长地开口。
“小茹，听叔叔话，带你这些朋友们走吧。”
说完就不再理陆麒宣他们了。
小茹气得有点儿抓狂，想要再说什么，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急的脸都红了。
“你现在这样，就不怕害死自己吗？”二郎阴阳怪气地说。
乔海山冷笑一声。
“你懂什么？我是受了真主地指引。做得可是全天下最伟大的事儿。”
巧巧直接气得翻白眼儿，一个养鬼的，还上升到全天下的事儿了？那他们几个的伟大功勋，岂不是宇宙无敌？
一直黑着脸沉默的陆麒宣突然上去抓住乔海山的衣领，冷冷说道。
“你捡到的那个石刻，只会害了你。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儿子就是被它索了命吗？”
乔海山也是急了，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气急败坏着。
“成为真主的弟子，是他的荣幸。没什么好可惜的……”
陆麒宣冷笑着放开乔大叔。
然后冲满屋子的战友说道：“我们走！”
大家面面相觑，相继离开了房子，说实话，大部分人都是不明所以。
只有小茹依旧还想出声劝阻乔海山，让他尽快离开武县，然后回去隆城。
巧巧无奈摇头，把人生拉硬拽地拖走了。
小茹见此情况，不禁有些急了，大喊着。
“你们答应了帮忙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就这么走了呢？”
一干人都没有回答她的话，径直向院子外面的汽车走去。
直到坐进了车里，陆麒宣才回头盯着小茹，一副冷酷的表情。
“他已经被洗脑了，我们说再多也没用。晚上再过来吧！”
小茹顿时安静下来，眼中水雾盈盈，甚是可怜。
龙杰坐在后座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于忍不住出声。
“我说你们这些人，总要出来解释解释吧？我和风宇可是一头雾水啊？也太折磨人了！”
巧巧有些为难地看看他，又看看前面地陆麒宣。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龙杰和风宇的参与是出乎他们意料的。
“到酒店再说吧。”陆麒宣说着便发动了车子，很快离开了那些小街道。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之前乔然跟巧巧已经说了个大概。
乔海山是美术学院的教授，到武县写生参观的时候，捡到了一块石刻。上面有些文字和图像，但却并不完整。
自从带回去这个东西，乔海山如同疯了般迷上了这里的壁画，一次次地跑过来研究，而且越陷越深，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
乔然和小茹他们这些绘画协会的学员，因为父亲的痴迷，也对那些壁画感了兴趣。
便结伴去了武县，白天刚参观完存放壁画的古兰寺，乔然就病了，高烧不退，最后只得回到隆城。
但是，很快竟然不治身亡了……
巧巧觉得乔然也许是在死后知道了什么，也明白了父亲正在做的事情非常危险，才迟迟不肯投胎，想要救家人一命。
只是，这乔海山明显是早已迷途不知返，连自己儿子都可以放弃了，他们这些外人又如何能劝的动？
刚到酒店安顿好，陆麒宣和苏大、二郎就去了阴间，说是要将情况向阎王汇报一下。
巧巧在酒店的房间里把乔海山的事情和风宇、龙杰他们交代了一下。
当然是背着小茹的，那丫头，一到饭店，就眼泪汪汪地捧着画，躲进房间不出来了。
“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找到罪魁祸首……那块儿石刻。”风宇听完后，认真分析道。
“陆麒宣也是这个意思，只是，那乔海山多么不配合，你也看到了。还养了满屋子的鬼，真是糟心。”巧巧来回踱步，思索着如何可以帮上忙。
