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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宗瞥了她一眼,手轻轻一挥,那原本悬浮在大石上的卷轴的文字不过片刻便绕满了三清池的周围。“下去吧!待你完成,为师便来接你!”
说罢便要离开,凤九鸢连忙叫住他,“等等,师父!”
丹宗转过身来,凤九鸢嘿嘿笑了两声,“师父啊,这……我一旦下了这三清池,没有完成洗髓易筋便不能出来吗?若是我要如厕怎么办?”
丹宗挑了挑眉,这丫头居然会问他如此……的问题,“三清池有自动清洁的功能。”
“啊?师父的意思是让我直接……”她想了想,又问道:“那师父,要不我回去准备一点食物再来吧,毕竟时间不短。”
“食物在乾坤袋中,为师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那师父……泡着么久,皮肤……会不会泡得皱巴巴的?浑身会不会泡肿啊?到时候会不会很难看啊?”
丹宗觉得他这个徒儿真的很事多,不过依然淡定道:“三清池中的水不比凡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哦……”
“还有什么问题吗?为师可以一一解答。”
凤九鸢讪讪地笑笑,“没有了。师父您慢走!”
“那为师走了?”
“师父再见!”
待丹宗走后,那原本的出口便被树木花藤自动封闭了起来。
凤九鸢看看三清池走位悬浮的一圈又一圈的文字,又看看池中银色的水脱了鞋子伸下一只脚去,可是脚尖刚碰到水面,一阵如毒虫噬咬般的疼痛便跟着腿脚传上来,她“嘶”地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将脚收了回来,想到之前师父的嘱咐,于是闭上眼来,将脑袋放空,摒除脑中所有的杂念,睁开眼来,小心翼翼地走下了三清池。
只不过,饶是她很努力地不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那种噬咬感还是通过接触到三清池水的每一寸肌肤传来。
她咬着牙缓缓坐下,只觉得浑身不适。
仰头看向眼前空中漂浮着的文字,第一步:引水入体。通俗来讲,就是静心观想,打开肌肤上的每一寸毛孔,通过肌肤的呼吸将池水一点点引渡入体内。
凤九鸢闭上眼来,尽量放轻松,静心寻找打开肌肤毛孔的感觉。
……
与穿影宫景致不同的是,半月宫上没有高高的花树,除了仙气凛凛的宫宇,有的只是一片青葱的翠竹与一棵粗壮硕大的柳树,柳絮垂吊,上面挂着一张张各式各样的符篆,在袅袅仙雾中闪着微微的光芒。
芸花站在柳絮边上正为一张她失败了无数次才终于炼成的传音符篆灌注着灵力,输入自己心灵的声音道:“九鸢,听说你已经拜得丹宗为师了,我真的好高兴!我已经学会炼制最简单的传音符篆了,你呢?快说说,丹宗教了你什么?”
待完成后,她将这红色的传音符篆折成了一朵栀子花的形状,朝它轻轻一吹,传音符篆便飞了出去,她清脆一笑,“去吧传音符!去到穿影宫,找到九鸢!”
传音符篆轻轻一飘,飘出了仙雾之外,朝远处飞去。
“芸花,你在干什么?”与芸花一同被符宗选走的少年芚(tun)心捧着自己的符炉从竹林里走出来问道。芚心乃为水灵根,灵根纯净,资质不错,悟性也不错,比芸花要小,平凡的五官略显稚嫩。
“我在试我的传音符。”芸花一笑,刚要再说什么,手指与传音符上的那一丝灵力牵引却忽然断了,她看看朦胧仙雾外的各大仙宫和底下的一片殿宇,困惑道:“难道我又失败了?”
想着,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张飞行凰符来施以灵力,在其变大之后走了上去,一声“起”便朝外飞了出去,芚心问道:“芸花,你要去哪里?”
“去找我的传音符!”说罢,人已经踩着飞行凰符朝下飞去。
寒风习习,吹得她淡黄色的裙裾纷飞,来到接近西崖的上空,见一片红色的碎纸正在空中飘荡着,于是伸手接了过来,“这……是我的飞行符?”
接着,她朝西崖上飞去,站在空中朝下看了看,西崖上,好像有人在舞剑,而地面上,细细碎碎的红色符纸散落了一地。
居然敢砍碎她的飞行符?!芸花心中一怒,控制住脚下的飞行凰符渐渐落在了西崖上,收回飞行凰符上的灵力,将变小的符篆放入乾坤袋中。
只是,西崖上舞剑的人并未因为她的到来而停下来,这人,一身青绿色的剑宗门下弟子服饰,面目孤傲冷寒,薄唇紧密,一把长剑如虹,招式离奇怪诞,招招疾如朔风,剑影缭乱,剑芒如梭,看得芸花打心底里一阵钦佩与羡慕。
站了近半个时辰,他终于练完了整套剑法的收式,收回手中的长剑,冷冷地看了一眼芸花,冷冷朝西崖入口外走去。
“喂!”芸花叫了他一声,见他不停,于是跑上前去边跟着他走边道:“你砍碎了我的传音符!”
奇怪的是,刚知道自己的传音符被砍碎的芸花原本的愤怒在这一刻已经完全消散了,她仿似仅仅只是想让他知道他砍碎了她的符。
“那又如何?”男子停了下来,甚至都不看她一眼。
“你这个人,弄坏了人家的东西,难道连声道歉都不会说吗?”芸花道。
男子冷冷瞥向她,从乾坤袋里拿出一颗灵石来丢给她,“够赔你一堆那种破符了。”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芸花看看手中的灵石怨怨地看了他一眼,嘀咕道:“门派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哼!”
她将灵石放进乾坤袋里,纳闷地走出了西崖的入口,没走多久,就见那男子入了天武殿,于是问一旁过路的剑宗门下弟子道:“问一下哦,那个人是?”
“你是说庶横师叔?”
“师叔?”芸花反应了半会儿才反应过来,庶横乃剑宗的第四位入门弟子,原来就是他啊!她朝那弟子眯眼一笑,“我知道了,谢谢啊!”
她边往前走边重复着这个名字,自言自语道:“哼,剑宗的四弟子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是师父的亲授弟子,他只不过是来得早一点,居然如此目中无人,那可是我第一次炼制成功的符篆!人长得丑就罢了,性格还那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