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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钰和齐炎的斗争最火热的时候,虞茗终于要生了。
那天早上飘了点小雪,气温却不算低,柳绿几人都跑到外面吹了会儿雪花,而虞茗就在屋檐下看着她们。
欢乐嬉闹的同时,心里也在庆幸战事没有蔓延到徐州。
到了下午的时候,雪终于下大了,一整个下午都在飘鹅毛大雪,上午的地面上还什么都没有,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地上就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了,一脚踩上去,就会留下了一个很深的脚印。
“王妃娘娘,雪还没停呢。”柳绿从厨房把晚膳拎了回来,一边把食盒递给了碧珠,一边站在屋檐下抖落身上的雪。
这会儿没什么风,也不是很冷,屋门都敞开着,光线比早上的时候黯淡了一些。虞茗喝了口茶,淡淡地看向屋外,不时有几片雪花飘进来,她的脚下围了两个火炉,倒不会觉得那么冷。
本来柳绿还怕她冷,想要给她摆三个火炉围着,她担心有太多一氧化碳,中毒了就不好了。
“奴婢怎么看着好像到明天也不一定会停一样。”最近王府的气氛有些冷清,除了偶尔江夫人和云夫人会过来看望一下王妃娘娘,院子里基本就没有别的人。
虞茗也觉得有些无聊,不过现在这个关键时期,她也由不得自己想要胡来,好在每次云淑琴都会给她带来好消息,有关于齐钰的,还有关于他们的超市计划。
现在的超市基本上被划分成了两层,当初的二楼和三楼都没有白做,为了区分顾客,楼上改成了贵宾席,是那些达官贵人可以去逛得地方,至于一楼则是平常的老百姓可以一起购置普通物品的地方。
这个时代的阶级观念是她无法改变的,现代讲究人人平等,在这里是行不通的,所以超市也必须分层,什么人进什么层,货物的品质其实不会差很多,但在包装和服务上必须有差别。
看到超市能够发展的这么成功,虞茗虽然没有出王府去看过,但是从云淑琴嘴里她也知道了林煜和云子阳的努力,云淑琴对林煜也是大加赞赏。
“最近倒是没看见你表哥身边的芸香。”云淑琴说完,对着虞茗说道,她其实不怎么喜欢芸香,觉得林煜怎么着也不该和芸香这样的人成婚。
林煜是做正事的人,而芸香有点……不太正经,林家的长辈估计不会喜欢她,若是他们要在一起,肯定会很难。
“芸香有点事情已经离开徐州城了。”虞茗淡淡地说了一句,她其实还有点担心,“云家真的没有要参与进去的意思?”
云淑琴知道她的担心,笑了起来,“放心吧,我问过我爹娘的,而且现在家里主事的是我们兄妹两,我们爹娘基本都不太怎么管生意上的事情,更不要说让他们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来了。”
虞茗理解地点了点头,眼下战事紧张,尤其在大齐的西南发生的最为热烈,各种东西都要银子,她不知道齐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但是齐钰这边她是一直让人送银子过去的。
这一个月下来,基本快花了十万两银子了,如果不是她之前的客栈每月的利润还不错,又在附近几个城镇发展出去,估计也撑不住。
林煜那边她还没有开口,向那边开口除非她实在扛不住了,林煜的生意虽然和林家在官场上没有根本的联系,在外人看来却不是这样的。若是她从林煜那边借钱,很有可能会把林家牵扯进来。
现在的齐炎的神经绷得很紧,一有什么动静惊动他,可能他就会失控。在开战之后,屡次的失败,让齐炎的情绪变得非常暴躁易怒,听说虞茜还没有找到,他的情绪就更加不好了。
她也又派人去找虞茜,但是根本没有消息,唯一的猜测就是很有可能是月影和月星两个人把她带走了,带去了月族,因为没有人知道月族到底在哪。
月影和月星也一早就消失了。
“王妃娘娘,王爷的信来了。”虞茗正想着这一个多月以来发生的事情,愣神之际,碧珠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
云淑琴听着目光转向了门口,看见碧珠抖落着身上的雪花,手中拿着一封信件快步走了过来。
碧珠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化成一片白雾,升腾向空中,慢慢消失,“王妃娘娘。”把信递了过去。
自从战事开始之后,齐钰的信件从半个月一次,变成了三天一次,每次都能有话要说,最多的还是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似乎这次战事让他变化不小,很多话都能说出口了。
拆开信件,虞茗大致浏览了一遍,旁边两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好奇,想知道信上说了什么,她却有些疑惑。
“是谁告诉王爷说我要生了的?”齐钰居然在信上说他要回来了,一定会赶在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前,回到她身边的。
感觉到虞茗的情绪有些不对,两人都摇了摇头,真的不是她们做的。
虞茗说不上生气,她只是担心,如果这个时候齐钰不在,那边的情况怎么办?