风宇听到巧巧依旧对陆麒宣信任有加，不禁眼神暗了暗。
“不急，晚上我们去探探。一块儿大石头，肯定能找到的。”龙杰若有所思地点头说着。
风宇也赞同，便对巧巧说。
“你休息会儿吧，我和龙杰轮流守着你。”
“守我干什么？你们睡吧。”巧巧可不想被两个男人监视起来。陆麒宣又不在，她还能偷情不成？
“那个乔然阴气沉沉的，现在事情没办好，我怕他出来作乱。还是小心点儿的好。”
风宇不以为意地说，他就是不想给那个陆麒宣可乘之机。
巧巧不说话了，随便他们吧，反正自己是累了，先睡会儿。
临睡前，巧巧又想到了那个吃土的小男孩儿，心中再次一阵纠痛。
巧巧一直睡到被陆麒宣吻醒。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
月光照在男人挺拔的身姿上，很是圣洁。
她看了看表，已经过午夜了。
“要去了吗？”巧巧睡眼朦胧地说道。
陆麒宣点了点头。
“苏大已经带他们先去了，我们两个单独行动。”
巧巧很快起床梳洗，然后穿上夜行衣，便被陆麒宣抱着瞬移到了一个奇怪的庭院里。
“这是哪儿？”巧巧从陆麒宣的怀里跳出来，四下打量着。
“你不是要看武县的壁画吗？就在那里面。”
陆麒宣指了指巧巧身后不远处的一扇绿色的门。
巧巧回头查看，很像白天路过的那个古兰寺。
漂亮的拱门尖塔，白色的大理石墙壁，在这漆黑的夜里竟然还能熠熠生辉。
“你能进吗？据说这里是寺庙呢。”摸了摸那扇冰冷的门，冲身后的陆麒宣说道。
陆僵尸笑了笑，走到巧巧身后，一把推开了那扇绿色的木门。
“这可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寺庙，倒是冷冰冰、阴沉沉的。”
一阵阵穿堂风让巧巧不禁打了个哆嗦。
里面是个空空荡荡的大厅，而且，对面的门竟然也是打开的。
“走吧，那些人刚做完朝拜，已经回去了。”
陆麒宣说完，便拉着巧巧进去了。
前后的门是东西向，诺大的朝拜堂里，很有异族风情。
巧巧拿出随身的探照灯，仔细查看。
南北各有四根柱子支撑，屋顶的中央是那个高耸的尖塔内部，绘满了色彩艳丽的日月星辰、蓝天白云。
白色的柱子上有很多黑色石头镶嵌的古文字，写得像蝌蚪，巧巧根本不认识。
南边柱子后的墙壁上画着万人朝拜的盛景，人们穿着白衣，个个诚惶诚恐地匍匐在地上。而往上看，朝拜的不过是头顶的一方光明。
北边的墙面上是成片的茉莉花海，上面卧倒着一位身穿宗教服装的少女，自然柔软的波西米亚长发，散发着褐色光彩，凸凹有致的身材，宛如误入人间的花精灵……
一切都很完美，只是，却唯独少了面部五官。
苍白的脸颊，模糊一片。
巧巧回头看看身后的陆麒宣，发现男人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画上。而是时刻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巧巧笑了笑，这就是个来看门，打酱油的。
回头再次将视线落在墙面上，巧巧突然觉得画面似乎生动起来，成片的花海摇曳，仿佛要将她吸入进去。
少女那模糊的面貌，诡异非常。巧巧甚至能感觉到她是微笑的。
她心中一惊，这壁画确实和龙泉寺的有一点很像。
那就是，在她看来，画面仿佛有生命一般，活灵活现。
“陆麒宣，你看这些壁画是什么感觉？”她轻声问道。
“没什么感觉，就是画而已。”陆麒宣转头看了看，不以为意地说道。
巧巧刚想说，龙泉寺的壁画也是如此栩栩如生，陆麒宣突然一个旋身。抱住巧巧躲在了他们进来的门后。
并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巧巧看向东边的大门，走进来一个踉踉跄跄的人影。竟然是乔海山。
只见他径直走到南面墙边，学着墙上人的样子，匍匐在地上，嘴里面念叨着完全听不懂的文字。
“怎么感觉他好像在朝拜我们？”巧巧对陆麒宣腹诽道。
乔海山朝拜的方向，正好是西面的大门。
陆麒宣真心佩服巧巧此刻竟然还有说笑的心情，暗自说道。
