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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雁鴜国还是尚平国,总是有那么几个不愿意这次和亲成功的,也存在那么几个处心积虑要杀了玉寒雪和玉凛的人,加之玉寒雪和花影尧的决裂,使得这群歹人有机可趁。
玉寒雪手持双刀站在玉凛的身边,这一路上,他们已经不记得杀退了多少人马,而原本跟着自己出来迎亲的士兵如今也在一次一次的战役中,损兵折将,只剩下那么几十个人跟着了,玉寒雪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能带着这些人安然的回到皇城。
“姑姑,你不该出来的?”玉凛看着玉寒雪,她身子原本就不好了,这些人却还是不肯放过她,真是该死!
“这些人个个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派他们来的人下了好大的血本,你觉得你一个人应付的过来?”
“我可以保护你的?”
“我知道,但更多时候,需要量力而行,两个人联手,总比一个人要好一些!”玉寒雪盯着前方,阴森的说着。
战火一触即发,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马车里的安公主紧紧的盯着玉寒雪和玉凛,手指死死的抓着车板,马儿受了惊吓开始躁动不安,马车也跟着摇摇晃晃。
“公主,我们赶紧下去吧!”合欢在一旁大声尖叫着,“若是不小心就会被杀了,倒不如先躲起来……”
安公主静静的看着合欢,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她的这种冷静让人有些毛骨悚然,连翘看着安公主,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公主……玉太子和长公主一定能击退那些歹人的……”
“是啊,公主,快走吧!”合欢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马车里的珠宝细软,完全没有抬头去注意安公主,看起来她比安公主更急着逃走。
“好啊!”安公主应了一声,对合欢来说,能不能救安公主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要带着这些金银珠宝逃跑,如此便是够自己活一辈子了,至于这个安公主,等离开了这里,她就不管了,或许卖给青楼还能赚一大笔钱。
“走……”合欢正想着没事,转身要下马车的时候,小腹便是被一把匕首刺穿了,她惊恐的抬眸盯着安公主的眼睛。
“合欢,本宫早就说过,你是个什么心思,你自己明白,本宫也明白,本宫过去就是因为太善良、太傻,才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你们本就不是我的贴身宫婢,皇兄这次派你们来伺候我,说白了,就是怕我一旦不得宠,你们两个也有机会爬上玉凛太子的床,不是吗?”
“公主……”一旁的连翘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她如何都没有想到,过去那个天真无邪的安公主,如今会变得这般凶残。
恰巧在这时候,一个刺客挥刀袭向马车,所有人都吓得面如土色,安公主出事,这次和亲就泡汤了,没准两国关系也会恶劣了,保护安公主的尚平国少将齐国伟疯狂的冲向马车,可还是来不及了……
马车里,安公主将合欢拉过来挡了一刀,原本就被自己刺了一刀的合欢这会又生生的挨了一刀,她就是想要说话也没有了力气了,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双眼狠狠的盯着帘子……
安公主随手拔出马车里的一把长剑,隔着帘子一剑刺入对方的胸膛,手中的力气恨不得要挖出对方的心脏,连翘更是惊恐的望着自家的公主,她何时见过这样血腥的画面,更不曾见过这样的安公主。
安公主抬脚将合欢和那个此刻一起踢下马车,众人都诧异的看着这一对男女的身体滚下马车,随即便是看到安公主提着一把长剑下了马车,那原本是要献给雁鴜国皇帝的宝剑,此刻也已经染上了鲜血。
玉寒雪挑眉,对眼前这个安公主有了几分赞赏,在这种时候可以临危不乱,定也是个了不得的奇女子吧!
安公主在看到玉寒雪眼中的赞赏时,微微一笑,随即便是变了脸色,因为一个刺客趁着玉寒雪晃神的时候,竟是挥剑刺向了她,
“小心……”
“姑姑!”太子玉凛已经飞向玉寒雪,将她扑到,而那一剑则是刺在了玉凛的后背上,玉寒雪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剑刃,不让它刺得更深。
安公主先是一顿,然后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迈开步子,“去死吧!”安公主挥剑砍向那个刺客,却被刺客一脚踹出去很远,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玉寒雪趁机拔出刺在玉凛后背上的长剑,拖着玉凛后退几步,“玉凛、玉凛你怎么样?”
