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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出了办公室，张昊文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只觉得毕业后的茫然在今日一扫而空，就像是俞宁所说的，社会是一个大染缸，而娱乐圈更是其中之最，有人直接沉迷在染缸中，有人在染缸中忙忙碌碌一事无成，有人却能从染缸中蜕变而出，可是不管哪种结果，人最该有的坚持确实不能变的。
俞宁端着花茶喝了一口，倒也满意张昊文的表现，虽然很多事情的处理上，张昊文还很生涩，可是只要人品好肯学，总能□□出来的。
很快张昊文就回来了，把岳晟的事情说了一遍，朱晗只说岳晟性子孤僻还算好的，其实岳晟很优秀，不仅样貌俊美还会作词作曲，就是各种练习也很是刻苦，本来早就有出道的机会，可是在前期却因为打了人，出道的机会也就失去了，其实按照张昊文看来，那次的事情应该是岳晟被人陷害，被好友背叛所造成的，在那之后岳晟更加孤僻，性格不好又隐隐被人打压，所以在合同到期后就被通知让他自行寻找出路了。
“既然合同刚到期，我记得公司并不会马上让人搬出公司宿舍。”俞宁开口道。
华承是有专门的公司宿舍的，出道的艺人待遇会更好一些有公寓，而这些练习生就是几个人合住的，不过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房间，条件并不差，当然也可以选择自己在外居住，这并不是强制的要求，而合同到期后，在一个月内搬出去就好。
张昊文说道，“我已经打电话问过宿舍管理员了，岳晟这两天正在收拾东西，还没有搬走。”
“行了，那就让他过来一趟。”是龙是虫都要出来溜溜，俞宁更相信自己看到分析出来的判断，而不是从别人口中得到的，性格暴躁又如何？收拾老实了就行。
张昊文记了下来，当即就让人去通知了，又让人去给会客厅送了一次茶水，这才回来问道，“经理，那几个艺人如何处理？”
“让朱晗过来一趟，其他人先回去。”俞宁心中已有了想法，只等见过岳晟再决定了。
张昊文见没有别的事情，就去会客厅通知了，里面的人本就在等结果，可是真等到心中又是失望又是不满，都情不自禁地看向了朱晗，朱晗有些紧张的应了一声，站起来跟在张昊文的身后，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顿脚步，像是犹豫要不要说什么，最后只是动了动唇，就一并离开了。
“别紧张。”张昊文低声安慰道，“经理很看好你的。”
朱晗小声道了谢。
张昊文让助理把其他人送走，自己带着朱晗进了俞宁的办公室，和刚回国相比，办公室多了不少绿色的植物和小摆件，看起来舒适多了，只是朱晗没有心情欣赏这些，而是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惶惶不安。
俞宁笑道，“先请坐吧，给他倒杯白开水。”
张昊文应了下来，去接了杯水放在了朱晗的面前就离开了。
朱晗有些紧张，却还是抬头看向了俞宁，和人说话看着对方是基本的礼貌，俞宁也没说什么不用紧张这样的话，直接问道，“你应该知道，我让写的合作对象是屋中的人，而岳晟真的说起来，已经不算华承的人了。”
“是。”朱晗没有丝毫犹豫，“因为岳晟真的很优秀。”
“但是性格不好。”俞宁靠在椅背上，看着朱晗的双眼，其实吸引俞宁选择他的最大原因就是这双眼神，倒不是说朱晗的眼睛生得多漂亮，而是很干净，初见不起眼，可是久了会让人不自觉放下戒备。
朱晗没想到俞宁说的这么直白，动了动唇想是想要辩解，可是却说不出辩解的话，点了点头。
性格内向，但是心里明白。
这样的性格，在娱乐圈并不容易出头，可是出头后，却也不容易迷失，反而适合长久的走下去，“会做饭吗？”
见俞宁不再提岳晟的问题，朱晗愣了愣，才回答道，“会一些。”因为要注意身材，又没有专门的钱去聘请营养师或者厨师，所以他们多多少少都会做些。
俞宁说道，“我会让助理给你找个老师，以后每周六和周日都跟着老师去学做饭吧。”
朱晗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他是想出道的，不是想当大厨啊。
俞宁看着朱晗的模样，倒是笑了解释道，“想出名很容易，但是想要长久留住粉丝，就要有自己的特色，就像是那些综艺节目，每个艺人都有自己的设定，他们的性格真的如此吗？不过是吸引观众留住观众罢了，你容貌不错，却不是那种让人一下就能惊艳的，不如走细水长流的路线，可能开始的时候你的粉丝数量甚至红的速度会慢一些，可是等上一年再看，就不一样了。”
