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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百人的冲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耶尔说不出,因为他此时已经手忙脚乱到了极点,就连从没停止过胡思乱想的脑袋也不得不全神贯注起来,银色的火陨盘旋在身侧,为他挡下大部分攻击,手中的的鬼手大开大合,与其碰撞的骨器毫无例外的断裂掉落。
照理来说,耶尔真正需要直面的敌人绝不会超过十个,而其他人都将被阻隔在外,应付起来虽然狼狈,但也不至于出现败相,可正当双方胶着时,格斗场的地面忽然发生了剧烈的抖动,以耶尔为圆心,每隔三米便升起一个高台,而且一层比一层高,原本插不上手的敌人跳上高台,手中化出长枪等武器,对耶尔发动了突袭,而挤不上第二层的敌人则爬上最高层,居高临下,不停在朝着可怜的耶尔投掷飞刀。这是黑卖场竞技馆独有的设计,它贴心的让团战变的立体,让每一个人都能加入到战斗中,乌坚料想到今天会是以多打少的场面,所以颇有心计的选择了这里作为战场。
“这是谁想出来的破地方,简直是要我的命嘛。”耶尔所面对的压力成几何倍数上升,原本密不透风的防御也逐渐不支,细小的伤痕开始出现,耶尔在心中骂了无数遍,可到后来,他连抱怨的心都无法分出了。
“你们这些饭桶到底在干嘛?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拿下,就算是用咬的也早咬死他了,你们这些连狗都不如的家伙,别再挑战我的耐心。”乌坚悠闲的坐在最高处,口中不停的谩骂着,很多战士听后心中都涌起怒火,被这样一个乳臭未干毛孩子呼来喝去,感觉身为战士的自尊受到了侮辱。
耶尔也听到了乌坚的话,作为被围攻的主角,他自然知道这些战士的攻击是多么的专业和用心,他们正在使用最正确的方法将他逼入绝境,看到这些战士脸上出现的不悦,他顿时心生一计。
外围最高台上,一个骨士紧紧握着手中的飞刀,在族中,他的体格算比较差的一类人,不适合近战,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如果他与另一人互相劈砍,身中同样的刀数,先死的一定是他。这样的人在族中是很受歧视的,可他却是个例外,原因是他有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蛮牛哥哥,从小蛮牛就不遗余力的保护着弟弟,在他概念中,没有善恶,没有对错,只要是敢伤害弟弟的都必须打趴下。所以在哥哥的庇佑下,他才有心思研习飞刀技术,经过多年苦修,也成为了相当厉害的独门绝招,族中人都叫他飞刀手。
飞刀手是众人中投掷飞刀数量最少的一个,他的每一次投掷都有其目的,通过观察火陨的运动轨迹,每次投掷都能准确的抓住空档,对耶尔造成威胁,耶尔也因此而注意到了他。此时他手握一把飞刀,一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经过多次的尝试与调整,他相信,这一刀一定能够命中目标。
“就是现在!”他在心中怒吼一声,力从脚起,讲手臂极限甩动,可就在飞刀即将离手的一刻,原本扎实的马步却像被人拽了一把,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原本将夺取耶尔性命的一刀却不偏不倚的朝着正全神贯注观看战局的乌坚飞去,唰~一声轻响,锋利的飞刀从乌坚的鼻前掠过,并且割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突如其来的攻击把乌坚吓得不轻,身体本能的向后一靠,接着便失去平衡从高台上摔了下来,甚是狼狈。
“反了!反了!”爬起来的乌坚被摔的头晕脑胀,鼻前滴落的血珠更是把他吓得不轻,眼眶中都出现了丝丝泪花,从小到大,他何时受过如此伤害。等看清不远处还保持着投掷动作的人,怒气上涌,顾不得身体疼痛,拔起地上的飞刀便扑向了他,根本没有注意那一闪而逝的黑影。
“卑微的狗,你居然让我流血,我要把你的心挖出来。”乌坚面容狰狞的朝着满脸疑惑的飞刀手冲去,把他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思索为何会忽然失去重心,只是慌忙从地上跳起,一边高呼冤枉,一边没命的跑,两人的吵闹很快引起了众人的关注,而飞刀手的哥哥也看到了这一幕,看到自己的小弟被人欺负,也顾不得分辨是谁在追打他,快速的从人群中窜出,如疯了一般吼叫着冲了过去,乌坚此时正在气头,根本没有注意四周环境,就这么被蛮牛撞击的高高飞起,而这蛮牛显然没有解恨,将几近昏迷的乌坚又提了起来,一顿暴揍,雨点般的重拳落在乌坚身上,一边打还一边骂,人群中终于有人清醒过来,一窝蜂的拉住发狂蛮牛。此时的乌坚已经被揍的没了人形,喘着粗气,嘴上还不忘说着什么,前来搭救的众人虽然表面上很是关心乌坚的状况,可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更有不少人暗暗的向蛮牛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影父手段高明,我原本只是想加剧他们与乌坚的矛盾,想不到你一出手就让这小鬼挨了揍,真是厉害。”众人的注意力被乌坚吸引,耶尔瞬间轻松不少,在心中拍着洛萨的马屁。
“好了,快点解决这无聊的战斗吧,要不让我出来,不出三分钟帮你搞定!”耶尔的恭维让洛萨很受用,竟然主动提出帮助。
“不用了影父,这些小虾米还不值得你出手。”耶尔在心中答了一声,乘众人分心,忽然从人群中冲了出去,火陨也回到手中,一把鬼手锐不可当,只是几个腾挪就窜到了乌坚的身边,等到围着乌坚的人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耶尔已经将火陨抵在了乌坚的咽喉上,并用挑衅的眼神注视着众人。
“别过来,不然你们的小主子可就死定了,除了这小鬼以外有没有说的上话的人,快点认输,不然~”耶尔说着,将火陨又向上抵了一分,锋锐的刀尖已经刺破了乌坚的皮肤,渗出丝丝血迹。
“杀,杀,杀了他,骨魄!”脸肿的像猪头的乌坚终于恢复一点气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忽然从那茫然的蛮牛胸前刺出一根巨大的骨刺,把他挑上了半空,一个满面病容的青年高举着化为骨刺的右手,淡淡的应道:“是,少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