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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太妃娘娘召见。”半夜醒来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的月星听见声音,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接着就看见推开门进来带来一阵冷风的宫女,笑着将她的衣服从架子上拿了过来,替她穿好。
“我自己来。”月星不太习惯被人这么伺候,伸手拦住了她帮自己系腰带的手,宫女也不在意,只说:“奴婢帮你梳头吧。”
月星透过镜子看了一眼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有一瞬的尴尬,然后被宫女带着在梳妆台前坐下,没几下,一个完美的回环分绡髻便出现她眼前,她惊愕地打量了好几眼,随后笑着夸赞身后的人手艺好,那宫女只笑笑不说话。
“姑娘,随奴婢去见太妃娘娘吧。”
“嗯。”月星应了一声,跟在宫女后面,还有点没从头上那好看的发髻上回过神来。
到了殿内,月星看见月影才一下反应过来,走到了她身边,座上良太妃见了就知道这丫头果然还是听月影的。虽然表面上,她看起来像是族长派来帮助她的,但是她却能感觉到月影身上的一些不安定,她心里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昨晚休息的好吗?”良太妃指着旁边的座位让她们坐下,让嬷嬷把早膳传了上来。
听见这话,月星一下想到了昨晚的梦,有一瞬的恍惚,在良太妃和月影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的是好,她立即笑着点了点头,“嗯,睡得很好,这里的床又软又舒服。”
两人都看出她没有说实话,但也没有拆穿她,良太妃淡淡一笑,“哀家这两天怕是要把你们赶出宫去了。”
“啊?”月星惊了一声,随即马上捂住了嘴巴,困惑地看着良太妃,虽然她早就想要离开皇宫了,“难道我们要回去徐州了吗?”
说道徐州,良太妃的目光不由地有一丝暗淡,点了点头,“哀家想让你们和钰儿一起回徐州。”
“太妃娘娘您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月星单纯地问着,月影复杂的目光便看向了良太妃,她这么做是准备……再次对太后出手?
“哀家留下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哦。”月星应了一声,看了眼月影,见她看着良太妃,心想月影姐姐也对太妃娘娘很不舍吗?她一直以为月影姐姐不喜欢太妃娘娘呢。
用完早膳,良太妃就让她们回去收拾了,出门时月影便对月星说:“你先回去吧。”
“月影姐姐你要去干嘛?”
月影看了她一眼,“去找太妃娘娘,问她和茜贵妃见面的事情。”宫中戒备森严,在她们住下之后,便一直有人盯着她们,她们想要趁着夜色去见茜贵妃也不成。
“啊……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月影姐姐你快去吧。”
月影点了点头,转身又进了良太妃的宫殿,月星耸拉着肩膀,一人回去了。
良太妃对于月影再来找她也不意外,直接就把她传召了进来,也不着急,等着她先开口。
相比于茜贵妃的事,月影其实还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做?”
“做什么?”良太妃手中拿着把剪刀,仔细地修剪着架子上的青藤,故作不解地问。
月影见她这么说就知道她不会回答自己,“你应该能感觉到你体力的力量正在流失。”所以之前她才没有一个人动手,而是把她和月星叫进宫来帮助她。
“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吗?”良太妃轻轻一笑,隐藏着几分黯然。
月影闭口不语,最后只说了一句:“在徐州不是挺好的?”在徐州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她心底深处的情绪,但她对京城似乎还有一股更强烈的执着。
良太妃脸上飞快地闪过了一丝慌乱,她一直把她们之间的联系装作不存在,以为月影感受不到,至少月星从来没有感受过,但是她心里很明白,那点微弱的联系会因为她们之间力量的传承而扩大很多。
“替我保护好钰儿。”这是良太妃说的最后一句话,月影没有说话,但即便是良太妃不说,她也会努力做到的。
还有一件事,她想良太妃一脚知道了是她把齐钰身上的蛊术给解了,最后的那一眼她感受到了,但是良太妃并没有责怪她,让她有点不解,甚至对于此事只字未提。
离开的前一日,月影和月星在良太妃的安排下,见到了茜贵妃。
虞茜对于再次见到她们心里虽然不喜,但是面上却是端着笑意,她倒是没想到这个月影居然是端王的侧妃,那不就是虞茗的对手吗?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助虞茗!