玉凛却没有去在意自己的伤痛,而是抓住了玉寒雪受伤的手,是这只手抓住了剑刃,“你的手……你不该这么做的……”
“玉凛,你忍着,我一定会救你的!”玉寒雪撕下裙摆堵住玉凛后背的伤口,不让血流的太多。
然而这次的刺杀让他们也渐渐力不从心,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无论是尚平国的少将齐国伟还是和他们一同来的陆统领,都受了伤。
终于,一个刺客挥剑要杀了玉寒雪和玉凛的时候,时间仿佛都静止了,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死定了的时候,南北两面同时射出一支箭,将那个刺客的身体穿透了。
南北两边突然冒出一排排精兵强将时,整个局面都扭转了,玉寒雪认识其中一个人,是傲龙堡的阎烈,而另一支箭的主人,玉寒雪不认识,可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君临天下的霸气是不容许人忽视的。
在看到阎烈的时候,玉寒雪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他……曾经救过自己一次,这一次……又是他救了自己,至少今日他们是度过危险了。
阎烈在看到玉寒雪这求救和感激的目光时,有几分得意,可是在看到她怀里抱着玉凛的时候,心情又阴郁了几分,抬眸对上了对面那个男人的眼睛,这个男人,可以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手,很威胁的对手。
“是慕容肆,北国的国主!”玉凛在玉寒雪的耳边轻语,他知道玉寒雪见过阎烈,却不曾见过天启国的皇帝慕容肆。
玉寒雪抬眸打量着慕容肆,那双眼睛,只觉得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就是慕容肆?”为什么他的气息很像一个人,一个……已经久远的人,也是她心底最深的伤。
慕容肆也在盯着玉寒雪看,他有兴趣的不是玉寒雪这个人,女人,他多的是,玉寒雪虽然漂亮,他却不是一个十分好色的人,他有兴趣的是玉寒雪用的那一对双刀,他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一个女人使双刀使用的这般出神入化,她的身上似乎有了那个人的影子。
当两个强者联手的时候,这些刺客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这一秒,所有的刺客都开始颤抖了,随即便是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阎烈很冷,慕容肆更冷,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手下的人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刺客解决了。
意外的是,阎烈留下了一个活口,似乎是要问出幕后主谋的意思,阎烈一步一步的走到玉寒雪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她,“这个人是交给你,还是我帮你问?”
玉寒雪摇头,“不必了,丢去喂狗吧!”
和阎烈第一次救了玉寒雪以后的回答一样,面对那些活口,只是淡淡的一句杀了去喂狗。
刺客显然没想到玉寒雪会这样说,突然开口了:“长公主殿下,你不想知道是谁派我们来的吗?”
“你觉得你告诉本宫了,你就能活着?”只是一句话,就彻底结束了一条人命。
慕容肆眯起眼眸,打量着玉寒雪,这个姿态和那个人很像,十分的像,就像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一样。
阎烈弯腰将玉寒雪抱起来,这画面衬托的他越发的高大起来,慕容肆却是以一种探究的眼神打量着玉寒雪,雁鴜国的长公主,和传言中的大相庭径啊,有趣……
玉寒雪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个烟熏缭绕的房间里,宽敞的房间里只有一些简单的摆设,但还是一眼能看出,每一件摆设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想起之前的一场恶战,玉寒雪猛地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受伤的手已经包扎起来了,一个丫鬟走过来,“长公主殿下,您醒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玉寒雪有些抗拒这个陌生丫鬟的靠近。
“这里是明鉴山庄!”小丫鬟笑眯眯的回答,只是在对上玉寒雪冰冷的眸子时,顿了一下,觉得阎烈很冷,玉寒雪也很冷。
“名剑山庄?”玉寒雪对这个词并不陌生,倒不是因为她知道,而是过去在武侠电视剧里经常听到这个名字,那是江湖上很有名望的名门正派。
“是啊,因为这里存放了很多稀释珍宝,是真是假,到咱们山庄一瞧,便是分辨出来了,所以叫明鉴山庄!”小丫鬟解释道。
原来是那个明鉴……玉寒雪突然想起什么,“和本宫一起的人呢?”
阎烈正和慕容肆坐在厅堂里喝茶,两人早已在沉默中交手多次,阎烈手下的精兵强将个个都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自然在战场上也就是所向披靡,但是慕容肆却十分善用火药,这些年来东征西讨,那些小部落早已对他闻风丧胆,周围的三国也对他是谈虎色变,就差没有俯首称臣了。
“阎尊主对那个玉寒雪似乎很特别?”慕容肆漫不经心的问道。
“本尊的女人,本尊自然是待她不一般!”阎烈有几分狂傲的回答。
“你的女人?如此说来,你对她也是十分了解的?本王恰巧有些关于这位长公主的疑惑,还请阎尊主帮忙分析一下!”
“你对她有什么疑惑?据我所知,你们两人之间是没有交集的!”莫名的,阎烈对慕容肆有了很大的敌意。
正在二人锋芒相对的时候,一个侍卫走进来,“尊主,长公主醒了!”
阎烈随即便是站起身要走,慕容肆则是以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阎烈,“正好,本王也有些事要问一下长公主,不如一道过去!”