“呵呵，他拜的是西方。而我们正好站在这个方位。”
巧巧窃笑了一下，脑中询问道。
“他在念什么？”
“一种经文，应该是一千多年前传进来的外邦文字。我生前好像听到过。”
说完，陆麒宣收回了心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乔海山，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激动。
“你听得懂吗？”巧巧很不解，不知道他的躁动不安来自哪里。
“听不懂。”陆麒宣低头看看巧巧，皱眉无奈。
巧巧正想要吐槽几句，陆僵尸的声音突然接着在她脑海中响起。
“不过，却很熟悉，好像是我死前听到的吟唱。”
“什么？”巧巧不自觉惊叫出声，顿时惊动了匍匐在地上的乔海山。
“谁？”他对着黑漆漆的门后角落紧张的大喊。说着便起身走了过去。
陆麒宣紧了紧怀抱，带着巧巧消失了。
站在这片少数民族聚集区的外面，巧巧看到路边停着自己的越野车。
“稍等一会儿，苏大他们应该很快就过来了。”陆麒宣放开巧巧，向车边走去。神色看起来有点儿不好。
“你没事吧？我太吃惊了，所以一时忘记……”
陆麒宣停住脚步，白着一张脸将巧巧拉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说。
“本来就是带你看壁画的，你看过了就好。其他的事情都和你没关系。”
巧巧明白他说的是乔海山的事情，顿时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这个男人是想保护她的意思吗？
这时，远处悉悉索索走过来一队人。
远远便朝他们摆手，是龙杰他们。浩浩荡荡，还真是壮观。
“你们是去偷盗，还是去围观啊？”巧巧禁不住好笑。
为了一块儿石头，竟然去了五人一鬼，还真是不嫌乱。
二郎抱了一怀的画框，苦逼兮兮地说道。
“累死姑娘我了。整个就是一被拉去干苦力的。”说完，哀怨地瞅了苏大一眼。
苏大走了过来，和陆麒宣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时，巧巧眼尖地发现，风宇肚子的衣服上面竟然有血迹。顿时一阵紧张。
“宇哥哥，你怎么了？”
风宇脸色有点儿苍白，拍拍巧巧的肩头，摇摇头。
“没事，我们快走吧。那个乔海山很快就会回去。”
龙杰也抱了满怀的画架子，已经和二郎一起统统塞进了后备箱。
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地钻进了车厢。
小茹已经面色平静地坐好，看到巧巧，笑了笑。
“巧巧姐，没有了这些东西，乔叔叔应该很快就会回到隆城吧？”
巧巧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想说，也许吧。
一行人很快回到酒店，陆麒宣和苏大再次带着画架子再次去了阴间。
巧巧来到风宇和龙杰的房间，看到风宇正疲惫地躺倒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巧巧担忧地看了看龙杰，问道。
“宇哥哥怎么了？”
龙杰看了看风宇，轻笑。
“还不是他逞能，收服那些鬼物的时候，用力过猛，扯到伤口了呗。”
巧巧心头有点儿难受。
“早就说不让你们来，偏不听。他们阴差的事情，你们瞎掺合什么啊？”
风宇眼神暗淡了一下，没说什么。
他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并不比那个陆麒宣差，完全可以保护好巧巧。
巧巧走到床边，担忧地看看风宇的肚子。
“伤口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好不了啊？现在更严重了，怎么办啊？要不要去医院？”
说完，看看一旁转悠的龙杰。
龙杰停下来，轻笑了一下，开口道。