“影侧妃快坐吧。”说着却是让宫女搬了两张凳子过来,让月星也坐下了,翠桃和翠萍见了不禁有些意外,心中暗想,这两人一定不简单,听说和良太妃一样都是月族中人呢。
“本来本宫还琢磨着去见你们的,就是最近有些太忙了。”说着一笑,“你们也知道太后的生辰就要到了,皇后娘娘的身体有差,这事只能本宫来操劳。”这个时候她才感受到了母亲操持整个虞府的辛苦和劳累。
虞府里只有一个蠢笨的林姨娘,可是宫里皇上却有无数妃子,在最低谷的时候,经历过的那些冰冷的日子仿佛一下子印在了她脑海里,让虞茜狂热的心有些冷却下来。
她开始变得坚强,变得更加理智,思考的不只是眼下,更有以后,她该怎么帮助麟儿坐上太子之位,保证在李婵死后,她坐上皇后之位,因为这些是属于她的,不会随时离开她身边的。
月星听着有些不明白,太后娘娘的生辰到了,怎么太妃娘娘还让王爷回去徐州呢?是因为王妃娘娘快要生了吗?
月影眼中却是一闪,瞥了眼月星,见她没有要说什么的样子,心里松了下来。
客套了几句,最后虞茜说要给她们赏赐的时候,月影就开口了:“贵妃娘娘,我可以上前看看您手上的镯子吗?”
“这个?”虞茜抬起手腕疑惑地说,有点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翠萍和翠桃对于她想近虞茜的身却觉得很担心。
虞茜倒是知道她的身手,她们姐妹要是动手,就殿里的这些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而且她有意想挑拨月影和虞茗之间的关系,上次在城外她见她们之间的氛围也不是很好,那么还是有机会的。
“过来看吧,这还是本宫的母亲在本宫出嫁的时候送给本宫的。”
月影起身,在翠萍和翠桃紧张的目光下走到了虞茜身边,虞茜轻抬手腕,将镯子露了出来,之前她一直不喜欢,觉得这镯子成色不好,品质也差,比起宫里的那些饰品来都差了不止一点。
但是这几天念家的厉害,想起这个镯子就特地让翠萍给她找了出来,戴上之后心里也感觉舒服了很多。
月影看着那个镯子,一边伸出手,一边随口说:“我见王妃娘娘好像也有这么一个镯子。”在虞茜的愣神当中,月影的手接触到了虞茜的手腕。
“是吗?”虞茜回过神,带着一丝惊讶问,“你仔细看看,和我这个一样的?”
月影微微皱了下眉,“好像……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她不经常戴着吗?”以虞茗那么喜欢林姨娘来看,她不是更应该天天戴在身上吗?
“我比较少见到她。“
“哦?你身为侧妃,怎么会见不到她?”虞茜有点不太明白王府的局势,按道理来说现在王府里面也算是妻妾成群了,虞茗有那么清闲?更何况她还怀了孩子,前阵子端王不就是被别的女人给迷住了。
月影知道了结果,便随口说了两句,就带着月星离开了。除了院门,月星看了眼月影的神色,轻声问道:“月影姐姐,有结果了吗?”
月影摇了摇头,月星就不明白了,“怎么了?什么都没查出来吗?”
“她怀孕了。”
“……”月星眨了眨眼,“那我们岂不是还要再等一年?”王妃娘娘也怀了孩子,那就没办法了。
但是眼下的局势已经让她们等不下去了。
“月影姐姐?”
“嗯?”
“你想什么呢?”月星看了她一眼,转而看向前面说:“王爷!”
月影顺着月星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看见齐钰站在那里,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女人,她仔细凝眸一看,才认出来是只见过一面的皇后娘娘。
“那个人是谁啊?”月星有点不舒服。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她找王爷做什么?”难道不怕别人说闲话吗?来了俗世之中她才明白男女之间竟是有那么多事情的。
“不知道。”
月星小心地看眼月影,问道:“我们要不要过去?”
“走吧。”
月星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最后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王妃娘娘在王府里怎么样了,不过马上就能见到了。
这边,齐钰也注意到了月影和月星两人,瞥了一眼她们身后的方向,见她们是从茜贵妃的宫里出来的,眼神中微微闪了一下。
“王爷?”
齐钰回神看向李婵,李婵微微靠在姽婳身上,面色显得苍白如纸,说话的声音轻细若蚊,不敢直视齐钰,他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如果不是太想知道大哥的消息,她也不敢来找端王的。
姽婳心疼地看着李婵,本来是想阻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