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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锋回到明心楼,天色已微微发亮了。他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中午,才觉得好受了不少。由于鼻青脸肿,有些不想出去见人。
玄雨薇不知道钱锋为什么这么晚还不起床。在钱锋房间的门口徘徊了很久,终于到了午餐时间,曹初喊着大家吃饭。玄雨薇才找到了借口,推开房门。见到钱锋的样子,吓得眼泪一直在眼睛中转圈圈,差点没哭出声来。
其他人听到动静都上来查看,看到钱锋猪头的样子都差点没憋住笑。尤其是殷胜,直接笑出声来。钱锋解释了一番,说自己晚上去加练了,才变成了这样。
小天师连忙给开了几副药单,便打发殷胜去抓药了。
草草用过午餐后,钱锋便要离开明心楼,打算去刑部。玄雨薇找来了一件斗篷,披在钱锋身上,遮住了头脸,才让钱锋离去。
钱锋轻车熟路,先去见了刑部侍郎袁安。对方见是熟人小侯爷,问明了来意。钱锋将斗篷揭开,露出红肿的脸庞,说道:
“昨日和别人切磋,被人揍了一顿。看来还是学艺不到家,想去死牢撒撒气。都是牢里的那群死人惹的祸,和小爷对练的时候,留了手,才让小爷今天出丑。小爷打算揍他们一顿出出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刑部侍郎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内心却早已乐开了花。没再多言语,便让人赶紧带着钱锋去死牢。还劝说钱锋,这些人都是死刑犯,轻点打,别真打死了对上面不好交代。
钱锋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点了点头。
牢中的死囚见小侯爷又来了,一个个摩拳擦掌,打算和钱锋切磋切磋,混一顿好吃好喝。钱锋也不废话,派人去酒楼点了好酒好菜。便飞身进入死牢,将几个武功差点的打得半死。
其他死囚早已司空见惯了,还在一旁呐喊助威。
打了一圈下来之后,钱锋确实爽了很多。那些死囚犯的功夫和套路,他早已摸清。如今钱锋的螳螂拳已经今非昔比,再加上武修七品的修为,在这里除了几个老妖怪,其他人都只有挨揍的份。
一个时辰后,钱锋觉得戏也演的差不多了,便来到了关押鲁兴旺的牢房。
钱锋先与鲁兴旺战在一起。一边打,一边冲鲁兴旺使眼色。两个人有来有往,假装谁也奈何不了谁。其他人看得无趣,便散去一边,捉虱子的捉虱子,发呆的发呆,不再关注两人的打斗。
钱锋见无人关注后,便和鲁兴旺坐了下来,假装向他求教功夫。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那枚磨损得严重的玉佩,塞给了鲁兴旺。并悄悄地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向他讲述了一遍。
鲁兴旺亘古平静的脸上,终于起了邹波。他激动得嘴唇直哆嗦,但又说不出话来。
钱锋带上斗篷,让帽子变高了一些,遮住了自己的脸,免得别人看出异常。
小声地安慰他说:“鲁师傅,你一心求死也好,想要找出害你的人也好。但这里其实戒备森严,有很多高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去好好想想办法,肯定能把你救出去。至于谁是幕后黑手,我们慢慢找,早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前提是你得活着,你必须要活着。否则我才不去完成你那个什么狗屁的承诺。想要给你师傅收尸骨,以后你自己出去收去,我最怕见别人的尸骨了。”
鲁兴旺感动地点了点头。其实钱锋进入死牢,与死刑犯生死相搏增进功夫的时候,他也曾怀疑过钱锋。后来知晓他是顾留侯家的孙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顾留侯在民间的名声很好,数次抵御外敌,军纪非常严格,从来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老侯爷的功法自有体系,成名早在白龙寺的心法出现之前。顾留侯家的九爷也是顾国有名的枪神,不至于如此下作。所以他才放下心来,真心的教授钱锋一些功夫。
鲁兴旺平复了一下心情,轻声对钱锋说道:“我曾经有个大侄子,如果那天没死的话,应该如你一般年纪了。现在活下来的应该是小侄子。其实那套心法,不是我不想教给你,只怕教给你后,会给你惹麻烦。
等你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以后,我再把那个心法教给你。你今日出去,便和悟痴说,便说是我说的。白龙寺有一套速成的金钟罩的练习方法,让他教给你,将金钟罩练好。如果你的金身练成,距离武修六品便也不远了,自保能力也会强一些。”
钱锋见鲁师傅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感觉到他的心结已开,心中十分高兴。在斗篷的掩护下,钱锋从存储玉佩中拿出来了一只烧鸡,塞到他的手中,让他趁着现在有自己掩护,赶紧吃掉。
鲁兴旺一边流着泪,一边大口地将烧鸡吃掉。他大概已经有七八年没有吃过烧鸡了,早已忘记了烧鸡的味道。吃的时候忘记吐掉鸡骨头,将骨头嚼得咔哧咔哧响,全都咽下了肚。
钱锋又拿出了一小瓶酒,鲁兴旺非常克制,只小抿了一小口,便把酒瓶又递给了钱锋。鲁兴旺边吃边喝,也悄悄地向钱锋诉说一些他当年的往事,不过没有细说。
钱锋随后又假装和鲁兴过了几招,装作心情十分舒畅,离开了刑部死囚大牢。刑部侍郎袁安亲自来送的钱锋,钱锋临走的时候忽然拥抱了一下袁安,说道:
“袁大人,你很好,小爷我今天玩得非常高兴。以后有空再来这里玩。”趁着拥抱的机会,钱锋不着痕迹地塞给了袁安一千两的银票。
袁安被钱锋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受宠若惊。
钱锋本就贵为小侯爷,现在又被京城人吹捧为“小诗仙”,名声正盛。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见钱锋一面都不得门路,今天能和小诗仙如此亲密接触,也算是沾了点仙气了。
袁安偷偷地瞧了一眼小侯爷塞过来的银票,被金额吓了一跳,这可真是一大笔横财啊。
不过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仔细想了一想,好像现在的自己,与红楼中的老鸨子的角色差不多。只不过老鸨子提供的是姑娘服务,自己提供的是死囚对练,都是中间人。
袁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里是刑部,是正规衙门,岂是那些场所所能比较的。自己只不过是将这些死刑犯,废物利用而已,也没有损坏什么人的利益。
想到这里,便也放宽了心,迈着四方步走进了刑部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