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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海,曾名为沧云海。
位于元周大陆的东侧。
五千年前,沧云海就如同现今宁虚志上所描述的展现给众人的假象一样——的确是海天一色,鸥鸟畅翔。
那个时候,元周大陆上虽已经有国家建立,可更多的地区皆是由众城池组成,其中皇帝并不能有太多的权利限制——只因大多数的城主都是轻易无法得罪之人。
——是即使身份再为高贵,可身为世俗者都只能仰视的修仙大能。
好在即使是那皇宫中,也有修仙血脉,和能人异士。就这样,钟离皇族与其他散修维持着一个巧妙的平衡,度过了数千年。
元周大陆内,风景优美,生活安康,百姓们安居乐业,修仙者人才辈出。
本应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有一天,这样的平衡被打破——有人发现了如仙岛。
说起这事原委,得再次提及沧云海。
这沧云海,海上的风光极美,终日碧海蓝天,微风轻拂,再加上海产丰富,吸引了不少百姓渔夫在海边居住。
然而,即使这样的地方,无论是百姓,还是修仙者,都只敢在近海附近活动。因为在沧云海的内部,不同于近海的烟波浩渺,一望无际,那里整日白雾缭绕,弥漫于天地之间。凡是有动物或人靠近,这些白雾就像有生命似的,奇异地流动了过来,将其包围,直至其消失,宛若被这雾吞噬了一般。
突然有一天,这些白雾都消失了。人们一开始都不敢靠近,后来有些胆大之人组织在一起,一同前往内部,发现不仅白雾没了,更奇异的是,远处隐隐约约似是有一座小岛。他们讨论之后,攀登上去,却赫然发现,这个岛如临仙境,上面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皆是由浅浅的白雾笼罩着,里面有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淡淡沁人心脾的清香,让人不由感到心胸宽阔,极为舒适。这此之后,渐渐的,人们开始移居在那个岛上,不少的神仙大能也发现那里更适合他们生活,便也飞了过去。
那岛虽然是称作岛,但后来人们发现它不仅地大物博,和这脚下的大陆可以相提媲美以外,且环境舒适,自有一番奇特。再加上之前消失在雾中的人皆三三两两地在岛上被人发现,一时间曾经的误会解除,再加上四周风景如画,人们便索性其称为如仙岛。
虽有修仙者贪念如仙岛的环境,而飞身前往的,不极少数。可也有不少修仙门派和修仙世家因为扎根于元周大陆久矣,而不便迁移的。
于是,随着偶尔也会有世俗者好奇,举家迁往如仙岛的,或者是因为风景优美,海产丰富,驻入在沧云海的各个海岛上的,可谓说是整片大陆,修仙者与世俗者共存。
一时间,各地繁盛到了极点。
无论是地貌格局,还是势力分属,就这样安然无恙地维持了好些年。
直到。
——五千年前,位于元周大陆和如仙岛之间的沧云海,再次被云雾笼罩。
只是这次却不如上次的白雾,不伤及性命,而是浓浓的黑雾,里面暗潮涌动,险象环生,甚至有各种各样的异兽出没,掩藏于黑雾之中。人还未靠近,便卷了去,不同于以往的消失,那些人直接血溅当场,被这些怪物活生生的吃了。
沧云海,终究成为了人们口中的恶海。
正如不知这异变是从何而生,也不知晓源于为何,至此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如仙岛再也没有一个人出来。
而元周大陆,也逐渐变了模样。
原本的精致绚丽,繁花似锦皆落于平常,而那些可以说是近似于长寿安康的修仙大能,也接二连三地早早陨落。
五千年过去,到了如今,元周大陆竟然没有一个修仙者存在,全是普通的世俗者。
钟离皇族较之往常,虽几乎算得上是彻底统治了天下,然而就连皇帝都不知在他的祖辈缘亲中,曾有他视为“神仙”的血脉。
——五千年的事情,早已成为一个就连皇室都极少得知的秘闻。
随着时间的过去,如仙岛也因为宁氏一族的缘故而唤为宁虚,可是或许因为时间过于久远,又或许是因为当初的恶海异变时,将如仙岛隔绝。
到了现在,在宁虚,除了一些修仙界难以见到的八九阶大能者,几乎无人知晓——这世上,还有元周。
……
除了不知他们身后之事,对于当初的沧云海之变,眼下这群人讲述的和她幼时曾听过几乎一模一样。
火苗随着从外漏的风轻轻晃动,橘黄色的光影打在少女的脸上,神色莫辩。
她眼睫低垂,像是掩盖着不为人诉说的心事,听着老人年迈苍老的声音。
“……我们都是有家人,同门在如仙的。原本以为这海上的变故不过是一时,修仙者寿命那么长,我们等等就好。”
“等到沧云海重新从黑雾中展现出来……等到那时,我们再去如仙看看。”
“可谁能料到,不过短短一个月内,元周大陆里那些个曾经轰动一时的修仙大能皆接二连三地陨落了。”
“剩余的修仙者都惶惶不可终日,紧接着,在我们之中,流传着一个传闻,说是这一切都是因为——”
“——天罚。”
老人的语气一瞬间滞涩无比,人群中有人抽噎了一声。
“那时,我们都当是一个粗浅的笑话听着,可是随后,我们修仙者都发现,且不说各自感到有股郁气在经脉中堵塞,就说无论是哪一派系的心法,都无法再精益。”
“甚至,甚至原本还算得上是灵气充沛的地方,我们都感受不到灵气了。”
“这些对于修仙者而言,是何其可怕的事实。”
“于是,我们都慌了。”
“我们等不到那么久,一个月内在元周大陆里陨落的修仙者数量是那般多,凭什么接下来的一个,又不会沦为自己呢?”
“我们不敢赌——我们草草收拾了包裹,趁着一日沧云海稍稍放晴的日子,就这样渡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