“不必了!”阎烈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慕容肆,我的女人,我不觉得她和你会有什么关联!”大约这世上也只有阎烈才会如此的狂傲,敢直呼慕容肆的名字。
“你的女人?今日救了她的不只有你一人,本王也有份,何况本王怎么听说,这位长公主身边男宠无数,偏偏就没有你阎烈的位置,难道堂堂傲龙堡的尊主甘于做区区一个小国公主的男宠?”慕容肆的一句话成功挑起了战火,两个人一下子打的是昏天暗地、刀光剑影,那样子仿佛要将对方活剥生吞了一样。
几个侍卫见两人打得难舍难分的样子,都着急了,如此下去,只怕是两败俱伤,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好色成性、水性杨花的女人,实在是不值得,难怪人家说红颜祸水,这长公主过去丑陋不堪的时候,也没见行情这么好,如今漂亮了,一下子就开始招蜂引蝶了。
“长公主殿下!”正在玉寒雪准备喝药的时候,一个冷面男人走进来,玉寒雪认得他,他是阎烈身边的一个护法,能做得了阎烈近身护卫的,定不是普通的小角色。
男人说明了来意,“长公主殿下,我家主人是为了你才和慕容肆打起来,还请公主殿下去劝解一下!”
“为了本宫?”玉寒雪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反而是不慌不忙的喝下碗里的药,男子见玉寒雪这般漫不经心的动作,只觉得是一种羞辱。
当即便是拔刀指着玉寒雪,“你去还是不去?信不信我杀了你?”
玉寒雪不为所动,很认真的喝完了碗里的药,旁边的丫鬟已经吓得不行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劝他们。
“本宫为什么要去?”玉寒雪幽幽的问道。
“他们是为了你才动手的!”
“那又如何?”
“你这等冷血无情的人,不配得到我家尊主的喜欢!”那男子当真是怒了。
“本宫从来不曾想要得到你家尊主的喜欢,你应该知道的!”
“既是如此,我今日便是杀了你,以除后患,然后我再自行去领罪,你这样的女人活着,只会坏了尊主的大事!”
“自古以来,男人做错了事,总是喜欢把错误推到女人的身上,但是,本宫不只是雁鴜国的长公主,也是凤王,本宫做错了事,该将责任推到哪个男人的身上?”
男子一顿,也不晓得自己原本是来找她去劝和的,怎么这会子竟是被绕到了这样一个诡异的话题中,虽然知道不该谈及这个话题,却还是忍不住的去思考了。
“风无痕吧!”男子想了半日终于吐出这么一个名字,这倒是让玉寒雪很诧异,她以为对方会喝斥她,也或许会说是南国皇帝玉呈疆的错,却没想到他会说风无痕。
玉寒雪的沉默让男子也猜到了一些,他继续说道:“风无痕与我一样,过去都曾是尊主手下的一个护法,不过……风无痕的地位相对要高一些,毕竟是雁鴜国的将领,手握兵权。”
“那为什么是他的错?本宫与他早已没有瓜葛!”玉寒雪对风无痕的事总是比较上心一些。
“因为他准备……”男子差点就要说出口的时候,立刻后知后觉的闭嘴了,“别废话,你现在是去还是不去?”
“你若是不说清楚,本宫亦是不会去!你若是想杀了本宫,也未必那么容易,何况本宫若是出了事,谁来劝你的主人和慕容肆?到时候两败俱伤,反倒是渔翁得利!”
男子沉默了,玉寒雪说的没错,渔翁得利,而且渔翁不止一个,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里。先不说其他三国,光是生死当铺的阁主花影尧就不好对付,还有一个野兽一样凶猛狡猾的蛮荒部落的霸主!
在这片大陆上,或许众人只晓得四国的皇帝,却不知道真正鼎立四方势力的另有其人。一个是地处极高的傲龙堡的尊主阎烈、一个是地处极寒的北国国主慕容肆、一个是在最黑暗地狱的生死当铺阁主花影尧,还有一个就是征服了所有蛮荒部落的霸主吉尔蒙卡。
男子犹豫了一下,回答:“风无痕为了你,脱离了傲龙堡,意味着从此失去傲龙堡的后盾,这对你们雁鴜国可是一个损失!”
“只是如此?”
“嗯!”男子点头,“现在你可以去了吗?”
“走吧!”玉寒雪下了床,披上一件袍子,看了一眼男子,心里却是有些疑惑,若说阎烈有心于自己,她倒也是相信,早前阎烈就向皇帝求亲,却被拒绝了。可慕容肆呢?她记忆中,自己与慕容肆不曾有过半分交集,只是……
想起那双眼睛,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