“奴婢去问问柳绿?”
“不用。”虞茗摇了摇头,情绪平静了下来,淡淡地看着两人,“我吃饱了。”
云淑琴看眼碧珠,对着她摇了摇头,两人都没去打扰虞茗,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里面有动静,两人对视了一眼,云淑琴和碧珠立即走了进去。
“王妃娘娘?”碧珠喊了一句,挑开了帘子,就看见虞茗一脸痛苦地躺在长榻上,额头冒出一片汗水,双手抓在扶手上面,好像很难受。
“王妃娘娘?”两人一愣,立即冲了过去,“您没事吧?”云淑琴是完全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碧珠还有些理智在,脑子一闪,说:“我去请稳婆过来。”
“好!你快去。”云淑琴也反应了过来,对着她催促说。
一会儿,整个王府都惊动了,江夫人那边也赶了过来,等着碧珠把稳婆带过来的时候,屋里也挤满了人。
稳婆看虞茗这情况,就知道她马上要生了,上前吩咐了一番,让她们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后,一转身就看见虞茗的羊水破了,整个长榻都湿了,她满头大汗地躺在上面,疼痛难忍1,紧紧地咬着牙。
见这样子,稳婆立马催促她们去准备,留了柳绿和碧珠下来帮忙,让云淑琴和江夫人两人在外面主事,有什么情况她就让柳绿和碧珠出来吩咐。
两人点着头在屋里坐下,没一会儿有站了起来,感觉坐着不舒服,走来走去的。
“要不要通知林煜?”云淑琴突然想到这件事情,想着最后还是派人去了,顺便也通知了她哥哥一声,她哥哥还一直念着虞茗呢,叮嘱过她好几次,说要是虞茗生了,一定要告诉他。
她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所以人都以为会很快,结果一直到深夜虞茗还没有生下来,稳婆也急的不行,可是就是没到时候,她估摸着还要到明早,几人怎么都不安心,都打算今晚不睡了,就在这屋里陪着虞茗。
然而在午夜的时候,终于有了反应,准备生了,稳婆让一屋子的人立即准备,云淑琴和江夫人手忙脚乱地撞在了一起,然后相视一笑,反应过来根本没她们什么事情,事情稳婆刚刚已经吩咐好了。
“坐吧。”江夫人说了一句,这段时间的历练,让她看起来成熟了不少,这个时候还能保持几分镇定。
云淑琴点点头坐了下来,突然又站了起来,她想起来一件事情,王爷不是说要在王妃娘娘生孩子之前赶回来的吗?
现在这个情况是来不及了,可她心里依旧有些期待,不只是想见到齐钰,更多的是希望他这个时候能陪在虞茗身边,她是从傍晚一直陪伴到现在的,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生孩子可以如此的痛苦。
她甚至想着以后要不要不生孩子算了。
虽然王爷不能进屋里去,但至少在外面也能让虞茗感到安心不少吧。
想着云淑琴的脚步就走到了门外,透过门缝看着屋外的一片漆黑,心里有点失望,但在她转身之际,突然黑暗中闪过了什么,她再仔细一看时,屋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怎么觉得……那是王爷?会是吗?云淑琴颤抖着把门打开,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听见一道熟悉的浑厚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还是那么的好听,让她无法忘记。
“王妃呢?”
“王妃正在里面,这会儿正在生!”云淑琴张口就答道,说完就看见一个黑影进了屋里,等她回过神时,不由地看向了屋里的另外一人,“刚刚那是王爷?”
江如雪也被吓了一跳,若不是她仔细看过,也无法相信那真的是王爷。
“是……”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她想如果是她的话,表哥会像王爷这样赶回来见她吗?
两人回过神时,就发现齐钰竟然进了里屋,拦也没有机会拦住她,在屋外焦急地候着,怕进去打扰到稳婆。
稳婆也被吓了一跳,最后还是柳绿先反应过来,上前拦住了齐钰,“王爷,这里不适合你,你快出去等着吧。”她也是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躺在长榻上的虞茗,听见声音往门口看了一眼,然而并没有多少精力去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