“巧巧，你怎么糊涂了？想要风宇立马好起来，还不容易？”
“怎么容易？”巧巧白了他一眼。
“某人的血啊？”
巧巧顿时不说话了，她怎么忘了龙杰这家伙可是喝过陆麒宣的血。
确实是一剂灵丹妙药？可是，她心疼啊！
还没等再次开口，陆麒宣的声音便在脑海中响起。
“巧巧，来我的房间。”
巧巧想了想，再看看床上白着一张脸的风宇，还是过去了。
“你心疼风宇了？”
陆麒宣坐在床边，衬衣的领口微微敞开着，很是诱人。
巧巧轻轻点了点头。
陆麒宣周身的气压顿时低了下去，朝巧巧勾了勾手指。
“过来！”
巧巧默默走过去，不敢抬眼看他。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铁定已经偷窥到自己的想法，也知道了她想要血救人的事情。
巧巧磨磨蹭蹭还没走到床边，便被陆麒宣一把拉过去，压在了身下。
“问你个问题？”陆麒宣湛黑的眸子晶晶亮亮。
“什么问题？”
“如果我和风宇同时掉进海里，你救谁？”
好白痴的问题，巧巧暗想道。
“当然谁都不救，我不会游泳！”
陆麒宣咬了咬巧巧的鼻子，调笑着说。
“你知道我的意思，必须选择。”
巧巧转了转眼珠子，无奈说。
“当然救宇哥哥，你又不怕水，根本死不了。”
说完，就发现陆麒宣的脸色已经黑如墨汁。眼神中满满都是受伤。盯着巧巧半响都没说话。
最终，他什么都没做，就起了身。
巧巧心中一阵莫名失落，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陆……”
巧巧话没说完，陆麒宣便丢过来一个小瓶子，里面是些红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巧巧摇了摇手里地瓶子，问道。
“一颗就能治好那小子了。其余的你先留着吧。”
巧巧看看冰冰冷冷的陆麒宣，上去抱住人家就在脸上亲了一口。
“谢谢你。等我救上来宇哥哥，就跳下去陪你！”
说完，也不管陆麒宣什么脸色，便火速跑了出去。
陆麒宣摸摸自己的脸颊，不禁好笑，这丫头？
不过，最后那句话，他还是很受用的。
风宇刚吃了药丸，几个人便接到电话，说乔海山来了。
让大家都到小茹的房间里集合。
巧巧赶到的时候，小茹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看到来人，一下子扑了过去。
“巧巧姐，乔叔叔还是不愿意回去！怎么办啊？乔然的时间不多了。他们，他们说错过了阎王爷定的时间，我们两个，就再也没机会在一起了。”
巧巧一听这话，顿时怒了，冲着乔海山大声说。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对待自己儿子，怎么比我们这些外人还冷漠？”
乔海山面部抽动了一下，完全不做任何回应。盯着小茹怀里的画架子，眼神中都是哀怨的光。
“这个臭小子，竟然帮着你们几个偷走我的圣石？真是孽缘啊！七圣子本来还有几日便可以复苏过来，可是你们，竟然取走了他们的灵魂。真主不会饶恕你们的。”
“什么真主？我看你是魔怔了吧？养鬼就是养鬼，把自己标榜那么高大上干什么？”巧巧几乎气结。
乔海山面如死灰，喃喃自语说。
“你们懂什么？那不是鬼，是七圣子的灵魂。”
巧巧翻了翻白眼，“灵魂还不就是鬼？”
乔海山看了看众人，无奈叹了口气。
“七圣子每隔二百年就会苏醒一次。寻找传承衣钵之人。这次，他们找了我。不想小然却发现了，便出面阻止。结果，便受到了真主的惩罚。不过，只要我继承了七圣子的长生之术，就可以复活小然。到时候，谁也伤害不了我们了。”
乔海山说着竟然流下了眼泪，一把夺过小茹怀里的画架子，有点儿摇摇欲坠。
小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更是哭倒在了床上。
一干人看看这种突变的画风，面面相觑。
是不是该说这个乔海山太傻呢？
陆麒宣突然手中多出一块儿白色的石头，准确说是一块儿石刻，让巧巧立刻联想到了刚才那个异国情调的壁画。