朱晗也不是傻子，听到俞宁的解释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说道，“我知道了，我会认真学习的。”此时他反而不紧张了，甚至安定了下来，俞宁是真的想要捧红他的，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且也不会让他如有些选秀明星版，红极一时却在短短时间内变得无人问津，他感受到了俞宁的用心，自然会用自己的努力回报。
有些经纪人是不愿意解释这些的，可是俞宁却一一解释清楚，艺人和经纪人从来不是上下层的关系，而是合作的关系，因为互相配合才是最得当的。
俞宁说道，“你有什么黑历史吗？”
朱晗微微垂眸，他是知道公司冯芫的事情的，此时俞宁的问题，倒是没让他觉得奇怪，只是多多少少心中还是有些难堪的，“我五岁的时候，父亲喜欢上有夫之妇，坏了人家的家庭，母亲……跟别的男人走了，我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他们两个现在各有家庭了，只是还没有离婚。”
俞宁等朱晗说完，点了下头说道，“我知道了。”
“我不准备给他们养老。”朱晗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影响到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可是他不想骗人，“我也不会管他们。”
俞宁只是静静地看着朱晗，朱晗也有了说下去的勇气，“我爷爷死的时候，他们都没有人回来，是奶奶靠着捡废品把我养大的，我以后绝对不会孝顺他们，他不管我，可是连爷爷奶奶都没有管，我爷爷是病死的，因为没钱看病活活拖死的。”
说到最后，朱晗的声音里竟然满含恨意。
俞宁点了点头说道，“应该的。”父不慈，子何孝。
朱晗本以为俞宁会劝他做一些表面功夫的，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答案，愣愣的看着俞宁。
俞宁却说道，“你这两天回去收拾东西，我会让公司给你安排新的住处，课程的话，我会再找老师教你的，你暂时不用来公司训练。”
“好。”朱晗应了下来。
敲门声忽然响起，朱晗看向了俞宁，俞宁点了下头，朱晗就过去打开了门，外面站着张昊文和另一个男人，竟是岳晟，岳晟明显是刚刚赶来的，看见朱晗的时候也露出几分诧异。
朱晗侧身让开，心中有了猜测，莫非俞宁是让他和岳晟一起出道？这么一想，又觉得有些高兴了，他们两个其实并不熟悉，可是岳晟一直是朱晗最羡慕的那种人，敢做敢说又有才华。
岳晟对着朱晗点了下头，这才进来看向了俞宁。
俞宁也在打量岳晟，和朱晗不同，岳晟是属于哪怕站在人群中也能被一眼认出来的，高大俊美很有压迫感，“坐。”
岳晟和朱晗这才重新坐下，张昊文给岳晟也倒了杯白开水。
“知道叫你过来是什么事情吗？”俞宁直接问道。
岳晟说道，“知道一些。”因为他本来不想过来的，还是打电话的人在其中暗示了一下，虽然习惯了失望，可是遇到了机会他依旧想试试。
俞宁把朱晗写的那张纸递给了他，说道，“这首歌，唱一段。”
岳晟拿起来看了眼，看到纸上面的名字，有些诧异地看向了朱晗，说道，“谢谢。”
朱晗有些窘迫，赶紧摆了摆手。
岳晟也没有再说感谢的话，毕竟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看了几眼歌词他已经知道是那首歌了，端着水喝了口，闭了闭眼睛就张口唱了起来，他的声音很抓人，很性感也很有磁性。
俞宁觉得岳晟没能出道的原因不单单是脾气差，而是脾气差还不好控制，否则哪怕脾气差点也不至于混到如今地步。
因为俞宁没有喊停，所以岳晟一首歌唱完了才停了下来，挑了下眉，像是询问俞宁是不是满意。
俞宁直接问道，“想出道，想红吗？”
岳晟觉得这都是废话，“想。”
“行。那就听我的。”俞宁见到岳晟后起了新的想法，“朱晗你不用学做饭了，让岳晟去学。”
朱晗愣了愣点头，岳晟皱眉看着俞宁，虽没有马上反驳，却明显带着疑问。
俞宁却笑道，“签约后，你们只需要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听我的。”
“如果你错了呢？”岳晟问道。
俞宁眼睛眯了下开口道，“听我的，因为我不会错。”这是一种强大的自信，“懂了吗？”