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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沉默,钱锋众人向京城缓缓前行。队伍中弥漫着一股悲哀的气氛,牺牲了两位黑衣卫同僚。黑衣卫感情深厚,都是跟随侯爷多年的士卒。他们看向黑暗圣女几人的眼神带着仇恨,同僚的死与他们有一定的关系。
刚进入教盒时,黑暗圣女还下命令除掉钱锋众人。没想到离开的时候,他们不但身受重伤,成为俘虏,还差点被拜火教教主杀掉灭口。命运反复无常,不禁让人唏嘘。
黑暗圣女感触最深,她跟随教主多年,一直以为教主拿她当女儿一样看待。没想到,为了不让拜火教的秘密败露,灭口毫不手软,完全不在意往日的情谊。
她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位亲人,她的舅舅。从她出生起,父母都离世,只有她的舅舅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如今舅舅为了救她,也离她而去,仿佛这个世界抛弃了她。
马车中钱锋一言不发,心情十分沉重。黑衣卫跟着自己出来,结果头领赵卓重伤,两位兄弟闭上了眼睛。他体验到了这种失去的痛苦,心中非常内疚,恨自己修为太差。
旁边的赵卓动了动,强撑着身体,尝试了几次想要坐起来,都没有成功。钱锋赶紧凑到他的身边,扶他坐起。
赵卓脸色苍白,声音微弱地说道:“大公子,你知道从黑衣卫存在到现在,一共失去了多少位兄弟吗?”
钱锋摇摇头。
“一千三百二十八位,算上今天的两个,正好是一千三百三十位。我们的宿命如此,身处乱世,侯爷给了我们栖息之地,教我们功夫,也有了家人。是侯爷让兄弟们有用武之地,有了归宿,便是死也没什么遗憾。大公子不必太伤心,我们早已习惯了生死离别。”
说出了这几句话,赵卓咳嗽了几声。钱锋想让他休息,他却摆摆手,继续说道:“大公子注定是要当家主的人,不能因为一点小悲伤便沮丧。你要振作起来,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为活着的兄弟们领路。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便是这万骨,我们是家主的万骨。只要公子活下去,我们的家人就都能活下去。”
钱锋流下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扶着赵卓躺好。忍着悲伤,转身出了马车。
钱锋骑上一匹战马,所有的黑衣卫都看向钱锋,钱锋回给大家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
两个副头领来到钱锋近前,钱锋下达了命令。
第一条,派出探马,扩大警戒范围,防止有人跟踪,埋伏。
第二条,押送黑暗圣女众人,赶往侯府一次秘密庄园。并叮嘱道,如果遇到袭击,可以抛弃他们全部安全撤出,或者全部杀掉。
第三条,派出两位黑衣卫,先行回城赶往侯府,向侯爷汇报战况。让侯爷知道拜火教教主的存在,并展开追捕。
第四条,快速回城,在外面停留越久,危险越大。
拜火教教主虽然也身受重伤,但要防备其他拜火教的人来堵截。
黑暗圣女在被护送离开的时候,来到钱锋面前,黯然地问道:“我们还能活下去吗?”
钱锋说道:“我没有想好,毕竟我们一直都不是朋友。现在也算不上是敌人,你也看到了拜火教教主对你们的态度。实际上拜火教教主现在是你的仇人,你应该仔细想一想,你们以后何去何从。”
“你们会被送到一处秘密的庄园,先安心养伤,我暂时不会杀掉你们。至于以后会怎么对你们,我还没有决定,等我想好了,我会去见你们。”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一定杀掉我们的话,可以用我的命去换其他人的命吗?他们虽然是黑暗天使,但实际上没有做过太多的坏事。从我小的时候开始,他们便一直都在我身边保护着我。我们现在只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人而已。或者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肯放过他们。”黑暗圣女用祈求的目光望着钱锋。
“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诉你吧。”钱锋还是没有给她任何承诺。
黑暗圣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向钱锋透露一些拜火教的隐秘。
来到顾国后,黑暗圣女大部分时间都在到处奔走,为教主办事。其实北方发生的蝗灾,一些水灾,都有他们的影子。甚至她还联络了一些顾国的将领,贿赂他们。但有些后续她便不清楚,都是拜火教教主亲自操持。
黑暗圣女还提到了她和林云,在京城基本都是林云向她发号施令。
黑暗圣女还叮嘱钱锋,要小心光明圣女。
钱锋点头称是,示意自己会注意。
钱锋忽然想起一件事,不动声色地拿出来几粒丹药。
钱锋伸出手抓住了黑暗圣的左手,将丹药放到了她的手中,只不过迟迟没有松手。黑暗圣女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得,瞪大了眼睛恨恨地看着钱锋。
凑够了十息之后,钱锋松开了左手,没有给黑暗圣女任何解释。策马奔去,留下黑暗圣女在原地凌乱。
“爸爸,黑暗圣女的火,果然是黑色焰心的。”脑玄府中芯儿向钱锋汇报着,钱锋嘴角翘起,两位圣女的火焰都凑齐了。等自己的实力足够,再把拜火教教主那个老头子干掉,把他的火焰也复制过来,自己的火字就应该大成了吧。
马队分成两队,一队驶向京城,一队去往侯府在京城周边的一处秘密庄园。
进了京城,陈长老向钱锋告辞,相约等他养好了伤再来找钱锋。
回到侯府,钱锋便安排众人该养伤的养伤,该休息的休息。
此时的侯爷并没有在府中,两名黑衣卫早已先回府,向侯爷汇报了事情经过。侯爷立刻出府,不知去做什么。
钱锋还未坐稳,便有人来禀报。京兆府来人,要带钱锋去京兆府问话。
京兆府?自己犯了什么事情?还要京兆府来人问话?来人很是客气,给了十两银子后,他透露了一点信息。
只说有人状告钱锋抢劫,但详情却无从得知。。
钱锋在黑板檫的治疗下,外伤基本痊愈。只剩下些内伤,只要不调用元气此时已是没太大的影响。
想着去京兆府,看在侯爷的面子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带着几位黑衣卫赶往京兆府。
京兆府尹很是客气,给钱锋赐了座。接着便立刻升堂,从屏风后忽然走出一名白衣女子,跪在地上说道:“民女状告顾留侯府的小侯爷,打伤我教教主,打死圣女拉巴斯亚等人,夺取我教圣物,请府尹为民女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