石刻上面有很多黑色石头镶嵌的文字，虽然不多，但巧巧也看出来正是和那个柱子上的一模一样。
“这块儿所谓的‘圣石’有什么作用？”陆麒宣面无表情地盯着乔海山问道。
乔海山转过头，看到石头的一刻激动万分。冲上去想要夺过来，却被陆麒宣躲过去了。
“上面是圣兰经，你们看不懂的。是古伊斯兰的文字。”乔海山收回伸出去的手，得意地开口。
“你能看懂啊？”龙杰好笑地开口。
“我当然能看懂，否则怎么能帮七圣子聚灵呢？”
乔海山将画上的黑布取了下来，抚摸着那个拱门尖顶的油画，轻声低语。
“小然，爸爸也都是为你好。本想着只要成功，便可以将你复活，不想……”
说话间，一条黑色的飘忽身影滑落下来，贴着乔海山。
巧巧觉得这个乔然比上次见的时候飘忽了很多，身体透明得仿佛一阵风就会被吹散。
“爸爸！你真是糊涂了，等你帮他们聚灵成功，他们又怎么可能还留下你？”乔然的声音透着一万分的哀戚。
“现在这样就很好，我的死已经不可挽回，只要你和小茹好好活着，我就瞑目了……”
说完这些，乔然的身体更加轻飘了。
小茹已经哭得几乎昏厥，扑上去拥抱乔然，却再次整个人穿过那道清浅的身影，跌在地上。
巧巧看不得这种充斥着某种生离死别的痛苦场面，默默别过眼去。
陆麒宣却不为所动，继续追问乔海山。
“你能背诵圣兰经吗？”
乔海山还没出口，就见乔然那虚影的身体挡在了自己父亲面前。
“我爸爸当然不能！”
说完，乔然阴鹜地盯着陆麒宣，又看看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巧巧身上。邪肆一笑。
“她是那家的人，即使没有我父亲，这聚灵的事情，她早晚也会做。现在，七圣子都已经被阎王收走了，她也暂时安全。如果非要再翻出这古经文，谁都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总之，我不能让父亲受到经文的反噬。”
巧巧想笑，她是哪家人？什么聚灵？怎么到最后反而说得好像一切都是为了她？
“喂，你这个小毛头，什么意思啊？”
乔然不理巧巧，对着苏大说道。
“把我带走吧。既然你们信守承诺，救了我父亲，我自然也会信守承诺，跟你们去地府报道。”
二郎翻了个妩媚白眼儿，一个抬手，便将一条捆魂锁缠上了乔然的腰身。顿时，那本来虚晃地身子竟然慢慢坐实了，宛如一个真人。
“行啦，我二郎最看不得这种情深意重的场面。还有点儿时间，你们该抱就抱会儿，有什么话也快快交代吧！”
二郎丢下捆绳锁，给所有人使了使眼色。
于是，大家识相地鱼贯走了出去，只留下乔海山父子和小茹三个人。
关上门的一瞬间，巧巧听到屋里面顿时哭成了一片。
虽然事情解决了，可是每个人的心头都仿佛压上了一块儿大石头，沉重异常。
二郎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打趣说。
“哎呀，我说你们，没听说过，鬼话连篇吗？那小子说的话，你们也信？”
巧巧默默看了二郎一眼，竟然不自觉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了乔然的话。
二郎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巧巧一眼，摆了摆手。
“懒得和你们说。好了，你们都回去睡会儿吧，我和苏大等他们叙完旧，天亮之前就得带人回去复命了。隆城，就不和你们同路了。”
说完，看看陆麒宣，由衷感叹了一句。
“老板，你的情敌可真不少！加油哦！”
说完，竟然扭着腰肢，搂着苏大回房补觉去了。
巧巧讶然看看小茹的房门，再看看陆麒宣，脸色像猪肝。
“走吧，剩下的就交给苏大他们吧。”
陆麒宣说完，就拉住巧巧手，向自己房间走去。
龙杰和风宇对视一眼，也快步跟上了。
“你们怎么不去睡觉？”陆麒宣停下脚步，看着两个不识趣的男人，冷冷问道。
“听你讲故事啊？今天这些事情，总要解释一下吧。我和风宇可都因公受伤了。”
陆麒宣恨不得把这个多事的家伙再次打残了。
不过，脑中灵光一闪，搂着巧巧便原地消失了。
巧巧哑然失笑，这可真是个躲避桃花债的好办法啊！
巧巧和陆麒宣是郎情妾意，可龙杰却气得原地跳脚。看着风宇，没好气儿地说。
“要你有什么用？连个僵尸都跟不住！”
风宇脸色气得铁青，愤愤开口。
“走！回屋！”
“干什么啊？”
“焚香问事！”
陆麒宣带着巧巧去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越野车里！
发现自己被搁在车后座的一瞬间，巧巧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词便是：车震？
陆麒宣扑捉到巧巧的想法，有些好笑。
把人顺势压倒，痞痞开口。
“既然巧巧想，不如就……”说着，还将那双咸猪手作势袭向巧巧傲人的胸前。
巧巧笑叫一声，一脚踢了过去，却被陆麒宣握住了小脚，轻佻间便脱下了她的鞋。
然后，邪笑着挠上巧巧的脚心。
搔得她浑身颤抖，连连求饶，直到瘫软下来。
“陆……”巧巧的话没说出口，冰凉的吻便落下来，唇齿间的厮磨再次勾起巧巧的燥热，根本记不得要说什么了。
缠绵了良久，陆麒宣盯着身下衣衫不整，脸色酡红的巧巧，软软问道。
“现在再说说，如果我和风宇同时掉进海里，你先救谁？”
巧巧顿时无语，这男人都千岁了，竟然还这么幼稚？
她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又被男人吃进了肚子。
“还是上次那个答案更合心意！”陆麒宣嘟囔道。
巧巧隐在黑夜中的眼笑得像弯月，她心中其实想的是：“我围观叫好，看看谁能先爬上来！”
陆麒宣其实是希望巧巧能够亲口承认她对自己的心意，最好能说出那句：“我爱你！”
可是这个死丫头，嘴硬的不得了，他自问真是拿不下啊。
再次腹诽心头的那条蛊虫，这次回去，一定要把宣王的那条“奸细”除掉，否则太耽误事儿了……
龙杰和风宇果然寻了过来，趴在车窗上盯了很久，可是什么都没有的。
“奇怪，明明显示就在这儿啊！”风宇挠挠头，不解地说道。
龙杰气得几乎要破口大骂。
“你也就这点儿能耐！就没听说过什么焚香问事，还能找到人？真是不靠谱！”
风宇也不生气，皱了皱眉，一把拉起龙杰。
“走！”
“还去哪儿啊？”
“焚香问事！”
龙杰闻言差点儿没摔出去一个大跟头，无语极了！
不过，还是乖乖跟着回房了，谁让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呢？
巧巧的车窗是镜面玻璃，在龙杰还没有瞅到两个纠缠的人时，陆麒宣就带着她瞬移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风宇还在苦哈哈一遍遍焚香的时候，陆麒宣已经不知道亲了多少遍了。
巧巧被他磨得实在招架不住，迷迷糊糊地问道。
“那个七圣子，是什么人啊？”
陆麒宣停下手上作怪的动作，躺倒在一旁，喘息着说道。
“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乔海山肯定知道圣兰经的内容。也许能从那上面找到线索。”
“不行，乔然说了会反噬，我们不能出尔反尔。”
陆麒宣好笑，小丫头什么时候开始为这些鬼怪着想了？这可是个好现象，至少说明和他又近了一步。
他也不挑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那个圣石，让我看看呗？”巧巧摸了摸陆麒宣的侧脸，状似无意地开口。
“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不是你说的吗？相信乔然那小子的话？他说你会步他父亲的后尘，我自然不能让你拿走！”
巧巧满头黑线，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
不过，真正让巧巧感兴趣的，主要还是古兰寺的壁画。
“那个壁画，我们不能白天去看吗？”巧巧想了想问道。
就这样回去，太不甘心了。
陆麒宣回头看了她一眼，无奈道。
“女人不让进的！”
“什么？为什么啊？”
“那我可不知道，反正是人家传承下来的规矩。”陆麒宣无奈地开口。
巧巧思索了一会儿，又问。
“那小茹不是去过吗？”
陆麒宣坐起身来，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巧巧蒙圈了，没听说这样的。究竟是为什么啊？
龙杰和风宇很快又找了过来。不过，折腾了一夜，天都要亮了。
巧巧在两位“哥哥”的监视下，老老实实回房睡觉了。
梦里，她又见到了上次的那个小男孩儿。
小小的身体，早已经不堪重负，却依旧抓着大把大把的土，拼命往嘴里塞。
巧巧心痛得无以复加，上前打掉他手中的沙土，就要把人拉走。
可是，小男孩儿却重如磐石，完全移动不了。
他看着巧巧的眼神充满了哀怨和留恋。
“走，快跟我走！”巧巧在梦中大喊。
小男孩儿木然地开口。
“已经太晚了，姐姐。你看看我。”
说着，他掀开了自己的衣服。
巧巧痛苦地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衣服下面哪里还有孩童般的血肉之躯？
取而代之的是石头般的身体，坚硬、粗糙，充满了裂痕……
她看到小男孩儿的眼角有泪水流出，蒸发出难以名状的痛苦压抑。
“姐姐，你走吧。等我的心脏被腐蚀掉，就再也不会记得你了……”
说完，一个用力将巧巧向后推去。
巧巧想要抓住什么，可是，跌落的眩晕感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泪水不期然滑落。
“巧巧姐……巧巧姐……”
巧巧艰涩地睁开眼睛，小茹那张略带微笑的脸在她面前放大。
“小茹！”
巧巧看看窗外，隔着白纱帘，已经是阳光灿烂了。
“巧巧姐，他们让我来叫你起床。咱们要回隆城了。”
巧巧坐起身来，心痛却无法停止。看着小茹去拉窗帘的身影，问道。
“乔然走了吗？”
小茹扬起来的手停顿了一下，略带伤感地说。
“嗯，今天凌晨的时候。”
不过，很快又说。
“我很开心，巧巧姐。我们三个聊了很久，至少他走得很放心，也很快乐。”
她转过头，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
“还有，那个苏大师说，很快，他就又会回到我的身边了。”
巧巧觉得说着这话的时候，小茹如同变成了传说中的那块儿望夫石，有希望，却也让人心酸。
毕竟，即便重新投了，肯定不会再和她成为情人关系了。
她心头的压抑情绪更加浓烈了。便话锋一转，换了个问题。
“小茹，你当初怎么进去的那个古兰寺？不是说不让女人进吗？”
小茹讶然回头，可能是没想到巧巧会突然问这个，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同行的都是男生。乔然就让我打扮成男孩子的样子，混进去的。毕竟我们拿着校长的推荐信，目的是做学术研究，寺院方面也没有深究。看了一圈，就出来了。”
巧巧已经走下床，喝了些水。依然压抑不住内心翻涌的痛苦感觉，梦中所见，历历在目。
“他们为什么不让女人进去？”巧巧放下杯子，问道。
“哎，还不是些封建老传统，重男轻女呗。说只有男姓才是最纯洁的……女人进去的话，污染了圣地，会受到真主惩罚。”
“什么惩罚？”巧巧不自觉问道。
小茹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乔叔叔是这么说的，所以后来知道我进去过，便让我再也别到这里来了。”
巧巧心情完全放不开，很沉痛。
不知道为什么，巧巧觉得自己的梦肯定和这里有种莫名的联系，否则早不做，晚不做，偏偏是她来武县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